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别来无恙

　　
<p>王虎用袖子撸撸鼻子，清点着刚才收到的银两  ，最后他心满意足地收起银子，拍拍马冬的后背，“兄弟，我们走吧，六个人也差不多了，再不出发就赶不到在天黑前去到下一个镇上过夜了。”</p>
<p>马冬应道，然后拍起手，唤着坐在路边歇脚的客人，“大伙，我们准备出发了，快点上马车吧！”</p>
<p>小嘉听见快要出发了，于是立即霸着车窗的位置。</p>
<p>初九没有看到她为了抢座位动作迅速地样子，她现在只想躺在角落补补觉。</p>
<p>而后其他乘客也陆陆续续地上了马车。</p>
<p>王虎见齐人，马鞭一挥便驾着马车出发，马冬则驾着货车跟在他们身后。</p>
<p>他们一行人一路前行，渐渐地将屠苏城甩到脑后了。</p>
<p>过了一个时辰，睡得迷迷糊糊的初九终于被颠簸的马车震醒，她吞着口水，感觉有点渴了，但这时她才意识到她没有带水，还有两天的路程呢？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p>
<p>“你这幅表情又怎么了？”小嘉姐看到她一副难过的表情。</p>
<p>“小嘉姐，我，我忘记带水了。”</p>
<p>小嘉姐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个水壶扔给她，“喝我的吧。”</p>
<p>初九感动地快要哭起来，“小嘉姐，谢谢你啊。”然后打开水壶的塞子，大口地合起来。</p>
<p>“不用谢，”小嘉忽然狡猾地说道，“那之后的路你负责去装水。”</p>
<p>“啊？”初九不解。</p>
<p>“你身上没有水壶，就只能用我这个，我现在不介意跟你共用同一个水壶，但是歇息的时候你负责去附近的水源装水。”</p>
<p>初九点头表示同意，她也觉得这条件理所应当，用别人的东西当然要有所回报。</p>
<p>小嘉左手撑起自己的下巴，望向窗外的好风景，心里觉得偶尔有个人可以使唤也是挺舒服的。</p>
<p>没有睡意的初九很是无聊，她左看右看，时而又拿起自己的头发在把玩，她编起一条条小辫子，解开，然后又绑起来。她看向一味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小嘉姐，“小嘉姐，梁城是一个什么地方？”</p>
<p>“梁城……”</p>
<p>初九看小嘉姐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有所期待地看着她，结果她只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p>
<p>小嘉确实是没去过梁城，当时她只想尽快离开屠苏城，所以她也没有什么计划。</p>
<p>初九又找其他话题来说，“小嘉姐，你来自哪里啊？我看你写字写得这么好看，武功也挺厉害的。”</p>
<p>小嘉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于是乎便说道：“你不觉得你很聒噪吗？”</p>
<p>聒噪？初九一脸疑问，她看向旁边那些正在聊得热火朝天的人，他们不是比自己更吵闹吗？</p>
<p>小嘉已经扭过头，开始闭目养神了。</p>
<p>初九整个人闷得发慌，她玩起自己的头发，绑起来，又解开，绑起来，又解开。渐渐地居然玩上瘾了，快乐对于她来说就这么简单。</p>
<p>良久，浓云聚满了天空，它们迟迟不肯散去，慢慢地天色暗沉起来，雨水琳琳琅琅地如银珠坠地敲打在他们的马车上。</p>
<p>“下雨了！”车外的王虎停下马车和马冬商量着对策。</p>
<p>王虎见天色演变地越来越糟糕，他决定到前面的破庙稍作停留，他掀开门帘对大伙说：“不好意思，雨越下越大了，我们先到前面的破庙避雨，等雨停再出发，你们看行吗？”</p>
<p>“那也没办法。”</p>
<p>“先去避雨吧。”</p>
<p>车内的客人都觉得应该去避避雨，雨中上路确实挺危险的。</p>
<p>王虎再次驾着马车，他带着众人来到了远处的破庙。</p>
<p>他冒着雨下车，引着马儿走上没有栏杆的走廊，他看了看有屋檐遮顶的走廊，觉得差不多了，“各位，到了，快下车吧。”他让后面的马冬也学他一样哄着马儿将货车引进走廊。</p>
<p>初九一众人沿着走廊走进破庙的前堂，这时他们才发现屋内已经有三个男人在里面歇息。</p>
<p>男人们似乎来了一段时间，因为他们都已经生了火，他们面前的锅里还烧着沸腾的热水。</p>
<p>王虎和他们主动打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了，外面下着雨，你们不介意我们也在这里休息吧？”</p>
<p>“不介意，我们也只是路过此地而已。”一个男人说道。</p>
<p>小嘉不知为何觉得他们的出现有些诡异，刚才那么好的天气，正常人都应该急着赶路，想办法在天黑前去往有人家的地方投宿。她看着他们卸在地上的包袱，再看看他们烧的水。他们应该不是刚到而是在这里一段时间了。</p>
<p>马冬看见男人烧的水突然有些口渴，他问王虎：“我们的水壶呢，给我喝点水。”</p>
<p>王虎摇着手中的水壶，“没有水了。”他看见马冬口渴的模样，便打着胆子问坐在那里的男人要水，“这位兄弟，请问能否分点水给我们喝？我们长途跋涉，把水都喝完了。”</p>
<p>男人大方地应道：“没问题，你自己去倒吧，这些水我们也是从外面院子的井里打上来的。”</p>
<p>其他的几个乘客听后也打着胆子问男人要水。</p>
<p>初九见到其他人纷纷如此，也想向他们要水，小嘉姐的水壶也已经没水了。她走过去厚着脸皮问：“这位大哥，  请问能给点水我吗？”</p>
<p>分水的男人看见是一个小姑娘，口气豪爽了几分，“小姑娘，不够地再问我们拿。”</p>
<p>初九高兴地接过装满水的水壶，道了声谢谢，然后跑回小嘉姐的身边，她用嘴不停地往壶口吹气，想帮热水降降温，终于凉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抿了一口解渴。</p>
<p>她瞧见一旁的小嘉姐，殷勤地递过水壶，“小嘉姐，你也喝吧。”</p>
<p>小嘉看见初九喝下水安然无恙，于是也放下心来喝了一口。</p>
<p>忽然，身边的人陆续地倒下。</p>
<p>初九亦是如此，她倒下后全身的意识还在，眼睛看着围坐在火堆的那三个男人安然无事地站了起来，但是此时她的全身已经无法动弹，犹如任人宰割的猎物乖乖地躺在那里任猎人宰杀。</p>
<p>小嘉见此心念一句坏了，但她刚一动，药效就上来了，直接瘫倒在地上。</p>
<p>站在那里的男人们往身后的破旧门帘喊了一句，“大师兄，他们都倒下了。”</p>
<p>黑暗中的门帘忽然被风吹动，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还有几个人藏在后面。</p>
<p>其中，为首的那个长着一双月牙形眼睛的男人眯起眼睛，拿着手上的刀，用刀柄轻轻撩开门帘走出来，他看见躺在地上的小嘉，得意地笑道，“别来无恙啊，二师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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