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 一切重现
景仁宫。
太后看着榻上脸色惨白的皇后，心里是真的很心痛，毕竟她是自己的亲侄女。
“陈太医，皇后怎么样？”
陈太医微微叹了口气，“禀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她因为之前没有及时将已经脱落的胎盘刮出，造成身体不可逆的损伤，以后想要怀上孩子的希望恐怕不大了。”
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会这样，太皇太后，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结果哀家也没有想到，不能生，就不能生吧，大不了以后收养其她嫔妃的孩子就是了。”
太后深吸了口气，将胸口所有的怒意都强压了下来。
……
次日，一早。
殷落雪再次出现在死牢中，雁栖见她出现，眼中燃起一丝的希望，她知道平阳郡主同皇上一向亲厚，她一定会帮娘娘的，只要能救娘娘，她们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郡主。”
“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看凝贵妃，但是去之前，你们要将这份口供按上手印，你们几个人的命就可以换凝贵妃一命。”
“好，我们按。”
殷落雪满意的收起口供，“走吧，我你们去见凝贵妃。”
雁栖高兴和几个宫婢走了出去。
雁栖没想到郡主会将她们带到永坤宫，走进永坤宫的殿门，院中站着几位大臣，端语凝就跪在地上，雁栖和几个宫婢，奴才连忙快步走去，跪在她的身旁，“娘娘，娘娘……”
殷落雪走到太皇太后的身旁，将一张纸递到她的手中，太皇太后看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凝贵妃，你认罪是想要护着你凤凝宫的这些人，现在你也不必护着了，她们都认罪，这是她们的认罪书，不过你身为主子不可能不知道她们都做了什么，也许这幕后之人还是你。”
端语凝的目光看着她手中的认罪书，再看看身边的这些人，她们怎么那么傻，这根本就是太皇太后计谋，她根本就不想放过凤凝宫任何一个人。
“太皇太后，都是奴婢所为此事和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请太皇太后开恩放了我家娘娘……”
她厉声喝道：“雁栖，你在胡说什么？”
“奴婢没有胡说，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娘娘根本就不知情……”
“住口，雁栖你住口。”她心里顿时有种悲痛的感觉，好像当初的一切都要再次在她的眼前重现。
她小声的道：“娘娘，郡主答应我们，只要我们认罪，太皇太后就会放了娘娘的。”
“不会的，她不会的，你们怎么会这么傻……”她眼眶微红，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几个宫婢就敢做出谋害皇子之事，如果没有凝贵妃的授意，你们这些贱婢怎么敢，哀家是不会信的，来人，上刑，哀家就不信撬不开这些人的嘴，连带着凝贵妃一起用刑。”
雁栖这才后知后觉，她们上当了，平阳郡主竟然骗了她们，她怒视着殷落雪，“郡主，你竟然骗奴婢，你让我们害了娘娘，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站在两侧的大臣心里总是觉得不妥，唯有慕丞相眼中带着恨意，恨不得太皇太后马上就杀了那个女人。
她最后还是谁也没能保得住，看着雁栖身上被鞭子抽出一道道的血痕，而其她的宫婢和太监都被打着板子，她已经顾不得手指上的痛楚，冷冷的双眼看向太皇太后嘴角上的得意的笑，“太皇太后想要诬陷我，诬陷整个凤凝宫的人，今日若是太皇太后没有杀了我，他日我一定会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太皇太后不知为何心里竟是一惊，脸色变得铁青，“上宫刑。”
三司的魏大人连忙上前道：“还请太皇太后三四，此事重大，还是等到皇上回来后在定夺为上。”
“魏大人这话是何意，难得哀家就不能定夺一个胆敢伤害皇子的人吗？就算是皇上在这里，哀家也会如此做，皇上他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慕丞相连忙站出来，双膝跪在地上，“还请太皇太后为皇后做主。”
雁栖满口是血，她红红双眼看着端语凝，“娘娘，娘娘……”
申丞相走了出来，“太皇太后，请听老臣一言……”
……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霉味，血腥味，都让人作呕，满地的脏水，老鼠滋滋的叫声在耳边响起。
端语凝什么都闻不出来，什么也感觉不出来，只是感觉到怀中紧紧的抱着的人的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她真的害怕雁栖会离自己而去，她再也承受不了她身边的人离她而去，双眼呆滞的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雁栖，你要挺住，你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
牢房中宫婢、太监听到她更像是喃喃自语的话哭成一片。
雁栖抬起手紧握住她的手，“娘娘，你不会有事的，奴婢死也会保护着娘娘……皇上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一定会救娘娘的……”
“我们都不能死，我不要你保护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们都好好活着。”
“好，奴婢不死，奴婢还要一直服侍娘娘，奴婢不死……奴婢就是累了，想要睡一会儿，娘娘你就准许奴婢偷一会懒，就一会儿就好……”
她紧咬着双唇，眼泪从眼眶中落下，“不要，不要睡，雁栖，你要是敢睡，我以后就再也不会认你。”
牢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太监送来吃食，快步走到她的身前，往她的手中塞了一样东西，小声的道：“奴才是四王爷的人，王爷已经在设法救娘娘，这是治伤的药，娘娘快服下吧。”
小太监送了东西，没敢耽搁，连忙离开。
她手中紧攥着药，眼中有了希望，将药放在雁栖的嘴边让她吃下去。
刚刚是申丞相为她说话，救下了她。
太皇太后一直都是一个让人信服，并让人尊敬的人，凝贵妃并非普通的妃子，如真是凝贵妃谋害皇后，谋害皇后腹中的孩子，也理应将所有一切事情都细细的查清楚，替身木偶一事的确是有蹊跷之处，还应查明，给皇上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不然皇上回来太皇太后也确实不好交代，也会有损太皇太后的盛名，还请太皇太后三思。
她知申丞相绝非夜玄麒的人，太皇太后肯听他的话，或许他是太皇太后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为什么会替自己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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