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纯元

“纯元？”

        两个少年一脸诧异，齐声把老人说的这个词重复了一遍。

        老人嗯了一声，表情淡然的说道：“要不然你以为，你们修行的是什么？”

        两人恍然大悟，惊喜的叫道：“怪不得那个秘法叫做纯元小法，意思就是纯元境界的小法门！”

        “不错。”老人点头，反问他们：“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个境界要叫做纯元吗？”

        “不知道。”两个少年坦然摇头，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纯元这个境界呢。

        老人呵呵一笑，道：“那好，我就给你们讲一讲。”

        顿了一顿，老人眼中泛起一丝涟漪，声音缥缈的道：“所谓纯元，纯净如一，万法归元！”

        修行之道，起于意，始于身，茫茫前路，不见终。

        无论是人族，蛮兽，妖魔，还是天地所生之圣灵，要修行都是要从本身起始，踏着着茫茫不见终点的修行之路前进，一直到成为凡俗人口中的神，魔，妖，仙。

        而即便是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神魔妖仙，有呼风唤雨，移山填海，拨云换日甚至是逆改生死的神通。归根结底还是守着本身为根基，才有无上大威能。

        故此，修行的第一个境界，就是修炼肉身，塑造根基的境界——纯元。

        老人叙说起来，侃侃而谈：“修行一道，就如同平底起丘，建煌煌神阙。根基越扎实，路子就越宽，成就也就越高。纯元这一境界，是修行的起始阶段，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境界。”

        纯元境界，主修肉身。

        天地万物，从飞禽走兽，到人魔妖仙，都有身体。哪怕是鬼魅亡灵，一样如此。所以对应的境界，也是一致的。

        修行肉身，不外乎强筋骨，壮血气。而修行的成果，也就以最简单直接气脉形式体现出来。

        气脉是血气的衍生之物，是体魄强大程度的直观表现，普通人的身体，血气淡薄根本不会显示出气脉来，只有借日月星辰，自然之力修行之后，才能慢慢壮大到足够外散的程度。

        除此之外，气脉还有数量之分，气脉越多，血气就越盛，体魄就越强。人体之中最多能孕育出九道气脉来，九为数之极，是极致巅峰，世间没有任何生灵能够超越跳脱出去。

        “九道？”

        两个少年同时惊道，小城里的猎人们最多才修习练气式到五道气脉，那已经是巅峰状态，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老人现在竟然说最多能修出九道来。

        老人淡道：“你们以为九道很容易吗？九为数之极，天地万物都在枷锁当中，没有任何生灵能超过九道。”

        “那大部分人都能修出几道气脉？”齐宇问道。

        老人想了想，道：“这也跟修习的练气法门有关系。”

        同样是练气法门，有的只能锤炼气脉，有的更能壮大体魄，效果截然不同。

        不过真正流传在修行门派中的练气法门和小城里修行的练气式都不同，真正的练气法门，比小城里传授的普通法门要精细的多。

        小城里教导的练气式确实算是纯元境界的修炼方法，只是最多也就算是普通的练气法门。

        这还是因为云国有气魄，将这样的法门在疆土中广为传播，真正珍贵的法门，都被强大的势力握在手中，从不轻易传授出去。而就算传授出去了，也会做出限制，不能再随意的传授。

        这就是为什么最初老人教导的时候只教会了彦阳，后来彦阳偷偷教导齐宇，老人看齐宇有些天资，又和彦阳关系要好，两家平日关系也不错，这才选择一起教导。但之后，就严厉告诫他们俩，不能再传授给任何人。

        在老人看来，小城里能有人修出五道气脉，都是因为机缘巧合的缘故，其中有的人还修习过其他的练气法门，要不然就凭袁腾蛟他们教导的粗陋练气法门，最多也就四道气脉。

        齐宇不懈的追问：“就比如普通的练气法门。”

        老人伸出手掌，竖起了一个巴掌：“五道。”

        “这么多。”齐宇惊呼，那岂不是随随便便修习真正练气法门的人都有蛮伯和袁腾蛟那样的实力？！

        老人呵呵一笑，摇头道：“你们的眼界还太低了。”

        以寻常人的眼光来看，五道气脉，在偏远小城里就是首领一样的人物，但是在云皇都，镇西郡那等庞然大物面前，就跟蚁虫一样，一个念头就能碾死。

        再者说，像蛮伯和袁腾蛟他们，单论纯元境界的修行确实是只有五道气脉，但他们早已跨过纯元境界，进入第二个境界，驾驭灵力，到了接近施展法诀的层次，这就是五道气脉者所不能比拟的了。

        让他们动用灵力，五道者气脉根本不堪一击。同在纯元境界，气脉的数量才能影响实力，跨过境界，自然就不行了。

        老人给他们俩解释一番，两个少年顿时心领神会：“原来是这样。”

        纯元境界的修行，五道气脉是最大的一道门槛。也是庸才和天才的分水岭。从第五道气脉开始，往后每练出一道气脉都是上一道气脉修炼难度的十倍不止。这是因为，人体中显化的血气之力就只有这么大，想要更进一步，就需要挖掘潜能，从根基中壮大自身才有可能做到。

        在修行者中，对气脉的最低要求就是五道，而其中的大多数，也就五道。能够达到六道气脉，就是少数的有天赋者，会被重点培养。

        在六道气脉之上的第七道，则是极为稀少的天才人物，这种人在修行者中都是佼佼者，或者某些门派中雪藏的嫡系弟子。

        至于八道气脉，则是整个云国都难得一见的奇才，这种人的数量堪称屈指可数，如凤毛麟角般稀少。

        而九道气脉，那就属于神话一般的存在，只有传闻，而少有人达到过。

        讲述完具体划分，老人再次叮嘱：“纯元境界的修行，对往后其它境界的影响极大，不可有一丝一毫松懈！”

        纯元境界重在修炼肉身，所以早在两年多前，老人就开始教会彦阳学习纯元小法，用秘术和灵药相辅相成，开始锤炼肉身，壮大筋骨血气。

        直到今天，彦阳和齐宇两人的底子已经比普通少年厚实的多，但还没达到老人的要求，必须要继续坚持。

        “你们俩的体魄，现在已经开始渐入佳境，但要想以后的修行路更广阔一些，就需要继续打实基础。”

        “这纯元小法，是在真正修行纯元境界的法门之前，必须修炼完的法门，只有彻底融会贯通，才能让纯元肉身更加强大。所以，在此之前，我不会再教导你们任何法门了。”老人说道，声音一转，老人看向两个少年，眼神锐利，直看的他们感觉脑门儿发凉，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被老人看的浑身不自在，两个少年难受了一会儿，齐宇就悄悄的捅了捅彦阳，示意他问问。

        彦阳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爷，我们俩没做错什么吧？”

        老人一收注视着他们的眸光，告诫道：“记住，修行并不是像你们想象的玩闹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成功，如果你们没有抱着坚定的决心，那也注定会一事无成。“

        “哦。”

        小声的哦了一声，两人顿时蔫了，不敢再提什么让老人继续教导他们别的法门的话。

        他们还以为，把老人教他们的小法门修行的差不多了，就可以继续修行更深奥的法门，殊不知老人根本不可能任由他们投机取巧。

        修行路上真正的艰难困苦，他们现在经历的这些才算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

        “我们会努力坚持的！”

        老人没有答话，两个少年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重重的点头说道。

        平日里他们在武场有模有样的偷学练气法，看袁腾蛟他们教拳，对猎队和大山有着非常大的向往，都是他们内心中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他们希望变强，去更广阔的天地，也为此付出过各种各样的努力。

        只是在来人看来，还缺少对修行的敬畏，太过初生牛犊不怕虎了，这样的心态以后迟早会吃大亏。因此，老人才要认真的告诫，鞭策他们。

        叹了口气，老人独自喝了一杯茶水，这才幽幽的感叹道:“修行一条坎坷艰难的独行路，一旦上路就永不能回头，执念一断，身死道消，心念一改，万劫不复。”

        两个少年身体一震，没想到会有“身死道消”“万劫不复”这样的字眼，一时间被震得不轻。

        “你们现在也不用想这么多，那样的境界，你们还差的很远，人生在世，处处都有危机，与其平淡，不如与天争雄，走出自己的道路。”

        见他们迟迟沉思不动，老人低叹了一声，不再言语。

        两个少年又是一震，转念去想，现在接触到的蛮兽，猎队，一样不是有殒命的危险，与其一生平淡，不如把握自己的人生道路。

        “好了，该告诉你们的，我都告诉你们了，至于你们将来如何，都要靠自己决定。”

        老人起身，从小石桌旁走过，只剩下两个少年呆愣在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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