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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帝王心思


太子一派温和地说道:“你于东宫有功,理当重赏。孤赐你二百两纹银,再赐你一座京郊的二进宅院,希望你不要觉得减薄。”

侍卫不敢相信地抬起头。他感激涕零地说道:“卑职谢过太子殿下赏赐!太子殿下千岁!”

“起来吧。”太子抱紧怀里的太子妃,温和地说道:“隔日孤让人将赏赐送到你府上。”

太子走后,福庆公主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干净,她诚惶诚恐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连忙摆出一副讨好的神情:“父皇,儿臣刚刚是不是做错了?”

魏昭墨眸冰冷,一管低沉的嗓音却叫人听不出情绪:“你很好。”

魏昭说完,带着谢晏和返回船舱。

皇帝虽然隐而不发,但他身上的怒意即使隔了几米远众人也能够感受的到,此刻众人无一敢去触皇帝的霉头,在甲板上各自散了。

船舱内,谢晏和在魏昭的身侧落座。

男人手里端着一盏太极翠螺,周身的冷意如有实质,仿佛连空气都给冻住了。

谢晏和偷觑了一眼魏昭冷沉的面色,她白玉般的贝齿轻轻扣住了红润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昨日有人向我密告,太子妃想要推我落水,坏我名节。我这才将计就计……太子妃屡次陷害于我,我这不过是礼尚往来。”

谢晏和说到最后,仍是为自己小小地辩驳了一句。

魏昭没有说话,而是抬手揉了一下眉心的折痕。

看来东宫里的女眷还是太少了,太子妃这才总会盯着眠眠不放。

“甲板上的那些宫人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是侍卫下水救人?”

魏昭总不能指望着谢晏和“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自己亲自教养她长大,又岂会照着那些可笑的“贤妇”标准去要求她。

如今小姑娘之所以会睚眦必报,只能说自己把她教的太好了。

魏昭没有追究,谢晏和有些意外。但她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不掺杂任何感情地说道:“福庆公主安排宫人下水救人,才发现这些宫人都是旱鸭子,因此才会耽搁了救人的时间,最后只好派侍卫下去。”

闻言,魏昭微皱了眉宇,沉声问道:“是谁把人调开的?”

盘古节这样重要的场合,太子妃为了私怨选择在龙船上动手,无论是德行还是眼界,全部落了下乘。

谢晏和睫羽微垂,一改方才的轻松之态,语气里添上几分慎重:“陛下,是太子身边的张德松。”

“混账!”一国储君竟然跟着自己的太子妃胡闹!太子这个被猪油糊了心智的蠢材!

他知不知道,似张甫明、王缙等人都是些老奸巨猾的狐狸,一眼便能堪破他的手段。一国储君,竟在盘古节的大宴上玩弄这些鬼蜮伎俩,日后该如何在朝臣的面前立足!威信何在!

谢晏和默默端起桌上的茶盏,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唇角的那一丝讥笑。

这个男人难道是第一天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吗?如今做出这副怒形于色的样子,又是给谁看。

谢晏和可不会觉得魏昭是在迁怒,她轻笑道:“陛下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无论是太子妃,亦或是……”

谢晏和语气顿了顿,刻意含糊掉后面的称谓,意味不明地说道:“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来,我都不会觉得稀奇。”

魏昭敛去怒意,瞥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小姑娘。那双桃花眼里的幸灾乐祸尚来不及掩饰,就被魏昭撞了个正着。

魏昭淡淡道:“太子妃的位置是该换个人来坐了。”

谢晏和愣住,桃花眼里的笑意散的干干净净

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谢晏和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借着这股锐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微微偏头,睫羽扑闪,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陛下怎么会这么想?废掉太子妃,总也需要一个像样的借口吧?”

整整三年,魏昭都没有换掉太子妃的打算,毕竟太子才是太子妃的夫君。魏昭若是越过儿子直接下旨,总是少了几分名正言顺。

更何况,太子妃在位其间,并无大错。

打杀宫人,这在皇室之中算不得罪名。至于陈家闹出来的那些事,首先罪不及出嫁女,并且如今继承“承恩伯”爵位的,乃是太子妃的二叔。

太子妃所有的错处,便是屡次陷害自己,并且证据确凿,但是魏昭为了她的名声,绝不会将这些事放到明面上。

谢晏和心念电转,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她咬住唇,不太确定地想:难道魏昭这么说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魏昭挑了挑眉,反问道:“太子妃戕害妾室,罪证确凿,又何须借口?”

太子妃小产,完全就是一出闹剧。魏昭让冯会将证据送到东宫,还以为太子会幡然转醒、痛改前非。

结果前后不过一日,太子便对犯下大错的太子妃软了心肠。魏昭不知该说,是太子妃御夫有术,还是太子太糊涂!

“陛下,太子对太子妃一往情深,他是不会同意的。难道陛下是要越俎代庖?”

谢晏和最后四个字就是故意用来恶心魏昭的。魏昭是君王不错,生杀予夺尽在己手。但是一个公爹管到自己儿子的房里去,传出去可就太难听了。

霎时间,魏昭将谢晏和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双墨眸里面,更是恩威难测。

“朕还以为,眠眠是最希望太子妃无法翻身的。”

谢晏和唇角挑了挑。魏昭这句话也没有说错。

只是谢晏和更知道,打下来一个陈蓉有什么用,只要魏津一日有登上帝位的可能,陈蓉就有翻身的那一天。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有她背后的靠山倒了,她才是真的完了。

“陛下这么想我,那可真是让我伤心。,”谢晏和的座位与魏昭隔着一张方几,此刻,她的半边身体都靠了过去,细软的腰肢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犹如弓起的琵琶,弯起的线条曼妙到了极致。

谢晏和的俏脸贴在魏昭的胸膛处,吐气如兰地说道:“太子妃每一次挑衅,都是她自食恶果。既然我已经报复回去,又何必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斤斤计较。回瞻,我有这么小气吗?”

男人的名字似是被谢晏和含在唇齿间,丁香小舌一吐,似乎唇齿留香。颤动的尾音更是透出难以言说的娇媚和婉转,令人神魂都禁不住一酥。

魏昭从未想过,自己的表字从她的小嘴里吐出,会是这么迷人!瞬间让他的心脏狂跳的不能自抑,无处宣泄,又无法纾解!

望着男人紧紧绷起的下颌跟不断滚动的喉结,谢晏和弯起红唇,一张沉鱼落雁的容颜徐徐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宛如无边的长夜里,一朵静静开放的昙花,莲台叶聚,千瓣堆雪,隔烟笼雾,清露犹泫,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出尘绝俗。

这朵花似是开在了魏昭的心田里。

早在陈氏取代眠眠坐上太子妃之位的那一天,魏昭的心绪顿时复杂至极。

事情脱离掌控的震怒,还有一股无处安放的窃喜,令他心头的块垒为之一空,竟让他对陈氏生出了些许感谢之意。

亲手推远了的人,却被命运用另一种方式馈赠回来,仿佛冥冥之中,昭示着天意如此。

魏昭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太子大婚那一日,魏昭连夜去了护国寺,他在安放着表兄谢瑜与夫人顾氏的长明灯前长立了一夜。

魏昭在跟自己的表兄赔罪。没有谢瑜,就没有他的今日。同样,魏昭也在说服自己,他跟谢瑜发誓,此生绝不会辜负谢瑜最心爱的女儿!

魏昭是在卯时回的宫。回宫的路上,他便针对日后制定了一个徐徐图之的计划。同样,太子妃陈氏既然敢种下恶因,便该亲自吞下她一手造成的恶果。

魏昭亲自安排的太医便是这样走到太子跟前的。通过重重考验,最终让太子、太子妃都深信不疑。

能让女子绝育的药材便是日积月累地下在一个又一个温养身子的药方中。仅仅半年,太子妃便已经寒毒入骨,绝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亲骨肉。

魏昭以为,一个无子的太子妃,就像是那没有根基的浮萍,看着声势极大,却只能随波逐水。

更何况,太子妃身后还有一个被自己将胃口逐渐养大了的陈家。陈家这个脓疮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终将成为太子妃的致命一击。

魏昭将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太子,表面看着君子端方,又有礼贤下士的名声,实际上却不堪大用。

魏昭对太子的要求仅仅是希望他能够做一个守成之君。没想到,太子却成为了陈家人握在手里的利器,甚至还反噬到了他这个父亲的身上。

魏昭只能出手剪除掉陈家,帮太子再重新扶植一个陈家人上位,恩威并施。可太子没有看到恩,只看到了霹雳和雷霆。

魏昭终于意识到,陈氏不除,太子绝不会有醒悟的那一天。

可是谢晏和却会错了意。她以为这是魏昭在警告自己。

但无论魏昭是出于何种目的,谢晏和绝不能容许太子妃的位置换个人来做。

有陈蓉在,太子才会为情失智,屡犯糊涂,日积月累地消耗掉魏昭心里对这个儿子的情分。

若是换了太子妃,太子不仅没了拖后腿的人,还会再添一臂膀。自己日后若再想图谋太子之位,只会难如登天!谢晏和岂能束手待毙!

谢晏和的一双藕臂灵蛇一般,软软攀在魏昭的颈项上,柔嫩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男人的喉结,红唇微嘟,娇嗔道:“回瞻,太子和太子妃二人夫妻情深,你又何必越过太子去做这个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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