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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中毒


“国公爷,禹哥夫妻是半夜上的路,到今日,已经是走了三个整日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族里面安顿下来。”

崔夫人一边将空碗放到她方才提过来的食盒里,一边满心忧虑地说道。

“夫人,你放心吧,禹哥也不小了,也到了他独当一面的时候了。”谢国公在崔夫人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儿行千里母担忧。”崔夫人很是勉强地笑了笑,丈夫今夜的态度过于温和。有些话在崔夫人心中牙了许久,不吐不快。

崔夫人目光微垂,柔声道:“国公爷,我甚为人媳,按说不该妄议长辈。但我也是一个母亲。”

崔夫人顿了顿,她目光里浮上一丝泪意,淡淡道:“禹哥好不容易在吏部谋了一份像样的差使,虽然只是从五品的员外郎,但他这个年纪能有如此成就,妾身已经很满足了……”

“夫人……”虽然崔氏没有把话说完,谢国公却明白她心中的委屈。他从崔氏手中取过帕子,轻柔地为崔氏拭去脸上的泪水。

“夫人,我心中明白,委屈你了。”谢国公唇边逸出一声无奈地叹息。

“国公爷,我知道您的难处。您身为人子,自该恪守孝道。”崔夫人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哑声道:“母亲大人为人强势,一向都不许晚辈违逆她的意思。我也知道禹哥资质普通,不如将明惊才绝艳。虽然身为长孙,但禹哥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却连将明的一半都比不过……”

“国公爷,我不怪母亲厚此薄彼,毕竟十根手指有长短,母亲会有所偏爱,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国公爷……”

崔夫人伤心欲绝地说道:“禹哥用了十年之久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就因为母亲的一场夜梦,仅仅几句话就把禹哥的前程给断送了,一辈子都只能呆在祖籍,靠着田产和铺子的收成过活,妾身不甘心啊!”

崔夫人说到最后伏案痛哭:“我只要一想到禹哥走的那一晚,他看着我的眼神,眼睛里面充满了哀求,我便心如刀绞……”

“夫人,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谢国公对自己的长子倾注了无数的心血,结果因为自己的母亲几句话,就要让禹哥回去守着桑梓之地,谢国公比崔夫人心里面更加难受。

面对崔夫人伤心欲绝的泪水,谢国公只觉心痛如绞,他喉头一痒,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来。

崔夫人与谢国公离的极近。

望着丈夫喷在自己衣领处的一团艳红的血色,崔夫人目光呆滞,她的感官顿时变得迟钝起来,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因此而放慢了。

崔夫人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在看到指腹上的那抹殷红之后,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朝着谢国公扑了过去:“国公爷,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我!……”

崔夫人惊慌之下,尖厉的语调已经破了音。

谢国公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急怒攻心地吐了血,他刚要安慰崔夫人几句,张了张嘴,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国公爷!”崔夫人尖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快去叫府医过来……”

“夫、夫人……”谢国公刚说出几个字,便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大手搅和成了一团,痛得他呼吸困难……

“菜、菜”谢国公艰难地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

就在这时,侍卫推门而入:“夫人,出了什么事?”

崔夫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她语速飞快地说道:“国公爷吐了血,你立刻让府医来小书房;还有,拿上国公爷的帖子,快马去刘府请刘御医,人命关天,耽搁不得!”

崔夫人说到最后,眼中染上了一分戾色。

虽然夜里看不清楚,但崔夫人衣襟上的那抹鲜血却异常显眼,更何况谢国公还倒在了桌子上,侍卫哪里敢耽搁,应了声“是”,匆匆往外跑去。

崔夫人收回视线,她用柔弱的双肩扶起趴在桌上的谢国公,让丈夫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伸出左手,狠狠掐了一把谢国公的人中……

“国公爷,您不要吓妾身了,您快醒醒啊……”崔夫人眼里含了泪。

谢国公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人毫无知觉。

等待的时间极其漫长。谢国公双眼紧闭、面如金纸,一副随时都要咽气的模样。

崔夫人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半晌,才听到院子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府医提着药箱疾步冲了进来,因为走得太急,趿在脚上的鞋子还掉了一只。

“快,快把国公爷扶到床上去。”孙热论是太医院院正尹卷柏的高足,在谢国公府呆了五年之久,医术高明、沉默寡言,一直深受谢国公和崔夫人的信任。

此刻看到孙热论来了,崔夫人顿时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吩咐着侍卫小心地将谢国公移到书房仅有的一张黄杨木四柱床榻上。

“夫人,还请您让一让,我先给国公爷诊脉。”孙热论也顾不上掉了的鞋子了,他一只脚只穿着白绫袜,就这么赤着脚走到了床边上。

崔夫人连忙给孙热论让出一个位置,她朝着屋里面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见状,心领神会地给孙热论搬了张椅子。

孙热论俯身扒开谢国公的眼皮,看了看他涣散的眼珠,又强行掰开谢国公的嘴巴,看了一下他的舌苔,随后一只手搭在谢国公的寸口脉上,凝神感受了一会儿,顿时大惊:“夫人,这、这……”

“孙大夫有话不妨直言……”崔夫人心中立刻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看似平静地说道。

“夫人,那我就直说了。国公爷是不是误食了毒物?”孙热论皱着眉头,谢国公口舌发黑,眼珠涣散,脉象急促,时跳时歇,分明是中毒之兆。

崔夫人双目之中浮上不可置信的神情,她一脸震惊地说道:“孙大夫,你是说,国公爷中了毒?这怎么可能?”

“夫人,以我之愚见:国公爷脉来急速,节律不齐,止而复发,犹如雀喙啄食,这是典型的雀啄脉,说明国公爷已经毒入肺腑、脾气已绝……”

崔夫人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孙热论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她整个人扑在床榻上面,含泪说道:“可还有救?”

“夫人,恕我无能,我对毒物并不精通。”孙热论摇了摇头。若是一般的病症,他还能努力一二,但中毒……孙热论连谢国公中的是何种毒药都分辨不出。

崔夫人目光怔忪,她微微偏过头,在看到八仙桌上的食盒时,眉心一拧,厉喝道:“侍卫何在?!”

“夫人!”屋外守着的侍卫立刻冲了进来。

崔夫人面容含煞,语声冰冷地吩咐道:“给我把内院的小厨房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谁敢抗命,直接打杀了。还有今晚在小厨房当值的所有人,给我分开讯问,务必撬开她们的嘴,死活不论!”

“是!”侍卫齐声应道,这一声满含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崔夫人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丈夫,她眨去眼中的湿意,对着孙热论俯身一礼:“孙大夫,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院的刘御医了,还请您开个方子,务必让国公爷多撑一会儿。”

“夫人快快请起。”孙热论伸手虚扶了一把崔夫人,他神情郑重地说道:“还请夫人放心,医者仁心,我自当尽力。”

孙热论说完,拿起毛笔,“刷刷刷”的写出一张方子,交给崔夫人。

“夫人,您先照着方子煎药,我这就给国公爷施针。”

崔夫人双手接过,交给自己的亲信:“阿卢,你亲自看着,事关国公爷的性命,不能出一点差错。”

“夫人放心。”名叫阿卢的妇人连忙拿着方子去了。

崔夫人双手撑住床沿,借势站直了身体,她脚步虚软地让到了一边,不错眼地盯着孙热论给丈夫施针。

孙热论拿出装着金针的布包,将针尖在烛火上烧了烧,第一针直接扎在谢国公的百会穴上……

一连施了几十根针,孙热论的脑袋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丫鬟见状,连忙轻手轻脚地帮他把脑门上的汗水拭干。她的动作极其小心,唯恐遮挡了孙热论的视线,耽误了孙热论给谢国公施针。

也不知道是多少根针下去,谢国公悠悠睁开了眼睛,他身体剧烈的一抖,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崔夫人脸上刚露出一丝惊喜,目光便僵住了。谢国公吐了血之后,人又昏迷了过去。

只是他这一次吐的血与前两次不同,是黑血。

“好了,夫人,国公爷的病情暂时稳定住了,我们等着刘御医过来吧。”孙热论松了口气,他收了金针,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掌心的汗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味道。

崔夫人明白孙热论的言下之意。

虽然国公爷的病情稳定住了,但并没有好转。但孙热论已经尽力,崔夫人不好强求太多。她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孙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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