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卑鄙之人

“有些人热爱生命却屡遭绝境，有的人挥霍时光却毫不在意。”布莱恩敲着手杖，言辞间意有所指。坐在他对面的夏洛克对此心知肚明，他捂着隐隐作痛的头，生平第一次宁愿和莫里亚蒂呆在一起：“麦考夫竟然允许你进入英国境内。”

        “新的身份，新的目的。”布莱恩友好地和华生握手，“莱内尔，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至交好友。”

        “别信他，他嘴里没出过实话。”夏洛克有点怀念起自己的尼古丁贴片，他现在急需这个，“你背后的人竟然敢放任你乱跑。”他讽刺道。

        “谁知道呢。”布莱恩看向对面的窗台，麦考夫正在那里警告他不许乱来，他默默把窗帘拉上，然后状似无意地远离阳台，以免被对面夏洛克的疯子哥哥安排的狙击手误伤。

        “听说你遇到了大麻烦。”他指的是莫里亚蒂最近搞的大新闻，包括但不限于绑架他人，炸弹袭击以及策划毁坏夏洛克的名声。虽然侦探本人并不在乎声明如何，但显然他最重要的朋友华生也处于莫里亚蒂所制造的危险之下。

        “——而我恰巧需要你帮忙。”他纯良地笑着，但华生感受了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和莫里亚蒂的疯狂如出一辙，他提高了警惕，但夏洛克仍然躺卧在沙发上，他们曾经竞争多年，都彼此都意外熟悉。夏洛克知晓他乐于隔岸观火，除非这把火烧到他自己身上。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幕后之人要求你做什么？”

        “别这么紧张，夏洛克。”布莱恩挥动着手杖，缓慢地在屋中踱步，“操控者最近有点‘小麻烦’，因此完成任务的方式随我处理。而我觉得你的计划分外不错。”

        “你为何不先把无辜的人清退出场呢？”布莱恩暗指不明所以的华生，而夏洛克也正有此意，于是一头雾水的华生被迫出门去给夏洛克买尼古丁贴片了。现在这件小小的公寓里只有三个人——布莱恩，夏洛克，还有麦考夫的监听器。

        “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你那个‘假死’计划了。”年轻的爵士显然对专找夏洛克麻烦的罪犯教授赞赏有加，他故意混淆用词：“你死了，百分之十的可能是莫里亚蒂就此收手，另百分之九十我赌他当场——殉情。”

        夏洛克露出了被恶心到的表情，而布莱恩确信自己接下来会收到麦考夫安排的第三次追杀。他拉开窗帘朝对面挥了挥手，知道麦考夫肯定能看见他的挑衅后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沙发上。

        “他必然会确定我已经死后才会继续动作，而我必须消失一年以上，否则会触发他的后手安排。”夏洛克说道，“跳楼是最好伪装的死亡方式之一。而你来这难道就是为了听听我的死亡计划”

        “我还会为你举办葬礼。”布莱恩耸耸肩，“受人所托，要我过来看你死一下。”

        “而他显然所托非人。”夏洛克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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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挤了一勺冰淇淋，而它突然就变空了。”露丝努力辩解，“你们应该买台更大的冰激凌机，而不是在这质问一个普通人。”为了提高自己的说服力，她还抖了抖自己手腕上的真言套索。

        神奇女侠眼神飘忽了一下，她清清嗓子挽回众人注意：“够了，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的是我为什么来这这可是个超级长的故事。”露丝不知道自己还能拖多久，她在心里疯狂地呼喊交易魔女，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首先是共生体——达米安到哪去了，自从我来这后就没见过他——好吧，共生体，一种外星生物……”

        露丝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共生体、蜘蛛侠……她故意不说重点，也不透露任何情报，只说些这个世界没有的任何事，显然在场的许多人对此很感兴趣。

        除了超人，他的脸黑的可怕。

        我错了，露丝后悔地想。如果我和恐惧不吃人，毒液就不会被抓；它不被抓斯嘉丽就不会来回救人，不救人就不会导致时空紊乱；时空不紊乱多玛姆就不会生气，魔女就不需要和它做交易，不做交易她就不会被传过来，布莱恩就不需要看夏洛克假死——说实话，福尔摩斯和那位未来的至尊法师长的确实一模一样，连多玛姆都分不清楚——现在夏洛克到底假死了吗，他世俗意义上死掉了自己才能回去——她还要拖多长时间她连废话都编不出来了！

        “……蝙蝠侠杀了小丑……”很好，她说秃噜嘴了，露丝绝望地想，她只有在蝙蝠侠面前才能正经点，而小丑病毒现在还干扰着她的脑袋，超人明显想继续听下去，而露丝自己只想尖叫。

        “让她说下去，”这个超人知不知道自己很□□“蝙蝠侠杀死小丑，然后呢？”

        “然后狂笑之蝠就诞生啦。”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这边的蝙蝠侠显然知道狂笑的事，而你竟然一无所知”

        她不仅暴露了自己见过这里的蝙蝠侠，还嘲讽了杀死小丑的超人，多么美妙的话语！小丑是怎么这样说话还活到这么大的

        超人想要打开审讯室的门好问的更清楚些，但他率先注意到瞭望塔的灯开始不定地频闪，他提高了警惕暗自防御。终于，交易魔女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与此同时，世界的时间停止了跳动。

        [你有四十秒逃命时间。]魔女对这场好戏期待已久，露丝确实给她添了太多麻烦，[布鲁斯与瑞秋在哥谭韦恩塔，你仅需踏入那里即可归去。]

        “没有人比我更懂逃命。”

        露丝迅速扭断自己的手腕来脱开手铐，共生体修复着她的身体。三十四秒，她召唤共生体包裹住自己，故意破坏瞭望塔的外墙好让屋内的氧气流失以减少追击；二十六秒，她在攀附着墙壁外表垂直而上的同时让‘恐惧’延伸出去，在瞭望塔内部制造了向下的“脚印”来模糊去向；十四秒，她已经蹦哒着到达了母盒旁边。接下来的所有时间她都在开启母盒以传送到地球。时间已经开始流动，而她刚刚发现母盒仅能送她去哥谭市郊。

        “他竟然把蝙蝠侠的权限都删了！”露丝没有时间犹豫，她只能冲进去，显然超人的超级能力不是白搭的，他们几乎同时到达了地球。露丝只庆幸他没有下死手，不然她可能死在母盒传送的路上。

        “你知道你的衣品不太好么，为什么不穿那身白制服”露丝此刻还有精力说垃圾话，她知道无论多小声超人都能听见，‘恐惧’带着她在大楼间兜圈，靠灵活地闪转避开了大部分热视线袭击，“你知道你的表情多可怕么——我不建议你对小孩子下手。”她在空中来了个翻越，用共生体黏上他把他丢了出去，再多的她也有心无力，好在韦恩塔近在眼前。但超人在被黏上的那瞬间就反手拉住共生体，硬生生把她拽了回去。

        露丝被反作用力砸进对面的大厦里，她艰难地从瓦砾里爬出来还没来得及站稳，迎面当胸一拳把她击飞出了大楼。她急忙调整共生体的形态飞出尖刺，以进为退才安稳落地。现在她离韦恩塔更远了，唯一的胜算是超人不知道她的目的地。

        有时候小丑病毒也有点用，病毒和共生体的双重作用让她好的飞快，超人也并不急于打倒她，他更关心‘狂笑’的情报。他们隔着破碎的大楼对峙，双方都在揣摩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病毒降低了她的道德底线。露丝算好角度，让尖刺冲向超人的同时将共生体四散开来，人群因打斗所产生的恐惧情绪给予了共生体足够的能量，促使她完成这一系列活动。她用尽全力扯动钢筋，让刚才就破损的大楼上层向□□斜，使整个高层岌岌可危。同时她脱力跌倒，只能期待超人还是超人，会选择先救人。

        她卑鄙地赢了，不义超人选择先稳固大楼。露丝拽着身边的消防杆起身，拔腿向韦恩塔跑去，共生体重新覆盖她的全身，她接到了蝙蝠侠扔下来的蝙蝠镖，上面一点氪石泛着冷光，她逆着光抬头望向韦恩塔，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嘴唇。

        我做错事了，露丝想。身后超人已经跟了上来，她借力把自己扔进韦恩塔的同时迅速把氪石蝙蝠镖向后扔出，她感到红光擦过她的肩膀，一阵烟尘中，她缓慢地睁开眼。

        他们回到了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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