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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共用浴室,分崩离析


  宴栖迟目光一直紧紧锁在她身上,眼急手快,一把接住了她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拦在怀里。

  “是不是很累?”

  慕相弦摇摇头,依靠在他怀里,“还好。”指了指地上的薛凝,“需要把她送进医院。”

  “向毅已经打了急救电话。”

  刚醒来的薛凝思维还有一些空白,不知道怎么回事,环顾四周,见有很多的人,吓得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王静心惊呼,一下子扑了过去,抱住薛凝的身子,哭喊着,“你难道忘了,是慕小姐将你推下水的?”

  “慕相弦?”

  “是啊,我刚才寻你到游泳池边,就看到你和慕小姐在拉扯,她一下子将你推下了水。”王静心背对着众人抱薛凝,见她疑惑的眼神,给她使眼色。

  薛凝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接收到她的信息,心领神会,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指责着慕相弦,“慕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推我下水啊。明明知道我不会水还这么对我,你这不是想害死我嘛!”

  薛凝的一番话顿时让慕相弦陷入了众矢之的,原本对王静心的说辞还有不确定之人一下子都纷纷的相信了,看她的目光愈加的灼热起来,各色神色都有。

  当时的情况如何,也只有两个当事人比较清楚,如今当事人之一都说了是慕相弦推下水的,所有人对她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更何况,在所有人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去诬蔑救命恩人,然而,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慕小姐也太不应该了,再怎么不喜欢人家,也不至于要了人家的命啊!”

  “就是,太恶毒了。”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称为第一名媛。”

  “赶快送去警局还差不多。”

  “就应该在监狱里反省反省。”

  听着这一句接着一句讨伐的话,宴栖迟不悦的皱起了眉,搂紧了慕相弦,凉意浓浓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巡视了一遍,声音里暗含了警告,“没有证据的诬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众人背脊纷纷一寒,颤抖了一下,有不怕死的大着胆子在人群中争论了一句,“我们说的是事实,的确是慕相弦将人推下水的。”

  一句漫不经心的传入大家耳朵,“什么是事实?”

  慕相弦望去,只见沈流舒吊儿郎当的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西装外套脱了扔在肩上,看上去格外的放荡不羁。

  他邪肆的冷笑一声,又重复了一遍,“说,什么是事实?”

  不知谁说在人群中回了一句,“慕相弦将人推下水就是事实。”

  沈流舒顶了顶后牙槽,冷笑,“在律师面前栽赃诬陷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下巴一扬,问向人群中的戴于致,“戴大律师,你也是法界的佼佼者,你认为呢?”

  戴于致抬眸看了眼目光一直落在慕相弦身上的宴栖迟,紧了紧眉目,“自然。”

  王静心见一个个的都帮着慕相弦说话,恨恨的咬咬牙,面上却是楚楚可怜的无辜之意,“我们可都是亲眼看到是慕小姐将人推下水的。”

  “哼!”唐宁衡抱着胳膊走了过来,瞥了眼王静心,看向众人,淡淡的问:“谁看见了,倒是出来吱个声啊,可不能空口无凭。”

  何楚卿抱着个相机,对着王静心和薛凝狼狈样就拍了一张,哼唧唧的道:“我可没看见。”

  陆偌筠也附和,“我也没看见。”

  章歆艺自然也是马不停蹄的跟上队形,“我也没看见。”

  之后,就没人敢再说一句慕相弦的不是。

  毕竟,唐宁衡的身份摆在那,可都是害怕得罪眼前这位医学界第一圣手。

  何楚卿一蹦三跳的到慕相弦身边,眨了眨眼睛,压着声,“相相说句话啊?”

  慕相弦看了眼被吓狠的小女孩害怕的藏在妈妈怀里,摇摇头,她总不能把那个小女孩推出去,淡淡的一笑,“没什么可说的。”

  这二人演的这出戏她没有心情陪她们唱下去。

  一阵冷风吹来,慕相弦咳嗽了几声,浑身湿透,即是披着外套,还是感觉到冷。

  宴栖迟紧了紧胳膊,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怀里,担心的道:“我送你去医院。”

  慕相弦摇摇头,并不想去医院,抓着他心口的衬衫,“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行了。”

  “好,我带你回去。”语气里的温柔在夜色里愈加缠绵悱恻,一把将她软软的身子拦腰抱在怀里,吩咐了一句,“向毅,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

  “是,宴总。”

  宴栖迟没再多留,抱着慕相弦就离开了。

  戴于致见宴栖迟对慕相弦小心翼翼,如同对待最珍贵的宝贝,眸光微凉,唇角勾了勾,来日方长,笑的最后才是赢家。

  何楚卿走至吴越身侧,仰着头,“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能不能不回报社了?”

  吴越温和的笑着点头,揉了揉她的发丝,“当然,今天辛苦了。”

  “嘿嘿,不辛苦。”

  何楚卿眯着眼睛笑了,有一个这么温柔的师父真是一大幸事。

  “哼!”

  唐宁衡见何楚卿一口一个师父的,亲密的不得了,觉得真是碍眼,鼻孔朝天的冷哼一声,“你倒是工作感情两不误。”

  何楚卿下巴一扬,白了他一眼,“关你鸟事。”

  唐宁衡呵呵一声,没在吭声,他觉得在外人面前和她争吵,简直就是有损他的风度。

  王静心见慕相弦就这么离开,虽然心有不甘,但目的已经达成,参加宴会之人也都知道了慕相弦是个心思歹毒的,也就没再做更多的纠缠,以防败坏人缘。

  可又见到唐宁衡的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一秒,不禁心生怨恨,见他抬步要离开,立即喊住了他,“唐院长。”

  “干嘛!”

  唐宁衡心情正不美丽呢,头也不回,很没耐心。

  王静心小心翼翼的询问,“你能不能帮我朋友看看,她看起来很不好。”

  唐宁衡表示拒绝,“救护车不是来了么,有什么事去医院看。”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静心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为朋友两肋插刀,白莲花的人设,她可要永立不倒的。

  夜深了,起风了,原本漫天的星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一颗,看着这个样子,似乎有雨的节奏。

  唐宁芜换了身舒适的针织衫裙,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宴栖迟抱着慕相弦走了进来,惊讶,“迟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句话,立即引起了客厅其他人的注意,纷纷看向门口,谢森西立即起身满面的担心,“这怎么湿漉漉的?”

  正在和木目下棋的老爷子也起身了,担心地看过来,询问着情况。

  宴栖迟抱着慕相弦脚步不停,径直地往楼上慕相弦的卧室走去,留下了一句,“这事稍后再说,我先送阿弦回房间换衣服。”

  老爷子见二人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立即吩咐李管家,“小李子赶快吩咐厨房煮两碗姜汤,大晚上降温了,别都感冒了。”

  “是。”

  李管家脚下生风地跑去了厨房。

  而后,老爷子看向谢森西,“我看栖迟的衣服也湿了,你把你的衣服找一套出来让他将就的穿着。”

  谢森西不满了,瞪着丹凤眸,“什么叫做将就的穿着,我的衣服都是独家定制,仅此一件,能给他穿已经很不错了。”

  老爷子不以为然的哼哼一声,“比人家整整矮了四公分,不是将就是什么?”

  “……”

  他竟无话可说。

  还是唐宁芜问出了关键,“这到底怎么回事?相相好像是落水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何楚卿一下子连夸三个台阶,进了客厅,举着手,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

  老爷子弯着腰,拄着拐杖,见来了个知情人,连忙询问:“楚楚,这外面怎么了,相相怎会落水了?”

  不过是下几盘棋,喝盏茶的功夫,这外面好像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何楚卿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便吃了下木目和小时的豆腐,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下,将外面她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且说另一边,宴栖迟将慕相弦抱进她的房间,二话不说的直接送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放水,“你先洗个热水澡,祛祛寒气,别感冒了。”

  慕相弦好不容易才从宴栖迟熟练的动作中回神,愣愣的点点头,“哦,好。”

  宴栖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不仅进了人家房间,还不由分说的直接进了浴室,目光从她玲珑有致的身上移开,打开门,“我先出去了。”

  慕相弦继续机械的点头,眼见浴室的门要关上,突然想起什么,喊住了他,“宴栖迟。”

  他停住了步履,侧目转身,“嗯?”

  慕相弦被浴室里的热气晕红了脸,说:“你可以帮我拿一下换洗的衣服吗?就在衣帽间。”

  宴栖迟罕见的一愣,怔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面色是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好,稍等一下。”

  说着,门彻底的被关上,隔绝了与里面的联系,宴栖迟的步伐有些凌乱。

  慕相弦看着浑身狼狈的自己,不禁觉得好笑,农夫与蛇说的就是薛凝吧。

  摒弃所有的思绪,慢慢脱下衣服,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宴栖迟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慕相弦应了一声,扯了条浴巾裹在身上,赤着脚,门稍稍的开了一条缝,伸出白嫩的胳膊,喊他,“宴栖迟。”

  慕相弦皮肤很白,很嫩,他一直都知道,可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视觉上的冲击,还是让宴栖迟怔愣在原地,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条白嫩嫩的胳膊上。

  更何况,慕相弦对他没有丁点防备,悬在空中的手抓了两下,没有抓到任何衣物,门缝又开大了些,堂而皇之的露出了整个肩膀。

  芝兰玉树,君子如兰的那一套似乎在这一刻都被抛弃了个干净,灼热的目光从她纤细的指尖一路往上,瞥到那白嫩又漂亮的锁骨,顿住了,呼吸一滞。

  “宴栖迟。”又在空中抓了两下,还是没够着,又喊了声他的名字。

  宴栖迟依然定定的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她晃晃手,似乎在感知外面到底有没有人,又换了声他的名字,“宴栖迟,你在吗?”

  终于,宴栖迟从那莹白剔透的美景中回神,淡淡的应了一声,上前一步,递上衣物,“阿弦,你的衣服。”

  这回,慕相弦抓到了,舒了口气,还以为他不在呢?

  门再一次被关上,浴室里水汽缭绕,慕相弦红着脸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有些灼热,她方才似乎蹭了他的手,她竟第一次觉得这么难为情。

  宴栖迟盯着门扶手又怔愣了几秒,努力将心中的悸动挥走,心里一叹,他的自制力一遇到她就分崩离析。

  很快,慕相弦洗完澡出来,正擦头发时瞥到宴栖迟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正入神。

  慕相弦一愣,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慕相弦走近,问。

  宴栖迟回神,摇摇头,“没。”

  慕相弦见他身上的衬衫因为自己的原因也湿了一大半,指着浴室,提议,“你也洗一下吧,夜里寒,别感冒了。”

  宴栖迟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前的白色衬衫印湿了大半,是有一些狼狈,没有拒绝,点点头,“多谢。”

  慕相弦笑笑,“客气了。”将擦头发的白色毛巾披在肩上,“你先洗着,我去给你拿一套森西的衣服来。”

  “好。”

  宴栖迟进了浴室,手一挥将镜子上的雾气擦掉,明显的看到镜子里的他唇角荡起的涟漪越来越大,眉宇之间皆是喜意。

  他从未想过,未来的某一天他还会和她共用同一个浴室。

  当谢森西知道宴栖迟在慕相弦浴室洗澡时,立即炸了毛,死活不愿意让慕相弦拿他的衣服。

  最后,还是在慕相弦不瘟不火的视线下败下了阵,贡献出一套新的衣服出来。

  慕相弦将衣服放在浴室外的圆凳上,敲了下门,提醒了一声,“衣服放在外面了,我先下去了。”

  听到里面的回应,慕相弦笑了笑,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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