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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牌位裂了


贺怀庆别开视线,语气僵硬的道:“再过几天就是你母亲的忌日,往常这个时候都是魏氏带着莲儿去给你母亲上香诵经。今年你来了,应该好好尽尽孝心!”

        “明日你去趟惠安寺,念足七日经文,以尽孝道!”

        这个理由贺雨舟确实无法推脱,她视线定定的看着贺怀庆,道:“我初回府时,魏氏曾向我邀过功,说我母亲的长明灯是点在普济寺的,并非是惠安寺!”

        惠安寺路途遥远,单单只是抵达便需要足足一天的时间。

        一个往返,再念足七日经文,十来日便过去了,府里什么事也都落定了。

        贺怀庆及时稳住微乱的神情,沉声道:“今年你母亲生辰时为父便已将你母亲的牌位请去了惠安寺。如今又碰巧你祖母病重不起,加上最近府中接连不顺,许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说惠安寺的香最为灵验。你此次前去,父亲也是希望你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顺便替你祖母祈福。可好?”

        “侯爷确定…让我去惠安寺?”贺雨舟直视着贺怀庆不甚笃定的双眸,再次问道。

        “父亲希望你能…为母尽孝!”贺怀庆垂下视线,“你放心,你母亲的嫁妆为父不会贪图,等你出嫁时便作为陪嫁都让你带过去!”

        贺雨舟嘴角微微勾了勾:“希望我能有那么一天吧!”

        贺怀庆心头一跳,担心贺雨舟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却见原本一片清寒的小脸扬起一抹明艳的笑意:“既然父、亲希望女儿去,那女儿便去!”

        被她刻意咬重的字眼仿若一柄巨锤狠狠的砸在贺怀庆的心间,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晃,待他再想说些什么时,却见红衣飘逸,人已经挑开帘子回了屋内!

        贺怀庆头一次觉得双腿如此沉重,沉重到他半晌都挪不动步子,不知站了多久才缓慢的转身离开,往日时时挺拔的背影,竟透出佝偻之相。

        等他回过神来,竟发现停在了祠堂门口,顿足凝视片刻,抬步迈入。

        上了香,他定定的站在一处牌位前久久凝视。

        “静薇,静薇……”

        眼前微晃,一个雀跃的身影远远的朝他奔了过来,清灵的笑声如同谷中的百灵鸟那般,让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夫君!”

        “静薇!”

        淡淡的花香似乎还在鼻间缠绕,让他流连忘返!

        可当他伸出手去想触碰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时,指尖却摸到一片冰冷。

        猛地回神,贺怀庆看着停留在牌位上方的手指,像是被针扎那般猛地缩了回来。

        “静薇,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贺怀庆用衣袖缓缓擦拭着手里的牌位,喃喃自语:“成大事,必有得有舍,我给过舟儿机会,她不愿接受,她亲手毁了,她让贺家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她性子真真是随了你,心一旦冷下来,便如何也捂不热了。”

        眼底的柔情渐渐被一片冷厉取代,贺怀庆低喃的声音还在继续:“你的心捂不热,她的心想来我也捂不热了。静薇,别怪我,别怪……”

        咔!

        细微的开裂声从手中传来,贺怀庆浑身一片僵硬,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突然裂了一条缝隙的牌位,手剧烈的抖了起来。

        “你、你……”贺怀庆突然觉得手里的牌位有千斤重,一时竟有些拿捏不住,任由其从手中坠落,砸到地上,咔嚓,碎成两瓣!

        “你在怨我,你死了还在怨我?你果然是个心冷的,捂不热,如何也捂不热……”

        贺怀庆面目狰狞目眦欲裂,他仰头癫狂大笑,对着地上裂成两瓣的牌位痛声大骂,犹自觉得不解恨,上前狠狠的一脚踩了下去。

        “你死了还不安生,你死了还怨我!”

        一脚一脚,牌位尽碎……

        门外,一双凝满了碎冰的清寒眸子,无声的注视着这一切,片刻后,转身离去!

        听歌院,白芷面上一片焦急:“姑娘,您应该清楚此次前去并不平坦,奴婢说什么也得跟着!”

        桂妈妈也道:“是啊,你光带白兰一个人前往怎么能行?”

        贺雨舟摇了摇头:“白芷留在家里看着院子,同时留意着府里的动静。”

        “桂妈妈与小蝶去顺子那里,他店铺才开,你们帮着看顾一二,同时协助他继续调查我母亲那些庄子铺子的情况。”贺雨舟冷声道。

        小蝶也道:“小姐,奴婢留在这儿看家,让白芷姐姐跟着您吧,您光带白兰姐姐一个,奴婢们放心不下。”

        “府里人若是发难,你无力对抗!”贺雨舟道,“白芷有武功在身,就算不敌也能逃出府去。”

        “索性锁了这院子,一个院子哪里有姑娘的性命重要?”白芷道,“府里还有大夫人那边盯着呢。”

        “在大伯完全康复起来以前不能把他们拖进来。”贺雨舟道,“就按我说的,白芷留在家里也能暗中帮衬着我大伯那边,我也才能无后顾之忧。”

        桂妈妈沉声道:“老奴哪儿也不去,我就这一身老骨头由着他们拆还能拆出一座金山来不成?我留在府里,白芷白兰跟着姑娘,护姑娘一个周全!”

        “再则,我是林家家奴,他们无权处置我!”

        “不行,我不能让您陷入险境。”贺雨舟执着的道,“他们连我都能算计,丝毫不顾忌我外祖家,何况你们呢?”

        贺雨舟握了桂妈妈的手:“妈妈,只有知道您安全,我才能无所顾忌!”

        桂妈妈瞬间红了眼眶,便想要跪下去,被贺雨舟拦住了。

        她哽咽着道:“姑娘,若您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把老骨头还留着有何用?”

        “留着!”贺雨舟压着泛酸的眼底,沉声道,“告知我外祖父外祖母!”

        桂妈妈清楚,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神情渐渐平静下来,接受了贺雨舟的安排。

        小蝶抹着泪道:“小姐,不去不行吗?我们偷偷改道去惠安寺不行吗?”

        贺雨舟眼露讥笑的冷意:“惠安寺…就一定安全么?”

        他们铁了心想除掉她,无论她走哪条道,前方都是荆棘一片。

        祠堂门外听到的那番话还在耳边回响,贺怀庆脚下的碎木屑如万根钢针刺入了她的内心。

        却也让她看的越发通透!

        自己能想到的,处心积虑的敌人又怎么想不到?

        她只有踏平所有荆棘,才能获得坦途一片。

        桂妈妈与小蝶连夜就出了府。

        次日天不亮,一辆马车离开,缓缓朝城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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