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选择，签字，人生

“咳咳，儿子，不好意思，有些激动了……”
李寒窑看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向下读信：
“好，言归正传，儿子，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一直很抗拒你参加高考吧？”
……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人类的高考，不仅仅是在选拔普通的专业人才。”
“同时，也是在给那个全是疯子的‘祸裔’学院，选拔体内有神血的‘祸裔’孩子们。”
……
“毕竟，祸裔学院不能暴露在人类面前，他们想组织起如此庞大的适龄少年选拔考试，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情。”
“于是，他们便将寄托于人类的高考。”
“他们只需要稍微施展一点手段，就可以在不干扰人类高考考试的同时，也完成自己的选拔目的。”
“所以，你爹一直不想让你去参加高考。”
……
看到这里，李寒窑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原因？
……
“但没有办法，儿子，你的血统太优秀了。我知道，哪怕你不去参加高考，那帮疯子，也会提前注意到你。”
“只是，你爹不想让你做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只想让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杀神什么的……就让那群煞笔去就好了。”
“也正因为如此，你爹我必须离开你、离开你母亲。”
“这是因为，我的身上有一个东西，这东西很诱人，那些该死的‘神’，随时有可能找到我这里。”
“我只要还在你身边，危险便随时有可能降临。”
“而且，除此之外，我离你越近，你的‘醒灵日’也会越快到来。”
“所以儿子，别恨你爸爸。我很想每天接送你上学放学，但是，我不敢这么做。”
看到这里，
李寒窑握着信纸的手，
骤然捏紧。
……
“至于我身上的那样东西，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
“我很后悔，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我如果不去，就不会被那东西缠上……”
“儿子，我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醒灵’了……那帮疯子学院也应该联系你了。”
“但是，现在我还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你还有机会回到正常的生活。”
……
看到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
李寒窑的瞳孔一缩，头皮瞬间发麻。
“儿子，在信的最后一页的背面，用你的血液，签下你真实的名字，你就会重新回到‘醒灵日’的一天前……”
“你会忘掉这一切，只记得自己是个普通学生。”
“当然，你也不会再于一天后进入‘神冢’，不会醒灵，不会再遇到任何灵异事件……我也可以给你保证，那帮疯子学院也不会再联系你。”
“除了没有你爹我的存在，一切都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
读到这句话，
李寒窑的呼吸变得急促，
除了，没有你的存在吗？
……
“当然了，儿子，你也可以选择第二条路。”
其实从这句话开始，男人是打了个箭头，然后在信纸的边缘挤着写上去的。
一看就是已经写完信之后，后面又加上去的。
……
“其实，一开始，你爹我是不打算把这条路告诉你的。”
“但是，后面我改变主意了。”
“因为，男人的路要他自己选，才不会后悔，我不能干涉你的选择。”
“我已经自私了半辈子了，不能再对你的人生自私了。”
“第二条路的选择方式就是，在信的最后一页纸的背面，同样是用你的血液……”
“签上‘煞笔’两个字。”
“然后，把‘漾濞腰骥镶蟒慢瓤鶭藤鬃……’在信的背面，按顺序抄写一百遍，再反顺序抄写一百遍。”
“再倒立半小时，然后倒立的同时喝掉一升辣椒水，”
“把自己捆起来，倒吊在卧室三个小时……”
“……帮国足拿掉世界杯冠军，最后……”
……
看着一个个逆天的任务，
李寒窑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指向性这么明显吗？这还叫不干涉自己的选择吗？
……
“儿子，做完这一切之后，你就可以得到爸爸送你的东西了……”
“我把一切都留在那里了！”
信的最后，
是男人突然变得扭曲的字迹：
“寒窑，你妈的腰不好，”
“别忘了提醒她，按时吃药……”
信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
李寒窑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信纸。
“哈……”
半响后，
他才苦笑一下，喃喃自语道：
“你怎么不自己过来提醒呢？”
读完信后，
李寒窑疲惫的躺在床上，像只四脚朝天的青蛙。
他高高举着那封信的最后一页，借助着灯光打量着它。
用自己的血液，把名字签在这张纸的背面，就可以生效？
可是，这看上去就是一张普通的纸嘛！
难道上面还铭刻了什么禁制和符文？
李寒窑捻起信纸的边角，
真还别说，
这最后一张纸，和前面的那些纸相比，的确是摸起来材质有些不同。
……
李寒窑沉思片刻，
他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然后对着信纸背面的空白部分发呆。
他当然知道，男人信里“帮国足拿世界杯冠军”那些所谓的任务，都是吓唬他的。
估计也就第一个任务是真的。
但是，
问题是，他现在应该怎么选。
回到过去吗？
李寒窑微微皱眉。
其实，李寒窑还有一个疑惑的地方。
那就是，信里男人说了，如果李寒窑选择了第一种人生，他可以保证，那个与祸裔相关的学院永远不来找他。
但李寒窑很好奇，
男人现在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上述的这一点？
毕竟，那春秋学院实质上算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且，听那舒组长的意思，春秋学院的实力和能量，似乎也极为不凡。
男人……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李寒窑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些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
李寒窑相信，男人既然承诺了，那就绝对能做到。
至于怎么做到，就不需要他关心了。
……
说起来，回到正常的生活，然后按部就班的长大。
这对李寒窑来说，其实也不错。
毕竟，李寒窑的学习成绩还可以。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按照事情的正常发展，他完全可以考上一个一本大学。
然后报一个医学或者法学这种母亲眼里的热门专业，毕业后在老家找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
娶妻生子，没事开车带着母亲旅旅游，平凡但快乐。
特别是，他和母亲熬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他终于要上大学了，马上就可以赚钱养母亲了。
这种关头，放弃正常的生活，实在是有些可惜。
而如果上了那春秋学院，恐怕出来就只能干一个工作了，就业范围太窄。
所谓“弑神”的行业听起来光鲜亮丽，但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更别说，这玩意儿连劳动法都不保护，毕业了还不得被压榨死？
……
思索半天，
得益于醒灵后强悍的身体，李寒窑指尖的伤口都愈合了。
李寒窑重新拿起那封信，他的眼睛放到了上面的一行字上：
“选了第一条路，除了没有你爹我的存在，一切都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李寒窑凝视着这行字，仿佛要把他看穿。
“唉……”
良久以后，李寒窑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想跑？你答应接我上下学还没做到呢，食言的人，可是要被抓回来，吞1000根银针的！”
说完，
李寒窑再次咬破自己的手指，
而后，他用自己的血液，在最后一张信纸的背面，狠狠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煞笔。”
……
嗡嗡——
下一刻，
这张发黄的信纸，突然仿佛液体一般融化。
下一刻，
这些液体凝聚化作一个光团，射入李寒窑的眉心。
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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