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窍窍皆爱我〉
涂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当年天地灵族之中，凤凰一族虽然势弱，却因为有嫡系凤凰存活，而居灵族首位，为天下第一灵族。我涂山九尾一族，居于它下。后来我父亲大婚之时，我母亲问他，与凤凰的风月之事是否为真？”
涂岩吸吸气，抹去了几滴热泪，继续说道：“我父亲说，凤凰心脏有五窍，断情，天孤，喜乐，悲愁，离别苦，窍窍皆爱我，我涂山一族方是天下第一大灵族，凤凰一族要永居我族之下。”
“你父亲骗了他？”卜离气愤道。
涂岩摇摇头：“没有，我父亲很爱他。”
“呵呵！！爱个屁！凤凰乃是上古第一灵兽，天上人间无物可出其左右，法力无边，地位尊崇，他愿意与你狐族结亲，你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背信弃义。”水月讽刺道。
“可是他毕竟是男身，我父亲要为了狐族着想，为狐族嫡系开枝散叶，九尾狐族是很注重血统的。”涂岩解释道。
水月听见，冷冷的看他一眼，就像当年在水月庵，落寞的像一阵风。
不过，她一句话都没有，转身就走。
南苏赶紧站起来，追了出去。
她俩走后，扶桑拍了拍涂岩的肩头，语重心长的劝他：“兄弟，你刚才的话不对，血统纯不纯的，都无所谓。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你看我，我是一只火鸟，大小也是个有名的物种，我未婚妻是花，那又怎么了？我爹娘说明月愿意跟着我，是我的福气。”说完，扶桑憨憨的笑两声，咂摸了一下嘴里肉饼的香味。
“对啊！扶桑说的没错。血统这事，在我们魔界，就更无所谓了。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
说完，卜离抱着幽不弃的腿，又赶紧补了一句。
“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反正大家都一样的丑嘛。”尤其是她的样子最丑，她就是那头拱了白菜的猪。
北辰也随声附和，顺便给卜离表表诚心。
“你父亲这样说，就是因为不够爱。要是够爱，管她是什么，都一样。我一条金龙，就想娶个魔头。”而且还是个半魔，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仙体者生子。
不过这句话北辰没有说出来，怕泄露卜离的身份，给她带来危险。
在小姑娘恶狠狠的眼神压迫下，说了另一个例子。
“我女儿云华，是半龙半鲛，可是，管她有没有混我的血统，我很爱她。她出生的时候，很小，很虚弱，连人形都没有化，大家私下都说长的不伦不类的，可我觉得她是最可爱的孩子，跟我也很亲。”
若是此行他回不去的话，云贵妃就成了寡妇，要是云贵妃真的再嫁了，云华就是孤儿了。
还好他这次没有带清澜过来，天界和云华都交给清澜和清音，他也放心。
卜离听见北辰思念云华的话，心里就更加自责了。
幽不弃察觉到了她的不适，直接就抱她回去睡觉了。
北辰看见，苦笑一声，看着凝神苦思的涂岩又道：“你说你父亲要为九尾狐族开枝散叶，可是凤凰也就只有一只，它的责任不比你父亲的轻。不够爱就是不够爱，没有什么借口。我追卜卜几万年，就明白这一个道理。”
涂岩听罢，重重叹了口气，望向洞外，想到刚才水月离开的情景。
突然有点后悔，他刚才是不是应该追出去？
想到这里，嘴里不由自主的就秃噜出来了。
扶桑一拍大腿，认同道：“对啊，兄弟，你咋不追呢？”
“我真的应该追啊。”涂岩有点半信半疑。
不追吧，不合适。
追吧，好像更不合适。
只是，这不合适在哪他也说不好。
他跟水月的关系太怪了。
水月不是凤凰，是凤凰的一部分，他也不是涂山，是涂山背婚别娶的儿子。
追还是不追？
劝还是不劝？
这是个问题，不能听扶桑的，一看就不靠谱。
还是问问北辰吧，人家是过来人。
“那个，天君，你觉得我刚才应不应该追？”
北辰轻“咳”两声，起了一些范，托腮分析道：“看在你虚心求教的份上，我就用我多年失败的经验给你分析一下。你啊，不应该追。”
“不应该追啊？”
北辰肯定道：“对啊，不应该追。因为你就不应该把她气走。第一，你那句话就不应该说；第二，就算说了，在水月回头看你的那一刹那，你就应该死乞白赖、任打任骂、痛哭流涕的把她抱住。这两点，你都没有把握住。”
涂岩夺过他的话茬，诧异道：“死乞白赖？痛哭流涕？还任打任骂？这我做不到。”
北辰摇摇头，不喜的瞥他一眼。
那副不开窍的样子真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你连肉汤都没得喝。”
“什么肉汤啊？”
北辰无奈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涂岩竟然比扶桑还呆。
“我给你举个例子，那天在客栈，如果是你把水月骗到床上，她会怎么对付你？”
涂岩心塞道：“那我就成一锅肉汤了。”
北辰一拍大腿，挑眉指指他。
“哎，这就对了。但是卜卜怎么对我的？我怎么没事啊？肉脯给我喂着，辰哥哥给我叫着，这就是本事。”
“什么本事？”涂岩凑近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北辰直接就无语了。
一旁的扶桑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涂岩拽到他面前，高声重复了一遍。
“哎呀，我这个脑袋都懂了，你还不懂。我家主子刚才不说了吗？死乞白赖，任打任骂，痛哭流涕啊。”
“嗷～”涂岩恍然大悟，重重点了一下头。
然后，还是小声嘤嘤了一句：“任打任骂行，痛哭流涕还有死乞白赖我做不到啊。”
北辰把衣服铺好，翻身躺下，盖上卜离给他的披风，无奈道：“你还是洗洗睡吧。”
扶桑看见北辰躺下之后，也赶紧躺他旁边了，生怕涂岩会继续发问。
连北辰都教不会涂岩，更别说他了。
过了好长时间，旁边的两人发出轻微的鼾声，幽不弃从外面进来。
就看见失魂落魄的涂岩坐在地上楠楠自语：“我也没说我想喝肉汤啊。”
幽不弃疑惑道：“什么肉汤？”
“水月的肉汤。”
“莫名其妙。”幽不弃凶过他之后，才反应过来涂岩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事跟他没关系。
他也不想管，只不过这只九尾狐却过来烦他。
“那个，你有没有喝过小魔君的肉汤啊？”
幽不弃漫不经心的回他一句，嗤笑道：“老子是吃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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