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贺寿之人

“让我们恭喜林书阳获得本次演讲比赛的冠军，并刷新了建校以来的新记录！”

        张四在亚军领奖台上咬牙切齿:“林书阳，你给我等着！”

        已经记不得这句话上个月张四说了多少次了，自从林书阳决定成为最强普通人的那天起，就像磕了药似的，学校的所有活动几乎都要参加，并且把奖杯收入囊中。

        曾经在冠军领奖台上的人都是张四，除了依靠裙带关系外，他本身也是有这个实力的。

        但林书阳这个书呆子怎么会像开挂了似的，在各个活动上都把自己变成了万年老二，甚至前几天凭借着自己的个人魅力把自己的两个小弟策反了。

        走下领奖台，张四拦住林书阳:“我们的大机械师怎么只会参加女生的活动啊，走，咱俩去打场球，那才是男人的比赛。”

        很显然林书阳也是被他挑衅出经验了:“这女生的活动，你自己不也参加了吗？”

        张四说：“那是因为我是副校长的儿子，要做好带头作用，哪像你这个娘娘腔。”

        林书阳说：“副校长的儿子就是和咱们平头老百姓不一样，不一样到十七岁还能尿床呢。”

        周围的同学听见这么一句话，都疑惑的看了过来，看的张四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王策，周耳！”张四这几天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心里感叹:“自己这两个小弟咋这么不厚道呢，有了新大腿就把以前老大的糗事全抖出来了。”

        可那么多人正看着呢，张四当然不可能承认，硬着脖子说到：“说不过我就造我的谣，有种去和我比一场篮球！”

        此时牟大仝正带着王策和周耳走来，王策和周耳手里还分别拿着林书阳跟牟大仝的书包，满脸谄媚的笑容。

        看到自己曾经的小弟现在对林书阳俨然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张四感觉自己被绿了似的，心理防线再一次破防。

        没等张四爆发，林书阳飞快地从书包里拿出两张请柬扔给张四：“这是你家的请柬，记得自备尿不湿，拜拜了您那~”说着，林书阳带着三人跑出了校门口。

        又是一年立秋，马上就是丰收的时节了，现在的农业科技已经实现了三亩地的收成就可以满足一个人一年的所有吃食，所以神荼镇的秋天也像冬天一样安逸。

        在林书阳的记忆里，风翠花的生日可比春节热闹多了，至于为何她的生日要这么大操大办，除了因为风老太是镇上的风云人物，更因为她是全镇最长寿的人——毕竟在这个死亡如风的年代，活到85岁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尤其风翠花还是个普通人。

        最令林书阳开心的莫过于帮风翠花拆寿礼了，来贺寿的人大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送的礼物也都千奇百怪，会飞的魔毯、基因改造过的宠物恐龙、吃一粒就可以一个月不用吃饭的糖丸虽然最后都会被风翠花全部捐给镇子做希望工程，但每次林书阳都偷偷留下一两件小玩意，风翠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偷留一两件礼物成为了祖孙俩的默契。

        今年林书阳留下的礼物是一套vr游戏设备，林书阳并不是很喜欢玩游戏，但游戏包装盒内附着的一张卡片引起了林书阳的注意：你是个普通人吗，你想成为纸牌人吗，可那只是现实！穿上我，让我带领你去游戏世界里感受纸牌的魔法吧！

        “呐呐呐，我可是一向助人为乐的，是它让我穿的，虽然只是一套冰冷的vr设备，但我能感受到它热烈的内心。”林书阳一边为自己解释着，一边穿戴上了vr设备。

        随着设备的启动，林书阳眼前慢慢变得黑暗，一股寒气升腾，冷不丁的让林书阳全身一激灵。

        “火花！”一张卡牌应声浮现又化为灰烬，林书阳指尖上顿时燃起一簇火苗，小小的火苗带来的热量让林书阳的身子暖和了起来，也照亮了黑暗。

        雾，全是雾，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

        “飓风之怒！”又一张卡牌燃烧，一道狂风吹散了浓稠的雾，林书阳终于看见自己的新手村了——一座浮在大海上的山，这座山并不是很大，林书阳甚至能看到全貌，但这座山的状态貌似不是太好，高高的山体倾斜着，仿佛马上就到倒下。而林书阳正悬浮在山体倾倒方向的海平面上，吓的林书阳赶忙换了个地方，要是这个时候山倒下了，自己就要被砸进海里了。

        就在林书阳飞远的时候，忽然在山的背面感受到三股强大的气息。“强大气息，三股！”林书阳眼睛瞬间亮了，机遇！造化！就像小说里写的一样，去找他们，拜师，获得传承，飞黄腾达！

        “既然是游戏，就没必要小心啦，反正能复活。”林书阳想着，绕着高山，慢慢飞到山的背面。

        可刚看到这三股气息的主人，林书阳惊的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一个少年，满身伤痕累累，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手肘处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伤的这么严重，却在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那手舞足蹈的动作让看者也想要笑出来；在他身边则是立着一位少女，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和少年不同的是，她正在放声大哭，那哭声带着岁月的磅礴与苍老，有种令人共情的力量，令听者也想要流出眼泪。

        “一叶障目！掩耳盗铃！”

        又是两张纸牌，林书阳蒙蔽了自身的听觉和视觉。但当他转向另一边时，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巨人的肢体，那个巨人只剩下双腿和身躯，但即使只是残破的肢体，那股恐惧也能冲进林书阳的脑海。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撕裂了，后背黏黏的，不知道是汗还是血，强大的压迫感使林书阳连悬浮都做不到，缓缓落入海中。

        在他落入海中的前一刻，少年停止了大笑，少女停止了哭泣，他们怔怔地，口中念叨着“:林书阳，快醒醒，林书阳，快醒醒……”冰冷的海水刺进林书阳的肺，但呼唤的声音逐渐响亮，最后，“啪！”林书阳感觉自己的脸被扇了一下，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熟悉的卧室，风翠花正站在自己旁边，自己的半边脸还火辣辣的，林书阳舒了口气:“原来是只个梦啊……”

        “还睡！宾客快要来了，去，去门口坐着收份子钱去。”一张写着人名纸拍在林书阳身上，“这些都是经常逃份子钱进来蹭吃蹭喝的，收钱的时候记得留心点。”

        “……好。”

        ……

        生日宴会举办的很成功，反正收到的礼物是不少，在林书阳的眼里也就象征着成功。

        入夜，随着风翠花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林书阳欢天喜地地去跟风翠花拆礼物，他相信昨晚的梦就是上天给他的暗示，林书阳疯狂地寻找vr设备，无果。

        “砰砰砰……”

        “奶奶，有人在敲门，我去看看。”

        谁大晚上还来呢。林书阳心里想着，套上衣服出门，喊着:“来了来了。”

        打开门，一个瘦骨嶙峋的老爷爷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西服，颇有绅士风度地说:“你好，请问这里是风翠花家吗？”

        看到老人说话这么有礼貌，林书阳也学着回应道:“是的，这里是风翠花的家，我是风翠花的孙子。”

        “书阳，谁啊？”风翠花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林书阳刚要回答，却被老爷爷制止了:“孩子，我马上就走。”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卷轴，说:“今天是你奶奶的八十五岁大寿吧，这是我的贺礼，请一定要收下。”

        林书阳接过卷轴，古朴的气息侵入林书阳的五脏六腑，这种岁月的沧桑感让林书阳不由自主地展开卷轴，浓浓的墨香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一幅中国古代山水画，卷头赫然写着《无用师卷》。

        ”《无用师卷》？它在‘大洪水’之前不是在一直收藏在台北博物馆里吗，按理，现在应该已经在大海里了吧。“林书阳沉思着，猛一抬头，老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不会是鬼吧。”林书阳胡思乱想着，赶紧跑回屋子里，跟风翠花讲了刚才发生的事。

        但出人意料的是，风翠花听了之后竟也没觉得奇怪，跟林书阳解释道:“那是奶奶多年前的一位老友。”随后又小声说道:“都在熬啊，看来我还比你强点。”

        第二句话林书阳倒是没听明白，也只当风翠花又回忆起以前的峥嵘岁月了吧，反正听懂了第一句话，老爷爷是奶奶的朋友不是鬼，林书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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