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深夜，杰森蹲在犯罪巷的某栋大楼楼顶，阴沉着脸观察下方的一切。冷风吹过，他身后的斗篷飘起，又轻轻落下。
卡娜卡被杰森捏在手上，力度大的让他不敢动弹。
系统则小心翼翼地靠近杰森，一点点地挪动。
“那个……杰森啊……”系统鼓起勇气开口，却被杰森瞥过来一个眼神吓退。
杰森磨磨牙，看向系统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对对对…对不起！杰森！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系统屏幕上出现一个号啕大哭表情包。“谁知道这身衣服穿上就脱不下来了呢！明明上次地狱少女的和服也就拉人入地狱的时候才穿一穿的啊！呜呜～”
杰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行了，知道你没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呜呜～嗝～呜呜～我下次一定会做好功课的！”
“我倒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杰森咬牙切齿。“就算有也别给我再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形象！”
“这个这个……”系统屏幕上出现一个委屈对手指的表情包。“每次任务都是随机的，咱也控制不了哇。”
杰森又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那你呢。”杰森手上的力度又加重几分。“你不是搭档吗，啊？为什么会不知道。”
卡娜卡被杰森捏的浑身一抖，“对不起！杰森！我也不知道啊！虽然我确实是没见过福音局的大家穿过其他衣服！但是我没想到这一点！我还以为是大家喜欢制服的！”
“哦？”杰森磨着牙，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是的！真的很对不起！杰…杰森！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一个无机物品，还能有窒息感？”虽然这样说着，但杰森还是松开了手。
“喝啊——”卡娜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杰森，你还生气不？”系统讨好地在杰森身边打着转儿。
杰森没有回它，但从脸色来看应该是好多了。
他专注地看着远处的高楼上，皱紧眉头。
那上面有一小块物体，因为距离过远，就算有面罩上的夜视仪辅助，他也看不清楚，无法确定是不是个人。
“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话音刚落，杰森就看见那个疑似人形物体从几十米高的楼顶坠落下去。
“该死的！有人要跳楼！”
将卡娜卡插在背后，利落地射出钩索枪，杰森立刻往那边赶去。
他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大的速度朝那边赶，但始终及不上对方下坠的速度。
“该死的！”
快点！
再快点！
眼看那道身影越来越小，离地面越来越近，杰森慌乱起来，手臂因为用力过猛而被扯的生疼。
杰森咬牙，再次加快了速度。
他怎么允许有人在他眼前自杀呢！
但是，来不及了。
“杰森！用我！”背后的卡娜卡大声喊道。“快说出0609！”
“0609！”来不及思考，杰森大声喊了出来。
背后一阵光芒闪过，泛着荧光的洁白翅膀出现在杰森的背后，带着他飞起来，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下，杰森就像一位来到人间、拯救人间的天使。
卡娜卡则化作那枚绿色的宝石，挂在杰森的脖子上。
有了翅膀的协助，杰森总算是及时赶到！他抱住了即将落地的金发女人！
“我抓住你了！”
成功救到女人后，杰森带着她飞上了楼顶。
“你是天使？”成功获救的女人呆呆地看着杰森，她原本暗沉的眸子迸发出某种光芒。
神教人员会将它称作信仰。
哥谭人民会将它称作希望。
“我不是。”将女人放下，杰森沉着脸站在一边。
“可是你有翅膀。”女人指指杰森背后那两扇洁白的羽翅。“那是天使的翅膀对吧？”
“啧，谁说有翅膀的就是天使。”杰森不耐烦地皱起眉。
“可是……”女人还想争论，但被杰森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
“辛迪。”
“很好，那么辛迪，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自杀吧。”杰森歪歪头。
辛迪露出一个苦笑。“我出生在犯罪巷，我生活在犯罪巷，我这辈子都离不开犯罪巷，死后我也会烂在犯罪巷里。这个理由足够吗？”
杰森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听着辛迪的怨言。
“这里就是个烂地方，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逃脱不了这里，我为了一口吃的甚至能出卖自己的身体。”辛迪不断说着，泪水涌出来，弄花了她浓妆艳抹的脸。“你是天使，你应该没经历过这些，哈？”
杰森：……
“我都说了我不是天使。”杰森都快忍不住想打她了。
而且我也同样来自犯罪巷。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辛迪也不反驳，只是看着他，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了。
你就说吧，看我信不信。
“所以，就为了这些原因，你就想自杀？”杰森索性转移话题。
“这还不够吗？”辛迪抹了一把眼泪，又擤了擤鼻涕。楼顶的冷风实在是吹的人很冷。
杰森从万能腰带里拿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辛迪结果，擦了把脸。
“你真的想死吗？”杰森突然问。
“什么？”辛迪看向他，褐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与愤怒。“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你知道这里是红头罩的巡逻地盘吧。”不受她的影响，杰森冷静地说，绿色的眼睛审视着辛迪。“如果你真想自杀大可以躲在家里，用枪，用刀，用绳子，随便你用什么。都好过大半夜爬到这里来跳楼，你打的不就是可能巡逻的义警会注意到你来救你这个主意不是吗？”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伪装。
“我……”辛迪看着他。“我只是想有人救我一把，如果没人救我那我就这样死去也好。”
杰森叹了一口气，“听着。”
他上前一步，蹲下盯着辛迪的眼睛。
“继续活着吧，挣扎着活下去吧。不管这个世界有多恶心，不管生活有多累，哪怕你被打断了手脚、到了要去跟老鼠抢吃的的地步，也给我咬紧牙关挣扎着活下去。你不是说我是天使吗？那么我会在天堂监督你的，明白吗？”
辛迪愣愣地点了下头。
杰森退开，站在扶手边缘，身后的翅膀展开。它们是那么纯洁，那么神圣。
乘着晚风，杰森飞了起来。洁白的翅膀带着他一下子消失在夜空之中。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辛迪朝着天空喊道。
可是那位看上去很凶的天使已经消失了。
“我的上帝啊！”
不远处的一栋楼楼顶，一个男人从刚才的那一幕中勉强回过神来。
他惊讶地后退一步，张大了嘴巴。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查看手机中的图库。
他本来想是在这上面抽根烟的，因为妻子怀孕讨厌烟味儿，所以才挑中这里，可谁知道会碰上这种事。
打开图库，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他刚刚拍摄的视频。
视频中那对洁白的翅膀好像耶稣的双臂。
“不是在做梦。”他轻声呢喃。
“犯罪巷里有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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