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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往事成烟


不想秦普出了大狱,却是又大病了一场。

        原来,秦普一场牢狱之灾,少说也经历了两三个月,且不说在狱中,那黑风犬受罗遇春之命,时不时对秦普进行毒打折磨,让秦普饱受皮肉之苦,以至伤痕累累,倍受摧残。

        另,看客当知,秦普自是与狐女郎结合过了的,秦普元气的损耗本就甚于常人,而在牢狱中,又没得到女郎丹药的及时补偿,自然是赢弱愈加赢弱。

        女郎自是知得这一切的,怎奈,秦普当时在狱中,她也好不的颠沛流离,她先是赴得阴曹前道去阻截五芳,再携五芳返得阳世,又遍察天下清明之官,再从中依远近、方便、是否成事进行挑选,然后乞得蝗君在莒州放行蝗群,引得选好的郑御史前去察视,再携得五芳进入郑御史的梦中……。

        可以说,女郎为营救自己的爱郎,仿佛每一步都有艰难,在拜访各大仙、各大神时,无不对其地方、门官、宠侍、近卫进行讫求央告,甚至于不惜拿出千年修来的道行做转送。

        如此,女郎也算得是费煞心机了,她纵有修行,也是殚精竭虑,同时,在辗辗转转中,女郎又恐秦普刑期迫近,整得心力交谇,疲惫不堪,竞常常支撑不住,有几次干脆化作原形,以作利索奔赴,可险些又被猎人追杀。

        这边厢的秦老太时时见她身卧病榻,半生不死,实则她早就在千里之外了。

        秦普死里逃生,众亲戚,好友,只一味地为秦普出得囹圄而高兴庆幸,这里面,除秦普稍许识得一点眉目外,无人识得女郎所付出的千辛万苦,秦普与女郎在外自然也表现得滴水不漏。

        秦普与女郎虽也跟着嬉闹,但在那只有两个人的背地里,秦普却是深知女郎的不易的,不由,深深痛惜女郎,对女郎愈加恩爱缠绵,那女郎却是时时嘱咐着秦普以身体为重,莫贪短时之欢。

        女郎以自己千百年来经历过的见识,不远千里万里,连夜奔波飞渡,采得各类最营养的花草,辅以自己千年修行的结晶丹药,喂给秦普,使得秦普得以日渐茁壮,很快就又恢复至了昔日的轩昂神采。

        但毕竟,一段时间以来,女郎也损耗过大,回来之后,又时时地对秦普进行滋养,正所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那女郎虽不曾死,但为了爱郎,已倾出了一切,以至于精力顿减,时有不支,没的常回到原形,在秦普面前也来不及再避违躲闪了。

        秦普见她原形乖巧柔婉,楚楚可人,如大猫般大,浑身银灰毛色,亮如月晖,怜爱有加,就常抱她入怀。

        那秦普自是恣意惯了,一日竞抱着她走出房间,步入庭院,坐在那永不凋谢的紫红花树下,坐在那四季长青的绿草地上,深情款款地与看着他的那一双眼睛对视,望着她那晶莹剔透的双瞳,不由想起“苍海月明珠有泪”的诗句。

        秦普正沉吟间,没想到,一个家人突兀地站在了院门口,冒冒实实地喊他问事。

        秦普一下子似受了惊吓,所有的诗情画意即刻被赶得无影无踪,怀中之物亦惴惴惶惑,幸而秦普机敏巧变,立马搂得物儿紧紧的,又将个脸贴上去,做致的好不象模象样。

        家人以为秦普又养得的玩宠,根本没有在意。秦普一番安排,就打发他去了,秦普怀中的物儿也挣脱了秦普的怀抱,连忙跑向屋中。

        秦普哈哈跟着过来,物儿又做成了女郎,不由地对秦普嗔怪,说:“再个如此,我便呆不下去了。”

        秦普忙说,“不打紧,事到如今,即使让人知道了,也不怕他,你是我的,没有你,我也早死了,我对你没个生份,即使人人都知道了你是异类,我也认你是我娘子……”

        女郎依然嗔道:“你认为这世界上就你一个人呀?”

        秦普望着她,若有所思,突然来了一个灵感,“说,那我们到南山上吧,自创一个我们的世界,就你就我。”

        女郎不觉亦兴奋,两人遂搂抱到了一起。

        应该说秦普翻案,也是快如迅雷不及掩耳的。

        这边厢,是罗遇春。

        可叹罗遇春,绞尽了脑汁,另加机缘凑巧,巧借了五芳,也算是百密无疏了,但人算不如天算,想那太太平平的好年光,却无端的来了蝗群,又引来了郑御史,郑御史鬼使神差地又介入到了这一事中,结果不但救走了秦普,还毁了闫氏,拘了家人,自己也丢了官,且还没得完,那郑御史还要寻自己的诬陷之罪呢,真一场比“竹篮打水”还亏的结局,正所谓“陪了夫人又折兵。”

        张福,即张班头,原也没料得会如此结局。

        张福原担心的只是恐秦普的吴姓亡妻娘家会插手此事,后听得吴家全家俱往大名府探亲去了,且已去了近半载,连陈义也去了,据说是吴家二老爷的儿子在大名府新近开了酒楼,要使得好多人手,用别人不甚放心,这才将三老爷这一支全都是搬挪了过去……

        如此,这还有何顾忌的,真乃天赐良机。

        那张福好不的欣喜,即与罗遇春合计,要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尽快结果了秦普,以了心事。

        怎奈罗遇春却不想让秦普恁快去死,他想好好戏耍戏耍秦普一番。

        他说,那秦普不是一向很体面、很清高吗,当年,拒得他罗某义又正,严又辞,大气凛然,象个伟岸君子似的,让他个罗某颜面尽失,却不想他秦普也有这灰头土脸的一天;

        再个,秦普不一向好仁仗义,又风风雅雅、潇潇洒洒的吗?他倒要看看此时做不得英雄、做不得雅士的秦普,是否还能神气漂亮;

        另,也算怪了,好象天下所有的幸事都让秦普占了,连与他姘过的小娘也国色天香的,而市市井井中又有那么多人喜好围随他,罗某倒要看看谁能将秦普从他这提刑所里捞出去。

        他要羞辱羞辱秦普,要打烂他那英俊的脸,打断他凌利的腿,让他从此施不出你的拳脚,

        嗨!人人说他秦普的拳脚非凡,而在俺罗家虎子面前,呵呵,他却是个靶子。

        ………

        但,这一切,说过去,即过去了。

        人常常说的某一时机会“稍纵即逝,”此时,用在罗遇春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罗遇春根本还没来得了及按照自己的心思去戏耍或羞辱秦普,便再没的这个机会了。

        老实说,那罗遇春自做了公人后,在初始,确实是想尽情体验一下做公人的感觉的,为此,有意去改变自己以往的纨绔作派,没的,说话象个公人,办事象个公人,但公门中事,常常是做一带二、牵二连三的,很多事不是说单单就那么一件事,不是说只要上心,一下子即能做好的,往往一件牵扯着一件,拖泥带水,纠纠缠缠,很难做个了结了断,有时反不如经济场上一个一捶定音的买卖。

        那罗遇春整日里忙忙碌碌,却一事无成,实实的又象是个无所事实。

        嗨!也不知那光景都跑哪去了,到这时了,罗遇春也想起了以前央及秦普时,秦普对他说过的话,那秦普当时即说的做官也什么意思,也没个自由,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如此,罗遇春竞是没空去得牢房看秦普,当然,刚开始是怨你自己不好去看的,后来又跑了趟京城,结果还没从京城回来,这里却已是起了天翻地覆的变故了,一切的一切都颠倒过来了,如今,那秦普是获得逍遥了,你罗遇春却又陷入了困顿。

        可叹那段华丽时间太短,想自己当初富贵泼天,纵金钱铺路吧,也是天遂人愿,竞真的谋得到了提刑一职,虽说有缠身公务,但在世人眼中,却也是好不的风光耀眼,又威风八面,弄得整个莒州府全城无不侧目,而在那人生的绮罗场上更是红围翠绕,艳香无限,看来,人间真是个让幸者翻云覆雨的地方啊!可惜,一朝跌宕金运去,真宝无彩金不明,可叹自己还来不及好好消受,便转眼如成烟云。

        那罗遇春全仗着有黑风犬的护卫,窝在京城。

        而京城里,以当朝宰相刘超为首的刘氏,正与以崇王李慎为首的李氏,斗得不可开交,两厢一家为太后的娘家,一家为太后儿子,刘太后不胜其烦,内心的天平一会儿倾向娘家,一会儿倾向儿子,一些大臣也跟着左右摇摆不定,一时间,朝堂内血雨猩风,风声鹤唳,人人自卫,朝不保夕。

        罗遇春原还指望着再投靠刘氏,以图得到庇卫,却是刘家也不见得前途光明,且在这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中,刘家亦谨小慎微,又仓猝慌惶,生怕有什么不当落入对方手中。

        罗遇春没辙了,放眼四望,天下茫茫,下一步又该落脚何向,更是没了主张,且眼下身边也只有一黑风犬,更堪,囊中已干瘪,竞无以生计。

        罗遇春自是不敢回到莒州,有心想让黑风犬回去,以谋得盘缠,又怕离了黑风犬,没得安全。末了,思来想去,还是打发得黑风犬回莒州再说,另,自己如此倒霉,决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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