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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心思各异


顾九衡虽然这几年在教导太子时愈发地感到力不从心,但他没想到太子会这么不成器,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姑且不论黄惟觉是不是心怀鬼胎,但出的主意委实是个馊主意!

谢晗是何人,十六七岁便在战场上拼杀的少年将军,银鞍白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如今又能够仅凭五百人便取了回纥王的首级,要刺杀这样一个帅才,难如登天!

只怕太子这边派出去的死士还没有摸到谢晗的衣角便被军中的斥候发现了!

明知道太子热血上脑,自己提出反对的话太子不见得会听进去,可能还会觉得忠言逆耳,顾九衡出于太子之师的责任,仍是用心良苦地劝谏道:“殿下,微臣以为此计不妥。”

魏津激动的心情瞬间冷却了下来,他淡淡“哦”了一声,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态度:“不知道顾先生您有何高见?”

顾九衡敏锐地发现了太子语气里面微妙的变化,他淡淡一哂,说道:“殿下,一静不如一动,您这样做,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了,就是把自己的把柄递到敌人的手上。”

“那你要孤坐以待毙不成?!”魏津痛苦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挣扎的神情宛如一头困兽。“不行!孤绝不能让谢晏和进东宫。”

魏津满怀恶意的想到,若是谢晏和当真被人坏了清白,不知道父皇还会不会要她这个残花败柳!

……

顾九衡和黄惟觉两个人是最后离开东宫的。路上,顾九衡望着一望无际的晴空,一双狭长的墨眸眯了眯。

“顾兄,在下先走一步了。”黄惟觉冲着顾九衡拱了拱手,打算和顾九衡分道扬镳。

“黄兄且慢。”顾九衡将黄惟觉叫住。

“黄兄今日给太子殿下出的计策,不知是何居心?”

黄惟觉愣了愣,随后义愤填膺地说道:“顾兄你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

顾九衡眯着一双墨眸,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我相识多年,黄兄又就不必在我面前做戏了。”

黄惟觉一副被冒犯到的神情,他冷笑道:“顾兄,你的话恕我听不明白。我们黄家对太子殿下从来都是忠心耿耿,顾兄你休要离间我们黄家和太子殿下的关系。”

顾九衡冷淡地撩了撩眼皮,他审视般地看了黄惟觉一眼,拱手道别:“不打扰黄兄了,我先走一步。”

黄惟觉望着顾九衡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的冷色一闪而逝。太子殿下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黄家以前还打着位极人臣的主意……现在,也只能及时止损了。

黄惟觉现在谁都不羡慕,就只羡慕谢晗的运道。胞妹从太子妃成为了皇后,谢晗更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国舅爷!

像是黄家这样因为一道圣旨便改弦易辙的人家京城里还有很多。

王家大房。

王若弗躲在自己的闺房里面,一双眼睛哭成了桃子,肿的差点睁不开。

王若弗的奶娘心疼极了,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温柔地劝慰道:“我的好小姐,您多少用一点东西,都一天了,您不吃不喝怎么行?”

王若弗摇了摇头,她将自己蒙到了被子里,声音沙哑地说道:“奶娘,我吃不下。”

奶娘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奶大的小姐憔悴成了这副模样,顿时感到心痛至极。

奶娘在心里面将雍和县主那个狐媚子骂了不下八百遍,对着王若弗时,却是十分的温柔和慈祥,奶娘苦口婆心地劝慰道:“小姐,身子是您自己的,您这么作践自己,大老爷和大夫人知道了该有多心疼!”

王若弗睫毛颤了颤,一双干涸了的眼睛瞬间又涌上了几分泪意,她勉强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父亲、母亲还有婉容,婉容聪明伶俐,不像我,这么没用!”

“大小姐,大老爷和大夫人最疼爱的就是您。您怎么能这么想呢?”奶娘心中一酸,像是小时候一样,一只温柔的手掌轻轻地拍抚着王若弗的脊背。

王若弗垂下了眼睛,眼泪无声地滑出眼角,打湿她身上的锦被。

王若弗心中明白,奶娘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大概母亲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和姑母重修旧好,顺便将幼妹和表弟的婚事订下来,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姑母的性子十分刚烈,这么多年都不和娘家来往,母亲所求,真的能够如愿吗?

然而不管自己的母亲如不如愿,都不是自己这个弃子能够操心的事情了。

王若弗并不知道,她在这一点上猜错了。

听到女儿绝食的消息,王大夫人痛坏了心肝,她顿时压下了心中对王缙这个公爹的畏惧,一路嚎哭着冲到了王缙的书房,“扑通”一声跪在书房的外面,丝毫不顾大族宗妇的体面。

“父亲,您要为若弗做主啊!若弗……若弗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王大夫人心中后悔不迭,当初就不该听公爹的话,女儿现在被他们拖到了十八岁,眼看着进宫无望,哪里又能嫁到什么好人家!

王大夫人俨然忘了,在听说自己的公爹盘算着要将长女送进宫时,她心中的激动和雀跃!

书房里面,王缙正在和幕僚议事,闻言不由皱紧了双眉,他看向书房里头伺候的书童,平静的嗓音下面藏着一抹浓浓的不悦:“听松,你去把老大叫来,让他管好自己的媳妇!在外面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坐在王缙对面的徐颂芝连忙说道:“东翁,大夫人也是爱女心切。乍然得知圣意,别说是大夫人了,不瞒东翁,便是学生也十分震惊。”

徐颂芝知道这件事要比王大夫人早上许多,这么说,不过是在主家面前给王大夫人一个台阶罢了。毕竟徐颂芝一个外人,却看了主家的笑话,也是十分的尴尬。

“哎,家门不幸,让颂芝你笑话了。”王缙深深叹了口气,他有些颓唐地说道:“陛下虽然露了口风,但我以为圣旨不会下的这么早,总还有些准备的时间,如今却是措手不及啊!”

徐颂芝闻言,同样心有戚戚焉。他是王缙最为倚重的幕僚,这几日一直在苦思对策,还不等他想出什么好主意,圣旨一颁,木已成舟!

“东翁,请容学生放肆一句,府上的大孙小姐才貌双全,又贤名在外,既然中宫之位已定,不如退而结网。凭东翁的地位,就算谋不到贵妃之位,一个妃位却是探囊取物。”

王缙摇头苦笑,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颂芝啊,不瞒你说,咱们这位陛下,除了雍和县主之外,就没想过纳妃。这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啊!”

徐颂芝顿时瞠目结舌:“自古以来,哪个君王不是三宫六院,怎么陛下……”然而,徐颂芝想到从前,陛下的后宫里面只有一个病恹恹的惠贵人,甚至连九嫔都不是,徐颂芝顿时便说不下去了。

“罢了,此事不提也罢。”王缙不是拘泥于眼前的人,现在的情势对他不利,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破局。

“将明就要回京了。你看若是和谢家亲上加亲……”

王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书房外面一声尖厉的啼哭所打断,他的两道眉毛顿时拧成了一团,阴沉着一张面庞,推门而出

书房外边,自己的长子正和长媳拉拉扯扯,长子的面庞上面更是多了一道红彤彤的印子。

王缙瞳孔一缩,沉声喝道:“兴学,你们夫妻这是在闹什么!”

王繁闻言立刻跪在了地上,主动跟王缙请罪:“父亲,都是儿子不好,儿子这便带元娘回去。”

王缙犀利的目光在大儿媳妇身上打量了一圈,哼道:“你脸上怎么回事?伤成这样,明日去了衙门要怎么见人?”

王繁没敢抬头,他的语气恭敬至极:“回禀父亲,儿子明日会向衙门告病,等伤好了再回去当差。”

王缙对于长子的态度并不满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妻贤夫祸少,给我滚回自己院子去。”

王缙自恃身份,虽然对于长媳的胡闹十分不满,但他话里边一句也没有提到长媳,只是含沙射影地敲打了自己的长子几句。

王大夫人却并不领情,她用力甩开丈夫禁锢着自己的手臂,膝行几步,一直到了台阶下面。王大夫人的额头触在地上,她的语气十分激动:“父亲,若弗一天水米未进,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她身体又娇弱,哪里还撑得下去。若弗是为了王家才留到这么大的,您不能不给她一个交代!”

王缙的面色十分难看。

当初自己提出要将若弗送进宫,长子和长媳都是同意的,如今出了变故,只知道来逼迫自己,这个孙女若是有雍和县主的七分姿色,自己又何至于这么被动!

王缙垂目,抬手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有拦着你们,不让若弗嫁人吗?前几日你们母亲是不是告诉过你们,要为若弗相看起来了?”

王繁垂着脑袋,一句话都不肯说。

王大夫人却是不依不饶地说道:“父亲,若弗都十八岁了!和她一样大的闺秀,孩子都有了!您现在让儿媳去给若弗相看,这京中哪里还有合适的人家!”

王大夫人的声音十分尖厉。王缙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他深深地凝视了一眼静默不语的大儿子,心中一寒,冷冷丢下一句:“京中找不到,便在京外找。至于进宫,让她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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