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我可以相信你吗
“希嫔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来探望凝妃，请娘娘回吧。”
“本宫是担心凝妃，才会来看看她，本宫就看一眼，看一眼本宫就走……”
黑暗的世界里渐渐的有了一丝的光亮，在黑暗中待了太久，越来越刺眼的光亮让她不适应，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映入眼帘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娘娘你真的不能进去……”
“雁栖，雁栖……”她的喉咙干涩，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伸出手将放在榻边上的水杯打落在地。
雁栖和宫婢听到声音连忙快步走进内殿，“娘娘，娘娘，你终于醒来了，真是太好……”她和几个宫婢都跪在她的面前，眼眶微红的看着她。
希嫔趁机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榻上的女人，脸色惨白的几乎透明，她还真是命大，听说那一剑刺入她的胸口，如果再深一寸她就真的没命了。
本来也只是想要看看她昏迷不醒的样子，让自己高兴一些，却没想到她竟然醒了，醒了也好，等她知道被行刺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必会恨不得自己永远也醒不过来吧，她脸上难掩幸灾乐祸的神情，缓步走出内殿中。
雁栖连忙道：“还快去请袁太医来。”
一旁的宫婢楞了一下，目光看向她，偷偷的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雁栖这反应过来，她一时高兴竟然将此事给忘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你先去禀告皇上吧。”
宫婢连忙起身走出内殿。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是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倒吸了口气。
“娘娘，你还不能起来。”
“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事，袁霓裳怎么了？”
……
夜锦西走回御书房，整个人都有些颓，他一早就知道殷落雪喜欢的人是九哥，可他就是说服不了自己死心，他不恨九哥，因为他知道，九哥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希望，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
“九哥。”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他，“如果是因为落雪的事情，你就不用开口了，朕刚刚已经和她说的很清楚了。”
“九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考虑要不要纳她为妃，夜锦西，朕要是要了她，你会恨朕吗？”
眼中闪过一丝的痛楚，但却没有恨意，“不会，我会替她高兴。”
夜玄麒微皱了一下眉头，“朕更不会要她，不是因为你，而是朕真的不想伤害她。”在父皇疏远他，在宫中所有皇子都排挤他的时候，她她给他温暖，他感激她，他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但却无法回应她的感情。
“九哥，我明白，我来并不是因为落雪，而是因为……袁霓裳，我想求皇上宽恕她。”
“为了袁霓裳？你为她求情，她医术不精，让端语凝至今还没有醒来，这是她失职，你让朕怎么宽恕她？”
“皇上，皇上……”裴恒快步的走上前，不似以往的沉稳，就连声音中也多了一丝的喜悦。
“出了什么事了？”
“凤凝宫派人传话，凝妃娘娘她醒了。”
他的话音刚落，皇上已经一阵风似的快速走出御书房，“让袁霓裳马上来凤凝宫。”
夜锦西嘴角带着笑意，心里暗道，如果不是端语凝醒来了，估计他也不见得能说服九哥放过了袁霓裳，九哥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端语凝，殷落雪又怎么可能争得过她，可什么时候她才能看清楚这一点。
……
“皇上为何将袁霓裳关入大牢？”
“娘娘一直未醒过来，皇上说袁太医医术不精，才……”
她微微闭上眼睛，雁栖以为她是伤口痛了，连忙道：“娘娘，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奴婢派人去请太医。”
摇了摇头，睡了这几天，她的脑中出现了一些画面，一些人，都是她熟识的人，这些人中还有四王爷，夜其枫，她知道如果皇上真的有事情瞒着她，是不会允许他身边任何人告诉她真像的，如果她想要知道真像，或许就只能去问那个一直想要带自己离开的四王爷，夜其枫。
“皇上，娘娘她……”
“下去吧。”他沉声道。
端语凝睁开眼睛，看着渐渐靠近的男人，她的心里复杂，因为没有离开而庆幸，还因为错失这唯一可以离开他，离开这座皇宫的机会而失望，她有些分不清楚。
他坐在榻边上，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苍白的脸的，殊不知在看到利剑刺入她的胸口，鲜血晕染了她胸前衣裳，他心里是怎么样的一种痛楚，就算不毁天灭地，他也要杀了整个曲家的人，但此时还不是时候，他只能强逼着自己忍下。
“还痛吗？”他问得很轻，目光一直凝视着她的眼，“是朕的错，让你受苦了。”
“他想要杀的人是你。”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当日在刺客将手中的剑刺入她胸口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他诧异了一下。
“我知道，所以这一剑是你替朕挨的。”
他的手放在她胸口的位置上，冷峻的脸紧绷着，一想那日他紧抱着她，袁霓裳用力拔出刺入她胸口的剑，如柱的血刺痛他的眼，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伤了凝儿的人，已经被凌迟处死。”
“那就好，你没事就好。”她嘴角微微扬起。
夜玄麒的心再次被刺痛了一下，她说你没事就好，这五个字，让他心里觉得暖，却也让他觉得更痛。
她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他连忙用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深邃的眼中有着诉不尽的情，但眼底深处却又带着一丝的痛楚，一些他只能隐藏起来不能说的痛楚。
“夜玄麒，我可以信任你吗？我可以完全的信任你吗？”她双眸望着他的眼，期待着他的回答。
“凝儿只能信任朕。”
“皇上。”袁霓裳已经站在珠帘后许久，不得不开口道。
“进来吧。”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她可以再信他吗？脑中那些残缺的片段是否是她潜意识里存在的，还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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