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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土地的疑惑


  “你去哪里?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许随意现身乱走。”娇女见我走出狐狸皮毛,有些生气的对我呼喝。

  我回头淡淡看她一眼:“你的主人允许我自由活动。”

  “他只是允许你在曦山自由活动,并没有允许你在‘引雷阁’自由活动。”娇女蛮横的说。

  “我不现身就是。”我不愿与她多话,隐去身形走出室门。

  身后传来娇女愤怒的低吼声。

  出得门来,见院中那我曾经藏身躲避李玉的两棵大槐树还苍劲的矗立在那里,遮天的树冠随风摇摆,似乎在对我打着招呼。

  院落风声朔朔,心情低落而又带着忧伤,慢步走到外院,但见院内假山石旁坐着土地在那里唉声叹气,李诚站在土地公公的身旁也是双眉紧缩,目露担忧。

  “公公,你说这娘娘真是以前的娘娘吗?我怎么看着外貌虽无变化,但秉性行为都似另一个人一样,不似曾经的娘娘。”李诚低声问土地。

  土地摇了摇头,沉默一会儿对李诚说:“去了曦山你要好好保护主上,时刻不离他左右,他的功力似乎已是大不如以前,这些年不进反退,身子也有些微恙。

  我怕此去曦山凶多吉少,那娘娘在主上身边,你更要时刻警惕,护主上周全。”

  “公公也觉得这娘娘有问题?”李诚锁眉问土地公公。

  “你方才先在娘娘室内可看见帐钩上的狐狸皮毛?”土地问李诚。

  “看到了,那狐狸皮毛幽光森森,似乎被什么强大的妖力封了灵魄。皮毛内有灵在内,但气息微弱,似乎撑不了多久了。”李诚回答土地公公。

  “那皮毛你不觉得很是熟悉吗?”土地抬头看看园内的高大树木:“曾经娘娘总喜欢变回了原形在宅院的这些树木中藏匿躲避主上,那时娘娘的皮毛比那挂在床钩头上的皮毛可亮的多了。”

  “是啊,主上好歹是冥界之王,嫁给主上也没有辱没了娘娘,不知那时娘娘怎么就看不上主上。”李诚也望向院内的大树。

  “是啊,那时的娘娘率真良善,美的不可方物,但看如今的娘娘,整日如糖粘一样粘着主上,虽相貌还似从前模样,但性情大变,总觉得不似一个人。”土地公公压低声音沉声对李诚说。

  “许是娘娘这些年在外吃了不少苦,知道了主上的好处,所以回来性情大变?”李诚问土地公公。

  土地公公沉吟着摇摇头:“今日主上带我们去娘娘室内,说是大婚之即不避嫌,想是让我们去看看那钩头上的皮毛的。”

  土地公公问李诚:“曾经的娘娘虽然对主上远远避之,但对婢女仆从温和良善,这次回来的娘娘却是颐指气使,刻薄尖損,你认为这娘娘真是曾经的娘娘吗?”

  李诚听土地公公如是说,不禁愣愣的看着土地公公,目光跳跃疑惑地看着土地公公。

  “唉!不管怎样,此去曦山,你在主上身边要多多注意,不但要保护主上,还要关注娘娘带去的那条狐狸皮毛,我看那皮毛内的魂灵气息微弱,怕经受不住曦山的那极端气候,魂灵消散。”土地公公叹口气担忧的对李诚嘱咐。

  “公公觉得那皮毛有什么异常吗?”李诚问土地公公。

  土地看看李诚欲言又止:“你只要好好保护主上和那皮毛就行了,主上对那皮毛甚是上心,保它不要再有什么损伤。”

  李诚若有所思点点头。

  我听着有些难过,想起娇女对灵芝参女的呼喝和对仆从们的疾言厉色,随手打骂的嚣张气焰不禁有些唏嘘。

  转身飘开去,不禁飘忽着来到了李玉的书房,书房内灯火通明,我无声息的走过去,见窗台半掩,靠了过去。

  向内望去,但见李玉正在案头批阅着案卷,看他眉眼忧郁,似有重重心事。

  许多年不见,他的身形有些消瘦,面色也似有些苍白少了些血色,想这些年不知他经历了什么,怎会整个人显得有些羸弱。

  我正悄悄的看着他,却见他抬起头来目光投向了半掩的窗户这里,我心中一慌,赶忙隐匿在窗台旁的阴影里。

  李玉望了窗台一会儿,突然叹口气喃喃说:“你这恼人的风,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躲。”说着起身向窗台走来。

  我紧贴着墙壁,心中忐忑不安。

  李玉走到窗台前站定,望向院内的树冠:“你若是整日藏匿在那树冠里我也不会怪你,只要能看见你安然在我面前就是,可惜你总喜欢乱跑,让我时时挂心,怕你受了外人的欺负,伤了自己。

  可惜你就是不听话,还是伤了自己,你纵然再不喜欢我,但也是做了我的娘子,纵是挂名我也没有怪过你,你又何必躲我如此?在我身边,好歹我也会护着你,何至于弄到这个田地。”

  李玉絮絮言语,我听得很是伤心,不忍再听下去,转身欲走。

  “你要走了吗?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呢?此去曦山你只管躲着就好,我会护你周全。”

  我听得李玉如是说不禁一愣,心念一动,难道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回头偷看他,却见他只是痴痴看着那遮天的树冠。

  看他半晌,他只是不动不说了,转身欲走。

  “我在曦山准备大婚之礼,你会出现吗?你忍心看我娶了旁人吗?”

  我欲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定定站在阴影之下,心中怅然,不管你我如何,我又怎会眼睁睁看你身陷囹圄,让人落入娇女黑影的圈套,断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你可知我一直在找寻你,你可知这些年我对你的相思之苦日日纠缠着我,欲见不能见,欲亲不能亲,如今你回来了,却还是不能相见,你知道我的心该有多么痛苦?

  现今又看到你这番模样,我该是多么心痛,纵然我是冥界之王,玉帝之子却终还是没有护你到周全。”

  听着李玉忧伤的声音,我的心没来由一阵心酸,感觉到我似乎辜负了他许多,不觉脚下沉重,有些抬不起来,只是默默站着,让院落的风吹的我飘飘渺渺。

  “郎君站在风口处干什么?要注意身子。”一声尖锐的声音刺进耳膜,却见娇女身形匆匆的进得院来,看见站在窗口处的李玉大声尖叫起来。

  娇女匆匆走向书房门口扭头对着暗处的我狠狠瞪了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你来作甚?”听得李玉口气有一丝的不耐烦。

  “我来看看郎君安歇了没有,不想打扰了郎君的公事。”娇女声音娇柔,带着怯怯的腔调对李玉撒着娇。

  “夜深了,你快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些案卷没有批完。”书房内一阵案卷翻动的声音。

  我探头隔窗向书房内望去,娇女站在李玉身边,见李玉并不想搭理她,便一把伸手按住李玉翻动的案卷,嘟嘴委屈撒娇的说:“这么多时辰不见了,郎君就不想看我一眼吗?”

  李玉抬头看看站立在面前的娇女,见她面若桃花,双目泛水,一脸的深情不禁看得呆了。

  娇女见李玉不说话只是呆愣楞的看着她,不禁顺势坐进李玉的怀里,抱着李玉的脖颈说:“自从妾身回来,郎君从未碰过妾身,难道郎君对妾身的夫妻之情只限于此吗?”

  听得娇女这样娇滴滴的声音,李玉眼神一阵暗沉。

  “你若是真的在该多好,即便你躲我,只要能天天看着你,我也甘之如饴。”李玉看着娇女的脸幽幽地说。

  “郎君说什么呢?妾身不就在郎君的怀里吗?”娇女的手缓缓摸向了李玉的胸前。

  一瞬间李玉似乎清醒了一般,一把抓住娇女蠢蠢欲动的手:“我让李诚送你回去,夜深露重的,不要着凉,早点休息,我这里还要忙很久。”

  李玉说完放开娇女快步走到书房门口放声大喊:“李诚,李诚,送娘娘回去。”

  话音才落,李诚飞一般的从院门窜进来,落在李玉的面前。

  “娘娘,请.”李诚对着娇女做出恭送的架势。

  娇女见李诚到来,悻悻的狠瞪他一眼,哼声走出书房门去。

  李玉皱眉对着李诚摇了一下头,李诚点头跟随娇女离去。

  我看看空旷的院落,又看了看书房内呆坐的李玉,决定要回去了。

  “即便你是一阵风,也进来陪陪我好吗?”李玉落寞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来。

  娇女不是刚走吗?怎么听着李玉的声音透着如此的孤独。

  我站在原地思忖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李玉的状态,隐着身形随风飘进了书房。

  李玉似乎有所感觉,我飘至他的桌案前他竟抬头定定的看着我,脸部惊愕,眼睛露出悲悯凄厉的眼神。

  看他痛苦又凄凉的模样,我有些手足无措,我想现身去安慰他,但又怕我真实血淋淋的样子吓坏了他。

  我被看的有些心慌,转身想逃。

  “不要走,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放弃你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会被弄成如此模样。”李玉痛苦的闭上眼睛流出泪来。

  他竟能看到我?我心中难过的飘到李玉的身边想去摸摸他因为哭泣而抖动的肩膀。

  但只是一瞬,他的双手伸了过来將我抱个满怀。

  我陡然惊惧,自从与他相识,但却从未与他有过如此亲昵的动作。

  我立即化成一股风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飘出门去。

  飞入院中我回头看向书房门口,见李玉追出门来,站立在门口凄楚的望着我,风吹着他有些消瘦的身型显得格外的孤独和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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