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爱
顾洛水偏过了头，才没有被杯子砸到。
顾南湘说：“你别躲，有本事不要躲！”
“我又不是傻子，干站着让你打吗？”顾洛水当然不愿意。
“两位主子，你们就别打了，何必呢？我们自己要是不团结，还怎么一致对外呢，岂不是要别人笑话？”周芷晴走过来说。
顾洛水说：“你看她，那么凶巴巴的，也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当是在自己家呀。”
顾南湘说：“你闭嘴！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没有你说话的份！”
“这里可是我的院子。”顾洛水也毫不示弱。
顾南湘哭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顾洛水生气了，“你想说自己是老虎，也不要骂我是老狗啊！”
“就骂你！就骂你！”顾南湘哽咽道。
“好了，我再去取点红豆糕过来，你们别再吵了。”周芷晴走了。
“看看人家芷晴，最早进宫来时也是像您这样不懂事，现在她懂事多了，还不是因为吃了亏？你都那么大了，还不知道自己错了，在这里发什么脾气？发脾气能做成功事吗？”顾洛水教训道。
“那我也不要你教训我。”顾南湘倔强地说。
周芷晴进来了，“你们还吵架吗？”
红豆糕拿过来了。
顾南湘说：“我就看在红豆糕的份上，暂时饶了你。”
“我也是！”顾洛水叹了口气说。
三个人开始吃红豆糕了。
而此时，李元康把目光从奏折上移出来。
他开始正视顾南湘还活着这件事。
朱霓凰再次求见。
李元康说：“让她进来吧。”
一见到朱霓凰，李元康就叹气说：“朕真的好累，好累。思雨，你信不信，有时候你明明不爱一个人，可是当时却不知道？”
“皇上莫非在说顾南湘？”朱霓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
李元康叹了口气说：“朕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你。对，朕已经见过顾南湘了。”
“皇上，您之前不是说想要我做皇后娘娘吗？您这话还作数吗？”朱霓凰此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算数。”李元康一怔，“可是，你问这个干嘛？”
朱霓凰说：“我答应了。”
“朕没有听错吧？”李元康站了起来，握住了朱霓凰的手，“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朱霓凰点点头，“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为了顾南湘？”
“不，为了大楚国。”朱霓凰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李元康直笑，“为了大楚？”
“当然了，我这个人，深明大义，为了大楚，我可以不要个人的幸福。”朱霓凰还侃侃而谈，眉飞色舞。
“说得自己好伟大。”李元康目光犀利，忽然掐住朱霓凰的下巴，冷笑道：“那么，你来做朕的皇后，委屈你了？”
“皇上，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朱霓凰心虚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元康非常生气，“说什么，为了大局，宁愿牺牲你的幸福，也就是说，你来做这样的皇后，你很不幸福了？”
“也不是……”朱霓凰尴尬地说，“皇上，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钻牛角尖吧。”
“不可以！”李元康认真地说道，“朕爱你，所以才想让你做朕的皇后，可若这不是你的心愿，可若你并不爱朕，朕也不会勉强你！”
“皇上……其实……你也不是很讨厌了。”
“潜台词就是，勉勉强强做个夫君也可以了？”李元康大怒，“你可以，朕不可以，除非你爱上朕，不然朕可不让你做朕的皇后！”
朱霓凰急了，“好吧，那我爱上你。”
朱霓凰的态度，忽然有那么大的转变，李元康一时有些适应不了。
“容朕考虑一下。”
这回，轮到朱霓凰生气了，“皇上不是一直都说想要臣女做皇后的吗？怎么知道顾南湘还活着，你就变卦了呢？”
李元康大声反驳道：“和顾南湘没有关系！朕只是希望你，真正爱上朕！”
这句话如雷贯耳。朱霓凰呆了一呆。
李元康是认真的，而她，却不是认真的，难怪李元康会如此生气，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他，并不上心。
“可是皇上，你要怎么处理顾南湘呢？”朱霓凰还在想这个问题。
“既然她还活着，朕不能视而不见。朕决定面对，先把她叫过来，问个清楚。”李元康也愿意对“周思雨”坦诚交待。
朱霓凰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李元康说：“思雨，朕会等你爱上朕，这皇后之位必然是你的，朕，说话算话。”
朱霓凰回去了。
听琴端来一杯茶，“这是今年的新茶，小姐快尝尝。”
朱霓凰叹了口气，有些恍惚地说：“你信不信？刚才我去请求皇上让我做皇后，可是皇上却拒绝了我。”
听琴摊了摊手，“小姐你傻了？你那么喜欢自由的人，皇后之位对你并不合适。”
“我知道，可是如果我不做皇后，就会是顾南湘做皇后。到时候，天下一定会大乱。我也是不得已的，但求天下人幸福，牺牲我个人的利益，又有什么关系呢？”朱霓凰目光坚定，“只是，皇上一眼就看出我并不爱他，他说，他要等我爱上他。”
“这也是应该的，皇上也希望找一个体己之人。虽然他贵为天子，可是他其实是很孤独的，很多人和他在一起，并不是纯粹为了爱。”听琴说。
“我知道，所以我觉得他说的对，如果我就这样做他的皇后，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朱霓凰想通了，“可是要我爱上他，这怎么可能呢？”
爱，是一个如此沉重的字眼。
她不想再来一次伤害。
虽然她已经知道，朱雀没有死，朱家的消失，也和李元康无关。
李元康，她已经不恨了。
可不代表她会爱上。
李元康当初，的确是始乱终弃，为了顾南湘，虐待了她，才造成了她心灰意冷地离宫。
她曾经爱过李元康，爱了那么久，爱得精疲力尽，爱得只剩下苟延残喘。
她爱得好累好累，可是，李元康却不看她一眼。
如今，她还哪里来的勇气，再重新爱他一次？
“其实，有时候想想，皇上好像也挺好的，他对小康就很照顾。他对小姐你也很痴心。”听琴建议道，“如今小姐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倘若真能爱上皇上，和皇上恩爱有加，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朱霓凰摇了摇头，目光透着凄凉，“听琴啊，你不会懂，你不会懂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元康就算现在很爱很爱我，他也是会变的。”
听琴一怔，“小姐是说，前皇后的事给你造成了阴影？”
“不止。”
朱霓凰叹了口气，“听琴，爱上一个人，又被他狠狠相伤害，这种感觉有多么痛苦，你尝试过吗？”
听琴摇摇头，心疼地给朱霓凰梳头，“奴婢没有。”
“如若你尝试过一次，就像喝了杯毒药一样，你就再也不要尝试了。”朱霓凰苦笑道，喝起了茶。
而朱霓凰喝这杯茶的时候，这茶却越喝越苦，“真是奇怪，酒越喝越暖，茶却越喝越苦，而这人生，也越过越凄凉。”
李元康然后宣召了顾洛水。
顾洛水自然是惊喜望外，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过去，可是李元康却看都不看一眼。
李元康直接说：“顾南湘是不是在你的院子里？朕都知道。你骗不了朕。”
顾洛水大惊。
“皇上，其实……”
“顾南湘活着，还住在这个皇宫里，她不住你的院子里，还能住哪里去？你老实回答，朕就不怪你。”李元康循循善诱道。
顾洛水连忙跪下来，“皇上恕罪啊，不是臣妾愿意收留她的，是顾南湘硬逼着臣妾，让她住进来的！其实，臣妾也告诉过她，这样不好，可是，顾南湘把刀架在臣妾的脖子上啊，臣妾也没办法……”
“闭嘴。”李元康心里一凉，他真的希望，顾洛水说没有，根本没有顾南湘。
可是，顾洛水的话，打破了他的最后一线希望。
原来，顾南湘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顾洛水颤抖着，看着李元康，不明白李元康究竟什么意思。
李元康苦笑道：“既然顾南湘在你那里，就让她过来吧。朕有话问她。”
顾洛水连忙退出去了。
李元康呆然而坐。
顾洛水回去后说：“姐姐可有福气了，皇上要见你，姐姐可不要忘了这些日子来我收养姐姐的功劳，日后在皇上面前，可要替妹妹美言几句。”
顾南湘喜出望外，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把头发好好梳了一番，奔到了御书房，“皇上，皇上，我来了。”
李元康冷冷地说：“你坐吧。”
顾南湘坐下就哭了起来。
“你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元康非常生气，“难道你是假死来欺骗朕？”
“皇上，臣妾也是不得已的。”顾南湘哭得更伤心了，“臣妾当时，的确是被朱霓凰推进了河里，可是，臣妾没想到会被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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