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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凶宅


  小贴士:从本章开始主角兄妹用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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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临院在金陵城北边的雕花巷里,为什么不叫楼而叫院,因为这是由一个普通民宅改建的,地方不大,客房不多,胜在不临主街,没有过多喧嚣。程家兄妹行李少,故而依旧如京城时那般,只赁三间房,兄妹两人分别住一间,两个小丫鬟和两只猫以及物件混在一间。至于车夫,那本就是镖局的人,将他们安全送到金陵后便离开了。

  依照先前的计划,休息一日,然后再寻靠谱的中人租一个小院子。正式安顿下来之后,程寒在拿着京城梧桐书院山长汪山海的推荐信去渔北书院求学。而程馥则先开个小酒馆,一边营生,一边了解金陵的商业行情。

  “小厮和马车也得准备起来。”任何时代都不能少了交通工具,否则干啥啥不成。

  兄妹两人商量好之后,便各自回屋歇息。玖玖和闻香也要忙着整理那些箱笼,还必须安抚好对新环境有些警惕的冬瓜和南瓜。

  一夜无梦,就连下了一场雨都没听见。

  城东菜市口

  据说此处是金陵有名的三教九流混杂之处,程家兄妹一早叫了辆马车,顶着渐弱的雨势来到城东。刚下车就被三名男子耗上了。他们都是附近酒楼饭庄的伙计,主要做的就是在菜市口四周徘徊,无论见着谁都要磨一磨,目的是拉进自家门脸中花销。只要人进了门,里边的伙计就有办法让人“大出血”。

  程家兄妹如今已没有那身金贵头衔,自然不会担心因拒绝别人惹上无赖,于名声有碍。程寒紧紧拉住程馥的手,十分干脆地拒绝三人的纠缠。程馥脸上挂着笑,倒是好声好气解释他们有要事,改天再到几家尝鲜。那三人知道缠不上,一改先前的殷勤,去堵别人了。

  摆脱了三人,兄妹俩走进车水马龙的菜市内。

  刘牙婆子,金陵人士,土生土长的城东百姓,嫁的夫家也是城东人。年少时夫妻俩家境还算过得去,算是略有薄产。

  可挡不住一个赌字。

  刘牙婆子的丈夫输光了产业,又因承受不住债主三天两头的殴打,丢下一家老小偷偷离开了金陵,后来死在海上再也没回来。

  刘牙婆子要顾着一家老小的生计,实在没法子,先是在家做起了野窑的营生,起初三分姿色攒了不少回头客,慷慨的老丑男人们也有几个对她上了心。可随着年纪增长,年老色衰,城东菜市口附近的野窑越来越多,登她门的人越来越少。无奈之下,她开始给这些三教九流做些人口买卖的勾当。

  “年纪不超过双十,身体康健,会骑马、赶车,能做粗使活计。”程馥把自己的需求向刘牙婆子道出。

  刘牙婆子吧嗒吧嗒地抽着西南水烟,招呼随身的两名壮丁,“去,照着小公子说的挑几个人出来。”

  一盏茶的功夫,四五名少年穿得邋里邋遢的被推出来。刘牙婆子逐一给兄妹二人介绍,三名少年的年纪和价钱。

  程馥从这几名少年眼里看到了人间百态。

  “识字的站出来。”她道。

  最瘦弱,个子最矮的少年站了出来。程馥从程寒腰侧取下一个绣了诗句的荷包,递到少年眼皮下,“念。”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程馥收回荷包还给程寒,转身问刘牙婆子,“他可有什么隐疾?”虽说未必能得个准话,但有心的话,根据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也能看出来。

  “啐,老娘这个牙行,不卖病秧子。”事实上得了病的确实不会卖,因为也不得价。但是要牙行给他们出医药费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些只要是得了病的,不管轻重,直接打发到码头上干苦力,直到熬死为止。

  程馥与程寒交换了个眼神。

  最终除了那名识字的,他们还另外买了两个年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金陵不比京城,买人花不了多少钱。三个小厮统共才一百二十两。

  “再跟您打听个事,哪里可以租到宅子?”程馥将自己要租个小宅院的事告诉了刘牙婆子。

  “你们还真是问对人了。”徐娘半老的刘牙婆子又热情了几分。

  将人请进身后的当铺,奉了茶水,刘牙婆子朝高高的柜台下伸手,同时快速地说了几句金陵本地话,接着有人从柜台下递给她一个薄薄的本子。她又扭着已经有赘肉的腰身,到兄妹二人面前,一页一页地翻给他们看。

  程馥暂时还不想买宅子,所以直接翻到后半部分,那里都是放租的。可惜看了半天都没有合适的,不是占地太大就是位置太偏。刘牙婆子见他们想打道回府,忙殷勤道,自己手头上还有一座刚翻新不久的小院子,就在水门街。

  邻里好相处,户数也不多,打开门就是一条清澈的人工渠。最重要的是,里边家私齐全,锅碗瓢盆都是现成的,出门过了桥就能买到米粮、肉食,以及生火的木柴和碳,每月租金只要五两银子。

  被她一说,程馥就有些动心了。当下就让刘牙婆子领他们去瞧瞧。

  果然刘牙婆子没有夸大其词,这小院子确实十分得她心意,于是颇为爽快地签了租契,付了半年的房租。刘牙婆子拿着银子喜滋滋地说了好些动听话才离开。

  房子租好后,程馥觉得没必要继续住在隐私得不到保护的客栈,当日就从魁临院搬离,正式入驻水门街的宅子。

  玖玖和闻香负责生火烧饭,其他人则扫尘擦窗,总算在掌灯之前收拾妥当,大家伙儿能坐下来吃饭。趁有空,程寒给三个少年重新起了名字,识字的叫朝晖,以后院子里的杂活之外,还要兼顾书童的职责。皮肤白净的叫白居,三人中身量最壮实的叫远藤,这两位主要负责粗活、车马养护、门房安全。

  在买下他们之前,兄妹俩都已经从刘牙婆子那里大概了解了三人的身世。朝晖和远藤本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家生子,后来因为侍奉的小主子犯错,家中主母迁怒于下人,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他们给卖了。白居家里是城外的佃农,因为家中孩子多,白居的父母实在养不活,在亲戚的怂恿下将几个身体孱弱的都卖了。他是四岁那年被送到城东菜市口的人牙手上,父母拿了卖他的二两银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牙虽然对他不好,但也没故意打骂,一日三顿也没有漏过,就这么养到六岁。一个绸缎庄的老板最终将他买去,在铺子里当杂役。直到前不久,那老板被家中兄弟害了性命,产业也悉数被夺走,铺子的人被清洗,他与其他伙计被分别卖给了刘牙婆子和李牙婆子。

  小院子不大,但是能住人的空屋子也有六间,小兄妹各占一间起居室和共用一间书房,玖玖和闻香占一间,三个小厮占一间,也仍有剩余。

  大家都累了一天,时候也不早了,程馥打发他们回去歇下,今晚暂时不需要值夜。不过玖玖和闻香却不放心,两人商量了一下,互相值半夜。程馥见她们坚持,便随她们心意。过阵子还是要再买两个丫鬟的。

  次日天刚亮,管着伙食钱的闻香就出门买菜了。远藤负责厨房的杂事,白居和朝晖负责院子里的粗活。

  他们人口简单,昨天收拾得七七八八的,今天也没多少事可做。倒是程馥突然想起她需要地窖,于是怎么都睡不着了。草草洗漱后,招呼白居和朝晖去找到地窖,打开清理一下。

  那两人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总算在厨房水缸旁边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入口,因为被木板盖着,他们昨天收拾的时候,以为是当防潮垫用的,就没在意。

  闻香蹦蹦跳跳地从外头回来,跟自家小姐眉飞色舞地说买到了肉和两条肥鱼,鱼贩子还多给了她半斤河虾。程馥冲他竖起大拇指。

  这时朝晖脸色惨白地从厨房跑出来,结结巴巴地说半天也没捋顺口条,旁人看了都着急,“小……小姐……怎么办……地地窖里面有人……”

  程寒在屋子里刚拧了帕子,听到外头的动静,便丢下帕子打开门大步出去。

  “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毋庸置疑地口吻对妹妹道。

  程馥迟疑地点了点头,先让闻香把手上的食材安置好,然后让玖玖和远藤把早饭张罗出来。

  不多时,小哥哥脸色也极不好地从地窖上来。

  “要报官。”

  程馥皱眉,“里面有什么?”

  “死人。”小哥哥叹了口气。

  程馥很快想起昨日刘牙婆子推荐这套院子时的态度……家私齐全,每月才五两银子……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有时候会不自觉地用恶意来度量他人。当然,她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在极力劝说,这世道总归好人多于坏人。只是她们兄妹的运气自小就不太好,活到现在碰上的好人就没几个。

  叫了辆马车,程寒顾不上吃早饭,领着朝晖上衙门。程馥命白居看好门,别让邻居来打扰。而闻香和玖玖胆子虽然不大,但是穷苦家庭出身,让她们遇事容易冷静下来。程馥先让闻香出去买些包子回来给大家伙垫肚子,玖玖则负责把小炉子搬到院子里,先烧点水解渴。

  水门街离衙门并不近,程寒用了一个时辰才回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队官差和仵作。他们对院子里里外外进行了排查,连女子闺房都没有放过。程馥把租契递给对方,证明他们是前日才抵达金陵,昨日才搬进这座院子,对地窖里出现的尸首一无所知。

  带头的官差检验了她呈上的路引和身份文书,以及三位小厮的身契,又问了水门街上的邻里,有人没见他们搬进来,有人见了。所以程家兄妹的说辞可信度是极高的。

  而仵作对尸体的初验也告一段落,他表示人死了五六日,具体死因要将尸体运回衙门再做细致地检查才能下定论。

  程馥本想看看尸体具体什么模样,被小哥哥警告地瞪了一眼,不得不乖乖回自己屋里呆着。等人都走了之后才出来。

  “这算不算凶宅?”玖玖心有余悸地小声问闻香。

  “还好只是租的。”闻香也捂着小胸口,一脸万幸。

  官差们离去后,程寒领着三个壮丁下地窖,先是用滚水冲刷了不下十遍,然后又专门去买了些生石灰撒了厚厚一层。地窖上面的盖板也拆除烧掉,暂时不打算换新,由着入口敞开着通风。

  忙完这些,日头已经过午后,吃过饭,程寒就带着汪山海的推荐信出了门,顺利的话他能日落之前回来。

  程馥其实想重新租个宅子,但小哥哥好像一点都不怕,也不想麻烦的样子,她就熄了这个念头,反正她是不怕的。只是有些好奇刘牙婆子到底清不清楚这宅子有问题?租契是跟刘牙婆子签的,但对方也明确说明过宅子的主人是金陵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因家中管束严,不便出面,所以委任她代为放租。

  刘牙婆子肯定会被官府传唤,就是不知她要如何脱身了。刘牙婆子,或者说这宅子的主人,初衷可能是想找外地租客当垫背,但偏偏刘牙婆子失算,没问过他们什么时候到的金陵,或者她自己本身也不知道人在地窖里死了这么多天。死的时候,兄妹二人还没进金陵城呢。

  程馥还有一点比较纳闷,如果宅子的主人知道地窖的情况,他为什么不处置?如果死因与他有关,他难道不应该及时毁尸灭迹么?他并没有这么做,也没有报官。但如果说他不知情,可刘牙婆子的积极和这物超所值的院子,又怎么解释呢?

  死者是谁?这宅子上一位租客又是谁?

  疑点越想越多,程馥迷迷糊糊地躺上床,卷了被子,很快陷入梦乡。这一睡就到了日落时分,程寒还未回来,倒是两个勤快的小丫头已经烧起了饭。冬瓜和南瓜在院子里追逐,看样子已经习惯了环境。

  程馥坐在廊下,一只手捧着本书,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心下叹了口气,若是没有地窖发生的事,今天这样的日子再舒心不过。

  程寒掌灯十分才回到家,饿得不轻,顾不上往日诗礼少年仪态,大快朵颐地填肚子。程馥才得知耽误了一下午是因为渔北书院的山长季堰不认推荐信,称所有入学者都要通过正经的入学试。小哥哥耽搁的时间就是在书院里埋头写卷子。

  “那何时能入学?”在做学问这种事上她一直知道小哥哥能让人放心,所以程馥直接跳过考没考好这种问题。

  程寒摇了摇头,“没说。”他打算等个几日,要是没消息,就去拜访别的书院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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