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孩子
“属下与她早已失散，并不知她在何处！”
战朔阴鸷的双眼看得人胆寒，“是吗？”战朔并不相信冷川的说辞，“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回来之前，你就留在书房吧！”
战朔捏着那个泛黄的手帕，如果他猜测的不假，这对狗男女，一定早就认识，现在不过是合伙欺骗自己。
月影睡得不安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战朔走得匆忙，他迫切想知道所有真相。
战朔来势汹汹，进屋后便喝退下人，并且禁止任何人进入月影的房间。
月影看见王爷怒目的样子，心底有些不安，“王爷，您怎么了？”
战朔抿着唇走进月影房中，桌子前放着月影为孩子做的肚兜。
战朔两眼发光，拿起肚兜问：“这是你绣的？”
月影不明白战朔要说什么，疑惑地答道：“正是！”
“哼！”战朔掏出丝帕，开始按照婢女所说的方法比对针脚。
一样，一样，果然是一样的！
战朔将丝帕扔到月影面前，道：“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月影困惑地捡起绣帕，一眼认出是冷川的那块帕子，她看着王爷此刻的愤怒的神情，很快料定王爷在怀疑她和冷川的关系。
月影不知道冷川是怎么与战朔交代的，但是她可以肯定冷川的交代没有令王爷信服。
月影试图平复战朔的心情，“王爷，你先冷静下来，我害怕。”
战朔走过来握紧月影的手道：“说，为何这手帕十多年前就在冷川手中了！说！”
月影怀着身孕，底子本来就虚，再被战朔这般叫喊，头开始发晕。
战朔面色阴冷，他又一次质问道：“你们明明认识，为何装作不认识，他为何留着你给他的手帕？嗯？”
“王爷，王爷，你弄疼我了！”月影喘着气道：“我和冷川小时候的确认识，后来便失散了。就算我们都在王府生活，十多年了，轮廓一早变了，哪里还认得出对方。这块帕子，我，我也是最近才看见得。”
“那你告诉我他为何留着你的绣帕，为何！”
“我……”月影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战朔，“王爷，你相信我，我们是清白的！”
“相信？”战朔冷笑，他生活在皇宫多年，就是凭借疑心才能活到今日，一旦疑心起，再多的话也是枉然。
战朔把月影拦腰抱起，搬到床上，语气阴寒地说：“欺骗本王的下场你应该清楚。”
“想本王饶了你也行，告诉本王孩子是谁的？”
“……”月影咬着牙不肯说话，只觉得整颗心被男人揉搓地粉碎，她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战朔，得来的竟是男人无止境的怀疑。
“不说是不是！”
月影很害怕孩子就此丢失，开始求饶：“王爷，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女人如坠冰窟，泣不成声。
“撒谎！”
……
战朔穿好衣服，禁止所有人进入月影屋中，阿棋同样被拦在门外。
月影昏了很久，尖锐的刺痛从腹中传来，她觉得有些冷，想去加床被子盖着，月影动了动酸痛的身体，突然发现下面湿乎乎的。
掀开被子，是一摊浓血，“来人，来人啊！快来人！”
没有一个人理她，又是她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只可惜这一次，她觉得自己也快要撑不住了。
月影看着下身不断留出的红色血液，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揉碎了一般，她期盼已久的孩子这样离她而去，她却无能为力。
哭吗？哭不出来，绝望吗？似乎感受不到。
血流了很久，后来终于不流了，小腹也没有那么痛，她勉强支起身子，如行尸走肉般换下带血的床单，又找了个干净的搭上去。
月影捂着肚子躺在被单上，大脑一片空白，她回想这短短的前半生，很想问自己一句，怎么就不能好好地生活下去呢？
本应该痛苦的，可是月影就像麻木了一般，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她在想：如果生命能这样结束该有多好。
阿棋进来时，闻见浓浓的血腥味，月影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上，上面没有盖任何东西。
阿棋吓坏了，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姑娘？”没人应声，又叫了一遍，“姑娘？”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阿棋鼓起勇气用手触摸月影的脉搏，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还好，人还在！
阿棋正要给月影盖床被子，月影的眼睛突然睁开，毫无感情地盯着屋顶看。
“姑娘，你醒了？”阿棋不敢大声说话，怕吓着月影。
“阿棋。”
叫第一声时，阿棋没听清，直到月影又叫了一声，阿棋才知道月影在跟他说话。
“姑娘，怎么了？”
“阿棋，我好疼啊！”月影嘴角哆嗦，漫不经心地说着。
“姑娘，没事的，大夫快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能猜出一二，可是有侍卫在外面挡着，他无论如何也闯不进来。
“让他回去吧，没用了！”孩子已经没了，谁来都无用。
月影目光浑浊，一夜之间憔悴很多。
“姑娘，还是看看吧，别留下后遗症！”
月影上下嘴皮一碰：“随便吧。”说完又继续躺着。
刚躺下，月影又猛然坐起来，脸色变得惊恐万分，问：“冷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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