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汪姐，你可算回来了。”

        汪夏小刘拎着“垃圾”刚进办公室，就被老猫拦在了门口，看样子是等了俩人有一阵子了。

        “怎么了老猫？这么紧张。”汪夏停下脚步，回头示意小刘先将东西送去做检验。

        “汪姐，你们不是去黄蕊家调查她失踪的事了嘛，结果你猜我今早来的时候在门口听见什么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怎么神神秘秘的。”汪夏不快的皱了下眉头。

        “那天接待池淼，还差点和他打起来的那个小王说，他那天被池淼抓着的时候，看见池淼外套里面穿的衣服有血。”老猫说后半句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凑到汪夏耳边耳语道。

        “你说什么？有血？”汪夏借着老猫刚刚拉近的距离，回问道。

        “对，他说当时不知道怎么了，他正和池淼了解情况呢，池淼突然就急了，过来抓他领子。他和池淼来回推搡的时候，就看见里面的衣服上有血。但是当时那个情景，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加上后来在局里闹得挺大的，就没放在心上。结果，今天听说黄蕊家里报警的事，他就觉得那天不太对劲，跑过来和我说了。”

        “小王人呢？”

        “在接待室呢，我现在叫他过来。”

        “好。”汪夏和老猫默契地点点头。

        不到三分钟，那天的当事人年轻警官——小王就被老猫风风火火的拎了过来。

        “汪……汪队。”

        汪夏抬头看了眼站在眼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此刻的脸色过于难看，对面的人说起话来有些支吾。

        “那天的事，具体是怎么回事？当时发现有异常怎么没上报？”汪夏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缓了些，让对方坐在了椅子上。

        “那天，其实……我……”

        “啧，让你说你就说，怎么说两句话这么费劲？”站在一旁的老猫急了，照着小王的脑袋抽了一下。

        “哎”小王冷不防，吓了一跳，捂着脑袋，更委屈了。

        “小王，你好好想想当天的情况，尽量越详细越好。当然，有想不起来的地方我们之后也会去调监控查证，所以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想清楚再说。”

        小王听了汪夏的话，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像是监工的老猫，低下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重新开了口。

        “那天，池淼来局里，说是要报案，我就带他去了接待室。我记得去的路上他还问了我汪队你在不在，我说你去出任务了。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按理说来这报案，都应该是挺着急的，可他那天不但看不太出来着急，还想着要找汪队，听说你不在，还迟疑了一下。后来，在接待室里，我就按照正常程序，问他一些基本情况。刚说到失踪的人是个叫黄蕊的人，他就突然像是发起疯了一样，站起来隔着桌子来抓我的领子。当时我低着头在记笔记，就被他突然给拎起来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然后就是他拉着我，嘴里还喊着说什么我们警方不作为，还要动手打我。还好当时有人经过，进来给拉开了。紧接着，汪队你们就进来，把他带走了。”说到最后，小王一脸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还差点被人揍一顿，最主要的是还被其他同事领导给误会了。

        “紧接着？”

        “嗯，对，你们进来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老猫说你们两个争执起来的时候，你看到了些奇怪的东西？”汪夏故意没有具体说是那件带血的衣服。

        “奇怪的东西……，哦，对，他过来抓我领子的时候，我一抬头，刚好看见他怀里，里面那件衣服上沾着血。但是外面穿着外套，所以正常的角度根本看不出来。”说到带血的衣服，小王语气激动起来。拉起自己的衣服，给汪夏示意了起来。

        “你怎么能认定你看到的是血，而不是什么图案，或者其他东西？”

        “这……我……”小王一改刚才坚定的语气，又支吾起来。刚才因为激动拉着衣服的手也放了下来。

        “那天池淼身上确实有血腥的味道。”就在小王低头没再出声的空挡，送检的小刘回到了办公室，接了一句。

        “？”汪夏将视线转移到小刘身上，等他继续说下去。

        “汪姐你记不记得那天，在池淼离开接待室的时候碰倒了椅子。椅子最后是我扶起来的，经过池淼身边的时候他身上确实有股血腥味。”

        汪夏听完小刘的话，眉头一松，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没再说话。

        “汪姐，咱们……”

        “等等，现在你们说的一切都只是事后的回忆。人的记忆是很容易受外界所影响的，何况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在没有明确的证据面前，我们还不能轻易采取行动。小刘，检验什么时候出结果？”

        “今天下午。”

        “好，那我们等一个确凿的证据。”汪夏说完，转过头去。窗外透过对面建筑物反射进来的光线刺得她眼睛发痛。

        ——

        黄蕊离开有一阵子了。上次为了庆祝买得食材都堆在冰箱里。我不想碰，一个人也没有兴趣做什么大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嗅觉出了什么问题，每次走进厨房都能闻到些奇怪的味道。我围着厨房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味道的来源。可后来味道越来越重，越来越大，我干脆不再进厨房了。黄蕊不在，我也没什么心情下厨房。

        最近的工作不是很顺利，与其说是不顺利，不如是说主要原因在我。黄蕊离开以后，我就没再好好安心工作过。发出去的草图，被客户反馈是空白图；作的设计方案，被指出来是未做修改的上一版；就连客户和我约的开会时间和地点都被我几次搞错弄混。每次因为这些事情和客户道歉时，手机话筒里传来的冰凉语气和面前那些挂着不满的面孔，都会让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将我胸口填满，我想要呼吸，却被越压越紧。我渴望一个喘息的缺口，最后，索性将近期所有的工作都推掉了。在那之后，工作上的焦头烂额开始被日日夜夜清醒无法入睡的烦躁所取代。

        我迫切得想要得到黄蕊的消息，如果今天没有，我还可以稍微忍耐一下，但如果过了今天，还是没有，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东西，一阵刺痛从手掌传来，我低头看去，水果刀切开苹果，切在了我的手上。空气里飘着一点熟悉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满意地笑了。

        “你没事儿要多出去走走，接触接触新鲜的空气和新鲜的人！”接着，那个偶尔会出现在房子里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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