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变成斯内普
第二十章变成斯内普
“你好了没？”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不就是一根头发吗？”
“马上就好，你不要动！”
米亚微微前倾着身体挨近斯内普，两只手小心翼翼地翻弄着他的头发。
斯内普的头发乌黑发亮，已经过肩，被坩埚熏了大半天后有些粘腻，发尾还有些打结，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打理过。
米亚“啧啧”几声，略带嫌弃地说：“你的头发该剪了，本来就容易出油，还天天抱着坩埚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斯芬克斯呢？”
“那是什么？”斯内普确定自己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米亚眨巴眨巴眼，一本正经地说：“无毛猫啊，别的没有，全身是油。”
斯内普一把推开米亚的手，气急败坏地说：“不拔了！”
“晚了！”米亚“嘿嘿”一笑，晃了晃手中的一根黑发。
黏糊的“复方汤剂”持续散发出惹人晕厥的味道，米亚拿着汤勺舀了一小瓶，整张脸都拧了起来，她捏着鼻子说：“西弗勒斯，要不是因为这是你熬制的药剂，我死都不喝！”
然而神奇的是，等她将斯内普的头发往里一扔，汤剂的颜色瞬间变了。
粘稠的药剂瞬间变得清澈，原本的土灰色逐渐加深，最终沉淀成深不见底的黑色。
米亚缓缓松开捏住鼻子的手，凑近闻了闻——味道不难闻，似乎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什么味道？”斯内普夺过米亚手中的瓶子嗅嗅，难得的有点紧张。
过了一秒，斯内普挑着眉毛说：“还不算遭，墨水的味道。”
“啊，”米亚右手握拳拍在左掌上，恍然大悟道，“就是这个！”
不愧是学霸，“复方汤剂”的味道都带有学霸的气质。
还没等她继续说什么，斯内普猛地抬手揪住她的头发，疼得米亚立刻捂住脑袋，埋怨地说：“你小心一点！”
她怀疑斯内普不止拔了一根头发，等他拔完后她定睛一看，恼火地看到几根飘在空气中的栗色卷发。
“西弗勒斯·斯内普！”米亚气得直呼他的全名。
然而斯内普并没有理睬她，他将头发往另一瓶药剂中一扔，专注地看着里面的变化。
土灰色的药剂摇身一变，变成了暗蓝色，里面参杂着金色的沙砾，像夜晚的星空。
“真好看！”米亚被瓶中的变化吸引，也不再去纠结那几根头发的事了，她从正在嗅味道的斯内普手中抢过瓶子，边闻边点头说，“不错，我喜欢。”
她得意地看着斯内普，尾巴都要翘上天。
“还行吧。”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像盐水。”
加了头发的“复方药剂”显然比之前的模样好了太多，米亚没有之前那般抗拒，拿起药剂一口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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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图书馆坐满了前来学习的男巫女巫，但大概是圣诞节假期快到了的缘故，学习的氛围并不算紧张，反而有一种慵懒和温馨。
莉莉坐在往常的位置上，看着对面的两个空位置出神。
写完一本作业的玛丽注意到莉莉的异样，在她面前晃晃手，轻声问：“莉莉，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莉莉收回视线，因为玛丽的问话略显得局促，她试图专注在自己面前的羊皮纸上，却过了很久都没看进去一个字，她犹豫着跟玛丽说：“最近米亚和西弗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不见人影。”
玛丽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毕竟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有一些事不能跟我们说，这也很正常。”
“不会的，”莉莉脱口而出，说完后却又不确定了，“他们不会瞒着我。”
“莉莉，”玛丽放下笔面向莉莉，看到后者亮绿色的眼睛中出现了一种少见的迷茫，她语重心长地说，“你要适应，说实话，你和米亚还有斯内普，能维持现在这样的友谊已经很不容易，作为不同学院的人，尤其又是对立如此严重的两个学院，不能奢求太多……”
她拉过莉莉的手按了按，接着说：“你还记得之前的变形课吗？布莱克和波特跟卢平他们抱怨斯内普有了新朋友，好像是斯莱特林的几个纯血，总看到他们在一起导致他们想偷袭他都不能得手，当时你只顾着教训他们不可以欺负斯内普，可是重点不应该是斯内普有了新团体，却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吗？”
莉莉一愣，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些问题。
西弗是她在魔法世界里最信任的人，米亚是对她最好的人，她把他们当成好朋友，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在对方心里有同样的重要。
然而现在玛丽的话却在提醒她，事情可能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莉莉！”
斯内普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莉莉转头去看，发现对方踩着轻快的脚步几乎是一蹦一跳地出现在她面前。
“安静！”平斯夫人警告般地大喊一声。
莉莉看到斯内普缩缩脖子摸摸鼻子，就差对着她吐舌头了，这画面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荒谬感。
西弗难道是吃错药剂了？
斯内普拉住莉莉，凑在她耳边小声说：“走，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不同于往日不苟言笑的斯内普，这几句话的功夫他笑的次数比之前一个月都多，莉莉狐疑地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跟玛丽打了个招呼后，收拾好东西跟着斯内普出了图书馆。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詹姆紧锁眉头盯着正拉着红头发女巫离开的斯内普。
他专门挑了个能看到莉莉的地方看书，自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他看到那个让他十分讨厌的人亲近地凑在莉莉旁边，心里没来由地伸出一股子烦躁。
他用脚尖踢了踢坐在他对面的人，后者慢悠悠地抬起头。
“你看那边，‘鼻涕精’要把伊万斯带去哪儿？”詹姆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注意到什么后，突然更加烦躁地说，“他们竟然还手拉着手！”
西里斯漠然地转头看詹姆指的方向，看清状况后嘴角勾出了个轻蔑的笑容说：“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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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亚现在的心情好极了！
她本来是想喝下汤剂，然后在地牢里呆上两个小时，看看药效是否像斯内普说得一样。然而变成别人的感觉让她如此新鲜，她就像脱缰的野马，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人分享。
斯内普自然不同意，虽然米亚不介意顶着他的脸见人，相反，她十分亢奋；但斯内普不一样，他对于自己变成女生的样子毫无兴趣，甚至还觉得有点羞耻。
意见达不到一致，两人各退一步，米亚去找莉莉，斯内普则安静地等在教室里。临出门斯内普塞给米亚一份补充药剂，以免药剂失效她在人前暴露原形。
为了避人耳目，外表是斯内普样子的米亚将莉莉直接带到了城堡外的长廊上，今天没有下雪，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西弗，你要给我看什么？”莉莉气喘吁吁地说，刚才两人是跑着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这么急。
“嘿嘿，你猜！”米亚挺了挺身板，双手插着腰得意洋洋地对着莉莉转了个圈。
看到这放在斯内普身上就是惊世骇俗的行为，莉莉瞪大着眼睛终于忍不住问：“西弗，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熬药熬出什么问题了？我们要不去校医院看……”
“害！”米亚打断莉莉的话，一脸神秘地引导她说，“你不觉得我今天特别不像我吗？”
莉莉没有犹豫，重重地点头，她补充说：“何止不像，你看上去像是生病了！”
“哈哈哈，”米亚使用斯内普的低沉声线大笑出声，那场面甚至有些惊悚，她看到被吓傻的莉莉，不再逗她，压低声音解释说：“我是米亚！”
“什么？”莉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的眼睛瞪大如铜铃，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说，“米亚？”
米亚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确认一个人都没有后，对莉莉说：“是一种可以变成别人模样的药剂，西弗勒斯熬制了近一个月，今天刚完成。”
她说着又转了一圈，咧着嘴笑嘻嘻地问：“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莉莉用了好几分钟才好不容易消化掉这个事实。
确实，只要把斯内普今天的行为动作对应到米亚身上，那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等她终于接受了这一切，忍不住赞叹这个药剂的精妙。
“这太神奇了！”她感叹说，“竟然花了一个月，一定是非常复杂的药剂。”
米亚得意地晃晃头，就好像药剂是她熬制的一样。
“所以声音也是吗？”莉莉问，“这个药剂可以改变样貌和声音？”
“那倒不是。”
米亚拿出魔杖对着嗓子挥了挥，说：“恢复原音。”
等再说话时，便转换回了米亚自有的清亮嗓音。
莉莉对此啧啧称奇，不住地询问关于药剂的事，米亚一一解答，不过最后提醒她说：“这个药剂的配方只能在禁书区找得到，一定不要透露给别人这件事，不然药剂配方和材料的事都不好解释。”
“放心吧，”莉莉拍拍胸脯保证，说完又想到了什么，犹豫地问，“那你还告诉我？”
“你不一样！”米亚理所当然地说，“我信任你！”
一股暖流从莉莉心底涌出，瞬间充满整个身体，她欣然一笑，摸摸米亚头顶那属于斯内普的黑发，说：“那以后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呢！”
“好啊。”米亚轻快地应着。
也许有些事她注定不会跟她提起，但是她想跟她分享的心情，是真实的。
“看看这是谁！”
米亚的脸色倏地变了，她迅速转身，却还是慢了一步。
“除你武器！”
手里的魔杖瞬间脱手，掉在不远处的地上。
莉莉掏出魔杖挡到米亚面前，急声说：“米……西弗，你先走。”
“走？”詹姆怒不可遏地声音传来，下一秒一个“障碍重重”将米亚困在长廊的一侧，既挡住她的退路，还隔开了她和魔杖。
莉莉慌忙地想解开詹姆的“障碍咒”，无奈她还没有正式学习“解咒”，虽然知道咒语，但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她突然很后悔自己没有学一些攻击类的魔咒。
西里斯姗姗来迟，他的步伐悠然优雅，不紧不慢地样子仿佛对眼前的一幕并不感兴趣。然而他手中蠢蠢欲动的魔杖暴露了他的想法，他边走边说：“‘鼻涕精’，你猜我最近学会了什么魔咒？”
米亚警惕地看着西里斯，她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唯一庆幸的是真正的斯内普不用面对他们。她不动声色地一点点往魔杖的方向挪，波特的“障碍咒”显然也是初学，没一会儿就有松动的迹象。
“当我看到这个咒语的时候，我就在想，等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要给你……”他脸上的嘲弄和仇恨扑面而来，他冷笑一声说，“展示一下我的成果。”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米亚的心中升腾……
“倒挂金钟！”
随着西里斯的一声大喝，她整个人突然从地上飞起，而后狼狈地倒吊在空中！
“你们把她放下来！快放下！”莉莉心急如焚，声音都变了调。
头脚互换使米亚陷入了片刻的晕眩，等到她稍微适应后，詹姆那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怎么不说话了，‘鼻涕精’！被自己发明的魔咒吊在空中的感觉如何？”
“米……”莉莉慌张地差点叫出米亚的名字，她愤怒地冲到两人面前，大喊道，“我让你们将她放下来，你们听不到吗？！”
詹姆笑够了以后终于看向莉莉，见她真的动怒后有一丝的松动，然而西里斯不这么想，他不仅没将空中的人放下，反而抬起手又是一个魔咒：“悬空翻转！”
米亚感到自己在空中掉了个个儿。
“悬空翻转！”
“悬空翻转！”
“悬空翻转！”
头脚不停的交换位置，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米亚向来不喜欢双脚离地的感觉，飞天扫帚她都怕，更何况是被人在空中这样玩弄，她双眼紧闭，紧紧地咬住唇，胃部翻滚，随时都要吐出来。
“哗——”
翻转间米亚脖颈上的项链掉了出来，她凭着感觉一把抓住避免它飞出去。
晕眩感越来越强，头脑肿胀不已，像是随时都可能爆炸一般。
她好像听到莉莉和詹姆在说着什么，但并不能阻止西里斯挥杖的动作。
够了！
米亚刚开始是不敢出声，她不能让他们知道“复方汤剂”的事，后来却是发不出声音。现在的处境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力过，似乎除了等西里斯停手外毫无办法。
停下来！停下来！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喊，似乎这样就能帮助自己撑过难捱的晕眩。
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项链上凸起的藤枝叶扎进她的手里，但是她已顾不得许多，只是无意识地更加用力握紧，一遍遍在心里喊着。
停下来，停下来，快停下来……
“哐——”
突然，一切都安静下来。
米亚重重地摔在地上，她花了几秒才从眩晕中清醒过来，迅速踉跄着起身去拿不远处的魔杖，对着自己施放了一个“清醒咒”。
不适感瞬间消失，她大口喘着气，努力睁眼去看对面的人，却在看清后僵住——
西里斯的手抬得高高的，在空中挥舞；莉莉满脸愤怒地握着拳头，对着他怒吼；詹姆抓着头，似乎不知道要帮谁。
这是多么正常的画面，却又如此不正常。
没有吹来的风，没有扬起的尘土，莉莉书包里的课本正落向地上，不远处的魁地奇训练队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时间，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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