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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来有去一场梦


这风尘仆仆风尘的孙生,一见了妇人,总算一直悬着的心,又掉进了肚里,遂也没了任何的疲累,内心也好不地急切,在凄厉地喊了声“娘子”后,脸上不由又是泪又是笑,急切中,兴奋地向着妇人跑了过去。

        那妇人,见他过来,却迅速地立个站起,拔腿即走。

        呵!这不消停的妇人,仍在赌气中。

        孙生不由也加快了步伐,很快即赶上了妇人,然后,伸出胳膊,一把便将妇人圈入自己怀中。

        妇人则又是一番极力的挣脱。

        那孙生便更是使了劲,死死搂定了妇人,两人一番拉扯后,都累得气喘吁吁。

        待终挟得妇人不动坦了,那孙生拔开了散落在妇人脸上的些许乱发,对她进行一番仔细地端量,见她一脸悲伤的梨花带雨,也实有了些不忍,便解释道:“知娘子气苦,怎奈那边是我娘,我娘已哭了,又抱着我不放,我如何再去拉你,你我是夫妻,你,可不也是我,我,可不也是你,天下哪有比这作夫妻的最近了,呃,夫妻本即是相互连着的一人,你伤我也伤,你痛我也痛,如此,我只好让我们自己先痛了,也只好先安慰我娘了,而你向个大贤大德,那会儿,怎恁想不开呢。”

        妇人偎在他的怀里,不接他茬,好似非常生气,任他随个地唠唠叨叨,只默默无声地流泪。

        这孙生便再个抑了抑自己的脾气,小心地摸萦着她的脖子她的脸,又伸出衣袖拂她脸上的泪。

        过了一会儿,那孙生道:“娘子,莫哭了,哭了伤身,况你身现已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身了,那不还怀着咱家宝宝么,而白日里,你又闹肚疼?回到家又生气争执,也闹至这晌了,且莫再闹了,这黑夜里,冷个凄凄的,不如,咱们回家吧。”

        妇人似累了,听了他一番话,偎着他,宛如莺蛾,一动也不动,遂没了抵抗,他也趁机又拥得她更近,一番摸摸索索地亲昵后,便拥着她、挟着她回家了。

        走着间,孙生问:“还走得动吗?这会儿肚可好些了。”

        妇人只低头走路,始终不答他话,他不敢计较,不一会儿,两人便回到了家中。

        至家中,原在家里等他们的一干人,都走了,孙生见爹娘屋里还有灯,便安置妇人先回他们的厢房,他则去了上房他爹娘处,以告知爹娘,说两人都回来了,没的再担心,他爹娘则交待他,莫的再闹,安心睡吧。

        这孙生便又回到了厢房内,却见妇人已安巴巴地躺下了,不觉涎涎地埋怨道“你真个有本事,大黑夜的,扰得鸡犬不宁,一村人恨不都来了,这下,可不天下皆知了,可不出名了,真个的不知耻,你让为夫的日后如何再见人,看接下来,为夫的如何收拾你。”

        妇人立个拉了拉被子,用被子蒙住头,却依然不语。

        这孙生便也上床躺下,见妇人背着自己,料得她这一会儿,定不肯从自己,想这一天的争执,自己也好不疲累,而她个不懂事的,不如不惹她算了,省得再与她起争执添乱,省得明天再央她和自己回城里,她别扭着不去。但躺下后,一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由再次想起今天所有的来来去去,实忍不得一天来她对自己的折腾,遂不想让她恁个消停,于是,就去扳她的身体,不想这妇人,此一时,竟好个温顺,一转身,即紧紧地搂住了自己。

        他不由“呵呵”地笑了,嗔道:“本恁好的妇人家,美丽大方不小气,连自己陪嫁的家什都能舍得给公婆,何以非要如此做致地添乱找别扭呢?那外人看的是表相,他们只说看到的,今,那么多外人都看了,还当你有多个不省事呢,这岂不也算是你自己作践了自己。”

        黑暗里,妇人似窘羞,也不答话,只搂着他,狠命地亲他。

        孙生知大乱已去,不由捉摸这天下夫妻,恨时恨不视对方如仇敌,你死我活,不戴共天,好时,却又腿儿肚儿肉儿紧紧相挨相贴,两人恨不做成一人。不由也想起了闲书上所说的一段话,原来这天下的夫妻本为一体的,却是有一恶神,嫉恨其亲呢,用一把刀劈得两人分开,往后,这分开的这一半,便苦苦地寻找那另一半了。

        此时,妇人亲得他温柔而细腻,他亦极愉悦地给予回应,如此,他便又想起了初见妇人时,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的模样,那时,他在猛见了她的一瞬间,心即咯噔了一下,宛如被什么打住,哈!她怎恁个美好呢,光看她个背影,已让他心醉神迷,她可不正是自己心中一直憧憬的想要的人吗,她正是自己的那一半,他找到了。

        她嫁过来两天后,两人一切已和谐如鱼水,她见了他们家里的房房院院、花花树树、家什摆设,甚至院里跑着的鸡鹅,以及栓在圈子里的牛马,一刹刹地惊惊叹叹,然后动情地说,“孙郎,怎这家里的一切,好象,我都在哪儿见过似的。”那时的孙生便想到了,妇人怕是与自己已经历过几世的夫妻吧,这一世,两人又相遇了,又做了夫妻……

        想到此,他内心甜蜜地如洪之决堤,虽周遭黑暗,却依然看清了妇人极娇妍的眉眼,他深情款款,欲动情而专注地地好好爱她一场,遂笑眯眯地翻动她,却是刚进入她的身体,她却如被什么咬了似的,惊声大叫道“壮元公饶命”,好象已不胜承挨,跟着便花容失色,他不由大奇,这时,他醒了。

        天呢,原来,这一场有来有去,惊心动魄的,居然是一个梦。

        他使劲在自己身上掐了一下,感到了明显的疼痛,他再看身下,身下哪还有那妇人。

        天呢!这果然是个梦。

        这时,天已黎明,院子里的鸡舍内传出了嘹亮的鸡鸣。

        他浑身一抖,不觉又皱了眉头。

        天呢,那不省心的妇人,竟然一夜未回,竟真去了城里娘家了!呃,自己好象也分明去找她了,且又找了她回,同时,这一切争执与恨怨也已结束,自己与她又重归与好,可……

        嗐!真个的不可理喻啊!

        东窗上,已有红霞初露,厢房内一切尽显,地上,那不还有那荒唐的枣树枝吗?看来,昨晚,他与妇人争执吵架是真的,他仿效着“负荆请罪”背着枣树枝让妇人打,之后老娘进来,妇人跑出,也都是真的,而自己去找她,说不得就是梦了。

        老实说,当时,如不是怕妇人娘家过问,他已开始对妇人多嫌了。

        那不,好端端的,她却巴巴地人烟闹市地找自己到学堂,自己没办法了,只好又和她到了客栈,到了客栈,她幽幽怨怨的妇人家情态尽显,徒引得自己把持不住,这才又要了她,不料却弄疼了她,呃,毕竟许久未要她了,那一刹,好不情急,嗐!也怪了她个妇道人家,恁没个忍性,疼了就哭,如此,她的恨恨慨慨便也上来了,只怪自己没顾及她,直骂自己狠心,天呢!她个已成婚的妇人,又不是黄花闺女家,何那么多的娇娇嗔嗔,而自己正为大考忙碌,哪有恁多心思去顾及她,而若作个妇人怕疼,则下辈子索性托生作男子算了。

        却是毕竟她赌气走了,而自己又碰到了他二哥,她那武人的哥哥,因自己不住他家,遂认为是自己闹生份,不顾其家脸面,遂也没嘴没脸地、毫不客气地数落了自己一顿,天呢,连这事,他都能不满,况其他的呢?幸个他还不知自己已将他的胞妹气走了,如若让他知道,还不定作如何更厉害的恼恨呢?

        如此,他是寻思来寻思去,末了,终安生不下,不得不又连夜回到了乡下,以到家里好言好语对那妇人进行相劝,以让其乖乖再随自己回到城里,以让自己第二日携她去见其家人,却不知,到了乡下,一番劝来劝去,没劝下来,反惹出这更大的烦乱。

        如今,她又跑了,且是连夜地独自的跑了,且又跑向了她娘家,这可如何是好?

        他已没得了任何心思,惶惶然,匆匆地起了床,便又回城去了。

        他的娘,见他又要走,拉他不住,不由便对那妇人又有了愤恨,想昨夜个半夜里,已寻她回来了,却又不消停,折腾得他儿子又走。

        他的娘,悻悻地来到了厢房,却见那妇人也不在,遂断定,定是那不消停的昨夜回来后,又与儿子制气,又跑了,怪不儿子一大早,跟着也走了,嗐!真够不幸的,遇上了这样的儿媳,她回来后,她还将她娘家带来的家什搬回她的厢房去。

        这边厢,是莒州府,她的娘,已见她哭一晌了,也劝一晌了,道:“妞啊!做人不易,人人都有烦恼,那不`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吗,凡事忍忍,即没那么多烦恼了,人当自寻快乐,我看,你那女婿孙生也够端庄整齐的了,你当该快乐,而他是你堂堂的男人,难不,他做什么说什么,通通不算,一切得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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