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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安排


“福庆,宫中女官交给你的礼仪是不是全忘了?还不跟扶南王赔罪。”魏昭沉声说道。

福庆公主闻言,倒也没有和自己的父皇硬顶着,她朝着扶南王福了福身,很是敷衍地说道:“刚刚本宫失言了,还请扶南王见谅。”

至于扶南郡主,父皇提都没有提到她,福庆公主可不会上赶着找不自在。

福庆公主的道歉没有半分诚意。

扶南王深知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他很是勉强地笑了笑,手指用力捏紧愤恨不平的妹妹,力气大到手指的指骨微微泛白。

谢晏和见状,一双桃花眼闪了闪。

借着袖子的遮掩,她轻摇了摇魏昭的手臂,笑语嫣然:“陛下,天色不早,扶南王和扶南郡主想必也累了。陛下不妨让王爷和郡主早些回去休息。”

魏昭淡淡一笑:“倒是朕疏忽了。”

扶南王目光微垂,这位雍和县主言笑晏晏地替皇帝做了主,皇帝脸上却没有一分怒色,就连贴身内侍都是见怪不怪。

性情跋扈,又受皇帝宠爱,还与福庆公主交好,妹妹一旦入了后宫,岂不是要仰此女之鼻息,以妹妹的性子,哪里能忍下这种委屈。

扶南王心中五味杂陈,他用力扯了一下失魂落魄的妹妹,向皇帝跪安:“陛下,微臣告退。”

魏昭微微颔首。

扶南王和扶南郡主离开之后,魏昭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两个女子,一个是他最宠爱的长女,一个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珍宝。

他捏了捏眉心,语气发冷:“你们两个也太放肆了。”

谢晏和眼波流转,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陛下方才说,要和我们一起用膳。你现在就兴师问罪,晚上是不想要吃鱼羹了吗?”

福庆公主飞快地咬住自己的唇角,这才没有让自己当场笑出来。

在自己的长女面前,魏昭自觉面子有些挂不住,可他又不敢把谢晏和惹急了,心中的怒意只能隐忍不发,一时间,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精彩。

半晌,魏昭淡淡开了口:“你不是说没有带来会做鱼羹的厨娘吗?”

难得能在男人脸上看到这样憋屈的神情,谢晏和心中的那点不快不翼而飞,她的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柔声说道:“所以今日要委屈陛下了,我亲自下厨给陛下做鱼羹。”

魏昭虽然知晓谢晏和厨艺精湛,但一直都没能尝到她亲自做的菜。如今听她说肯为自己下厨,心中那点最后的芥蒂都没了。

男人的一双墨眸涟漪渐起,目光之中充满了温柔、缱绻之色,低沉的嗓音像是今晚的夜色一般,和煦醉人。

“看来朕今日有口福了。”

谢晏和可不是说说而已。

魏昭给她安排的梧桐殿带了一个小厨房。谢晏和踏进去的时候,厨娘已经将洗干净的鲥鱼准备好了。

谢晏和手脚利落,半个时辰之内,不仅做了一道鱼羹,还做了一道生氽鱼丸,一道鱼脍,拿精致的瓷盘装好,又调制了一碟甜醋汁。

谢晏和窝在小厨房时,魏昭与福庆公主正在大殿里下棋。

魏昭手里执着一颗黑子,几乎没怎么思考,“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而另一侧的福庆公主则是苦思冥想,举棋不定。

“朕暂时不想动段氏,你以后见到扶南王,客气一些,莫要失了天家的礼数。”魏昭语气随意地说道。

福庆公主闻言,终于将手里的白子放下,她抬头瞥了自己的父皇一眼,但见皇帝眉目舒展,脸上并无不悦之色,显见得没有将方才的冲突放在心上。

福庆公主的内心瞬间多出了一层底气,她试探地说道:“父皇,您是打算让段宁进您的后宫吗?”

“放肆,这是你应当说的话?”魏昭厉声呵斥道。

长女的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魏昭真怀疑自己长女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虽然被自己的父皇斥责了,福庆公主却瞬间安了心。

“方才在园子里,儿臣见父皇对段氏女很是纵容,所以才会生出此等猜测,儿臣无状,还请父皇勿怪。”

福庆公主低眉顺眼地跟魏昭请罪。

魏昭冷哼了一声,这个女儿经常给自己惹祸。自小到大,虽然也做过几件正事,但不靠谱的时候居多。若是和她计较,非得把自己气死不可。

“下次你再敢口无遮拦,朕也不罚你,就让靖远闭门思过好了。”

魏昭冷冷撂下一句威胁。

驸马楚砚就是福庆公主的软肋,闻言,她连忙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再也不敢了。”

福庆公主说完,朝着皇帝讨好地笑了笑,小声嘟哝道:“儿臣就是感到奇怪,父皇您怎么对段氏如此纵容。先皇在位时,段氏拥兵自重,暗怀不臣之心。儿臣还以为,您会给段氏一个难忘的教训!”

受自己父皇的影响,先皇虽然是福庆公主的祖父,但福庆公主对先皇的印象极差,从不以皇祖父相称。

这也是魏昭对福庆公主最为宠爱的原因之一。

哪怕魏昭对先皇的厌恶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但其余的皇子、皇女,包括太子在内,为了所谓的贤名和孝心,一直都漠视了这一点。却不知道,圣眷才是最重要的!

“段氏……”魏昭手中把玩着温润的玉子,漆黑的眉宇微微上扬,墨眸深邃,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寒光湛然。

“朕早有罢黜段氏之意,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父皇,先帝之时,吏治黑暗,战乱频发,朝廷早就积重难返,才会让段氏尾大不掉。可是自从您登基之后,一改朝中之积弊,励精图治;如今已是四夷臣服,百业俱兴。我大魏百万雄师,岂会动不了一个小小的藩王。”

福庆公主神采飞扬,语气傲然地说道。

魏昭心中再一次生出长女为何不是男儿的遗憾。

比起太子的瞻前顾后、优柔寡断,长女这股敢作敢为的气势才是魏昭所欣赏的。

魏昭难得地生出了几分耐心,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段氏不足为惧。”

福庆公主一双和魏昭十分相似的凤眼变得闪闪发亮,仿佛段奕这个恼人的苍蝇马上便要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只是魏昭接下来的话却像是朝着福庆公主兜头浇下的一盆冷水,让她瞬间冷静了不少。

“只是,自朕登基之后,段氏一直忠于王事,对朕更是十分恭谨。朕处置段氏,师出无名,难堵天下悠悠之众口。”

福庆公主将自己父皇的话在心里面仔细地品了品。她好像有些摸着父皇的心思了。

“所以……父皇,您是在等着段氏犯错,是吗?”

“你输了。”魏昭手里的黑子落下。

福庆公主连忙看向棋盘。只见水晶棋盘上面,白子龟缩在一隅,黑子步步紧逼,杀机毕露,白子已经无力回天。

福庆公主气恼地扔了手里面的棋子:“父皇以大欺小,儿臣不玩了。”

魏昭神情哂然,若不是一直在给长女暗中让子,这局棋魏昭早就赢了。

“靖远棋艺精湛,朕看你连皮毛都没有学到。”

被自己的父皇嘲笑,福庆公主觉得很没有面子,她小声地抱怨道:“儿臣和驸马下棋,每次赢得都是儿臣。如果不是父皇说了,儿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棋艺这样烂。”

所以,福庆公主理直气壮地想到:这件事根本怪不到自己,是表哥这个师父教的不认真。没错,就是这样。

对于长女的不学无术,魏昭嗤笑了一声,凉凉地说道:“可真是难为靖远了。”

和一个臭棋篓子下棋,还要费尽心思的输棋。

魏昭虽然在话里面对自己的长女很是嫌弃,心中却对楚砚的表现十分满意。

福庆金枝玉叶,楚砚对她多有容让,才是尽了一个臣子的本分。

福庆公主将棋盘上的棋子装进棋笥里,嬉笑着说道:“父皇,扶南郡主对您的心意,只怕瞎子都看得出来。就是不知道父皇打算怎么安排她?”

“不像话!”魏昭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方几,云母漆金嵌螺钿方几上的五彩花鸟纹茶盏顿时震了几震。

福庆公主一下子噤若寒蝉,讷讷地住了声。

魏昭被她故意装出来的鹌鹑样气笑了,冷哼道:“刚刚不是很大胆吗?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却操心起自己父亲的内帷之事,是不是把礼教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魏昭这句话说得很重。

福庆公主也知道自己僭越了,失了为人子女的本分。她起身请罪:“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三年前,扶南王在宫宴上突然跟长女求婚,许多朝臣更是称其为“天作之合”,这件事,在长女心中留下了不少的阴影。

长女这才会明里暗里地针对扶南王府。

魏昭想到这里,墨眸深了深。他不认为扶南王能配上自己的女儿,因此,顶着朝臣的反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这门婚事。

但很明显,不论是长女,还是扶南王,对于这段往事,两个人都没有忘怀。

觊觎帝女……魏昭冷笑一声,真是狼子野心!

“朕不会将段宁收进后宫,朕打算给段宁赐婚。”

魏昭为了安抚长女,吐露了自己的一部分谋划。

福庆公主愣了愣,情不自禁地追问道:“父皇是想要把段宁留在京城?”

“成郡王府的四公子,你觉得如何?”看在成郡王府还算识趣的份上,魏昭决定给他们府里一个恩典。

“您说的是魏攸?可魏攸不能袭爵,而且他比扶南郡主还小了三岁。”

“民间不是有句俗话吗?女大三、抱金砖。至于爵位……”魏昭语气顿了顿,说道:“朕赏他一个辅国将军的爵位便是了。”

福庆公主顿时感到十分解恨。这段宁一直目中无人,如今却要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看她以后还怎么张狂!

福庆公主微垂了目光,轻声说道:“只怕扶南王不肯答应。”

“由不得他!”魏昭语气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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