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总有人凑上来挨打
大统领瞧柳鹤脸色一下苍白，觉得这样逼一个女儿家有些不妥。
“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吧，祝祷要开始了。”
“不行！”陈安岁觉得自己占理，不依不饶。
“行了！你个大男人和一个女子斤斤计较作甚？！又没伤着你哪，你们打架的事情还没算账，散了！”
柳鹤嘴角挂着冷笑，眼中藏着寒意。这意思不还是觉得她撞了人？
行，真的非常好。
“你们都说我撞了他，那我撞了他什么地方？”柳鹤忽然问。
大统领扶额，着小丫头怎么回事，不说话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脸！”
“胸口！”
“肩膀！”
有人异口同声。
“还踩到了脚。”有人添油加醋。
“还有吗？”柳鹤偏头问：“没了是吧？”
柳鹤又笑了，笑得有点渗人：“好吧，我撞了他，道歉是吧？”
“啪！”一声脆响回荡在空气中。
“脸。”柳鹤扇在陈安岁脸上的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懵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柳鹤直接一脚上踹在陈安岁胸口。陈安岁猛的往后飞去，却被柳鹤一把抓住了伸出的手臂。
“咔嚓！”
“啊！”陈安岁瞬间疼出了冷汗，张大嘴巴痛忽。可柳鹤力气大得出奇，根本挣脱不了。
“胸口，肩膀。”柳鹤边动作边念叨着。
紧接着又是一脚跺下，踩在陈安岁脚背上，再把人甩开，动作一气呵成。
“脚。”
陈安岁碰的一声摔倒在地，痛得打滚，嘴里边哭边喊：“啊！我杀了你！”
“你干什么！”
大统领终于反应过来，瞬间怒发冲冠。
柳鹤脸上的冷意在打完人之后瞬间不见踪迹。
她眨巴着眼睛，问所有人：“你们看见我打他了吗？”
“你放肆！”大统领差点儿就抽了刀。
“我打了，打了他脸，胸口，手臂和脚。所以，对不起陈二公子，我对我刚才的行为感到抱歉。”说着柳鹤居然对着陈安岁鞠了一躬。
然后又转过来，伴随着陈安岁“杀了她！杀了她！给我杀了他！”这样的嘶吼向着大统领行了礼。
“大统领，先前我确实没撞他，不过现在我也确实打了他，我错了，请大统领宽恕。”
赵钰和季兰早就被惊得目瞪口呆，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当着大统领把陈安岁揍了一顿？
大统领也被柳鹤这套操作秀得头皮发麻，这怎么处理？求陛下教教他！
“叫太医，带陈二公子治伤！”大统领立即吩咐后面的人。
在众人把陈安岁抬走的时候，陈安岁还挣扎着想冲上来打人，被直接拦下。
“你他娘给我等着！我要你命！”
他一说，柳鹤就想起忘了一处，于是笑着补充道：“对了，我那天晚上还劈了你后脑勺，真的很抱歉。”
陈安岁在那一刻安静了一瞬，接着是更加疯狂的谩骂，却无情别人拖着远去。
柳鹤从来没想过要主动和这些人作对，也真没想过在这里闹事。
可总有些人自己凑上来挨打。
她不想，不代表怕。而且，她有分寸，留了手。
最多就是责怪一下柳林，至于柳林，当然会选择原谅她。
这可是一个赚取人情的好机会。
陈安岁今日怕是参加不了寿宴了，也算替光大上京大家闺秀做了件好事。
众人都散了，只留下了柳鹤和大统领及他手下的侍卫。
“你到底是哪家姑娘？”
“定远侯是我舅舅，我母亲叫柳绮罗。”母亲这个名字算得上“名满京城”。
“你是绮罗的女儿？！”
反正他这句话在柳鹤听来是有些复杂的。惊讶？惊喜？遗憾？怀恋？有些说不上来。
“您认识我母亲？”
大统领没回答，转身对身后人道：“你们去巡视，这件事我自会禀明陛下，管好你们的嘴。”
“是！”
等人都走了，大统领才道：“皇宫不是说话的地方，明日辰时我在樊楼等你。”
说完自己也走了。
柳鹤看着大统领远去的背影，目光探究。
他没责怪她，而且明显有话要说，又是柳绮罗的老相识，那当年和她联系的人有没有可能是他？
路上已经没有宾客，好在有前往凤仪宫送东西的宫人，跟着走便是。
柳鹤脚程快些，几乎和齐殷、赵钰、季兰等人同时到达。
赵钰和季兰不敢同柳鹤对视，自是做了亏心事。
齐殷看着柳鹤的眼神很诡异，有好奇也有忌惮。
几人都没说话，走了进去。
朝中三品大臣加上家属人数不少，整个凤仪宫广场里拉起长长的两排席位。
柳婉儿正和柳逸帆说柳鹤会不会迷路，就见一袭养眼的绿色从远处走来。
柳婉儿朝着那个方向拼命挥手。
柳鹤眼神好，一眼便看到了像个傻子一样挥手的柳婉儿。
柳鹤从人后走过，因为后入席，对面不少人都盯着她看。
她走路不似名门闺秀那般优雅，步步生莲，而是迈步随性紧凑。
正是这样的走姿，让轻薄的丝制凉衫随风舞动，像是自着一股清风，凉爽而又沁人心脾。
有人偷偷对旁人说：“她那件衣衫真好看，也不知道在哪买的。”
“款式也很新颖，不像我这件，太繁复。”
柳鹤笑了笑，这话应该说给小红听。
柳逸帆看着远处，背着朝霞，笑着走来的柳鹤愣愣出神。
“哥哥，表姐美不美？”
柳逸帆下意识点点头，然后僵住：“嗯，朝霞真美。”
柳婉儿掩嘴笑，哥哥也学会口是心非了。
柳鹤笑起来确实好看，有两个小梨涡，只是不太明显。
柳林爵位不低，位置很靠前，不同小辈们坐在一起。
小辈们坐在后半截，男左女右，只有柳逸帆不要脸的偏要坐在女人堆里。
柳婉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把她和柳逸帆中间的位置让给了柳鹤。
柳鹤也没多想，直接坐了下来。
坐垫很低，所有人都是跪坐，柳鹤也打算挑战自我，最久坐过两刻钟，看今天能不能突破极限。
“表哥，您可真是十年树人。”柳鹤承受着本不属于她的目光。
“什么意思？”柳逸帆不解。
柳鹤笑笑不语。
“哥，你还是坐过去吧。”被表姐说脸皮厚都不知道。
“怎么？害羞了？”柳逸帆打趣。
这时，柳鹤刺出一刀：“是臊得慌。”
柳逸帆：……
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嘴巴真不干净！白瞎一副好皮囊。
三人来的时候填饱了肚子，倒是舒坦。
一个太监用尖锐的声音宣读着什么祝词，然后就开始奏乐，一群头戴羽毛冠的男人跳起了祝祷舞。
祝祷舞节奏缓慢，时长惊人。
柳鹤没听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她同柳逸帆一人一个哈欠打个不停。
柳鹤还伸了两个懒腰，手一举白嫩的胳膊就露出一大截。
坐着衣服松松垮垮，能看见锁骨。
惹得对面公子哥不停往这边瞟。
“你个女儿家能不能矜持点？衣裳不会好好穿？想勾搭谁呢？！”
柳逸帆忍柳鹤很久了。
柳鹤被说一通，有点莫名其妙：“发什么神经？”
“什么意思？”柳逸帆又没听懂。
这次柳婉儿也没听懂，但隐隐知道哥哥为何会说出这番话。
柳鹤没搭理，偏头问柳婉儿：“在场的这些你都认识？”
柳婉儿反应了一下，然后道：“大部分女子都认得，男子也认得一些。”
“和我说说，明天给你买好吃的。”
“好呀！”柳婉儿高兴得眉飞色舞。
然后就开始给柳鹤一一介绍。
开始都平平静静，唯独介绍到一个人的时候开始语气吞吐。
“对面穿白色衣裳鎏金边那位是……连沐，太傅连杰的公子，连烟的哥哥。”
“也是她的如意郎君。”柳逸帆在一旁插嘴，他早就知道妹妹的那点小心思。
但他不喜欢连沐，这个人表面看着温文尔雅，一本正经，背地里……呵呵。可每次说实话，这个傻妹妹还跟他急。
柳鹤眼神也变了变，想起那天买了衣裳，从宜裳衣局去柳园的时候，看到连沐从烟雨楼出来。
烟雨楼是上京出了名了“青楼”。比起什么艺馆，歌舞坊更让人瞧不起。
柳婉儿娇嗔的瞪了眼柳逸帆，颇为不满。
“其它男子我都不认得了。”
在柳婉儿说的男子中，柳鹤也只认得两人。一是连沐，另一个则是魏清。
对方也显然认出了他，与赵钰交流的同时，时不时地看她一眼，但更多时候是看向旁边的柳婉儿。
“魏清旁边的那个是赵安侯的儿子赵钰，就一纨绔，混吃等死的。”柳逸帆忽然接替柳婉儿介绍。
“再旁边那个是……”他忽然停了下来。
“谁？”柳鹤见那人气质很特殊。明明坐在人堆里，却什么话都不说，谁也不理，仿佛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苍白的脸色为他添了一股脆弱感，五官清秀，脖颈修长，肤白如玉，握杯手指也是骨节分明，典型的书生气手。
似乎感受到了柳鹤的目光，他抬起眼眸瞥了一眼这边，立马又把目光收回。
这一眼，让柳鹤的心颤了颤，那种眼神，和曾经镜子里的她如出一辙。
“陈定年，尚书令陈望的长子，是个性情古怪的病秧子，长得和个女人一样，真没什么好看。”
柳逸帆见柳鹤这么盯着陈定年，心头莫名堵塞。又想到将来她可能会嫁给那个人，心头更是塞得慌。
自己怎么回事？！她不嫁难不成让自己妹妹嫁过去？！
越想越烦躁，干脆开始闷头喝起酒来。
【作者题外话】：真的很感谢每天为我投的那三张票票，感谢对我和我作品的支持，我会认真更新，认真塑造好每一个觉得，不辜负自己，不辜负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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