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女人的直觉
是的，我已经可以确定徐向荣身上的是心蛊了。
“你刚才说什么？”
“一百个卤蛋，你可别想反悔啊！”
“不，我是说你刚才说我和徐向荣一样？怎么回事？”
“哦，跟了他半天，我发现他根本不是什么大公司管理层，就是一餐馆刷盘子的，做事的时候魂不守舍的，和活尸一样。”
我点点头，这更加可以确定是心蛊了，或者说，这样整件事才说得通。
“依我看啊，这人就是个网文中毒的妄想症，成天主角主角的，就是不愿意接受凄惨的现实。哪有什么灵异作祟啊！”
“不，这件事情的确有灵异成份在。”
“灵异个啥呀！这就是个西装打领地去刷盘子的精神病！”
“我问你，精神病会有预兆地预知自己发病吗？”
“呃...有预兆？那个梦就是预兆吗？有可能他早发病了！”
“之前叶欣打来电话，说徐向荣是在八年前离职的。严格意义上说是被解雇，原因是无视分派下来的任务，我觉得他是因为根本听不到上司说的话。”
“那...有预兆也不稀奇啊，就是他发病，才会做这种不着调地梦啊。”
“首先，他做梦是在这之前。而且罹患精神病是一个过程，一个程度逐步加深的过程，一个人不可能毫无预兆的做了一个梦就患病了。据他公司里的人说，他之前的行为毫无异常。”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吧，有可能在外面看不出来呢。”
“其实我还有很多理由可以说服你，比如他清晰的逻辑思维，看不见自己畏惧的人的诡异症状。但这些都没必要。有一点就够了。”
我顿了顿，又开口道：
“这很有可能是“力”级灵异事件，一旦这是真的，放任不管可能会死很多人，包括我们，而我们，不是警察，不讲证据。
你明白了吗，刘银川。”
“懂了，就是疑罪从有对吧？”
“别说那么难听，这叫不在自己面前放跑任何一个危险。”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说话的不是刘银川，而是开门进来的叶欣。
我笑了笑，回答道：
“我打算什么都不做，然后扯个谎骗骗徐向荣，顺便把他现在的真实情况告诉他。”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救命的药。刚才我突然想明白徐向荣是怎么活下来的了，我得再问问他。”
.......
“你问我之前知不知道自己害怕的东西是什么？你在搞笑吗？我要是知道，还找你们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徐先生，你之前在梦里有什么预兆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做过梦！”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再见。”
.......
“这下事情就彻底清楚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叶欣端了杯水给我，然后在我面前坐下。
刘银川也蹭了过来，坐到我旁边。
我喝了口水。
“首先，你们要清楚，心蛊是个什么东西，它是已什么样的方式吃掉人的情绪的。”
“你说就是了，别卖关子。”
叶欣不耐烦道。
“从之前徐向荣和他妈的通话可以看出来，徐向荣身上最为明显的情绪是恐惧。”
“一直强烈怀有这种情绪的人很少，我想，应该是他爷爷给他的符咒的问题。”
“他小时候胆子小，但这其实是可以随着时间推移消失的，或者通过正规的心理咨询途径解决也可以。”
“但是他爷爷用了一个笨办法，可以说是以毒攻毒吧。”
“他虚构了一个符咒，说这东西可以驱邪。”
“这样做确实可以让徐向荣消除对鬼怪的恐惧，但是这种安全感的来源却是灵异本身，他相信了有灵异，也相信了灵异可以被灵异驱除。”
“虽然他之后忘了这件事，但是却在他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其实他无时无刻不在恐惧着这些东西，但是他没有发觉，只是将这些恐惧转移到了其他的东西上。”
“你们都知道，相信灵异的人更加容易看到那些东西，也更加容易被那些东西盯上。”
“而他那种强烈的恐惧情绪更是心蛊眼中的美餐。”
“只是，心蛊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这顿美餐有毒。”
“先来说说心蛊吞吃情绪的方法。”
“人的情绪都是有指向的，会为了某一件事情或某一个人而产生某种情绪。”
“而心蛊就吞吃的就是这种有指向情绪，就像吞吃一条线。”
“而这种有指向的情绪被吃空，那顺着情绪所指向的人或事也不再会在宿主眼中出现。”
“就像宿主的大脑主动规避了这些东西，他视野里的世界与我们的完全不同。”
“于是，徐向荣恐惧的东西一点点在他脑中消失不见，他眼中的世界就变成了所谓的主角的世界。”
“那他都以为自己是主角了，怎么还会在餐厅刷盘子养活自己？应该早就饿死了才对啊？”
刘银川问道。
“我们有理由相信，心蛊为了保证宿主不死，会采取一些行动。”
“你说他在刷盘子的时候，是心蛊控制着他的行动？”
“是的，但这还是非常异常，对心蛊来说，这种情况是非常不常见的。”
“为什么？”
“因为心蛊只吞吃一种情绪，一般来说，这对日常生活的影响不会有这么大，应该是悄无声息的。宿主在旁人看来，只会是有点奇怪，而不会是这种类似疯子的状态。”
“你是说，他的恐惧异于常人？”
“对，他基本什么都怕，这对蛊虫来说本来是好事，可以借此吃得肥肥的。但是徐向荣的恐惧情绪实在太多了，这不但大大拖慢了蛊虫化茧的速度，也让蛊虫迟迟不能完全控制他。”
“但是恐惧总有吃完的一天吧？”
“不，这一天永远不会有，因为有一种恐惧是蛊虫无法吞吃的。”
“是什么？”
“对未知的恐惧。那是一种没有指向的，不知来源的，融合了徐向荣童年鬼怪恐惧和死亡恐惧的复杂情绪。他现在完全没办法说清楚自己在怕些什么。”
“所以我们只要他保持这种状态，永远也不要让他得知真相，就完事大吉了？”
“是的。其实人的恐惧本身就是这么一种复杂的东西，那心蛊选择恐惧作为食粮，是在自寻死路。”
“等等，周轻，如果...”
“我知道，你想说万一是我想多了怎么办，万一他就只是精神病而已，完全没有灵异因素的介入。”
刘银川点点头。
“反正我本来就没打算收他钱，我只要告诉他委托失败就行了，而且我还会建议他寻找心理咨询师，并把他现在刷盘子的现状告诉他。”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碰上灵异了，这事都能完美解决，是吧？”
刘银川补充道。
我笑了笑：
“是的，完美解决。明天我就把委托失败的事情和他说清楚。”
叶欣突然插话道：
“不对，我觉得不对，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
“原来我也觉得没问题，但是你们两个立下这种flag之后，我就觉得有问题了！”
我捂脸道：
“叶大姐啊！这算什么理由啊！你要反驳我，好歹要指出问题吧。”
“嗯...我想想，对了！那个老神仙和大桃树呢？那两个东西和巨茧一起出现在徐向荣梦里，总不能毫无意义吧？你不会忘了把它们算进去了吧？”
“这两个东西的出处我已经知道了，并不是来源于灵异，所以属于在推理中可以忽略的细枝末节，不用去额外考虑。”
“哼，我不管，反正你这说法肯定有问题，建议你再好好想想！”
“能有什么问题，你倒是说啊。”
“我哪知道啊？这属于女人的直觉！”
我和刘银川异口同声：
“呵，你还女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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