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头套
救护车顶上的红光在黑夜中闪烁, 詹姆斯·戈登看着医生抬着被捆起来的奄奄一息的小丑坐了上去。蝙蝠侠今天出手太重了，他盯着地面上那片血迹想，特别是小丑的脸, 他看上去整个鼻梁骨都被蝙蝠侠结实的拳头打坏了。
戈登用脚踢开小丑被打掉在地上的牙齿, 他估量了一下小丑身上的伤势，开心地发现自己起码两个月不会在除了icu病房以外的地方见到他。
但这样愉快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他很快就联想到了事情的起因，让蝙蝠侠那么愤怒的原因正是小丑伤害了韦恩的女友。
见鬼, 韦恩的女友。
戈登从口袋里面掏出烟点燃了它，深吸了一口，才感觉自己被哥谭潮湿的空气布满的胸腔重新活了过来。他很早之前就见过布鲁斯·韦恩，犯罪巷里的那场事故发生的时候, 戈登正是现场的警察之一。他还记得小时候的韦恩, 那是一个孤僻又聪明的孩子，虽然长大之后有些出乎意料, 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好人。
但想到蝙蝠侠酷毙了的装备和他对新闻从业者的吸引力, 最近沉迷各种八卦小报的戈登就不禁为布鲁斯叹了口气, 他由衷地希望下次在警局见到布鲁斯的时候不是因为他突然袭击了蝙蝠侠然后被无情反杀。
手里的那根烟很快就吸完了, 戈登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还在发亮的火星。他招呼着其他警官收工回家，拒绝了载他回家的警车, 自己一个人朝不远处的家走去。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他的女儿芭芭拉一定还一个人躲在卧室里玩电脑。
他的女儿芭芭拉·戈登正是最捣蛋的年纪，父母的离婚并没有让这个女孩的内心蒙上尘埃。她喜欢读书, 学习成绩从来没让戈登操心过，最近喜欢上了玩电脑。如果让戈登知道他的女儿用电脑自己学习了黑客技术的话，他一定不会在心里用“玩”这个字。
这样想着, 戈登的脚步朝附近还没关门的热狗店走去，带着美味的零食回去给女儿说不定能得到她的一个拥抱。月亮照着他的影子上越拉越长，独属于哥谭这座城市片刻的宁静降临了。
……
克拉拉打了一个哈欠，电影上陆陆续续地放出了灰幽灵的演员列表。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爆米花碎，最后吸了一口还没有喝完的可乐。她该回去了，但一定不能回去韦恩庄园，看着那个从来没接通的电话和蹩脚的理由的份上，布鲁斯不想见到她的意图已经那么明显了，她还不想在阿尔弗雷德面前为自己掩饰什么。
克拉拉踌躇了一会，决定去路易斯的家里找他借用一点钱在外面随便住个酒店。
她走出电影院，慢慢地向路易斯的家前进。哥谭今天的夜晚格外宁静，天空中也没有过多的乌云，月亮得以在今天像每一个哥谭人昭示着它的存在感。有流浪汉躺在月光底下睡着大觉，有深夜加班的人行色匆匆地走过，克拉拉看向月光的边缘，那里有一个阴影安静地伫立着。
“b？”克拉拉凑近那个身影，蝙蝠侠看起来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他长长的披风沾上了一点污渍还有不知名的血迹。
“你在这里干嘛？小丑怎么样了？”克拉拉抬起头问。
“小丑被重新关了起来。”蝙蝠侠无视了第一个问题回答道，“我打断了他的鼻梁骨，可能还有几颗牙齿。”
克拉拉笑了出声，她没想到蝙蝠侠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做：“那真是太棒了，我明天去病房采访他的时候会让吉米多拍几张照片的。”
蝙蝠侠挺直的肩膀在看到她的笑容后放松了几分，但是当他的眼神扫过克拉拉头上的绷带时，他又感到了愤怒和自责从他的内心深处升起。他已经很久没让愤怒支配过自己了，但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不断挥向小丑的拳头。
他想到了克拉拉的话。那个被蝙蝠侠卷入危险之中的小记者第一反应不是劫后余生的哭泣或者对蝙蝠侠的抱怨，而是用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蝙蝠侠。
“b，蝙蝠侠，你没事吧？”
我有事，蝙蝠侠心里任性地说道，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
我很想见你，所以他在把小丑制伏后第一时间就顺着监控跟到了电影院。他偷偷在监控里看着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零食的克拉拉，又看着她慢慢地走出电影院，朝不属于韦恩庄园的方向走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蝙蝠侠用披风挡住了那些从暗处看向克拉拉的视线，“抱紧我。”
克拉拉环住他的脖颈，蝙蝠侠冰冷的盔甲顺着她那条薄薄的裙子钻进皮肤窃取着温暖。蝙蝠侠环住她的腰，掏出了抓钩枪。
他们在哥谭的空中荡来荡去，蝙蝠侠的钩抓枪灵活地朝高处飞去，克拉拉看见他们闯进了一层薄雾之中，等到她再次能看清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韦恩大厦的楼顶。那里站着十二尊滴水兽，蝙蝠侠在靠近那只没有微笑的滴水兽的平台上把她放了下来。
“真酷！”克拉拉低下身子抚摸着那只没有灰尘、异常整洁的滴水兽，“你经常来这里吗？”
“对。”蝙蝠侠站在她的身边，他黑色的披风和滴水兽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和谐，“这里是市中心，而且它足够高，从这里能看到整个哥谭市。”
克拉拉向下看去，蝙蝠侠说的没错，在这里你能看到哥谭市的每个角落，就像她在韦恩庄园里面看到过的哥谭市的地图一样。
“她真的很美。”克拉拉注视着这座城市，她看向身旁的骑士，“你一定很喜欢她。”布鲁斯也爱着哥谭，每当他和克拉拉谈起这座城市的时候，他的眼里总是泛着淡淡的光。他们在这方面很像，克拉拉注意到了这一点。
“谢谢你，b。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注意到哥谭有这样美丽的地方。”克拉拉笑着对蝙蝠侠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我下次一定要再来一次这里，来韦恩大厦……”克拉拉的声音减小了，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脚下的这栋大楼是布鲁斯的财产。她踩在平台上的高跟鞋往里缩了缩，企图减小和大楼接触的面积。
“你和韦恩怎么了？”蝙蝠侠突然问道，他的表情毫无变化，好像没有发现自己问出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克拉拉干笑了一声，她并不介意和朋友分享自己的烦恼，但当这个朋友是和她传过绯闻的蝙蝠侠时总是有些尴尬。
“没什么。”她语气含糊，“就是产生了一些小矛盾。”
“小矛盾——”蝙蝠侠拉长了音，他听起来有些好奇，这对蝙蝠侠来说并不常见，“我能知道是什么矛盾吗？”他停顿了一下，表现得像一个体贴的朋友，“如果你不想的话……”
克拉拉妥协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搞砸了一切。”
她刚准备捂住脑袋，在快要碰到头上缠着的绷带的时候被蝙蝠侠不赞同的手拦了下来。现在她只能用手戳一戳和蝙蝠侠一样冰冷的滴水兽了。
“他为我精心准备了一些东西，但是我觉得我还不能接受他们。”克拉拉没有被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但蝙蝠侠替她说了：“他准备向你求婚。”
“你怎么知道？！”克拉拉被吓了一跳。
“因为我是蝙蝠侠。你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韦恩虽然是个草包，但他很有钱。而且。”蝙蝠侠说，“他也很爱你。”
“我知道，b。”克拉拉叹气道，“但我觉得我们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或许未来我会答应他。我原本想好好和他谈一谈的，但是我搞砸了一切。”
她懊恼地说：“我可能太直接了，这一定伤害到了布鲁斯。我之后给他打的电话他一个也没接，找的借口是去开紧急会议了。布鲁斯一定对我很失望。”
没有，蝙蝠侠抿着嘴唇，他没有对你失望，他只是有些生气自己还没达到你的标准，他只是对自己很失望。
“我真是个混蛋。”克拉拉沮丧地说，“我真想穿越回去给几个小时的我几拳，我伤害了一个爱着我的人。”
“如果。”蝙蝠侠打岔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他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克拉拉有些惊讶地听着蝙蝠侠的假设，她尽力想象了一下，毕竟这里可没有什么能穿梭时光的机器。
“我会的。”克拉拉轻声说道，“如果布鲁斯能原谅我的话。”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搞砸了一切。
蝙蝠侠的嘴角勾起，他这个笑容出现的时间太长，克拉拉确信这不是她的错觉。空气中好像有什么改变了，蝙蝠侠缓慢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他的披风和克拉拉垂在地上的裙摆交错在了一起。
“天哪。”克拉拉终于明白了，她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紧紧地盯着蝙蝠侠摘下头套的手，几乎不敢相信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布鲁斯·韦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欢~
小可爱们这几天的支持真的对我很重要qaq【咕咕给大家比心】
下一章结束这个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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