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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千里


周历七八零年,魏国的初春提前而至,刚刚度过的冬季气候反常,是个未曾有过的暖冬。好多商户的御寒冬衣都成了滞销货。

初春至,播种正当时。魏国腹地,松辽平原之上,几位老农坐在田间望天闲聊,耕具就随意的插立在干结的土地上。

“这老天爷真怪的很哟,一整个冬天,一片雪花也没落。”

“暖暖的一冬,家里婆娘新缝的冬衣都没用上。”

“这地咋种啊,一点雪水没有,春雨也不下,撒里的种子都要干死了。”

“看天吃饭咯,今年不好过了啊。”

整片大陆,不止魏国,刚刚过去的冬季,诸国皆是片雪未落。就连春雨,也只有地处江南的吴国,勉强落了几滴。大旱之年,来了。

......

齐国,凌山,两架马车在山路前行。周遭有二十余护卫围绕左右。马车车辙吃土很深。二十来个护卫,身着皮甲,腰间挂有寻常防身短剑。只有一骑乍眼,身材高大异于常人,压得胯下马匹喘气都比别的马粗。

山道旁的树林中,一棵枝粗叶茂的古树,层叶之中,粗枝之上,一双眼睛注视着山道中过路的马队。树上之人,头面被用树叶编成的面盔遮挡,仅露出双眼部位,穿着更是异常,一身草衣。不知这一身行头是常衣外缝上的树叶,还是就是用树叶编制而成的。

树上之人纹丝不动,与树林融为一体,暗暗观察着树下马车驶过,马车远去百步之外后,身形快速没入树林,此人轻功极好,在树林枝杈上来回跳跃,几步之后就消去了身影。

“洛哥,天黑之前咱们能走出这山林么。”马车边,两马并行。多日的风餐露宿和长途跋涉,让李敢皮肤更黑,要是夜间出动,都可免穿夜行衣了。

“争取吧。”曹洛回答的有气无力。自从入齐境后,曹洛就有些水土不服,身体已是抱恙多日。

见曹洛脸色不好,李敢说道,“洛哥,你进马车里躺睡一会吧,这大白天的,应是无事。”

“没事,荒郊野岭的,还是谨慎为妙,等到下个驿站再歇。”曹洛拿起水壶,喝了几口水,挥手说道。

李敢见曹洛坚持,也就没再多言。

两架马车,各装四个大箱,其中装满了吴地特产丝帛与金银玉器。过齐关边境时,用这些贵重物品作为行商贩货到北方魏国的掩护,实则是待到魏国时,打点上下的礼品。其中有个小盒,里面一对精雕凤求凰玉配,更是为魏公准备的大礼。小盒下的夹层当中,是结盟国书一封。

在马车内,贴身看守这些金贵木箱的魏无忌,手持入齐过城时买来的齐地书籍,随着马车晃动看的津津有味。

车外,樊真真骑着马,百无聊赖的前行着。手里把玩着一颗狼牙。前夜,车队在凌山里扎营过夜,营地热食的香气竟引来几只野狼,看着这些可爱毛茸茸的“野狗”,樊真真好好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活动结束后,马车上的供给多了几兜野狼肉干,还有樊真真手里这颗狼牙收藏品。如果前夜樊真真笑打“野狼”的场景被刚才的“树人”瞧见的话,可能就没有后来之事了。

天色将晚,车队一行速度不慢,但齐国凌山,山区太过广袤,见天色至此,曹洛下令,扎营休整。

“小魏,咱们离家多远了?”曹洛啃着狼肉干,问道。

“大概满千里了,商旅不能行官道,车里金银玉器又不耐颠,速度快不起来。”魏无忌喝了口水,把水壶递向李敢,接着道,“照这个速度,目前从入齐境已有七日,再行二十日吧,能到魏都晟阳。”

曹洛摆弄着手中肉干,皱起眉头。

“洛哥,不用那么担忧,这一路也算风平浪静。”李敢见曹洛面露忧心,宽慰道。

“我倒不担心前方路途,只是这已是开春,前线战事,不知能不能等这么久。”

“洛哥,我们吴国一直受天恩护佑,周将军又会亲自前往前线驻守,会给咱们争取到时间。更何况,前线湖海地形,平原夹二岭,齐军也是不敢贸然出兵。战略对峙才是上策,要不是双方都懂这个兵家道理,早就开打了,现在就是在拼国力,谁先拖不住,谁先出阵谁先败。别想那么多了,你就放心吧。”魏无忌宽慰道。

饭饱水足,曹洛安排好两组人马换班值岗后,便钻进帐篷休息。从平津渡受剑伤后,曹洛一直在路上,伤口未曾痊愈,旧伤加上入齐地后水土不服,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好在李敢,樊真真等人一直跟随,随行而来的这两组护卫骑兵也都是共同经历过死战的弟兄,能让曹洛稍微安心,抓紧修养康复。

......

“大当家,那伙入山的车队,应是有好货,车辙吃土深,就两架马车,还请了足足二十三个护卫。护卫看着都年轻,只配着短剑,这是送上门的肥羊啊。”一个瘦小汉子,穿着一身草衣,对着堂上一位中年人说道。

凌山深处,穿过层层密林,再绕过一处乱石阵,一座巨大城寨出现在眼前。城寨围栏高立,外绕护寨宽沟,四角皆有箭楼。正脸处有一个巨大吊门,放平可当吊桥以用过护寨深沟,拉起可当护寨大门。入寨再看,别有洞天,寨有木屋百所,落得是井然有序,城寨正中是一巨大操练场,此时正有过百身着粗衣的汉子操练。操练场正中,正对百级石梯,尽头是一顶有三层之高的大厅。厅外立着一木杆,杆上挂一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此时厅内尽头正中,是一个方脸短发的粗壮汉子,汉子生的一双虎目,高鼻大嘴,颧骨微突,正坐于正中的虎皮大椅上。汉子身旁站了一位青年,肤白瓜子脸,柳叶眉,目似紫葡,水光盈盈,身形偏瘦,身着一身青色马衣,腰间别了两把小弯刀。堂中左右各有十只大椅,也是坐满了形态各异之人,唯一共同点,皆是目光狠厉之人。

“飞鼠所言,诸位兄弟有何想法?”虎皮椅子上的中年人发问。

“大当家的,干他一票啊,猫了一冬,该开开荤,吃个肥羊了!”

“是啊,大当家的!干他一票!”

堂中叽叽喳喳,皆是此意的呼喊声。

“好,那就依众兄弟之意,点齐五十人马,今晚就吃肥羊了!”虎皮椅上男子,站起身,响应堂中各位之意。

“大当家,我也要跟着去。”身后年轻人大声说道。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顿了顿道,“啊,好,好吧,你也跟着,但是不许离我三步远。”

年轻人张嘴笑起,嘴角画出一个漂亮的月牙,清脆的嗓音道,“谢谢大当家!”

......

后半夜,李敢打着哈欠从帐篷里出来替岗,先巡视一圈提前布下的警戒陷阱。检查无误后回到营地中间篝火旁,抽出一支火把坐在地上。看着身边,也是刚刚替班出帐的樊真真,“真真,你那狼牙,借哥把玩一会呗。”

樊真真打了个哈欠,伸手入怀去掏狼牙把件,边掏边说,“你可别给我玩坏了,我还要带回家给我娘看...”

樊真真话音未落,营盘外,丛林中,一处陷阱传出叮的一声,虽然触碰陷阱之人反应极快,收住脚步抓紧铃铛,可还是有半声铃响传出,李敢最过人之处便是耳目双极,哪怕半声铃响也逃不过他的双耳。李敢双耳一动,本是坐姿,直接原地弹起,同时手中火把顺势向陷阱之处砸去,口中高声大喊道,“谁!”

一声大喝,在营地中炸起。樊真真也快速起身,抽出短剑。营中休息的众兵士也反应极快提剑出帐,曹洛与魏无忌最先出帐,皆是手持短剑。众人迅速组成防御阵型。

“洛哥,敌袭,警戒铃被捏回半响,不是野物。”李敢快速说道。不用曹洛指挥,阵中四名军士立即从篝火堆中抽出几只火把,向之前李敢所掷位置投去。

火把所至,一众手持兵刃的匪人被照亮,人数远超护卫小队。情况危急。夜半遇山匪。

眼见偷袭被发现,从火把照映中,走出一位中年大汉。大汉慢步走至营前,开口道,“诸位,留财在此,活命可走。”

“大胆匪盗,钱财在此,有命自取。”曹洛冷冷呵到。话音刚落,曹洛就觉头重脚轻,身体无力发热。应是旧伤一直未愈,再连多日奔波,身体终于到了极限。

“麻的,真不是时候。”曹洛狠咬嘴唇,强顶起精神。

一旁的魏无忌,见曹洛此景,立马上前架住,道,“洛哥,你带人护住车驾。迎敌交给我们。”

“诸位既然为财不惜命,那就莫怪我老姜了,明年今日,青云寨会为各位烧纸的。兄弟们,上!”中年大汉见此,便命手下众匪盗强取财物,一声令下,群匪冲出树林,扑杀向营中众人。

曹洛选的扎营之地,背靠一高耸峭壁,三面开阔。此时护卫众人背靠峭壁,护住两架马车,三面环敌,局面极为不利。眼见林中冲出匪盗众多,即将杀至面前。护卫营众人变阵成三角阵,本是阵头的樊真真,突然反身跑向马车,临将冲至阵前的匪盗见此景发出哈哈笑声,笑道“外强中干啊,这就被吓得抱头鼠窜啦!”匪盗话声刚落,还没高兴起来,就见樊真真手持两把铁鞭折回。心头正在疑惑,只见眼前一黑影砸下,噗的一声,头颅炸开,白红之物四溅,虽然一众匪盗都是刀头舔血,身背数命的亡命徒,但何曾见过这等架势,一个个惊得大嘴张开,更有几人,口中还被溅入了一些白红之物,腥味冲头,直接跪地干呕。

殊不知,跪地干呕几人才是幸运儿,虽然也只是晚死一会。余下几个匪盗惊恐至极,但前冲的脚步无法立时停顿,樊真真抡起双鞭,犹如六臂魔神,鞭锋所至,皆是闷声炸响。眨眼之间,冲的最快的五名匪盗,殒命当场。有时候,跑的越快,死的也越快。

战阵另一角的李敢,面对着迎面冲来的匪盗,不退反进,眼见拼杀在一起,突然一个蹲身将手中短剑射出,飞出短剑直刺入正面匪盗胸膛,李敢这一蹲身,也躲过了两旁夹击匪盗手中挥砍的弯刀,双脚再一蹬地,飞身而出扑入已死的匪盗怀中,李敢左手捏住尸体裤袋,右手从其胸前拽出短剑,保持前冲姿势,突然急停,左脚踏前后蹬,拧胯左转,竟将匪盗尸体向左横向砸出,尸体横飞,三个上前包抄的匪盗还未来得及躲闪就被砸倒在地,李敢身后跟上的护卫军默契补刀,立毙三人。再看李敢,借左旋的惯势,原地飞起,空中转体一周,直接躲开了匪盗对其下身的刀刃横扫,空中的李敢,身转剑出,一剑将右侧发起袭击的匪盗脖颈贯穿,飘逸落地后,从将倒未倒的尸身脖颈处,反手抽出短剑,再次杀入匪盗群中,李敢这一套剑法,飘逸迅捷与刚猛暴力并存,惊得一圈围攻匪盗连连后退。

三角战阵余下一角,魏无忌据守。包围营地阵的诸匪,见魏无忌一身长袍,文弱书生打扮,再见战阵另几处之血腥,对比之下,都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皆是面上带笑,目中带狠的杀奔而来。眼见匪盗刀锋将至,魏无忌面无表情,抬手出利剑,短剑如同灵蛇出洞,毫无一丝多余动作,剑锋所及,与持剑之手只为两点一线,剑尖所点只有两处,脖颈、膝盖。众匪盗刚一上前就不可置信的捂颈倒下,要不就是膝断扑地,后脑处再吃一剑。眼见众人围攻,无一人可近身。一名匪盗目中发狠,拼命前冲,就在脖颈中剑一刹,竟双手死死抓住魏无忌手中锋刃,拼着豁出命去,也紧抓不放。身后众匪盗见这白衣青年,武器被固死,更是杀心再震,冲杀上前欲夺其性命。魏无忌见已死于剑下的匪盗,双目圆瞪仍死死的抓住自己手中短剑,口中叹气,“唉,何苦呢。”话音刚落便松开持剑的右手。冲杀至身前的匪盗,以为这白衣青年,是放弃抵抗等死了,目中狠厉更盛。纷纷举起手中刀刃劈砍而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衣魏无忌,脚下莲步生花,轻挪快移,步幅不大,步频极快,匪盗落下刀刃皆是劈空。最前的四名匪盗还未看清其身法,只觉脖颈处自是发凉,随后鲜血喷出,缓缓倒地时脑海中才慢慢浮现刚才景象,白衣青年闪转腾挪之际,左手从腰间裤袋抽出一细软铁条,不是灵蛇更似灵蛇。至死,众匪盗才明白,这个年轻人竟然左右互搏,更是一位软剑高手。但,为时已晚。

三角守阵,三个锋端杀得匪盗惊惧连连。串联锋端的两线护卫军也是勇猛异常,毕竟都是经历过生死搏杀的行伍精锐,匪盗再凶狠,实力也是差出一大截。

中年大汉,见此情景更是惊得难以置信,口中喃道,“这哪是寻常护卫”眼见自己兄弟逐一倒下,大汉怒火攻心,大喊道,“棍来,兄弟们,跟我上!”说着单手接过身后两名匪盗才能举起的精铁长棍,杀入阵中。瞭阵的匪盗,见自家大当家都冲入阵中,喊声鼎沸,也随着一同杀向营阵。

中年大汉杀到阵前,铁棍左右横挑,拨开面前两名匪盗,也是从樊真真双鞭之下救出了两人。

“你这猛小子,难怪你们不弃财保命,果然有实力,我来会会你。”说着中年大汉变双手持棍,砸向樊真真。角力争斗,樊真真从未怕过,不闪不躲,依旧是双鞭交叉,高举过头,双臂较劲硬搪这击铁棍重砸。嘭!铁器对磕,巨响传出,樊真真被这一砸,震的双膝弯曲,双脚所站之处泥土炸开。口中发出,“嗯”的一身闷响。大汉见一击竟未砸趴眼前小子,抽棍回身,右脚后撤,拧腰后旋,身体直转一周,横抡铁棍再次砸向樊真真。

眼见闪躲不及,樊真真右手持鞭高举砸下,砸向横抡即至的铁棍,同时借扭胯下砸铁鞭之力,前送左肩,将手中铁鞭射出,一砸一射,电光火石,铁鞭与铁棍再次对磕,巨震之下,樊真真持鞭右手直接被阵开,铁鞭飞弹而出。棍势未减,但方向已变,棍头快速向下砸入地面,力道之大,棍头划裂地面但仍向樊真真脚踝抡去,借此对碰的反震之力,樊真真直接向右侧横倒而去,双脚抬离地越过将至踝边的铁棍,失去重心后扑倒在地。中年壮汉这一击,转身横抡,当转过身形之时,樊真真射出的铁鞭,壮汉已是无处可躲,强挺身形,堪堪一避,铁鞭自壮汉右肩划过,带下一片血肉。壮汉反应极快,就在樊真真右手钢鞭力砸铁棍后,反震之力巨甚,震得壮汉也双手脱棍,侧身避开射向自己的铁鞭同时,探出左手,一把抓住飞出的铁鞭。

樊真真立刻翻身站起,从地上拽起砸入地面的铁棍。壮汉则单手持握樊真真刚才射出的一只铁鞭。双方棋逢对手,旗鼓相当。

眼见越来越多的匪盗冲营杀阵,一直靠着马车调整气息的曹洛对身边的两位护卫军说道,“快去帮忙,挡住攻势,我这问题不大。”

“护卫长,可你的身体...”

“不用管我,快去帮忙,这是军令!”曹洛急道。

“诺!”二人再看曹洛一眼,转身提剑杀入战阵。

曹洛身靠马车,身上忽冷忽热,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一点点向下滑去,模糊之间,见一身着青色马衣的瘦弱青年绕过战阵,来到车边,曹洛想要强挺精神拔剑斩敌,可手脚不听使唤,半点力都发不上,要张口呵斥,更是无力张口。青年用手推了推靠坐车边的曹洛,见曹洛毫无反应,青年嘟囔一句,“这人是死是活啊,还有一口气啊,那你躺着吧。”说罢便翻身钻入马车内。

拿着火折子照起微亮,看着几个大箱内的金银玉器,青年目瞪口呆,再看到金器一旁,有一个精雕细琢的红木盒,青年马上拿起打开。见到盒内的凤求凰双雕对玉佩,青年立刻意识到,这小盒中的珍宝,价值远超这几箱金银。耳听外面杀声渐小,已到扯呼之时,青年知这一车金银不好装带,便抱着木盒掀帘钻出,跳下马车,当着曹洛的面,将木盒揣入胸前,转身就跑。

靠着马车的曹洛,眼见青年将此行重中之重的木盒揣入怀中而逃。心中较劲,一股内劲强顶,经脉逆行之下,一口鲜血喷出,曹洛立刻感到手脚回力,起身便追了出去。

青年身材娇小,身法极快,几步之下就闪出战阵,向着黑漆漆的树林跑去。曹洛紧追不舍,冲出战阵也跟入树林。青年本想揣着木盒直接跑回山匪营寨,没跑多远,就听见后面有狂追之人的脚步声。回头一望,斑斑月色下,见曹洛双目充血通红,口鼻之处更是鲜血直流,黑夜下如嗜血恶鬼一般。吓得青年一声喊叫,“啊!我没杀你啊!你别追我啊!”青年惊恐之下,夺路而奔。

月色残影,树高林黑,狂奔之下,青年也不知道自己跑至何处,刚要驻足识路,就听身后的恶鬼曹洛狂奔而至,青年大惊之下,顾不得再看前路,向前飞奔,怎知,一步越出,脚下竟一步踏空,前路竟是一徒陡山坡,青年伴着惊呼向下跌去,就在这一瞬,曹洛已至,一把抓住少年衣背,未等站停,也一步迈空,半空挣扎之时,二人面面相拥,抱做一团,齐齐滚落山坡。

山坡陡长,二人相拥之姿不知向下翻滚了多久,借着月色曹洛看见坡底之处有一块巨石凸起,若是按目前的姿势滚至那处,必是怀中这个青年以后脑击巨石,再看青年因跌落受惊,一直在闭眼尖叫,毫无防备,若是遭此撞击,青年必将身死坡下。曹洛心中未做多想,一口内劲硬顶,强行逆改翻滚之姿,变为自身在下,青年在上,曹洛再度发力,双手并用,强推青年胸口,将其支起,只见月色下一直闭眼尖叫的青年,瞬间双目圆睁,止住尖叫,一脸呆滞的望向曹洛,还有曹洛身后马上撞到的巨石。微微月光下,青年那双眼眸,清明如水,与月争辉。接着,曹洛的后脑就与巨石相撞,二人滚落即停,曹洛直接昏死过去。

昏死前,曹洛脑海中出现一个问题,“为啥青年怀中的红木盒,这么柔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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