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所以为的正义（13）
“你们好阴险！”蒋时钦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被手铐拷住，整个人都被控制在椅子上。
环顾了一圈，蒋时钦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角落里有个监控器，大概是那群人在监控着自己。
被电流击过的身体还残留着不适的感觉，蒋时钦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电击的方式来对付自己。
——会议室的地毯下被铺成了两片区域，一片绝缘一片非绝缘。颜喻和于歆、华思齐利用站位逼迫蒋时钦站在非绝缘的一边，加之泼了水，蒋时钦整个人都成了一个完整导体，只要阿阮在隔壁把提前布置好的电路一通电。削弱到不至死的电流通过全身，蒋时钦都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或者说，蒋时钦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从一开始就成了对方案板上的鱼肉！
“这不叫阴险，这叫谋略。”门开了，颜喻带着华思齐走了进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snc特别调查处，颜喻。”说完，颜喻微微转过头去，看向华思齐。
华思齐愣了一下，才紧跟着自我介绍：“snc特别调查处，华思齐。”
“你们是警察？”蒋时钦思路渐渐清晰起来，“你们是重新回我们学校调查的人？！”
懊恼的情绪顿时充斥着蒋时钦的所有思绪。
“你们是怎么注意到我的？”
颜喻拉过椅子，跟他面对面坐下：“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隐藏自己超能力的。”
蒋时钦闭口不言。
“小华。”
颜喻一声令下，华思齐便对着蒋时钦再次使用了读心术。
“我们在他口袋里找到的那个小黑盒子，是一种可以屏蔽脑电波的高科技产品。”华思齐对颜喻说。
“读心术！”蒋时钦气得咬紧牙根。
读心术这种事情，如果自己不能精力集中控制思路，信息就全被对方给看走了！刚刚自己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盒子是哪里来的？”颜喻问。
“颜姐，他开始默写代码了……”华思齐有些头大。
“那你先休息一下。”颜喻说完，决定换几个问题先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蒋时钦依旧闭口不言。
“不愿意说？那让我来猜猜怎么样？”颜喻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胸。
“渣男、渣女，性/侵犯、校园霸凌……无论哪一样单独摘出来，都是能激起民愤的事情，尤其是，由于取证困难，这些‘人渣’很难被法律定罪，总是可以顺利地逍遥法外。而且，如果你在网络上曝光这些人的信息，还可能面临被对方以侵犯名誉权而讼至法庭……”颜喻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这么看看，还真是不公平呢。”
蒋时钦鼻翼开始大幅度翕动。
颜喻继续说：“这个社会应该是公平的社会，所有恶劣的、不公平的事情，都该被消灭在阴暗中。这个世界应该是光明的……”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抓我？！”蒋时钦态度有些激动，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想做他们的帮凶？”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杀每一个人的动机，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杀人犯，是这个‘光明的世界’里，无法容忍的阴暗。”
“我杀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人！”
“哦？”颜喻下巴一扬，“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顾轩他欺凌新生，是我亲眼所见！方宏出轨被捉|奸的照片，也是我亲眼所见！”蒋时钦说。
“那曾磊呢？那袁蓓蓓呢？！”颜喻冷声问。曾磊就是那位在学生和同事口中都十分优秀的老教师，而袁蓓蓓则是那个努力工作，想要改变自己原生家庭带来不幸的女孩子。
“他们……他们的事也都是有人看到的！”蒋时钦强词夺理，“曾磊猥|亵自己的女学生，那学生都未满十四岁，他不是人渣吗？袁蓓蓓，假借加班之名，在家里卖|淫，她不是人渣吗？！”
“这些消息，谁告诉你的？”颜喻没想到，他竟然会认为袁蓓蓓是“卖|淫”。她以为在蒋时钦的惩罚范畴里，袁蓓蓓应该是和那个叫方宏的渣男是一样的原因。
顿了一下，蒋时钦才说：“我自己在网上看到的！”
在把蒋时钦抓回来之后，阿阮直接拿了蒋时钦的手机，恢复了里面被删掉的隐藏内容，发现这四个死者的信息，除了金云大学那个叫顾轩的男学生，其他三件事，都是神秘人把信息直接发给了蒋时钦的。
“你自己在网上看到的话，难道看不到曾磊教过的毕业生们集体为他正名、辟谣吗？就看不到警方处理的通报吗？”颜喻冷笑一声，“袁蓓蓓在网络上的信息，只有她的社交账号，而如果你是从网络上发现她带人回家过夜的话，应该能看到她每次带人回家加班时候拍的合照！照片上，一共只出现过三个男人，而且每次都有其他女孩子在场！”
看着蒋时钦的表情从狰狞到震惊最后到纠结，颜喻问：“给你发信息的那个人，是谁。”
“不……我不信你说的！”
“小华，拿给他看。”
华思齐打开自己的手机，把他们搜集到的相关证据一一划给蒋时钦看。
蒋时钦看完，脸色有些难看，但依旧嘴硬：“我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你们伪造的！为了骗我上钩，你们伪造了多少信息！”
“你是金云大学的高材生，这些信息是直接在社交平台上的，还是我们修改过的假页面，你应该能分得出来，何必装傻呢？”颜喻又问一遍，“那个发信息给你的人，是谁！”
“我没有杀错人！”蒋时钦依旧不回答，只是突然开始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我没有杀错人！你们在骗我！那些人死有余辜！”
颜喻回头看向华思齐，问：“看到了吗？”
华思齐点点头。
于是颜喻对着监控说：“让他安静。”
椅子上一阵电流通过，蒋时钦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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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听完华思齐复述完他读到的信息，于歆问。
“看来是的。”颜喻说，“那种状态下，他应该很难控制自己的潜意识。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我们不是知道了那个人的代号嘛。”
一直在旁听的徐志国拉着椅子坐过来：“阿阮啊，你觉得这个‘教授’会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应该不会是从事教育工作的人。”
“怎么说？”
“大多数人想要隐藏自己身份，选择用以代号示人的时候，都会下意识避开自己的本职工作，以防身份太容易就暴露。”
于歆问：“还有吗？”
阿阮说：“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即便只是发相关信息给蒋时钦，用词和语句也多半是命令的口吻，好像希望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控中一样。”
“年纪呢？”颜喻问，“能分析吗？”
阿阮摇摇头：“信息太少了，刚刚分析的那些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只能说是很大可能。”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颜喻安慰道。
“那个屏蔽器一样的东西，我之后会分析一下的。”阿阮说，“如果那位‘教授’手里不止一个屏蔽器的话，我担心……”
颜喻接过话说：“还会有下一个被教唆的人。”
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直到有声音响起，颜喻按开了墙上的电视显示器。
“开门，接人。”
显示器上的人正仰着头看着监控，手里的证件在镜头下十分清晰。
华思齐问：“这些人是谁？”
“snc调查厅的人，”于歆耸耸肩说，“一群只会抢功的废物。”
“你好像不是很待见他们？”
“不，我是不待见他。”
不等华思齐问这个“他”是一群人中的那个，这群人就已经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地环顾了一圈后，冷冷一笑：“还是那么不入眼。”
“呵，不入眼是吧？有本事别指望我们这些不入眼的人帮你们抓人啊！”于歆翘着二郎腿，端着保温杯，头也不回地怼回去。
“颜喻，你不应该在这。”那人瞥了于歆一眼，没有再继续搭理他，直接走到了颜喻面前，“不管过去多久，我还是希望你能来厅里，只要你来，就是副厅。”
“她不会去的。”阿阮如临大敌地站在两人之间，仰着头，“魏星火，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小朋友，颜喻为什么不来，你知道吗？”魏星火微微低下头，语气不屑。
阿阮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因为阿阮才不去的？”颜喻余光看到她的表情，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人往身后一拉，自己对上魏星火，“星火，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很喜欢乱猜别人的心思，而且，总是猜不准。”
“不见得是我没猜准，或许只是有些人碍于小朋友的面子，不好明说。”
闻言，颜喻表情顿时变得十分不悦：“星火，有些话你真的要我挑明了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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