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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赏花会(上)


  鉴于云栖梧从前的日子太过无聊,花容决计带他去见见“世面”,至于去哪里,当然是清平县城最好玩的地方——瓦舍。

  本来花容准备把杏儿也带去长长见识,无奈那丫头最近沉浸与按摩和针灸无法自拔,坚决不去。

  但她不肯跟着去的原因,不过是不想跟去碍眼。

  “我听说,京城的瓦舍有几十座,一个都能容上千人,而且日日都有百戏表演,从早看到晚都可以。”

  花容心生向往道,清平县城只有一座瓦舍,最多也只能容纳两三百人。

  “我不曾去过。”

  云栖梧平淡道,所以,也不知道京城瓦舍如何热闹。前十几年他都在努力活下去,从北疆回来,事情也是一大堆,没有半点儿消遣的时间。

  两人才到瓦舍入口,就被拥挤的人群吓了一跳,大概城里所有有钱有闲的百姓,都涌到了这里。

  到了里面,便是分开的数个勾栏,有演杂技的,有变戏法的,花容兴致勃勃挨个儿看过去,觉得真挺有意思。最后入了表演影子戏的勾栏,便看到幕上一个少年郎骑着一匹马,正在同挎着花篮的妙龄女子说话。那女子不管是头饰还是衣服,全都是当下时兴的样式,让人很有代入感。

  幕下是一边有人舞弄皮影,一边在下面配音,虽是老生常谈的才子佳人戏码,却也别有意趣。

  一出戏看下来,便也到了午时,瓦舍外有卖各种吃食的,价格也不贵,几文钱就能买一碗馄饨。

  两人分坐在摊子前,下馄饨的大娘熟练地盛了两碗,撒上葱花滴了香油,热腾腾香气四溢,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小心,烫!”

  云栖梧刚出言提醒,就见花容嘴里含着馄饨,烫的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花容好不容易将馄饨咽下,吸取了教训,小心等着吹凉了再吃。只是馄饨刚出锅,凉的慢,她闻着香气只觉得肚子更饿,盯着碗的眼神儿不自觉便有些可怜巴巴。

  云栖梧见状,起身同大娘另讨了一个碗,将一碗分成两半碗,这样能凉的快些。

  “呵呵,小娘子这夫君倒是个会疼人的。”

  大娘笑着道,见又有客人来,转身又忙着下馄饨。

  大娘的馄饨皮薄馅嫩,味美汤鲜,花容连着吃了两个馄饨,才醒悟这声小娘子说的是谁,非但没脸红,还笑眯眯地点头道:“大娘说的很是。”

  云栖梧一个馄饨吃下去,闻言抬头看她,却见这人正一脸笑同他眨眼睛。

  自“神秘侠士”这件事被花容知道,她就好像被打通了某个穴窍,本来还自持有礼,现在愈发开起玩笑来了。

  只是别人却不知,看到这种情形,只以为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事实上,如今的云栖梧在花容眼里,就是一个面冷心善的暖男,大概类似于她以前认知的“忠犬”?让人觉得贴心又放心。

  ——但这或许,是一个天大的误解?

  一碗吃完,花容意犹未尽,考虑着是维持仅剩不多的面子好呢?还是再要一碗满足口腹之欲。

  目光不经意一瞥,就见旁桌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再看人家小口吃馄饨的优雅姿态,不由自惭形秽。

  “大娘,多少钱一碗……”

  只是,等她掏钱袋准备付账的时候,神色就尴尬了——不是忘了带就是人多被小贼偷走了。

  “哟,小美人儿,没钱付账是不是?”隔壁桌一个满脸油光的胖男人抛着钱袋子道,“瞧瞧这小脸儿嫩的,让大爷摸一下,今天的饭钱爷给你付了。”

  花容无语,一碗馄饨几文钱,用得着说的这么阔气么?

  “你是什么东西?”

  熟料,那女子长相虽甜美,脾气却火爆,直接一巴掌抡了过去。

  胖男人脸上立刻五个巴掌印,火辣辣的疼,再加上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也发了狠,挥拳头就准备打回去。

  他本就高大,拳头更跟钵盂似的,这要砸下去——

  花容连忙出声道:“住手!”

  若是她一个人,这种闲事是万万不敢管的,只是身边坐着“大侠”,这胆气便壮了起来。

  “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敢管大爷的闲事?”

  胖男人恶狠狠看过去,见说话的不过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娘子,再看她身边的男人,也是身型纤瘦,是以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也不是缺心眼儿,这白衣小娘一听口音就是外地人,又是孤身一个人,他这才起了调戏之心。

  花容也不再搭理他,只同卖馄饨的大娘说道:“这位姑娘的馄饨钱,我替她付。”

  胖男人再度闹了个没脸,伸手就去拉白衣女子,硬要把人拉到怀里来。他今天这一巴掌,绝不能白挨!

  “侠士,侠士……”

  花容见状,连忙央求身旁的男人出手,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

  云栖梧沉沉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以后,不要这样称呼。”

  有生之年,他再也不想听到侠士这两个字。

  花容强忍住笑,连连点头:“我保证,再也不说了。”

  得了保证,云栖梧站起来,一脚将那胖男人踹翻在地,冷声道:“滚!”

  胖男人哪里服气,只当是一时不注意被偷袭,爬起来捋着袖子就要上前干架。

  云栖梧又是一脚,这次将人踹的在地上滚了两滚。

  这回不用他出声,那怂货便狼狈地连滚带爬跑走了。

  “多谢解围,你家这位可真厉害!”白衣女子上前行了一礼,又道,“我叫青岚,你叫什么?”

  花容看着她甜美的笑容,真真是乖巧又可爱,和刚刚打人时候截然不同,也回以一笑道:“我叫花容。”

  “我今年十八,你呢?”

  青岚刚来清平县城,对于花容的“大名”并不知晓,反应也就十分平常。

  “我十六。”

  十五岁又几个月,年底就十六了……

  “妹妹家住哪儿?到时候我差人把银钱给你送去。”

  青岚自觉比花容大两岁,很有资格称人家一声妹妹。

  “不必了,只是几文钱而已。”

  花容摆摆手,觉得这位青岚姑娘,似乎有些太热情了。她其实不太会应付这样的人,刘掌柜的夫人是一个,眼前又是一个……

  “倘若我要到妹妹家讨口茶水喝呢?”

  青岚执意要问出一个答案,初来清平县城,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她对花容很有好感,便想交个朋友。

  人家都这么说了,花容又怎么好拒绝,只得将住在哪里同她说了。

  两个丫鬟三个家丁着急忙慌跑过来,见自家主子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个道:“夫人,可算找到你了,老爷都快急死了!”

  说完,拉着人就走!

  “秋霜,你慢点儿走,我跟不上!”

  青岚一边挥手同花容道别,一边微喘着气道。

  花容见几人走远,又坐了下来,同大娘道:“再来一碗!”

  面子虽然重要,肚子更重要!

  等她回去将一日发生的事同杏儿和心月说了,直惹得杏儿连连惊叹。

  心月回头看看她家老爷——面无表情,瞧不出半点儿高兴来。心中暗道:“分明是夫人想出去玩,却拿老爷作伐子。”

  花容的好日子没过上几天,花老爷派下人传信儿来了,大意就是——女儿啊,你也玩的差不多了,继续回来看账学习吧!

  ……***......

  花容又一头扎进了账簿里,单是从一本账簿,便能看出许多门道来。她要学的,还多着。

  云栖梧除了练剑,还多了一件事——训练甲一到戊五,好几回花容从外面回来,都看到几个人在那里汗流浃背地蹲马步。

  不错不错,花容点点头,这样一来,小厮有了,护院也有了。

  杏儿跟在花容后面一起回来,却比主子眼尖的很,一眼就看到中堂八仙圆木桌上放置的大肚花瓶,里面斜疏有致插着几支菊花。

  她只认得一种黄色花瓣的金铃菊,其他的便都不认识了。

  “心月,你还会插花啊?”

  除了姑娘、姑爷,心月是她第三个最佩服的人。

  花容倚在美人榻上,瞧着桌上多出来的花瓶,只觉得屋里立刻添了几分风雅,懒懒地道:“心月你再多做两个,回头放到书房里。”

  心月拿着一把小剪子正修剪花枝,闻言笑着道:“姑娘是要用瓷瓶还是篮子?”

  “这还有讲究?”

  花容坐起来,也起了兴致,在她看来不都是把花插里面?

  “也不是,偏好不一样吧,瓷瓶雅致,竹篮或者藤篮则更古朴些,讲究返璞归真……”

  心月只简单说了,真要细讲,光是选个花瓶都能讲上几天。

  “那就藤篮吧,只是为什么要用菊花?”

  花容有些奇怪,在她看来,许多花都要比菊花漂亮。难不成,这也是偏好问题?

  “夫人莫不是忘了,后日就是重阳节了。”

  心月笑着提醒道,这几日城外漫山菊花,城里大街小巷也都是菊花。

  “这么快就重阳节了!”

  花容还真没注意,忙起来,什么都忘了。

  正说话间,石榴和芍药进了院,一人拿着帖子,一人捧着精巧的食盒,乖巧地侯在外面。

  杏儿招手让两人进来,又把食盒放到桌上,把帖子给了花容。

  花容打开一看,却是一张赏花帖,言明了邀请她重阳节到城外清平山登高赏菊。

  这落款么,竟然是县令夫人?

  新县令前几日来了任上,她是知道的,只是,县令夫人要办赏花会,为何送赏花贴到花府来?

  既是赏花会,那便不会只请一家,就算县令夫人一开始不知道,可后来也该清楚她在清平县城的名声。

  花容自嘲一笑,只怕她一去,别的夫人啊千金的都不愿意去了。

  杏儿将食盒打开,见是一盒重阳糕,糕上插着剪彩小旗。一层夹着青果、小枣、核桃仁之类的干果,中间是较细的蜜饯干果,苹果脯、桃脯、杏脯、乌枣……

  这般讲究的重阳糕,不是送给“贵客”,就是及其要好的朋友。

  花容左思右想,觉得她哪一头儿都不占。

  亲自写了回帖,回赠了重阳糕,花容想了想,又把心月刚做好的插花也给了县令夫人。

  杏儿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被县令夫人邀请是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情,摩拳擦掌,势必要把她家姑娘隆重打扮一番,到时候定要艳压全场。

  花容这回没能让她如愿:“你想想,赏花会上身份最重要的人是谁?”

  杏儿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县令夫人。”

  “那你说,我能盖了县令夫人的风头么?”

  花容耐心地引导她,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想免去一场折腾。

  “还是姑娘想的明白。”

  杏儿这才作罢,颇遗憾地选了一身素淡衣衫,却还是暗自决定,要在发式上暗下工夫。

  到了重阳节这日,花容再度被杏儿拉着梳妆打扮,就算风头不能盖过县令夫人,也不能被其他女子压了去。

  “咱们要赶早,今日出城登高的人很多。”

  心月在一旁提醒道,也在无意间把花容从杏儿手里解救了出来。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走着,时不时还要等行人过去,花容从小窗往外看,人流缓缓流淌着,马车夹在中间反而走的慢。平时半个时辰的路程,生生拖成了一个时辰。

  等到了清平山脚下,只见形形色色打扮的人正陆陆续续往山上去,几位夫人正拿着团扇拼命摇,登山赏菊是风雅事,可这爬山的过程实在不怎么美好。

  好在清平山不高,且石阶修的十分平缓,花容主仆三个拾阶而上,很快便到了半山腰。

  半山腰建了专门供人休息的亭子,花容本来打算坐下歇会儿,却看到一个摇着扇子的红衣女子,不是梁秋燕又是谁?

  “时候不早了,咱们一鼓作气爬上去吧!”

  花容同身后的杏儿和心月道,她实在不想和梁秋燕对上,本来就够累了,何必图惹口舌之争?

  “姑娘,那不是花容么?她怎么也来了?”

  梁秋燕的近身侍婢方云揉揉眼睛,确定她没有看错。

  “今天是重阳节,是个人都来登高,难不成你以为她也是来参加赏花会?”

  梁秋燕冷声嗤笑道,今天县令夫人举办赏花会,邀请的都是有头脸的夫人们和各家千金,她花容算什么东西?

  “姑娘说的是。”

  方云连忙应和道,她也觉得,以花容的名声,不可能被邀请。只是她想不通,既不被邀请,花容就该避开赏花会,何以还要自取其辱?

  梁秋燕蹭地一下站起来,冲着几个丫鬟道:“走!”

  “姑娘要不要再歇歇?”

  方云擦拭一下额头的汗,这一路上,都是她们几个扶着姑娘上来,这会儿都累得够呛。

  “快走,怎么能让花容赶在本姑娘前头?”

  梁秋燕傲慢地道,打定主意——等到了山顶一定要拿出赏花贴好好将花容羞辱一番。

  。。。。****。。。。

  山顶上,置了四五张藤桌,桌子上摆放着时令水果,各色点心,另还有一壶菊花茶。每张桌子旁放了七八个雕漆透花圆凳,早有几个婢女候着,哪位夫人来,便收了赏花贴领着人坐下。

  花容到了山顶,却见几张藤桌已经占了一大半,那些个相熟的夫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花容和谁都不认识,索性在离那些人稍远处独自占了一张藤桌。

  “姑娘,喝茶!”

  心月看到桌上菊花茶,正好渴的很,便倒了一杯递给花容,又给杏儿倒了一杯,最后才是她自己。

  花容喝了两口菊花茶润喉,然后就放下了。她不大喜欢这种味道,倒宁愿喝白水。

  “这山顶风景真不错!”

  不过,吹吹山风,吃吃点心,赏赏景,心情确实舒畅了不少。

  登高望远,从山顶上往下看,整个清平县城尽收眼底,清平寺内香火鼎盛,香烟缭绕。此时山上菊花开遍,却是清平寺的僧人所种。每年重阳节,寺里便要开法会,由慧明方丈亲自主持。

  “喂,这里是县令夫人举办的赏花会,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梁秋燕终于气喘吁吁赶了上来,看到花容,立刻斗鸡一样走过来。

  “我知道。”

  花容抬眼看了看梁秋燕,心情好的时候,她的容忍度也会比往常高一点儿。

  “你知道?知道还厚着脸皮跑来?就算想结识县令夫人,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不照照镜子——”

  梁秋燕连珠炮般说了一通,拿出帖子在花容面前晃了几下,又得意非常地收了起来。

  “你妆花了。”

  花容凉凉地道,说完随手捏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她不喜欢喝菊花茶,但这些点心做的着实不错。

  “方云,快拿镜子给我!”

  梁秋燕闻言,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同身后的贴身侍婢道,要是她当真顶着一副丑样子一路被人看过来——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

  花容看着小侍女果真从袖袋里拿出一柄巴掌大的小镜子,有些无语。

  梁秋燕拿着菱花小镜左照右照,发现并无不妥,刚放下心来就听到一声轻笑。

  再看向一旁,也有几个夫人正捏着帕子掩嘴而笑,她一开始不明所以,直到方云低声提醒她——“姑娘,镜子!”

  梁秋燕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才说花容“也不照照镜子”,这会儿就啪啪打了脸。

  “云夫人,秋燕说话虽莽撞了些,但这里确实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是啊,趁着县令夫人没来,你还是赶快走吧!”

  “到时候被赶,那就不好看了!”

  坐在梁秋燕隔壁桌的几个女子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好意地说和道。只是,这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花容最近恶补了一番清平县城有些复杂的人际网,认出三个女子里衣饰最讲究表情最傲慢的那个,乃是盐商洪道全的掌上明珠洪雪娇,旁边那两个跟班一样的,是米行老板的女儿,叫什么锦和什么绣的……

  “多谢几位好意提醒,你们说的是这个吧?”

  花容叹了口气,众目睽睽下,慢悠悠掏出一张赏花贴来。

  “……”

  在座的众人夫人和姑娘们全都惊了,她们中多半都以为花容是不可能被邀请的。

  花容啊,这可是清平县城名声扫地的花容,县令夫人这等身份,怎么可能同她认识?

  “姑娘,吃葡萄。”

  杏儿仔细将葡萄去皮,塞到她家姑娘嘴里,只觉得大大地扬眉吐气了一回。

  就在众人既尴尬又觉得不可置信时,县令夫人终于出现了,一身白衣,面容秀丽,体态端庄,目光颇有威仪地扫过所有人,然后莲步轻移,朝着某一桌走去。

  花容看到这标志性的白衣,就想到一个人,对上脸的时候,又有些怀疑——明明是同一张脸,从甜美可爱到温婉秀丽,她是怎么做到的?

  随即又感慨不已,随便救了个人,就是县令家的夫人,她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

  在一众忐忑又期待的目光里,县令夫人落座了,好巧不巧的,就坐在花容这一桌。

  “妹妹,咱们又见面了。”

  青岚温声道,在众人视线的死角,悄悄同花容眨了眨眼睛。

  妹妹......

  县令夫人称呼花容——妹妹!

  她们一个住在京城,一个从未离开过清平县,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就成了姐妹?

  “……”

  花容觉得,倘若视线能形成实质,她现在已经被所有人的目光射成了刺猬。

  她看着县令夫人站起来,威严又不失亲和地说着场面话,简短几句就拉拢了不少人的心,很想站起来揉揉那张脸,这是假的青岚吧?

  所谓的赏花大会,当然不只是赏赏花这么简单,自是要选一种既合时宜,又有情趣,还能分出高下的才艺来比拼一下。

  而这项才艺,就是花容前两天才见识过的——插花。

  所谓才艺,自然不是人人都会,所以这场才艺展示也是各自凭自愿参加。花容当下便决定,她只要坐在旁边老老实实当个看客就好。

  但有的时候,你越是不想做的事,就越会被赶鸭子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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