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返程
浑厚的乌云肆虐一晚后，被阳光轻易地击散。
在经过了一晚与大海的搏斗，疲惫的众人甚至没有回到床上，直接躺在甲板上呼呼大睡。
只有一人还在甲板上行走。
少女手中抱着一摞毯子，给倒在地上的人们一一添置。
她留着深蓝色的长发，到眉毛处的刘海，扎着马尾辫，用红色头绳简单绑起来。
昨夜的航海，作为众人中体力最弱的人，反而因为帮不上忙而精力充沛。
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那个海军少将也是心大，居然就放任一群孩子去操控这艘需要几百名海军才能维持运行的大舰船，要是没有战国这个能力者，估计真的要撞上了。
如果真的撞上礁石山.....
等等
礁石山？！
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惊疑地望了望海面。
风平浪静，目光所及皆是平整的水面。
“明明才离经过山体一个小时，怎么可能连影子都看不见。”
那么大一个山呢？
她再次跑到船首，把枕在船舵旁的两人卷进毯子做成毛毛虫滚到一边，露出底部的罗盘。
生锈的铜针摇摇晃晃，坚定地指着相反的方向。
“糟糕，难道是昨晚风暴太大，偏离了航向？”
恩？怎么又有人抢我话？
少女面无表情地望向一侧，裹在被子里的战国*毛毛虫正一点点地蠕动过来。
抬腿，碰！
“啊！我的鼻子！”
“啊，真是抱歉，我本以为这一下能直接踹晕你呢。”
这是什么恶毒的话语啊！
看清了眼前的少女，想起昨晚喊话时的尴尬场景，战国选择从心地转移话题。
“航向可是大问题，我们去和少将大人汇报一下吧。”
“可以，但是这次我先。“
她的话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气质。
二人都是目的十分清晰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在长官面前表现的机会。
他们走到舱门前，她向前一步，扣了扣门。
“谁？”
“海军士兵鹤，军情上报！”
鹤？居然是她。
战国在后方目瞪口呆，这与他记忆中的白发老妪相去甚远。
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
鹤，未来的海军本部中将，参谋部首席，是吃了恶魔果实超人系·“洗洗果实”的洗涤人。
能将人与物变成衣服洗好后晾干，被冲洗的物品和人会失去原有的型体，会变成像是刚晒好的衣服一样。据说被此能力洗净并且晒干的人，心灵也会被稍微洗净。
屋门缓缓打开，少将卡岑加端着一杯热茶，略带好奇地看向二人。
“报告少将大人！根据罗盘显示，我们已经偏离航线。”
汇报结束后，鹤微微皱眉，因为面前这个恶趣味少将，似乎对这个消息不以为意。
“我们正在离颠倒山越来越远，甚至....甚至会在两天后撞上另外一侧的红土大陆。”
颠倒山，全世界唯一的一个伟大航路入口。这是一个冬岛，因为温度和压力的原因，来到山前的四大海洋的海水涌向了这座高山，出现了四条海流自下而上逆行登山，最终在山顶汇合，涌入伟大航路。
按照正常的路线，他们应该通过颠倒山，随后航行整个伟大航道，到达海军本部。
可如果直接到了另外一侧的红土大陆，他们虽然离海军本部的直线距离很近，只隔着一个无风带，可无风带是大型海王类的乐园，根本无法保证安全穿行。
“我们没有偏离航线，继续保持航行。”
这句话从少将身后传来，那是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留着山羊须的中年人。
灰龙莱因*霍尔德！
战国瞳孔微缩，他已经从报纸上看到过这个男人多次。
原著中并未出现的最初大将，自然系岩岩果实能力者。
海上报纸有流传此人实际上是天龙人上一任的‘最强之盾’。
虽然目前海军元帅是钢骨空，可大部分人仍然认为莱因*霍尔德只是因为政府调任的原因而屈居大将。
能用屈居这个词汇来形容大将，恐怕只有他一人才能有如此殊荣。
————————
确定好航向后，除了几位确定好轮值的孩子，剩余人都回到了舱室休息。
在并不算大的舱室里，劳累过度的战国正打着绷带躺在床上休息，突然看到卡普靠了上来，并从怀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甜甜圈。
“这是家乡风车村的达旦姐姐给我做的甜甜圈，是她送给我出海的礼物。”
“我在路上吃了很多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了嘿嘿嘿。”
“吃一点东西吧，很快就好了。”
躺在床上的战国接过这个已经被淋湿的甜甜圈。
它的一侧混杂着海水的气息，甚至还能看到一点点海藻的碎片，而另一侧却色泽金黄，洒着多彩的糖霜。
以他的推算能力，不难看出这枚甜甜圈之前是被卡普这个粗心眼的家伙仔细包好的，因此哪怕经历了暴雨也还能有一半的完好。
怪不得这个家伙在哨声后愣了一下不愿意去，结果还是被自己拽了出去.....
他从中间掰开，递给卡普一半。每一半都有浸湿的地方与完好的地方。
被海水浸湿的淀粉带着一股苦涩，随后温暖的糖霜接踵而来。
“谢谢你，卡普。”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甜甜圈。”
“真是感人的一幕呢，诚挚的战友情~”
坐在一旁的鹤撑着手略带揶揄地说道，嘴上说着感人，却已经开始打哈欠。
原来此时狭小的舱室，一共待着三个人。鹤在和战国一起回来后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是赖在这不走。
神经大条的卡普没体会到鹤的语气，一个劲地挠头傻笑。“也没有这么好啦”
战国略带无奈地望向鹤“所以说，你为什么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好奇心，战国，你难道不好奇吗？长官们居然说航向不需要变化，我们可是在反方向移动啊。”蓝发少女抓着头，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
“我也不清楚，但少将做的这些事都带有明显的目的性”战国被带动思考，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回想一下我们昨天经历的事情，首先，长官们并没有从一开始便将那些关系户揪出来，反而是在返程，在我们所有人都在场时公开遣返，这更像是...”
“更像是把他们当做了一个教具，一个用来让来自四海的我们有共同立场的工具。”
“随后呢？”
“随后用这艘军舰的困境逼迫我们进行合作，共同应对那座礁石山....等等，礁石？”
礁石，灰龙，岩岩果实....
想起白天莫名消失的礁石，与船上的灰龙大将，鹤突然感觉所有的巧合谜题都解开了。
她望向战国，却发现对方带着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该死的家伙，实力这么强就罢了，为什么脑子还这么好，像旁边的那个人一样安心做个白痴不好吗？
“那反向航向？”
“或许....灰龙大将会运用自然系岩岩果实能力把船只固定在红土大陆上，然后滑过无风带？”
战国用前世漫画里的表现揣测起来，如果是大将的话，确实能够带着这么庞大的战舰航行数百公里。
可是...
真的会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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