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跟宋明哲之间是清白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呵！清白？”

        “是不是唯有我死了，你才肯信我？”

        “是啊，所以……你去死吧。”

        “好……我如你所愿。”

        “不……鸢鸢！”

        卫衍猛地从床上坐起，胸腔剧烈的起伏。

        他痛苦的揪紧自己的头发，浑身颤抖不已。

        他又梦见了曾经羞辱沈鸢的场景，又梦见了她翻身跳入大海的一幕，心脏揪得发疼，整个人更是痛苦得想就此了结自己。

        “哇……哇呜……”

        就在这时，摇篮里的小宝忽然大声的哭了起来。

        他慌忙冲下床，手忙脚乱的抱起小宝，见小宝用嘴巴不停的在他的身上蹭，他便知道小宝是饿了。

        他急忙又将小宝放回摇篮里，然后手忙脚乱的去冲奶粉，期间还摔了两个杯子。

        好不容易冲好奶粉，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小宝，然后将奶嘴放到小宝的嘴里。

        小宝顿时迫不及待的吸了起来，然而许是奶粉太烫了。

        小宝吸了一口，顿时惨烈的哭了起来，无论怎么哄都哄不好。

        他顿时自暴自弃的滑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小宝，眼眶通红一片。

        他真的很没用，连冲个奶粉都冲不好，连一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他没用，他真的没用。

        越想越觉得悲凉，他抱着小宝，将脸埋在膝盖间，整个人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挫败，还有一抹深沉的悲痛。

        鸢鸢，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孩子们也不能没有你，你回来好不好？

        然而无论他怎样在心里祈求，那都只是一抹奢望罢了。

        忽然，是谁在轻柔的摩挲着他的头发。

        他慌忙抬起头，一眼便看见欣宜站在他面前。

        欣宜眼眶红红的，冲他哭着道：“爸爸，我好想妈妈。”

        卫衍心头一酸，顿时将她拥进怀里：“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不好。”

        一时间，房间里充斥着小宝和欣宜的哭声，还有卫衍的呜咽声，空气中弥漫的皆是悲痛和凄凉。

        一年后。

        卫衍将小宝交给佣人，冲从楼上走下来的欣宜道：“快吃早餐，吃完早餐，爸爸送你去学校。”

        欣宜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坐到餐桌前。

        卫衍抿唇，他知道欣宜至今还怨恨着他，可这也都是他自作自受。

        当初女儿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他却丝毫不买账，甚至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如今算是换过来了，如今他尽力的讨好女儿，女儿却是正眼瞧都不瞧他一眼。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两个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他就知足了。

        至于鸢鸢，他始终都没有放弃寻找，始终都认为她还活着，他甚至暗暗下定决心，等儿女都长大成人后，他便寻遍各地，直到找到鸢鸢为止。

        若是……若是找不到，那么他死在路上也无所谓。

        车子在小学门口缓缓的停了下来，卫衍冲欣宜柔声道：“好好听老师的话，放学后，爸爸再来接你。”

        欣宜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往学校里走。

        卫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小小的身影，心里总觉得酸涩不已。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学校门口，他这才重新发动车子，往公司驶去。

        一年不太长，一日不太短。

        下午的时候，卫衍在总裁室，痴痴的盯着沈鸢的照片看了良久良久，直到下午四点的时候，他才动身准备去接放学的女儿。

        然而他走出公司大厦的时候，忽然发现大厦门前围了很多人，有保安，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民众。

        而在那些人中间，似乎有一个衣衫破烂，头发脏污的女人狼狈的趴在地上。

        卫衍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一个保安忙冲他恭敬的道：“是一个疯女人，她疯疯癫癫的说自己是这座大厦的总裁夫人，说要进去找您，我们将她拦了下来，她就趴在地上耍赖，引来了不少民众。”

        卫衍淡淡的朝人群中那疯女人看了一眼，随即往车上走。

        陈浩道：“沈总这会要赶着去接小姐放学，那疯女人，你们轰走就是，可别影响了公司的名声。”

        “是，陈助理。”

        然而就在陈助理发动车子的时候，那个疯女人猛地冲了过来。

        陈助理吓得魂不附体，忙踩下刹车，刚准备开口大骂，后面猛地响起一阵激动的嗓音：“鸢……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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