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真假
牧宴回过头来看着坐在乌篷船里的李闻书，今天格外沉默，好似情绪不太好，有些许失落的样子。
“闻书，你今天怎么不说话？”
牧宴顿了顿，然后开口说话，话毕，李闻书抬眼看着牧宴，牧宴看着昏暗光线里头李闻书目光越发落寞，尤其是当他起身来到牧宴面前，那样子去看起来就像是他想要靠近牧宴一样，牧宴看着他靠近自己的样子——牧宴还是碍于心中有所猜疑，所以还是跟他挪开了一段距离。
看着继续沉默的李闻书，牧宴越发奇怪。
四下灯火通明，很快，空中炸起的烟花，吸引了牧宴，她看着夜色里绽放的烟火，瞬间消失于弥尔，再无痕迹。
接连炸开的明亮烟火，在波纹不断的湖中绚丽夺目的绽放着，张扬而放肆。
“今天闻书你很奇怪呢。”
牧宴回头看着李闻书依旧不语，牧宴仔细的回想着方才所发生的事情，有个答案正如这瞬间炸开的烟火一样，在她的心中转瞬即逝。
牧宴随之小心翼翼的开口，看着在狐狸面具之下露出来的一双狭长的眼睛。
“你——你今天去见了心上人——被拒绝了吗？”
看着牧宴压低了声音，在耳边的细语，让他心中更是愧疚。
闻言，牧宴见李闻书别过脸，看向船尾，好似后面有什么吸引着他的东西。
“嗯。”
他简单的回答道。
牧宴心中一沉，顿时觉得他十分可怜，继而开口安慰道。
“这世上尽管有很多事情不如意，可是，日子总还是过的，天涯何处无芳草，放弃了眼前这个，还有下一个，不是吗？”
牧宴说罢，轻轻的拉过李闻书的手，目光也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李闻书看着眼前这个黝黑的小姑娘对自己细心的开导道。
哭笑不得。
“嗯。你说得对。”
李闻书目光随即落在牧宴那双纤细的手上。
“当然，这种事情，只怕是一时半会走不出来——”牧宴继续补充，却被李闻书打断了话。“看烟花吧，你不是喜欢看烟花吗？”见李闻书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向别处，牧宴心中觉得这李闻书大概是因为现在受了情伤，而选择不去谈论这件事情。牧宴也不想惹他不痛快，平素他们两个还是会经常见面，若是恼了他，关系恶化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牧宴于是不再说话，选择陪着他这个失恋的人看烟花。
毕竟他今天心情不好，方才还替自己解围，平日里他也经常照顾自己，那么陪他一会，应该不会怎么样。
牧宴这么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闻书带着她上了岸，李闻书再次十分绅士的将手伸向她。牧宴倒也不拘泥什么，只是把手递给他，笑道。
“还会给我搭把手，你这人做事情还挺细心的。”
牧宴这么说着，看着李闻书自觉的松开手，然后面朝前方，缓慢的道了一句。
“可要吃些东西？”
“不了，我刚才已经吃饱了。”
牧宴连忙拒绝，看着转身过来的李闻书正看着自己。牧宴又觉得自己似乎又坏了人家的好意，可确实是吃不下了，所以也不能接受他的好意，心中只是懊恼自己方才吃的有些许多。
……
“这会子，那位约莫是能见到她了吧。”
林姝坐在某处热闹的酒馆里，尽管喝了几坛子的酒水，却不见得有半分醉意，眼中的惆怅依旧难以消除，正如这座小山庙晨起浓雾难以化开。
坐在对面的侍从打扮的人并不说话，只是吃了几粒花生米，就像是消磨时间似的，一粒接着一粒往嘴里送。
“他不是大好主意要去拜访老朋友了吗？怎么又打算来看牧宴？”
这是令林姝最是好奇的地方，随从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优雅高贵的模样，行为举止无处不透露着典雅，与她的母亲如出一辙。
“我不知道。”
……
“李闻书你看，这个！”牧宴原本是跟在李闻书的背后，可偏偏是瞧见了什么好玩意，眼中掩饰不住的神采奕奕，跑到了前边去，拿起小摊贩摆出来的一盏花灯，十分精致。
李闻书上前，看着已经自掏腰包的牧宴，欢欢喜喜的买下了那一盏小花灯，那是一盏莲花小灯。小贩乐乐呵呵的对着走过来的李闻书说道：“这小花灯可是与这是一对的！”
闻言，牧宴看着李闻书已经拿起了小商贩摊上的另外一朵雅致的花灯。
什么一对？这分明就是为了推销这款花灯才说的胡话。
牧宴很快就从李闻书手中拿过了那盏雅致的花灯，自顾自的评价道。
“你怎么说胡话？就是相似了些，怎么就说是一对了？”牧宴观赏完毕，便将那盏花灯放回去了。
“哎呦，这可是真的！你可别不信！”
这小贩可是个会说的，说他能现场编出个爱情故事牧宴都信。
不等牧宴说话，李闻书已经将钱付下，然后提着花灯对着牧宴说话，眼神格外认真，犹如每次看着她那样的神色，只不过似乎参杂了些许别的情绪，复杂的难以形容那是什么眼神。
“这一对……不应该是被拆开的。”
牧宴听着他别有深意的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早知道就不买了。
牧宴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只得收下了花灯。
牧宴不知道怎么会从这条街绕到一个逐渐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虽然巷子也挂着灯笼，可总觉得冷的令她心里打颤。
“牧宴！”
后边好像有什么人在喊她——
牧宴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看那人是谁。
当牧宴回头的时候，却听见耳边的李闻书的声音很低很低的一句话。
牧宴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那张俊朗的面容，狭长的眼睛在着昏暗的四下又显的分外明亮，宛如湖中烟火的剪影。
“李闻书……？”
牧宴在这一刻，忽而觉得身后一冷……
身体十分僵硬，四肢发冷，整个人宛如雕塑，一副见鬼的模样。
如果说眼前这个他是李闻书，那么背后这个——是谁？
他为什么要假扮李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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