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她靠自我切片疯狂再生[无限] > 第1章 梦入

第1章 梦入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明汐,你最近憔悴了好多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不是明汐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甚至可以说最近天天被类似的关心叨扰着。

        她其实没什么。家里最重大的变故就是两父母突逢车祸双双去世了,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现在自己一个孤家寡人最大的烦恼也不过就是穷。

        “没什么,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晚上有些失眠。”

        “生病了?要去看啊!单位交医保就是倡导群众生病要治。”

        明汐连连应“是”,实际内心苦不堪言。

        她不是讳疾忌医的类型,当身体第一次出现不适时就曾去医院检查,各项指标检查一通,和医生也聊了许久,最后得到的结论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不过是让她多喝水、注意休息之类。

        但明汐实在是太难受了。一到深夜,身体就持续发热,精神刺痛每每能把她从半梦半醒之间拉回现实,伴随着的,是无边无际的恶心、痛苦,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某一部分在不断地撕裂、膨胀,身体却没有除了发热以外的任何异常。

        如此反复几日,明汐不禁怀疑自己患上了绝症。于是第二次她去到了另一所更为专业的医院。检查结果令她大失所望,医生给出的意见更为可笑,说她是“生长痛”。

        她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还能患上小孩子得的病?

        花了两次全套检查的冤枉钱得来这样一个荒谬的结论,对于月光族的她负担相当大,最终她只能祈求医生给她开了几瓶安眠药作为夜间缓解,而实际结果收效甚微。

        “下班了,我走了。”

        加完班离开已经晚上九点。未至深夜,街道上车水马龙,不时有饭后散步的行人三三两两。走在黑夜笼罩的街道,明汐怵然发颤。黑夜已经给她带来太多心理阴影,如影随形的“生长痛”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

        颤抖的身体却在某一刻呆立静止。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在脑中炸开。明汐感觉不到风,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空气的凝滞。时间在放缓,瞳孔中的一切以滑稽的01倍速运行着。车子、行人、宠物,他们对一切还毫无察觉,继续顺延着原本的运行轨道。

        天空传来一声巨大的嗡鸣,明汐顺势望去,惊愕袭来,双手失力地放开,手提包落在地上也不曾发觉。

        她看到了“湮灭”。

        荧幕中科幻大片的特效场景此时正在眼前上演。

        天空密布着不详的红云,诡谲的红光自天空投射而下,它的源头是雾气弥漫的黑色大漩涡,漩涡的边缘急速膨胀,即将席卷一切。这还不是最令人绝望的。红光照耀过的事物开始崩溃、分解,粉化成微尘、粒子,凝成几股向着天空的黑洞飞去。车辆、人群、树木,甚至柏油马路俱在湮灭,而一切发生之时,人群还无知无觉,意识不到自己的死亡,意识不到自己的毁灭。

        明汐顾不上思考其他异样了,迟钝的大脑只剩下一个字,“逃”。她逃得慌不择路,只觉现在远离天灾异象的任何一个方向都远比原地安全。

        周围的景象瞬息万变,早已不是熟悉多年的城市,还未被红光碰触的地方也在融化着、变形着。明汐拼尽全力奔跑,仓皇间踏入了一条陌生的道路。

        电力完全瘫痪了,眼前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约约借助夜视能力感觉自己两旁有什么东西,高大、耸立、影影绰绰,像是道路旁栽种的两行树木,不过,没有哪个城市规划项目会把并列的两行树木栽种得如此紧挨。不,这种密集程度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森林小径了。

        踏入此间之后,一切变化停滞了。明汐大口地喘着粗气,耳边安静得只剩下了她一人的呼吸声。静谧的氛围促使她安定了下来,回笼的理智告诉自己实际上是在经历一个陌生的恐怖梦境,惊慌失措的情绪随着这个想法消散了。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经历过梦境,这种感觉甚至令人感动。起码在今晚,她不用忍受那些该死的生长痛了。于是她心甘情愿地顺应了梦的脚步。

        远处亮起一道幽蓝的光,借着黯淡的光线,明汐在两排树木间为她特意留出的小径上缓步前行。小径越发狭窄,林间弥漫着雾气,她看不真切。许是刚刚奔跑过的原因,她意外地感觉不到冷,神志被那抹蓝光牵引,满心满眼尽是那道光了。

        追逐光的步伐并不艰辛,在她还未意识到时已经到了小路尽头。光源来自一盏提灯,它和任何一盏老式煤油灯无甚差别,只一点,其中闪烁的火焰是平静的幽蓝。提灯者静默肃立,面容模糊不清,黑袍之下伸出的一双手交叉紧握着提灯,双手戴着的一副手套有着和黑袍异曲同工的繁复花纹。

        提灯者静立的形象庄严肃穆,震慑得明汐说不出话来,心中又有了别样的小心思。

        这是外国人吗?光线太暗了,一点也看不清。

        提灯仿佛知晓了明汐的心思,顷刻间光芒大盛了起来,只不过,她看清的并非是心中所想的提灯人面容,而是身旁两侧的“密林”。

        密密麻麻的生物紧贴着凑在一起,无声地悬浮在空中,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挤压在一块,大部分是人,也不乏有动物。他们拼凑形成的不规则团块整齐排布了一路,雾气在生物留存的空隙间漫延,好似这真是叶片间间隙。

        团块中的人仿佛被冻结一般一动不动。他们不像明汐在殡仪馆里见到过的尸体一样安宁、祥和,此时脸上甚至还留存着表情,或惊恐、或狰狞、或绝望,就那么睁着眼,死死地注视着某处。

        明汐一下子就被这骇人景象吓住了,整个人瘫软倒地,眼前提灯者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从庄严肃穆的引导者变成了森冷无情的死神。她刹那间后悔了,比起这种毛骨悚然的梦境,生长痛也许都算不了什么。

        右手在地上慌乱地摸索,尝试着把自己支撑起来,手边却碰触到了一个尚且温热的物体。脑中团块密布的画面一闪而过,她不敢移开紧盯提灯者的视线,只想顺手甩开这不知名的东西。事与愿违,东西像得到了生命一般吸附住了她的手心,毛绒又湿漉的手感令她胃里一阵恶心。事情却还能变得更糟,不知名的力量顺着右手被源源不断地吸走。明汐绝望地发现,她动不了了。

        她动不了,提灯者反而开始行动了。他向前一步,向明汐伸出其中一只提灯的手,幽蓝的神秘符号环绕着手掌依次亮起。呼应一般,金色的光芒自明汐身上开始闪烁、溢出,顺着符号的方向去了。

        她是……要被夺走灵魂了吗?然后,会被挂在团块上?和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一起迎接下一位牺牲者?

        自身的金光逐渐黯淡,突然,神秘符号改变了旋转的方向,提灯者手上一束幽蓝的力量被反方向输送回来。提灯的光芒又在增强,已经达到刺眼的程度,刺眼的光芒击穿了瞳孔。明汐暂时性地失明了,耳边紧接着传出刺耳的嗡鸣。

        眼前、脑海,一片茫然。

        空白的脑海被强行填入了大量的信息,伴随着的还有不知为何突然能够识别的陌生文字,那些文字自顾自地刻入意识之中,在脑海里开始了自动播报。

        [欢迎来到全界。]

        [下面进行随机任务分配。。。]

        [分配成功。]

        [k2867碎片空间传送预警。]

        [。。。。。。]

        [传送成功。]

        [&(角色(]

        [未知错误。]

        [系统正在调试,请稍后。。。]

        [¥……&&]

        [由于特殊原因,任务开启时间稍事延迟,请您耐心等待。]

        听觉最先恢复。悠扬舒缓的古典音乐替代了耳鸣声惊醒了明汐。

        再度睁开一双眼睛,明汐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黑暗与恐惧的源头,身处一间明亮且空无一人的华丽欧式厅堂,端坐在一张圆桌旁的复古座椅之间。

        全界……任务……一切都不是梦。

        恐惧的情绪仿佛在方才过度透支了,明汐的心里只剩下迷茫。

        那家呢?是不是完成了任务她就可以回家了?

        湮灭的场景一闪而过。

        不,不会的,那时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境。

        完成任务她一定可以回家的!

        强行灌入脑海中的庞杂信息让明汐勉强接受了自己需要做任务求生的设定。但是未知错误?这是个什么东西?

        真是多灾多难啊……也不知那该死的任务要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开启。

        音乐的节奏陡然加快,唱片机的独特音质为古典音乐的复古情调徒增了一丝诡异。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为什么明明她觉得这个乐曲音量十分适宜又同时觉得这个声音震耳欲聋呢?

        唱片机稳稳地摆放在圆桌上,坚强地执行着自己的使命。明汐眼尖地察觉,唱片机的阴影之下掩藏着一片灰色。定睛一看——

        一只……灰色的老鼠?

        老鼠的耳朵紧贴着唱片机,正微微颤动。

        紧接着,浑身的不对劲爆发了,明汐睁开了自己另一双眼睛。另一双眼睛前,是巨大化的、一脸懵逼的自己。

        见鬼了。

        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分裂成了两个,另一个自己还是一只该死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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