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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证据


“贱婢,休得信口雌黄!”陈则在最初的心虚气短之后,人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云氏那个贱人已死,桃枝手里面绝不可能有证据。

  桃枝冷冷笑了一声,一张染血的面庞凄厉如恶鬼,她嘶声说道:“世子爷放心,奴婢手里面当然有证据。”

  福庆公主闻言,嗓音带着一丝彻骨的凉意:“陈则,你再出言扰乱本官的判断,休怪本宫让侍卫把你叉出去!”

  福庆公主来时可是带着金甲卫的,根本无惧陈府的下人。

  “公主殿下,奴婢有人证!”桃枝向着陈则递过去一道十分嘲讽的眼神,在对上陈则阴毒的目光之后,她怡然无惧地露出一抹笑,这才慢慢地收回眼神。

  “昌平伯和世子爷经常召女子一同服侍,而且床榻之间,颇有一些怪癖,过后经常会有女尸抬出去。”

  福庆公主牙疼般地嘶了一声,她望着陈则的眼神露出一抹讽意,酥甜的嗓音满含戏谑地道:“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如昌平伯和世子爷这般的奇人,可真是让本宫开了眼界了!”

  “殿下,臣女还是回避吧。”谢晏和绝美的脸蛋染上一抹潮红,听到这样的秘闻,她只觉羞臊至极。

  就连陈府的那些女眷,若不是碍于福庆公主的威严,此刻真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来捂上自家女孩的耳朵。

  “雍和,听这奴婢所言,昌平伯府可是龙潭虎穴,不把你放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本宫可不放心。”

  福庆公主望着陈家众人的眼神极其寒凉。离着福庆公主比较近的女眷甚至感受到了她眼神里阴冷的杀意。

  谢晏和闻言,默默退回了座位,她眸光微垂,做出一副置身之外之态。

  福庆公主抿了一口杯盏中的茶叶,借此掩饰住唇角流露出的笑意。雍和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论理的确不该听这些,这些腌臜事,听了有违女儿家的贞静。

  只是能够看昌平伯府笑话的机会,雍和怎么舍得错过呢!所以,自己给雍和递了这个台阶,是多么的善解人意。

  “公主殿下,去年六月份的一个雨夜,又有一具女尸从后花园的碎玉轩抬了出来,我家小姐恰好碰上,心生不忍,悄悄叮嘱奴婢的哥哥去把人安葬了。奴婢的哥哥跟到后山,等到伯府的下人走了,正准备将她下葬,也是那女子命不该绝,竟然缓过了气来,求奴婢的哥哥救命。”

  桃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之中,她和小姐躲在月洞门后面,望着被草席裹着的女尸:惨白的一张脸孔,长发散乱,草席外边露出来的一截胳膊血肉模糊……

  小姐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眼眶里的泪水无声滴落,这才压住了喉咙里的那一声呜咽。

  老爷在送小姐进府之前,虽说也存了拿女换富贵的心思。但昌平伯府的世子夫人是出了名的和善人,老爷只以为昌平伯府是个富贵窝,这才把小姐送了来,他哪里会想到,昌平伯府的内里是这么的污浊不堪!

  桃枝“咯咯咯咯”地笑了出来,在她讲了那般耸人听闻的秘闻之后,这样的笑声就像是鬼怪一般瘆人。

  “世子爷,你是不是在想,去年六月的雨夜,死的究竟是哪一个?”

  桃枝收回了笑声,满目嘲讽地说道:“我们丫头命贱,你大概是想不起来的。紫薇你还记得吗?”

  陈则阴毒的眼神短暂地闪过一丝茫然。见状,桃枝的神情更加癫狂:“哈哈……你果然不记得了!真是可笑!就因为你们父子二人的私欲,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女子,她们最大的也不过才十八岁啊!”

  “公主殿下,求您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弱女子伸冤!”桃枝转过头,身体匍匐在大红色的氍毹上,抬目时,眼眶里面竟然流下了两行鲜红的血泪。

  雍和,可真是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福庆公主深深吸了口气,她淡淡道:“这件事,本宫做不了主。”

  闻言,桃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双目几乎将眼角瞠破:“殿下……”

  那个救过自己一命的人说过,福庆公主殿下和昌平伯府有着杀母之仇,一定会为她伸张正义的。

  可是如今,福庆公主几次露出置身事外的态度,若是连福庆公主都不能够帮自己,自己一个奴婢又该去求谁?

  就算这世上还有正义之人,可她如今已经自投罗网,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桃枝露出一脸的绝望之色。

  就在桃枝心神俱碎之时,福庆公主面色凛然地说道:“昌平伯父子丧心病狂,与禽兽无异!如此骇人听闻之事,本宫无法专断,必须经由父皇圣裁方可!”

  桃枝落到谷底的心脏又重新活了过来,她面色因为精神太过亢奋涌现出了不正常的潮红,双目发亮,竟忘了不能直视公主,惊喜道:“多谢公主殿下开恩!多谢公主殿下开恩!”

  桃枝将头磕的“嘭嘭”作响!

  饶是福庆公主早就在宫中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也不由生出了一丝不忍。自古以来,忠仆都是让人敬佩的。

  特别桃枝一个弱女子,却有勇气给自己的主子复仇,正应了那句俗语: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公主殿下,桃枝这贱婢,一定是被人买通了,所谓的人证,也是有人嫉恨我昌平伯府鲜花著锦,故意污蔑!”陈则意有所指的目光落在谢晏和的身上,沉声说道,“公主殿下怎么能够听信片面之词,就定了家父和微臣的罪!”

  陈则义正辞严地朝着福庆公主长身一礼:“公主殿下,您还是查明事实之后,再禀告陛下也不迟!”

  陈则一颗宛如浸在沸水里的心脏渐渐冷却了下来,只凭一个人证,他和父亲大可不认。

  “陈世子说的也有道理。”福庆公主明显不信陈则的狡辩之词,她哼笑道:“那么陈世子觉得,是谁故意陷害你们昌平伯府呢?”

  不等陈则回答,福庆公主抬了抬手,阻止了陈则的自辩之词。

  “今日,本宫驾临昌平伯府只是临时起意。陈世子方才提及是受人污蔑之时,望了一眼雍和县主,难道这个污蔑你们父子的人,是雍和县主吗!”

  福庆公主的语气平静至极,脸上分毫不见疾言厉色之态。

  陈则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淡淡道:“微臣不敢。自从伯府出了一位太子妃娘娘之后,京中眼红的人家大有人在……”

  陈则嘴里说着不敢,话里的意思却是字字句句都指向了雍和县主的身上。

  若说桃枝这个贱婢和谢晏和无关,陈则绝不会相信。否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谢晏和如今虽然多有隐忍,性格不复从前的张扬。可陈则已经把污水泼到了她的头上,她也绝不会唾面自干!

  “世子这是何意?”谢晏和长睫微掀,一双柔波潋滟的桃花眼里浮上点点寒芒。

  谢晏和朝着福庆公主的方向微微福身,态度不卑不亢地说道:“殿下,昌平伯世子的话,臣女有几处不明,还请殿下恩准陈世子为臣女解惑!”

  谢晏和心思玲珑,她故意求到福庆公主的面前,就是让陈则纵然心有不满,也不敢不回她的话。

  福庆公主勾了勾唇,沉声道:“本宫准了。”

  谢晏和福身谢恩道:“臣女谢过公主殿下。”

  谢晏和回到座位上,虽则陈则站着,她的气势却半分不输。

  谢晏和微抬精致的下颌,一双明眸目如寒电,平静如水的嗓音毫无起伏:“陈世子,您说府里出了一位太子妃娘娘,京中许多眼红的人家往你们府上泼脏水……”

  谢晏和语气顿了顿,绝美的容颜绽开一朵如雪般洁白的笑容,清澈,却也寒凉入骨。

  陈则心头渐渐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谢晏和不缓不急地说道:“自从太子妃娘娘嫁进东宫之后,我的内心的确不怎么平静。”

  谢晏和弯了弯唇,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有一件事,压在我心底许久了。如今,我要向昌平伯府的诸位长辈讨教,府上的夫人、小姐也是熟读《女则》、《女戒》的……”

  谢晏和站起身,幽凉的目光直视向昌平伯夫人,那双灿如星辰的明眸不见了往日的清澈、柔婉之色,而是宛如一汪幽静的深潭,波澜不兴、深不见底!

  “敢问昌平伯夫人,您是如何教导女儿的。太子殿下明明已有婚约在身,您家的小姐仍旧做出和一男子把臂同游之事。甚至……”

  谢晏和冷笑了一声,从怀里面掏出一叠帕子,纤手一扬,十几张手帕就这样甩在了昌平伯夫人的脸上。

  “太子妃是未来皇后、一国之母,本该誉重椒闱,德光兰掖,结果却在婚前与当朝太子私相授受,无德无耻、无君无父。昌平伯府这样的教养、德性,京中那些眼红的人家,莫不是都得了失心疯不成!”

  在谢晏和扬出那堆物证之后,陈家人面色青白,每个人的面色都是一言难尽。

  昌平伯夫人更是疯了一般,用力挣脱开了宫人的钳制,扑向那堆落在地上的绣帕……

  在认出女儿亲手所绣的“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情诗之后,她“啊”地大叫了一声,面色凄厉地将帕子握在手里,用力一撕!

  “保护证物!”谢晏和手里握着的把柄,就连福庆公主都吃了一惊,她在短暂的愣神之后,面色一凝,朝着身边的宫女厉声喝道。

  那两个没有看住昌平伯夫人的宫女立刻抢上前去,将昌平伯夫人抓牢了。

  福庆公主身后站着的一个宫女连忙捡起地上的绣帕,呈到福庆公主的面前。

  昌平伯府一干人等看得冷汗直流,府里胆子小的女眷更是“噗通”一声软软倒在了地上。

  即使桃枝这贱婢所言为虚,但有雍和县主的证物在,过了今日,只怕昌平伯府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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