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男友力
此刻距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 死灭洄游内已经是一片残缺，再不是那个井井有条运作的东京。
几人随便找了家旅馆进入，工作人员早已不见踪影。
其余几人分散开去寻找食物, 只留下五条悟和伏黑惠, 讨论目前的情况。
伏黑惠也不客套, 上来便道：“让卡卡西老师出来吧。”
“惠，你这样冷漠，我会很伤心的啊……”
五条悟话虽如此, 但还是将身体还给了卡卡西，乖乖回去当一抹意识；只是离开前, 悄悄給惠使了个眼色。
“惠，是关于追加规则的事吗, 太过顺利所以反倒觉得有些奇怪？”
卡卡西回想着方才经历的一切，开口问道。
太靠谱了，伏黑惠一时竟有些感动。
他点点头道：“死灭洄游似乎并不是为了把我们困在这里？”
卡卡西也在思考，良久，他忽然道：“惠，有没有可能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死灭洄游并不是为了将我们困死在这里, 而只是为了困住我们一段时间？”
伏黑惠一愣。
他们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来自于天元大人, 但在之前的战斗中，一位被他打败的术师曾提过，天元似乎在欺骗他们。
若是天元也只是为了催促他们进入死灭洄游……
伏黑惠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卡卡西恰好出声, 将话题转到另一边：“惠，两面宿傩对你过分的在意, 你已经感觉到了吧？”
伏黑惠之所以能开启领域, 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两面宿傩的引导和刺激；在涩谷的战斗中, 对方更是抢夺了虎杖悠仁的身体，为了救伏黑惠。
伏黑惠点点头，但是面上有些茫然：“我不明白他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主导权都在你身上，”卡卡西停顿一下，继续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我那位和你有些像的学生吗？”
伏黑惠再次点头。
“当时有个坏蛋觊觎他的身体天赋，便想着办法把他骗走了。”
伏黑惠惊讶道：“意思是，叛逃了吗？”
卡卡西点点头：“对啊，因为那个坏蛋很强，而他当时一心追求强大的力量复仇，便被骗走了。”
佐助曾因为想向哥哥报仇，而叛逃木叶，投入当时的反派大蛇丸一方。
“可是卡卡西老师还称呼他为你的学生，你不怪他吗？”
“怪过吧，在他被仇恨蒙蔽心灵的时候，但是更多的，是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他。”卡卡西回忆起自己和佐助的那场对战，自己差点能够杀掉他，而他也差点能够杀掉自己，“偏题了呢，我讲他的故事是想说，他从那个诱骗他的坏蛋那里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力量之后，试图杀掉那个坏蛋；惠，或许你现在觉得两面宿傩对你别有所图很困扰，但是你或许，也可以对他别有所图。”
伏黑惠再次愣住了，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
从来不会有一个人告诉他，你可以去利用别人，你可以对别人别有所图。
就算那个别人是坏人。
因为他们站在正义一方，所以总是被要求光明磊落、被要求手段正义。
就算是那个行事张扬、横行霸道的老师，也不会使卑劣的诡异。
伏黑惠怔怔得看着卡卡西，听他继续道：
“惠，天赋是上天赋予你独一无二的礼物；我不知道两面宿傩究竟想要利用你的天赋做什么，现在才要一味得保护你、对你示好，但是我们相信你不会让他得逞，相信你选择的结果，这就够了。”
“至于过程，没有关系。”
五条悟也有些惊讶：【你是在教惠怎么做一个坏蛋吗，真是比我还要可怕的老师啊。】
【或许吧，我只是担心两面宿傩会对惠进行诱导，纯粹的恶人不是善良的孩子能对付的，所以先给惠更自由的行为空间比较好。】
卡卡西说完这句，感觉自己的左眼忽然不受控制得眨了一下。
【你做了什么吗？】卡卡西问五条悟道。
五条悟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能是要发财了吧。】
伏黑惠哪里不懂自家老师的这个暗示，无论是最开始的那个眼神，还是现在的眨眼。
他咳嗽一声，道：“卡卡西老师，其实五条老师是五条家的家主，很有钱，住很大的房子。”
卡卡西：“啊，怎么忽然说这个？”
“而且，五条老师人气很高，还曾获得过东京高专‘最想被拥抱的人’排行榜第一名。”
卡卡西：“……啊，就他一个人参赛吗？”
伏黑惠看见卡卡西的左眼又眨了一下，那是来自五条悟的肯定与催促。
他叹了口气，然后硬着头皮继续道：“就是我觉得，要是谁和五条老师谈恋爱，应该会很幸福的。”
卡卡西的左眼再次不受控制得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把身体的控制权重新交给五条悟，然后自己跑到意识的角落里睡觉，不想搭理这个无聊家伙幼稚的行为。
逼迫学生说自己好话什么的，太不要脸了吧！
偏偏五条悟还不知悔改道：【我就说左眼跳财嘛，你当我男朋友的话，五条家的家产就都是你的了，四舍五入就是发财啊！】
卡卡西：【……】
伏黑惠看着面前人忽然变了感觉，明白是换了人，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虽然不是很明白卡卡西会喜欢你什么，但是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末了看见自家老师难得的吃瘪模样，终于还是补充一句：“或许，老师可以适当展示一下你的男友力？”
五条悟听着自家乖学生的建议，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
门外有熟悉的气息，五条悟略微一愣，然后向窗外探出个脑袋。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来，竟然还搬回来一口大锅。
到处洋溢着血腥味的死灭洄游中，东京第二结界一家小小的旅馆内，高专的师徒几人在——吃火锅。
五条悟用筷子的右手比挥刀时更快几分，把牛肉夹进自己的碗里，然后面对几个学生愤怒的眼神，毫不犹豫得转移话题，提议道：“干吃也太没劲了，不如我们来玩试胆大会，一人讲一个鬼故事怎么样？从三年级的先开始好了！”
“都说了我已经退学了，不要叫我三年级的啊喂！”被点名的秤金次无奈得挣扎一句，然后认命得想了想，开口讲道：“是星绮罗罗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
五条悟不忘抓住机会，见缝插针，给卡卡西解释道：【星绮罗罗是金次的男朋友哦，有男朋友果然非常幸福吧，令人羡慕哦~】
卡卡西：【……】
“据说是游学的几个学生，住进了一个废弃的旅店；几个学生都是第一次出远门，于是都很兴奋，到了晚上都辗转反侧；但夜深人静之时，他们忽然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透过布帘，似乎还有巨大的阴影出现，“
秤金次说到这里，话音忽然停顿，因为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屋内的蜡烛熄灭。
因为整个城市已经陷入瘫痪，所以没有供电设施，大家只能选择点蜡烛。
再紧接着，众人忽然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
一时之间无人出声，都屏住了呼吸。
虎杖悠仁率先开口：“是其他术师吧，可能是其他人听见了我们说话的声音，所以过来看吧？”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绝对不是人类走路的脚步声。
伏黑惠保持着冷静，走到被熄灭的蜡烛旁，将蜡烛点燃了。
但是随着光亮，众人在门帘上看见一个巨大的阴影。
卡卡西也有些惊讶，虽然仍旧是慵懒的声调：【你们这个世界，还有鬼存在吗？】
但五条悟能感受到他开始紧绷的注意力，于是嘴角微微一扬，没有回答。
熊猫一颗头缩在虎杖悠仁怀里，对秤金次道：“你讲的鬼故事你快点解决啊！我是熊猫，熊猫是不能见鬼的！”
秤金次二话不说也跳到虎杖悠仁怀里，将责任推给五条悟：“都怪老师，是老师说要讲鬼故事的，老师你快去看！”
五条悟倒是不慌不忙，也不推辞，大步上前走去，然后利落得将门帘撩开。
只见一个仿若白骨的骷髅头骤然出现，长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身后有着巨大的脉络连结到尾巴上，十指可见尖细的指尖。
它只是塞进来一个头，就要将门框撑爆。
卡卡西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巨大的压迫感比木叶出现的那只特级也不逞多让。
他当下便彻底愣住，然后听见五条悟的声音：【不怕，我在。】
简单有力，温暖坚定。
不同于平时的吊儿郎当，居然莫名的，让人有些安心。
不受控制的，卡卡西心念微动。
他想起伏黑惠那句：“五条悟是高专最想被拥抱排行榜第一名”，似乎，也可以理解。
然后他看见五条悟抬手在这个怪物头上轻轻一拍。
怪物睁着大眼睛看向五条悟，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迷茫的表情。
五条悟咳嗽一声，然后再次抬手在这个怪物头上轻轻一拍。
怪物忽然大眼珠子一转，然后“啊”得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卡卡西：【……？】
五条悟却是很满意，自我夸奖道：【轻松解决了哦～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男友感爆棚！】
卡卡西：【……你当我是傻的吗，你看看你那群学生们脸上的表情。】
五条悟闻言扭头一看，只见几人脸上的害怕与恐惧均已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满脸黑线。
秤金次最先爆发：“老师，从我第一次见你都已经三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串通里香吓我们有意思吗！恶作剧也要挑时间吧！”
里香，也就是这个怪物，是乙骨忧太的式神。
五条悟一脸无辜：“我真的不知道里香这会过来欸，纯属凑巧。”
他伸手摸摸里香的脑袋，然后里香乖顺得爬了起来，并让开一条道。
乙骨忧太从门外走入，神情严肃，身后背着一把大刀，上面还染着刚刚祓除掉的诅咒的血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盒子——狱门疆。
他将狱门疆放到桌上，上面的封条清晰可见，没有拆除的痕迹。
他盯着面前这位“五条悟”，开口问道：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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