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起伏
确实如于阶白所料，伴随着灯光的闪耀，两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戴着遮住全脸的头套。
台下的叫喊声激烈了起来，于阶白在心底无聊地叹了口气。
呵，男人，只会用愚蠢的小把戏来吓他。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站在那种台子上把别人揍得哇哇叫的。
于阶白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小胳膊和细腿，决定还是低调为上，装出一幅我很紧张不安的模样。
正专心紧张着，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喊了声小统后。
系统的蓝线开始起伏，“有什么事吗？003。”
“徐红最近怎么样了？”于阶白表面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内里的坏水已经晃了满腔，“给我看看呗。”
系统沉默地调出了一小段录像。
于阶白看着画面中的女人坐在客厅里，抱着个马桶刷子，一脸惊恐。客厅的灯时明时暗，伴随着女人高低起伏的尖叫。
“在我们的努力下，徐女士最近的精神状况愈发差劲了。”系统又调出了徐红的医院就诊单，“初步诊断为神经衰弱伴随轻度抑郁。”
于阶白表面端着，实则幸灾乐祸得不行，“对了，她最近还有什么动作吗？”
系统甩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因为她最近的状况，她老公在和她闹离婚。”
随即它又po出了另一段录像，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揽着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酒店房间。
最后是一份财务报表，“根据我的分析，你的经纪公司现在处在破产边缘。”
于阶白看了一眼，报表上面的日期显示是八月九号，刚好是他穿来的前一个月。
他盯着自己的水杯，手背甚至出现了青筋，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然后一心二用地对系统道：“先暂停惊喜活动一段时间，把我要解约疑似和大经纪公司签约的消息放出去。”
“可以隐晦地提一下灿鑫，势造大点。”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差临门一脚了。
徐红实际上鸡贼得紧，他得直接把人按死。人疑神疑鬼的时候，判断力总会下降，这是个好时机。
系统的蓝线又恢复了平静，已经开始办事了。
窗外的喧嚣唤起了于阶白的注意，他像是才缓过神来，唇上被咬出了两个印子。
周若是轻笑了声，“吓到了？”
于阶白抬眼之前酝酿了一下自己情绪，尽量展现出三分不屑，六分愤怒还有一分恐惧。
台上正打得激烈，拳拳到肉，几乎要打死人。
于阶白以前也打架，打遍整个部门无敌手，但他们也就点到即止。
哪怕武德爆棚，顶多打断胳膊或者肋骨还有腿什么的，不至于打死。
他的眼神在台上落了一秒，刚好看见有一方被打倒在地。
周若是耐心地向没看过这种场面的“林陌”解释道：“现在是在赌输赢，有时候也会赌生死。”
窗外传来加码声，“四十万！”“五十万！”
周若是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赌生死的时候不多，一般过节的时候开大局。”
他就这样带丝笑意看着台上的厮杀，眼底一片凉薄。
于阶白装得终于无法忍耐，吐出了疯子两个字。
周若是笑容加深了几分，并没有显出任何不满。
他看着于阶白，笑浮在表面，内里是看他“挣扎”的漠然。
周若是觉得自己在这种反复无常中找到了一丝乐趣，幼嫩的牙齿想咬他，却只能给他挠痒。
于阶白像是无法忍受一样地站了起来，冲向门外，握住了把手。
敲门声却在这时候响起了。
周若是走到了他身后，微凉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扭开了门。
门外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嘴角咧起，调笑道：“老周，不错啊。”
周若是揽着于阶白后退了一步，让出了路。
男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你要过来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不然今晚就开个大的。”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长得俊秀阳光，却透着一股阴沉气。
于阶白想起来了，是之前撞到他的那人。
但除此之外，他似乎还在哪里见过。
周若是揽着于阶白的腰，把人带回了房间中央。四人两两相对，坐在了沙发上。
窗外的打斗的人又换了波。
男人把玩着青年纤白的手指，随口谈起刚刚那场：“老周，刚刚赢了吗？”
“没投。”周若是的胳膊搭在于阶白肩上，手指把玩着颈边那点黑色碎发，“带小孩儿出来见见世面。”
“小家子气了哈。”男人给自己倒了杯酒，“这算哪门子见世面，要见就得见大的。”
“赌这把，看谁赢。”他用力扣住了旁边青年的腰，毫不避讳地在人脸上亲了口：“宝贝儿，你来下注。”
周若是偏头问于阶白：“想赌多少？”
于阶白低下头，装出一言不发的样子。背地里在和系统吐槽：“这些脑子有病的有钱人。”
系统：你装归装，不把真心话说出来就行了。
“对了，小统，记得把你编好的八卦今晚十二点发出去。”
从周若是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一截清瘦的苍白后颈，骨头微微凸起。
他手指落在那截骨感上，笑道：“一百万，怎么样？”
男人跟着起哄，“哟，哄人呢。”
周若是看见了青年捏紧的拳头，情绪淡淡，“闭上你的嘴，张越。”
他摩挲着那截脖子，继续问道：“怎么样？”
于阶白抬头看着他，眼尾渲上了点红。周若是这才看见他眼角的泪痣，很细的一点鲜红。
他笑着道：“随便周先生吧，反正钱又不是我的。”
“那好，两百万。”周若是看向张越：“阿越，你投多少？”
张越摸着下巴，目光在两人之间梭巡了一圈，“我们小门小户的，比不过你财大气粗，投个八十一吧。”
“九九归一，听起来吉利。”
周若是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转头看着于阶白：“你觉得哪个会赢？”
于阶白冷声道：“左边那个。”
其实根据他多年的打架经验，右边的赢面更大，但他就想周若是赔钱。
呸，这些愚蠢的资本家。
周若是收回了放在他脖颈上的那只手，“行。”
张越掏出了一盒烟，对着于阶白挑了挑眉，“介意吗？”
于阶白摇了摇头，“先生，你随意。”
张越端详着他的脸，“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啊？”
周若是低笑了声，“旁边的还不够，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张越被这声笑给惊到了，脸上的表情一僵，“这我哪敢呢？”
于阶白乐得看狗咬狗，神色平静道：“林陌，我叫林陌。”
周若是看了他一眼，又端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阿越，赌哪边？”
张越又恢复了那幅轻松浪荡的姿态，附耳亲昵地问旁边的人：“阿夏，喜欢哪边？”
“左边吧。”
被唤做阿夏的青年目光投向台上，于阶白却看见他不经意地瞥了周若是一眼。
那一眼，可算得上是寒光四射。
台上的争斗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于阶白猜得到结果，一直目光冷淡地看着桌面。
周若是没什么表情地撑腮看着外面，他对这种拳拳到肉的血腥场景似乎也兴趣不大。
人群中传出欢呼，右边的赢了。
周若是捏了下于阶白的耳垂，“没猜对啊。”
微微的刺痛传来，于阶白扭头看向他，周若是抹过那点泪痣，“赔了两百万，准备怎么办？”
于阶白攀住了他的肩膀，整个人半落进了他的怀里，“周先生说笑了，一百万和25亿比起来，算是小钱了吧。”
鼻尖清淡的沐浴露香气一闪而过，短暂的挑衅后，于阶白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张越一脸戏谑：“感情这么好，还说悄悄话。”
周若是指尖敲在玻璃桌面上，另一只手搭在于阶白肩上，“没，在阴阳怪气我。”
系统：哇哦，情绪开始混乱，恶意值正在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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