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鸣惊人逢灰衫

自岳凌制服了雷任以后，杂役们的生活虽依然辛苦，但饮食上和睡眠上有了很大的改善，众杂役都对岳凌心怀感激，纷纷与他结交。渐渐的，岳凌的朋友越来越多，他初来时的落寞感，已有所减弱。

        但他的室友却依然冷漠无比，除了冯朗偶尔与他交谈外，王立发等三人都觉得他不过是个杂役，每次遇到他都会不屑地走过。还好岳凌只是晚上才会回到寝室，白天与众杂役为伍，也不以为意。

        岳凌深知自己决不能甘于做一个杂役，自己的目标是要成为雪山派的弟子，学到一身武艺，成为一个像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于是他在每日劳动之余，便开始修炼武功。

        他所学的，有父亲教的内功心法和紫衫剑法，有江宏峰教的雪山派内功心法和芙玉剑法。父亲教的内功心法他早已默熟于心，这为他打下了良好的内功基础；雪山派内功心法他勤加修炼，渐渐地觉得体内火毒减弱，半年的期限过去以后，火毒没有发作，但雪山派内功心法越往后越难以修炼，尤其进入反复层后，这内功日渐难练，饶是正宗雪山派弟子尚需六七年方能有所突破进入升华层，岳凌作为杂役自是更难有所突破，但岳凌努力练习，也将反复层的一半心法学会了；至于紫衫剑法和芙玉剑法，在内功的配合下，岳凌每次使出时的威力在不断增加。经过了长期的刻苦练习后，岳凌的武艺，已不是他初到昆仑雪山时所能相比的了。

        时光荏苒，三年的时光转瞬即逝，这一年岳凌十五岁了。同时也到了雪山派弟子展示招式，从而开始修习内力的时候了。

        岳凌对这一次展示大会特别向往，一方面他想见识一下雪山派的武功招式到底有多么神奇，另一方面也希望通过这次机会成为雪山派正式的入门弟子。

        王立发、冯朗、方晨、苏青永四人也是踌躇满志，但他们四人的做法却又大相径庭：王立发信心满满，自认为不必多练，每日在山间游玩；冯朗则是较为稳重，每日早出晚归，勤加练习；方晨则深知自己哪些招式上较为熟练，便重点练习那些招式；苏青永则深知自己哪些招式上不太熟悉，重点练习那些招式。四人虽然做法不同，但均想在展示大会上一展英姿，以期修习到雪山派的高深内功。

        这一日，据展示大会还有一天，众弟子都在勤勉修炼。岳凌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手中的活，便打算去修习武功。他练功最喜清净，然这一日山上各处都有人在修炼，无人的地方实在是凤毛麟角，他始终难以找到一个满意的地方。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砥砺峰，这个他初来时就到过的地方。只见砥砺峰附近寂静无声，空无一人，他突然想到那石壁上的十四个字：雪山圣女静修地，红尘凡人莫妄至。岳凌心下一震：怪不得此地无人修习，看来我也不可来此打扰圣女静修。正欲离开，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天际划来，言道：“既然来了，何必着急便走？”

        岳凌躬身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无意打扰圣女静修，有不周之处，还请谅解。”他自幼谦逊，又兼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圣女心怀敬意，言辞上自是极尽礼数，生怕冒犯了这位如天仙一般存在的圣女。

        那清亮的声音续道：“想必阁下是我雪山派的高徒了，既来了砥砺峰，何不与我切磋一下武艺再走?”岳凌谦逊答道：“在下哪里是雪山派的高徒啊？只是雪山派的一名普通杂役罢了，圣女与我过招，岂非大材小用？不妥不妥。”

        那清亮的声音道：“杂役怎么了？我雪山派从杂役到掌门，人人身怀绝技。再者说，有时本门弟子不好好修习功课，甚至还比不上杂役的武功呢。阁下不必过于谦逊。”岳凌听到这声音实是真诚至极，绝不是有意调笑，心中对这位圣女的景仰又增了一分。但他仍然说道：“只是在下实在武艺低微，难以与圣女过招啊！”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那清亮的声音言道：“阁下既不愿过招，我也不便勉强，那就请回吧。”岳凌正欲转身回转，突然心生好奇，问道：“不知明天圣女可会参加展示大会啊？”那清亮的声音答道：“到时你自然会知道的。”岳凌又鞠了一躬，就下山了。

        下山后，岳凌心中始终难以忘怀那个清亮的声音，他心中十分期盼能够一睹圣女尊容，希望这位圣女能够前来参加明日的展示大会。

        他又把紫衫剑法和芙玉剑法仔细练了几遍，想象着与敌人对战时的情景，努力做到攻守兼备。他练功极其认真，心无旁骛，只想着每一招每一式的操作方法，练功一天后，他几乎快要忘记自己和圣女聊天的事了。

        第二天早上，博雅园里又一次人山人海，但明显比三年前的人少多了，众位雪山派的新入门弟子和老弟子再一次欢聚一堂。经历了三年的训练，众人都容光焕发，内劲充沛，已不是三年前初来时那懒惰散漫的样子了。

        只见博雅园门口再次出现了两排小童子，众人情知是黄掌教到了。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从空中凌空飞过，轻盈的落在高台之上，众人见了这精彩绝伦的轻功，都齐声欢呼鼓掌起来。

        黄露秋站在高台之上，微笑着说道：“众位弟子，很高兴在三年以后再次与大家相见，这三年，大浪淘沙，有很多人离开了昆仑雪山。”她顿了顿，续道：“三年前，有312位弟子加入了雪山派，其中有184人成为正式弟子，剩余人成为杂役，未能修习武功；而这184人中，又只有89人坚持到了现在。所以，能走到今天，证明你们每个人都是好样的。”众人听了此话，都热烈地鼓起掌来。

        黄露秋续道：“那么下面我宣布一下今日的展示大会如何运行。首先，89名弟子分为六组，每组15人，剩余那组14人，由本门6位首席弟子来分别与这6组弟子比武，6位首席弟子不得使用内力，众人只比招式，展示招式越多越好，依据招式的多少进行分级，依旧分三档，第一档为最高，第三档为最低。此外，一会儿还有一个小节目，本门雪山圣女今日也要参加展示大会，由坚持招式最多的人与圣女过招，如果胜过圣女，还有奖励哦！”岳凌听到雪山圣女将要到来，不由得心头一震。

        这时，岳凌肩头上被拍了一下，岳凌转身一看，那人竟是齐云。他们兄弟二人虽然均在昆仑雪山上，但由于工作不同，已经很久没有相见，此时一见，各自内心都是一喜。岳凌悄声道：“大哥是来考较新弟子的功力吧。”齐云悄声道：“正是，兄弟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火毒怎么样了啊？”岳凌喜道：“都好，都好，火毒犯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大哥别来无恙吧？”齐云微笑道：“哈哈，大哥一切都好，今天难得清闲，在一旁看一看雪山派的高妙武功吧！”岳凌欣然答应。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后，展示大会开始了。6位首席弟子与众弟子开始过招，只见众弟子的招式轻灵奇妙，变化多端，后着无穷。比起老弟子，新弟子虽略显迟滞，但仍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岳凌心下一凛，只觉自己此番想要取胜，实是难上加难。

        大约过了四个小时后，新老弟子的比拼才完全结束。黄露秋微笑道：“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由童子为大家宣读。”岳凌便开始听一些自己熟悉的人的名字，只听得冯朗展示了十五式，为展示最多的人之一，第一档；方晨和苏青永展示了十式，第二档；王立发展示了五式，为第三档。而展示了十五式的弟子，共有两人。

        黄露秋笑道；“好了，小节目马上开始，现在请三位展示了十五式的弟子上台，准备与圣女过招。”三人均不知这圣女底细，心中不免惴惴。岳凌则是期待着圣女的到来，想看看这圣女究竟是何等样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西沉，但圣女依然没有来。众人的心中都打起了鼓，有的觉得圣女不会再来，想要离开；有的则埋怨圣女倨傲无礼，让众人在此苦等；有的则充满了好奇之心，想要看看这雪山圣女究竟是何等样人。

        夜幕已然降临，四周漆黑一片，众人渐感焦躁不安，都在小声发着牢骚。突然，博雅园高台上的的火把被点亮了，夜空中闪过一道人影，那人身体轻灵地落在高台之上，姿态优美至极。只见高台上站着一位紫衫少女，身材婀娜，肤色白皙，目光如水而炯炯有神，一头乌黑的秀发直垂至肩，面若春花，娇柔无限。她面容庄重，眼神深邃，让人不敢直视。高台上的火把与她的紫衫相映衬，更让她有一种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气概。

        岳凌见那圣女立于台上，自有一番庄严，心下暗想：这位圣女姐姐确实非同凡响，昨日我擅自前往砥砺峰，真是大大的不敬了。突然，他头脑中闪现过一道倩影，心念微动，想起了在原始森林中曾遇到的那灰衫女郎，但随即一笑，心想世上哪里会有如此凑巧之事。于是不再幻想，双眼望向高台之上。

        黄露秋走上高台，介绍道：“这位便是我们昆仑山的雪山圣女，雪儿，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吧！”那紫衫少女拱手言道：“众位兄弟姐妹好，我是昆仑雪山派掌门人的女儿，姓江，名莹雪，大家日后称呼我莹雪就好。”众人见这美貌少女如此平易近人，心下都是一喜。

        江莹雪续道：“听说有几位兄弟武艺绝伦，我在习武方面也颇有心得，所以想向几位兄弟讨教几招，请几位兄弟依次上来进招吧！”她向身旁童子挥了挥手，童子便奉上一把宝剑，那宝剑在火光下依然有道道银光闪过，显是一把威猛绝伦的宝剑。

        第一名弟子走上台来，那人正是冯朗，他上台后对江莹雪微微一笑道：“还请圣女不吝赐教。”童子也给了他一把剑，那是他平日习武常用之剑，使得顺手。他拱手道：“请圣女进招。”江莹雪也不与他客气，一剑刺来，冯朗也回剑相迎，二人斗在一处，几十招后仍难分胜负。

        当斗到第一百招时，江莹雪一剑横扫向冯朗，冯朗侧身避过，一剑刺向江莹雪的左臂。江莹雪剑招陡变，身体微侧，宝剑已搭上冯朗肩头，在他肩上一拍，冯朗手中的剑把持不住，飞了出去，同时身体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场显然是输了。

        众人见了这奇异的剑法，均觉骇异，心知就算自己上场，也决难破解此招。冯朗输得奇怪，但不能明白其中关要。

        紧接着，第二名弟子上场了，他姓空名解，今年二十五岁，本是xj塔里木人，曾在塔里木修习过一些内功，一眼看出江莹雪这一招取胜的关键在于高深内功的积淀，而不是招式的巧妙。他不慌不忙的走上高台，言道：“还请圣女赐教。”他从童子手里接过宝剑，但并不着急进攻，而是收势不发，等待时机。

        二人僵持了好一阵子，各自都不出招，旁边的新弟子均不以为然，觉得二人光说不练，无甚新意；而老弟子及黄露秋都知道：二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也许一招便能分出胜负。

        突然，空解眼神微动，挺剑向江莹雪刺去，这是一招兔起鹘落，旁人都觉此剑招怪异，不是本门剑法；只有岳凌心下大惊：怎么这位空师兄也会爹爹的紫衫剑法？江莹雪也察觉到剑招怪异，立刻使出芙玉剑法与之相抗。岳凌对这两种剑法均有涉猎，这一场争斗旁人看得一头雾水，他却心如明镜。

        斗到第五十招时，二人仍是不相上下，空解渐感焦躁，心道：这小姑娘着实厉害，看她年龄较我尚幼，武功可不逊于我。我一个男子汉与这小姑娘斗了五十招仍不能取胜，实是丢人。于是他剑招陡变，使上了家传内功，想要在短时间内取胜。岂料他越是心急，招式却越发凌乱，斗到第八十招时他已力不从心，感觉心血翻涌，真气外泄，手中宝剑拿捏不住，顿时飞了出去；江莹雪浑没想到他竟会突然生此变故，一招芙玉剑法已然刺出，收势不及，眼见空解便是穿肠破肚之祸。

        突然，一道人影凌空闪过，江莹雪感到一股真气迎面而来，便顺势收剑；而空解感觉到有人抓住自己后衣领向侧面一拖，江莹雪的剑气便没有及身。众人正自骇异，只见高台上多了一人，那人衣着破旧，容颜憔悴，身形娇小，却不是岳凌是谁？

        原来岳凌在三年练功中早已熟悉了紫衫剑法和芙玉剑法的剑招，明白这两套剑法如何发挥最大优势以及各自的劣势所在。当他看到空解招法凌乱时，已知他此次必败无疑，又担心他有性命之虞，于是抢到高台之上，以真气逼退江莹雪，同时将空解拖开，使他避免被剑气所伤。这一击一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间不容发。只要他速度稍慢，不仅救不了人，连他自己也要被剑气所伤。

        众人见岳凌上台，都是大吃一惊。黄露秋武艺卓绝，知道他救了空解的性命，不由得对这个小杂役刮目相看。

        空解道：“多谢！”他为人向来倨傲，虽知岳凌救了自己的命，却不愿与他多说半句话。

        岳凌拱手道：“空大哥不必多礼，你武艺卓绝，小弟只怕献丑了。”黄露秋见这少年救了人后丝毫没有居功的意思，心下更喜，便言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岳凌连忙躬身行礼道：“弟子姓岳，单名一个凌字。”黄露秋心下暗惊，但面不改色道：“我看小兄弟你身手卓绝，不如与圣女过过招吧！”岳凌忙道：“弟子才疏学浅，不过是一个小杂役，哪里敢与圣女过招啊？”这句话倒并非他有意做作，他虽然想成为雪山派正式弟子，但从没想过要与圣女过招，而且他对这位圣女敬佩异常，从心底里不愿与她过招。

        黄露秋续道：“小兄弟，你既然敢于从剑下救人，就证明你胆识非凡，试一试吧，就权当为晚会助兴了！”岳凌听得掌门人如此说，只好答应。

        台下众人都在小声议论：杂役们都在为岳凌上台感到高兴；新弟子们都觉得岳凌不自量力，必然要丢人现眼；老弟子们除了齐云在为岳凌加油外，均觉这小杂役实在是狂妄至极，准备看他的笑话。

        岳凌让童子取来他的剑，那是岳文韬临行前留给他的。岳凌三年来练功均用此剑，此时再拿到这把剑，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父亲赠剑时说过的那一番话。

        那日昆仑山北坡饯别时，岳文韬拿出随身携带的宝剑，交在岳凌手里，说道：“这把剑随我征战十余载，锋利无比，我把它交给你，今日我把此剑命名为凌云剑，只愿你拿此剑勤习武功，胸怀壮志，日后成为一个有益于国家和人民的人。”岳凌热泪盈眶，毅然答应。

        此刻，他回首往事，只觉心怀激荡，难以自已。但他很快将自己拉回到现实，准备与江莹雪过招了。

        岳凌躬身道：“还请圣女不吝赐教。”江莹雪神色微动，言道：“那就请阁下进招吧。”岳凌言道：“还是请圣女先出招吧。”江莹雪也不与他客气，剑尖微动，向岳凌刺来，岳凌不敢疏忽，连忙使出芙玉剑法，迎面相迎。

        四十招后，二人均知棋逢对手。原来二人都修习了雪山派内功心法，也都擅长芙玉剑法，都知道怎么用己方剑招去压制对方剑招，以致难以战胜对方。台下众人只看的心神激荡，都骇异于雪山派武艺的高深莫测，也对这个不起眼的小杂役刮目相看。

        二人又拆了二百余招，兀自不分胜负。此时，岳凌体内火毒微微发作，他暗自叫苦，心神稍分，江莹雪便乘机而入，岳凌渐觉难以支撑，剑招略显凌乱，眼看就要落败。齐云则随时做好准备，一旦岳凌有难，他便会出手相救。

        江莹雪眼见机会已至，如何能不把握，便使出连环剑招向岳凌攻去。这连环剑招是指江莹雪连续使出两招芙玉剑法，意在让岳凌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岳凌心知此番必败，便心灰意懒的随意击出一招相迎。

        不料这一招竟然将江莹雪的剑招减缓，岳凌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之间使出了紫衫剑法的第一式兔起鹘落，而这一招正好对芙玉剑法的连环招式有克制作用，以致江莹雪的连环剑招被击退。他心下更不疑惑，剑法陡转，将紫衫剑法使将出来，江莹雪见他突然变招，暗自心惊，只觉左支右绌，难以抵挡，便决定使出芙玉剑法的最后一式：天人合一，向岳凌攻来。岳凌刚才的优势顿时化为乌有，又回复到勉力支持的局面。

        他见江莹雪这一招似曾相识，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青水岭没能练熟一招芙玉剑法，此时他见江莹雪使将出来，再略一推敲，已知其理。于是他也使出这招天人合一，向江莹雪攻去，二人剑招相同，顿时势均力敌，又斗了一二十合。

        突然，一道人影掠过高台，岳凌和江莹雪二人均觉手上一麻，同时顺势向后一跃，只见黄露秋站在二人中间，微笑着说道：“两位不要斗了，在场众人均可看出，你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谁也战胜不了谁，今日便就此罢斗。”岳凌躬身道：“圣女神功，小可万分佩服！”江莹雪微笑道：“阁下武功也高的很呀，来日还请多多赐教。”岳凌道：“不敢，不敢。”

        黄露秋道：“今日大家见了，这位小兄弟武艺之高，确实让人佩服，老身今日决定将他收为正式弟子，与在场众位兄弟姐妹一同学习，大家都同意吗？”台下弟子有一半心悦诚服，另一半虽心中不服，但迫于掌门人压力，默不作声。

        黄露秋道：“小兄弟，一定要潜心修炼，戒骄戒躁，明白吗？”岳凌立马躬身道：“谨遵掌门人教诲。”黄露秋道：“时候不早了，请众位回去休息吧。三天后开始修习内功。”于是众人纷纷散去。

        岳凌正欲离去，黄露秋道：“凌儿，明日早上十点，在砥砺峰的守望坡，我找你有点事，务必准时到来！”岳凌答道：“是！”便转身离去。

        第二天，岳凌早早地就起床了，他情知掌门人找自己定有要事嘱咐，于是早早地用了早餐，便向砥砺峰走去。

        那守望坡陡峭异常，岳凌此时身负高深轻功，自不畏惧。他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守望坡顶，只见有两个人影立于茫茫雪地之中：一个自然是黄露秋掌教；另一个，竟然是一个身穿灰衫的姑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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