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硬币的两面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七个人来自四个宇宙。”斯塔克困惑地撑着头，整个人有点摇摇欲坠。

        “四个宇宙。”他加重了音调重复道，“莱内尔一个，巴里的又是一个——非常可惜，你的世界里竟然没有斯塔克，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我们现在的世界，和之前这个小版的我所处的世界。”斯塔克摊手，“还有人补充么？”

        “我的宇宙你可以刨去。”莱内尔掏出手机，利落地掰开屏幕。在众多复杂的芯片中三颗晶莹透亮的小小宝石正流露着蓝色的光芒，“这是我的最后手段，鉴于大家一时都解释不清楚情况，我建议用外物决定。”

        他抠出一块放到桌子上，先仔细地安好屏幕，然后伸出食指抵在宝石上。这过程太过详尽与严密，充满了严肃的意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莱内尔半阖双眼，眷恋地看向那颗小小的宝石，这是他生命的最后保障，平凡人唾手可得的最后绝路。

        “交易。”他说。

        宝石在声音落尽时发出熠熠光芒，魔女的虚影在其中若隐若现，而这道耀眼光辉最终收束于她的掌心。

        [稀客。]魔女的面容掩盖在宽大的巫师帽中，她端坐于扫帚悬于半空，宝石在她手中跃动。她居高临下地打量众人，视线最后停留在莱内尔身上，[莱内尔-韦恩。]

        莱内尔感到来自托马斯隐晦的视线，尽管多米诺面具尽责地掩饰他的身份，还是败给了“自己”一句话，他迅速开口：“用撕裂之剑的碎片交易我所需的一切情报。”你快走吧别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会更想叙旧。]交易为自己造成的麻烦感到愉悦，她对此地发生的故事也兴趣横生，[以魔女之名示意交易成立，为你无私的行为献上崇高的敬意。]

        光辉在她手中流转，带着莹莹之火环绕在每个人身边。她身后影现出巨大的天平图案，它左□□斜，最终归于平衡。交易于空中轻点，黑暗从她指尖跃出，笼罩住整间屋子。托尼想起之前斯嘉丽所撕裂出的空间内也是如此景象。

        斯塔克好奇地伸手触碰萤火，却只摸到一片虚空：“我以为魔女只存在于童话里。”

        巴里震惊地看着她：“你什么交易都能做吗？”

        魔女并未回答，她充满锋芒的双眼从交易成立开始就牢牢锁定在莱内尔身上：[你想知道如何妥善处理眼下的情况。]她可惜道，[而我更想看着这世界燃烧。]

        [让我们看看事实如何吧。]交易制止了任何发言，[除莱内尔外，你们本应来自一个宇宙。]

        -

        布鲁斯费劲周折才在喜马拉雅山脉上找到卡玛泰姬，据布莱恩所说，现在的至尊法师正隐居于此。他驾驶蝙蝠飞机降落在附近的空地上，以蝙蝠侠的形象前往至尊圣所。几乎是刚到门口，大门就被打开了。

        布鲁斯谨慎地斟酌用词，资料的缺失造成了他行动上的麻烦。古一看出了他的疑虑，她率先开口：“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你知道世界发生了改变。”

        “是的。”他沉静道，“我为此来寻求帮助。”

        古一叹了口气，“我曾经发过时空警告了。”她用悬戒打开通道将他们传送到内部。她刚收的弟子，未来的至尊法师斯特兰奇正在那里读书。“不必担心，世界会找到最合适的方向，但我想你肯定还会追问。”

        布鲁斯和斯特兰奇彼此对视，然后同时看向古一。

        她抬手绘出一片画卷，所有的事物在这之上舞动：“这个世界只有一半，”一枚硬币翻转着，停留在烧焦的那一面。

        [你们本该存在的宇宙十分不稳定。]交易魔女叙述着一切的起因，[完整的宇宙会有设定上的统一，但你们并不具备这一点，它无时无刻不在倾覆。你们的经历十分驳杂，互相交互影响着彼此，因此宇宙一分为二各自安定。]简单来说，有些人的设定来自电影宇宙，有些来自漫画，有些来自动画，战力不匹配，经历不相符，这些设定如同磁铁的两极般互相排斥，所以分成两个世界，一个电影设定的宇宙，一个动画设定的宇宙。

        另一半世界中，古一也在陈述这一事实：“本该一体的世界分成了两部分，如同硬币，一些人在正面的世界，而另一些人在反面。在两个世界里，不同人的经历才能统一，世界才能继续运行。”

        [在这种世界里，平衡很容易被打破。]魔女将手握紧，扣住了一粒萤火，[其他宇宙的人物存在，亦或是一些小小的时空旅行，又或者那些该死之人未死——所有的异常都会干扰这脆弱的平衡。]

        “平衡打破会发生什么？”

        古一向他们展示了所有的结局：“世界本就在倾覆，这些改变造就了更多可能。”

        [神速力本应造成世界的覆盖和重新洗牌——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重启。]交易解答了莱内尔的问题，[但两个世界间的平衡早就被打破了——闪电侠，他从较稳定的那一半世界跑到了不稳定的那一个里去。神速力被分散了，它同时改变了两边。]

        “我跑出了世界”巴里不可置信道，“我改变了世界两极”

        “有人从硬币正面来到了背面，神速力同时改变了两端。”古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世界改变了。因为我们在较为稳定的那端，世界只是被未来覆盖了。”

        [你们现在随处的这一半世界比另一半更不稳定，所以它的改变就是重启。]交易说道。

        “等等等等，我理一下。”斯塔克比了比暂停，“所以我们原本是一个世界的，但是这个世界因为某种原因分成了两部分。巴里在正面，我们在反面。现在巴里要改变世界，他跑串了世界，同时把这两半都改变了。”

        交易赞赏地点头，卢瑟打断了她：“怎么样抹除他造成的影响你也说了这世界并不稳定，再乱一点会怎么样？”

        [两辆失控的车即将相撞。]魔女用了个十分现代化的比喻，[在撞击的那一刻，就是世界倾覆倒转之时——那时的世界将如同硬币的两面折叠为一个基点，抓住这个机会就能回归事情的本源——一个完整的，平衡的世界。]

        “世界倾覆的时候会往自我毁灭发展，而你们必须等事情一落千丈直到谷底，只有这一次机会。”

        [如果成功将会一举铲除所有的威胁。]

        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在阴影的两面，两位叙述者同时笃定：“世界会自己寻找生存之道。”

        “听起来就像熵增。”斯塔克评价道，“所以我们要什么都不做等最坏的结果到来的时候才行”

        [你们可以做任何事情。]交易微笑着，她的帽沿向上抬起，露出了与斯嘉丽一模一样的面容，[无论你做些什么，结果都会向深渊滑落。]

        “如果我没有改变世界会怎么样”巴里问道，“那两个世界还会各自发展吧”

        [你只是加快了车的速度，而无论速度如何，这两辆车还是失控的，他们注定相撞。]交易柔和道，[所有事情都会急转直下，这比缓慢毁灭要好很多。]

        “抱歉，巴里。”托尼说，“但是我没看出来好在哪。”

        [不会有人发现两辆慢悠悠的车即将杀死彼此。]交易说出了最终的危机，[但所有人都能发现两辆超速的车即将相撞。]

        [等待吧！]魔女宣布道，[等待最终时刻的来临。]

        -

        “你怎么样？”斯嘉丽将卡尔从地上拉起，不远处还有警报声隐隐约约传来。他看起来好像要哭了，斯嘉丽只能无措地拍拍他的头：“不会有事了，我在呢。”

        “我没事。”卡尔抹了把脸坚定道，“研究员前几天提到过其他氪星人的事，你要找的人应该还在那里。”

        他跟克拉克确实很像，不管是外表还是身处险境仍为他人着想的心。卡尔看起来太小了，瘦巴巴轻的很，身上还有很多伤痕，她不想丢下他一个人在这。斯嘉丽望向远处隐藏在郊虚中的研究所，那里还隐藏了不少罪恶：“你愿意跟我一起解决它吗？”

        他握住了她的手，充满了决心：“我要跟你一起。”

        “那么欢迎来到斯嘉丽特快列车，”她故意滑稽地夸张道，“下一站邪恶基地！让我们将正义降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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