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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自导自演


这一夜,沈怀玩得尽兴,尽兴后便是漫天的疲惫向她袭来,她也没忍着,觉得累了,便躺在马车上的软塌上,沉沉地进入梦乡。

        沈瑾见她上了马车后,便干净利索地脱了鞋,爬上软塌,毫不含糊地抓过身旁的玉枕抱着,眼睛一闭,不一会儿,呼吸便开始平稳起来,显然是一副沉睡的作态。

        沈瑾瞧得新奇,撇了眼她睡着香甜的容颜,难得心下有些柔软,示意车夫注意路况,莫要让马车颠簸后,便脱了外袍,披于沉睡的人身上。

        他盯着她毫不设防的睡颜出神,直到察觉到马车顶上传来的微妙的动静,他这才收回看向沈怀的视线,施施然轻声开口:"丁已久,计划有变,今夜行动取消。"

        随着他话音一落,马车上的动静骤然消失,天地间,似乎只余虫鸣,行驶着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轱辘声,以及他身边,女子平稳的呼吸声。

        睡得香甜的沈怀,第二日神清气爽地醒来后,开开心心地赶到前厅,打算同皇兄一同用早膳。

        怎知待她赶到了前厅,却被告知,皇兄今儿个一早便同崔景晟出了门。

        没有皇兄陪同的早膳,味同嚼蜡,她草草地吃了几口,便恹恢地放下筷子,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头玩。

        她一点也不喜欢没有皇兄的燕山居,皇兄她不在,她连个能陪她说会儿话的人都找不到。燕山居里,这群被皇兄从宫里带来的人,一个个都沉闷的很,整日里板着一张死人脸,无趣得厉害。

        她闷闷不乐地坐在秋千上荡呀荡,荡了一会儿,她开始分神去看地上的蚂蚁大军排序整齐地往一个方向走。

        她撇了撇嘴,跳下秋千,直接走到码字的跟前,盯着一群黑乎乎的小蚂蚁,从一个小洞洞走到另一个小洞洞。

        隐在暗处的人,看着她百般无聊的模样,嘴角竟是微微上扬。

        带着金光的阳光暖暖地披在蹲着的女子身上,而女子眨巴着黑葡萄的眼睛,懵懂的脸上,全是茫然。

        他有些好奇女子在茫然什么,然而更让他好奇的是,傻不拉几的女子花费一个早晨蹲着看蚂蚁也就算了,那他呢,他为何会安静地看着女子,竟看了一炷香的时间?

        仅仅是因为,她是小白鼠吗?

        沈怀蹲了一个早晨,这会儿感觉脚已经麻了,便艰难地起了身,揉一揉自个发麻的脚。

        这时,一道凌厉的剑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她一个激灵,猛地抬眸,对上黑衣人凌厉的眼眸。

        这一抬眸,她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已然将剑抵在了她脖子,在阳光普照下,剑身发出瘆人寒光。

        她打小被皇兄护得很好,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更别说这种被人用剑抵在脖子上威胁的事。

        她心里哭嘤嘤地期待着皇兄救她,身体上,却努力克制发软的身体不争气地颤抖,她努力用不为所动的目光同黑衣人对视着,说话的语调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颤意:"你可知道我是谁?"

        黑衣人眼中寒气更浓,恰逢此时,慢半拍的下人们这才迟钝的发现了燕山居的不速之客,纷纷提着剑赶。

        大概是被眼前这一幕若刺激,黑衣人眼睛一沉,竟够将剑刃往她白皙的皮肤又贴近几分,一阵刺痛传来,她疼得一个哆嗦,眼睛忍不住泛起了水花。

        她本来控诉黑衣人的暴行,可又怕黑衣人一个烦躁,不管不顾起来,受苦的人是她,所以她只能默默忍着眼泪,乖巧地站着。

        将黑衣人包围着的下人,面色紧张地盯着黑衣人看,生怕黑衣人对沈怀有一分半点的不敬之举:"识相的话,放了公主。"

        "呵"闻言,黑衣人报以一声冷笑。

        可这会儿,沈怀从却黑衣人冷笑的音色中莫名浮现了一种熟悉之感,她不动神色地悄悄撇了黑衣人裸露在外的眼睛一眼,那种莫名的熟悉之感,越来越浓。

        这边,下人们和黑衣人还在僵持,她却明知道万般不该,却还是忍不住眨巴着眼睛开口:"我们,是不是认识?"

        黑衣人闻言低头看她,让她失望的是,黑衣人那双凌厉的眼睛没有半分改变。

        这一下,既没有探出黑衣人的身份,又吸引了黑衣人的目光,沈怀整个人悔到不行,她缩了缩鼻子,小心翼翼地建议性开口:"大侠,我只是认错了人,看在你现在还要挟持我的份上,别待我那么凶行不行?"

        她的话起不到半点作用,甚至她怀疑自个是不是说了什么必须要灭口的话,要不然这个黑衣人为什么会在一下刻便闪过杀意,举起剑便要向她劈去。

        对死亡的恐惧让她脚发麻,她甚至听不到一瞬间,周围下人们惊慌失措地唤着她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在面临死亡的这一刻,她居然闭上了眼睛,无助地哭着喊:"皇兄。"

        明明,皇兄这个时候应该在崔景晟的身边才对,明明,皇兄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

        可是,她真的好怕,也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能想到的人,只有皇兄罢了。

        在她绝望的时候,她听到有东西坠地的声音,然后,她落入一个充满熟悉的冷香的怀抱中。

        这一下,她再也忍不住了,拽住来人的衣服,便埋在来人的怀里哭。

        "来人,把他带下去。"

        听着皇兄吩咐完,她才睁开眼,挂着要掉不掉的眼泪,抽泣着看着皇兄。

        皇兄蹙眉盯着她,撇了在场的下人们一眼,冷声道:"你们都下去。"

        今日的事,全然像一场闹剧,下人们连黑衣人什么时候潜入燕山居的都不知道,还差点让"公主"丢了性命。

        他们自然晓得面对如此突发状况,他们的行为有多么的失败,也自然晓得,主子定然会不满,如今听到主子冰冷的声音,他们皆是两股战战地离开。

        等下人们一走,沈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盯着沈瑾看,那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沈瑾有些不自然地躲开她的视线,然后伸手用帕子轻轻地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目光触及她雪白的脖子处溢出的一点猩红时,眼睛却不自觉地呈现出一丝暗色。

        帮她擦完额头上的汗,沈瑾好脾气地开口:"先松开,你脖子上的伤得上药,不然女孩子家家的,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沈怀不知道怎的,受了点伤之后,底气足了,脾气也见长了,倔强地用力拽着沈瑾的衣裳,哽咽却不容置喙地开口:"不松开,我要皇兄抱我。"

        皇兄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她满脸的泪水,眼中的嫌弃之意并没有遮掩,很容易便让她逮了个正着。

        她心里火气腾升,直接轻盈一跳,两条美腿缠住皇兄的腰,双手也由紧捏衣裳改为环住皇兄的脖子,甚至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一脸震惊加无奈的人,威胁道:"我就要皇兄抱。"

        说着亮了亮可爱的小门牙,大有不抱就咬人的架势。

        沈瑾挑了挑眉,眼中映着她故作凶狠的可爱模样,认命地抱着她,往房里走去,末了,还不忘数落一句:"小哭包。"

        她愣住了,片刻后磨牙嚯嚯作势要咬人,可她故作的凶狠没过一会儿便掩息旗鼓,她把小脑袋埋在皇兄的脖子处,委委屈屈地开口:"皇兄,我今天真的很怕。"

        沈瑾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这场戏是由他自导自演的,故而他知道,沈怀一定不会有什么大碍。

        沈怀也没期待皇兄能说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来,她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轻轻啜泣地说:"我遇到的这点儿其实对皇兄不过是小风小浪吧,那么,嗝,那么多年来,皇兄该有多么不容易。皇兄,嗝,我真没用。"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甚至有滚烫的眼泪顺着沈瑾的衣领一个劲地往他身体里钻,烫得沈瑾有些疼。

        沈瑾停了脚步,深邃的目光不明地盯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第一回,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兴许一开始,他便不该选择石妍作为他的小白鼠。

        给沈怀上完药,沈怀便仗着自个受了惊吓,死皮赖脸的要求皇兄陪着她。

        沈瑾不愉地盯了她半响,最后却还是好脾气地应了。

        待她安然入睡,沈瑾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他堪堪走到内外,便听到房内的人带着笑意微不可闻地唤了声:"帅帅。"

        他蹙眉,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不愉。

        回到前厅时,等待他已久的崔景晟兴致勃勃地打量他半响,最后轻声笑道:"不知什么事情,居然能让太子殿下如此不愉。"

        沈瑾没有半分开玩笑的兴致,只冷冷地撇了崔景晟一眼。

        崔景晟从这冰冷一眼中知道沈瑾不愿对这个话题多加交谈,便敛了神色,端正道:"我此番前来,是想向太子殿下借些人手。"

        "景晟只需同丁己久知会一声便可。"

        崔景晟做了一个揖:"多谢太子殿下。"

        "无事。"

        在沈瑾眼中,借些人确实算不上什么事,只不过这会儿,他想到了崔景晟来月光一带的目的,开口问道:"你借人,可是为了魔教截了珠宝一事?"

        "正是。"

        沈瑾抬眸,望了眼魔教的方向,喃喃道:"魔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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