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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陨落(三)


我用寒吟抵挡,却不料将她弹出两三丈远,还咳了血。如此大的动静引来巡夜的弟子一片吵闹,罂粟师父见状让我赶紧走,命萧忆去扶了蔓荆子起来。

        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与随之到来的三位长老,我哪里还能走的掉。

        戟木长老见蔓荆子此状怒道“这是谁干的。”

        蔓荆子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

        还用说什么吗,被圈在中间的我,背着行李,虽是一脸镇定,却在别人看来就是个要行凶逃跑之人。

        诛水长老是凌舟的师父,多少对我也亲,不敢相信这默认的事情,只得亲自问我“黎笙,真是你?”

        是我做的,我无法不认“是,她是我打伤的。”

        戟木长老一听更是怒火冲天“黎笙,师祖刚刚仙逝,你却打伤同门,你”他好像才注意到我身上的行李,“你这是要走?师祖仙逝你纵然要离山也得三年以后,你现在此举,乃不忠不孝。”

        腾榕,苻阳,都为我辩解,让我先认错。荆子只说着方才我要逃离,她好言相劝我却恶意中伤了她。

        我不为刚才的事辩解什么,只跪在三位长老面前,“黎笙不是不愿为师父守这三年,只是,人去罢,师父不会在意这些虚无,若他知晓也更愿意让我去做现在的事,待我回来,再好好向师父赔罪。”说完,我行大礼,拜毕。

        戟木长老出手擒我,被我一力挡下,用了六成功力。

        僵持不下,火夕长老便助力戟木,我也加了三成功力,应付的开始吃力。

        戟木长老暗示诛水,犹豫片刻,诛水长老也一齐上了,三个长老一同,逼的我连连后退,纵然用了十成的功力我也明白,再僵持下去,我必重伤甚至死在这里。

        正想能用什么方法应付让自己全身而退,跑了个小神,一些功法直击到我心门,被血呛了一下。

        不能再犹豫软弱,否则,我连这里都出不去。我立刻传出寒吟,它便将三位长老输出的功法尽数吸收,随着我的功法再反噬回去,却是强了数倍。

        我本以为他们都会被打退,一阵风过去,刚刚的一切瞬间化为虚无。

        与我对阵的,正是祁墨,我也明白,他是不想我伤了他们,背实了这不忠不孝之名,可如今他站在与我对立的一面,多少令我心伤。

        诛水长老问道“黎笙,长极真人赠你寒吟,你竟用它对付我们。”

        我回道“是你们步步相逼,我不过是暂离终南山,”

        蔓荆子这时候插话“既然是暂离,为何不禀报戟木长老正大光明的走,非要趁着天黑偷偷摸摸的离开,怕,做的是什么不光明的事吧。”

        我瞥了她一眼,不知何时,她对我竟有了如此深的恨意。

        祁墨说道“我此来是为告知,仙人生前就让黎笙下山,为他办件事。”

        蔓荆子紧忙回着“那她之前为何不提,前辈是来为她开脱的吧,你可知黎笙是要去找谁?为什么还要帮她?”

        祁墨回道“她要找谁,办何事,我自是比你清楚,你又是谁?太极阁的事也容你过问?本君是在告知,不是在请求,各位长老,还有何疑问?”

        三人都回道既然是太师祖生前的吩咐,我去办好就是,果然有身份好办事,一句话,不论真假,也没有人敢质疑些什么。

        荆子也终于看透了形势,不甘心的退在了一旁,罂粟师父看她的一眼,则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袭来的一阵旋风,模糊中一人拽住了我的手腕,我下意识要挣脱,长老们发觉不对,这时候自然是帮我。

        此人功力雄厚,魔气大盛,眼前的黑雾迷的我睁不开眼,他与他们周旋片刻,带着我便离开了。

        蔓荆子吼道“我说了她不是简单的下山,见她被困,那个魔界的人就按捺不住了吧,前辈,眼前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祁墨依然气定神闲道“方才明明是黎笙被魔界的人抓走,你作为她的同门,难道不该为她担心吗?”

        “我。。。”蔓荆子哽咽着,却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祁墨说罢,就不见了人影。

        祁墨到了终南山下,正要随着刚才的影子去,却停下了脚,攥实了手,别人或许不知,他却知方才的人就是扶冀,他也知扶冀不会伤害黎笙,甚至可以护她平安到济陵,而他却离不得这终南山,那还何必追去。即便如此,他的心里还是不安,不静。

        转眼我便到了一片林地,见着扶冀,他笑看着我,我却觉得这笑陌生的很。

        我问他“你来干什么?”

        他回道“难道眼看着那些长老欺负你,我却不管不顾?怎样,有没有受伤?”

        他拉过我的手,看见我手里握住的寒吟,我立刻施法收了起来,像祁墨说的,虽然现在不起眼,但他终究是魔界的人,不得不防。

        他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怎么?不放心我?你认识的我,可是这种人?”

        “不,不是的,你怎么会刚好出现,还是你一直在?”我问他。

        他又笑笑说着“从你上次离开,我便不放心,今日才来,正好撞见了。”

        “哦,我是要回济陵,终南山暂时是不会回了。”

        “我与你一同。”

        想想一月的路程,有人伴着总归不会孤单,我就应了他,说道“现在也这么晚了,前面一点就是城,可是离终南山太近了,再前面数十里地是郾平城,你带我去那里吧。我们找个客栈过了今晚明早走吧。”

        扶冀似有疑问“为何不让我带你直接去济陵,你可睡会儿,明早就能到了。”

        我说道“有些累了,方才,受了点伤。”

        “那好,我现在带你去。”

        “嗯”

        到了这处,他随我寻了个客栈,住在我右侧房间。

        三更天,我听见风吹动房间里兰花叶子轻微的沙响,却并未睁眼,感觉着气息越来越近,直到床边。

        我腾身从他身上翻过,双手用寒吟卡住了他的脖子,屋内漆黑,只能听见身下之人在挣扎着,有寒吟的震慑,他暂且无法挣脱。

        挣扎之后他挥手点燃烛火,想让我看清楚。我是看清楚了,将他死死掐在墙上。

        “黎笙,是我。”他扳着我的手,硬挤出了几个字。

        我看着这副皮囊,笑道“我当然知道是你。”凑近了他的脸问他“你又是谁呢?”

        “我是扶冀啊。”

        “说谎。”我掐的更加紧,能听到些许骨头的响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扮的天衣无缝?你既然变作他的样子,还这么像,难道不知扶冀说话做事的风格?或许他还将我师父放在眼里,却不会称其他的师父为长老。”还有,扶冀听见我受伤,怎会不顾不问。

        看他已不想辩解什么我接着说“你是魔界的人,却不是扶冀的人,敢和他作对,你主子是疾沧吧。你是来抓我,还是偷寒吟啊?”

        眼前的脸变成了一张皮,没有五官,被黑袍掩盖。他放出的一阵黑烟迷了我的眼睛,我用力把他甩向另一面墙,桌上那碗他送来未动的粥也被打翻在地。

        待他起身,说起话来,脸上的这张皮就出现了一张嘴,黑牙还牵扯着黑色的液体,真是恶心至极。

        他道“想不到,你还有如此能耐,既然你已知晓,我也不必再伪装。”

        我问“是疾沧的人不错吧。”

        他回“我可是扶冀殿下的人呐。”

        我从头打量他一遍,寻了个凳子坐下,笑道“你说你是扶冀的人,有什么证据啊,从来都只有他一人来找我,他身边的,我只见过淮复,不过呢,淮复很帅,你嘛,怎么会入扶冀的眼。”

        “姑娘这样以貌取人可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哦,你这声音我听着也不舒服,不过杀身之祸,呵呵,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他一甩袍子,就有百十条触手伸来,我将寒吟变作利剑,斩尽了这些恶心的东西,他转身便出了去,我亦追去,知道他并未使尽全力,见他周身的魔气,能耐不止这些。

        终归是魔,像风一般,我用力把寒吟刺去,剑气伤了他的皮,寒冰锥心,他痛得摔在了房顶,掀开了半条街的房瓦。

        “你们不是找它吗,可见识过它的厉害?”我说着将寒吟变回,轻轻吹响,一刹那,这个无脸的魔物变成了一座冰,随着风散掉了。

        我惊到了,停在那里久久不敢动。

        我知道寒吟没有箫灵,祁墨虽说不能随意吹奏,也说了无大碍。我本想作势吓吓他再动手,却就这样杀了他。

        低头,掉落的瓦片下倒下的一家七口,我下去查看,发现他们都死了,瞪大了眼睛倒在那里,就只剩下一具肉体,没有三魂没有七魄。

        是我刚才吹响寒吟他们也正听得清楚。

        为什么会这样,我见祁墨吹过,长泽也吹过,都没事,我也吹过,当时也没事。可现在是怎么了?

        我原路从房上飞过,方才离得近的都死了,我这是闯下了怎样的祸事。

        我拿好行李,从客栈马厩牵了一匹马连夜赶路前往济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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