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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13、结识新朋友

        语安和郁小可同时看去,只见进来一位身材壮硕、眼大如牛的维族中年男人,他身穿笔挺的公安制服,威仪凛凛英姿飒爽。

        “帕沙队长,您来啦!”语安招呼道,郁小可微笑致意。帕沙队长普通话讲得极棒,不看模样只听声的话还以为是纯粹的汉人。帕沙队长看着郁小可,说:“语安的阿亚里(维语:妻子)果然漂亮,这下满贵不得不服气喽!”语安摆手说:“不是阿亚里,算、算是我的苏依格□□语:爱人)……”

        “一个样子嘛!”帕沙队长说。语安请示道:“帕沙队长,还是向您申请腾出一个房间来……”没等他讲完,帕沙断然回绝道:“不行不行!哪里还有房间?阿亚里千里迢迢来部队寻你,必须要住一间房——这是命令!”语安作难说:“帕沙队长,我说了不是阿亚里……”

        帕沙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挥舞大手说:“不要讲了,没有多余的房间!晚上,去镇里给弟妹接风!我请客!院里的巴郎子(维语:男孩)都急着嘞!”

        郁小可听两人的对话有点犯糊涂,但她明白语安的意思,心里蓦地悬起一根线。

        晚上六点,此刻的北方应该已经天色黑透,而这里却昼光泱莽。

        随着一阵吵嚷声,换好便装的几位小战士在满贵的带领下来找语安。语安也换好了衣服,正引着郁小可出门。满贵贼头鼠目朝屋里窥觑,见语安的床上新挂上一围布帘子,坏笑着悄声问:“语哥,刚才累坏了吧?还有精神头陪兄弟们喝酒耍不?”

        语安拍他后脑一巴掌,“小屁孩儿,走着瞧!”众人欢声笑语往外走,帕沙队长在大院操场上发动一辆越野车,语安走过去朝车内挥手,“帕沙队长,一辆车坐不开!反正也不远,咱们走过去!”

        闻言,帕沙队长从车下跳下来,跟众人一起走出大院。一阵冷风吹来,郁小可不禁打个寒颤,语安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两个人依偎紧拥而行。旁边的战士们艳羡嘻笑,簇随两人左右,像是送亲的队伍。

        同样的路程,却没有来时显得那么漫长。很快,大家走进镇子。满贵引众人来到一家饭店,说这家的烤肉串儿最棒。饭店不大,没有包间,通长的大厅总共六、七个桌位。每个桌位有两排老式火车卡座,中间摆一张满是木疤的方桌,桌面上放置的杯碗筷匙油腻腻的……这里虽陈设简陋,却勾起了几分念旧情怀。郁小可记忆中,大学周边就曾有一家这种火车卡座的小饭馆。

        满贵拿餐巾纸擦坐位、抹桌面,给郁小可打扫出一方“净土”。郁小可道谢后就坐在了这个靠墙的座位,语安挨着她撑出些空间,其余几人挤挤擦擦、拧身叠肩地也坐下了。

        “满贵,瞅你找这个地儿!”

        “挤挤多热乎啊!再说了,我跟你讲呵,全新疆你找不出第二家烤串味儿这么地道的!”满贵说。

        “你小子收代言费了吧?”帕沙队长说。众人跟着一番耍笑,满贵毫不在意,成竹在胸的样子点好了菜。

        工夫不大,桌面上摆满了羊肉串、烤青菜、烤包子、凉拌菜等,帕沙队长赞赏道:“看样子还不错!弟兄们,倒上酒准备开撸吧!”说这话时,他瞄了眼郁小可,满贵领会其意,第一个给郁小可斟酒。语安见喝的是高度散白酒,伸出胳膊阻挡,满贵僵持着说:“嫂子,我哥心疼你嘞,你说句话咱这酒倒不倒?”

        见盛情难却,郁小可对语安说:“语哥,大家聚一起不容易,让我少喝点吧!”语安不再阻拦。满贵趁势给郁小可倒个满杯,然后大家传酒壶各自倒酒。帕沙队长指示大家先吃东西垫补肚子,在语安的照料下,郁小可觉得这里的肉串确实风味独特。没吃多久,帕沙队长首先开杯,话题以郁小可“千里寻夫”展开,说得大家争羡不已,语安幸福灌顶只顾傻笑。喝下半杯酒后,郁小可很快进入角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有语安陪在身边而变得意义非凡,每张脸都异常可爱,每个人说出的话也都值得怀念……

        酒意微醺之际,满贵张罗着留些酒量去ktv再喝。帕沙队长领结束酒,非让语安和郁小可发言。推辞不过,语安与郁小可相视一笑齐举酒杯,共同说些祝福的话,郎才女貌鸾凤和鸣,引来大家称羡啧啧,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准备离开时,语安帮郁小可系好围巾,说:“这里温差大,外面黑天了,很冷的。”郁小可微笑着接受他的打理。满贵叫道:“太虐狗啦!”

        旁桌两个男人朝这边打量,语安也看过去,那两人立刻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对饮。

        “走啦走啦!”满贵催促道。

        语安若有所思,揽着郁小可缓缓经过两人。

        外面,雪片飞舞,似撒落的梨花。众人踏着散银碎玉,嘎吱嘎吱只顾往前走。在语安臂弯的引导下,郁小可不必关心要走向何方,甚至连脚下的路都不必照看,偶尔抬眼望去——昏黄的路灯光影中簌簌的雪花有了生命,宛若扑火的飞蛾……

        不大工夫,大家走进一家ktv歌厅。这家歌厅比不得城里的豪华,却也算光鲜。满贵要了间大包房,又点了些啤酒、干果。

        还没点好歌,服务员已经把啤酒摆满桌子,气势甚为骇人。满贵也不问问大家,擅作主张“嘭嘭”把啤酒都启开盖,一排绿瓶嘴冒溢白沫……

        “欸,咱们能喝这么多吗?”一个叫卓子的小战士问道。满贵翻他一眼,说:“你急个倭瓜?不能喝边儿上待着去!”拎起两瓶啤酒递给语安和郁小可,“来,我敬语哥和嫂子一瓶!”说完,抓起一瓶啤酒抑脖“咕咚咕咚”直往嗓门儿里灌。

        语安赶忙按住他,“你不怕把胃撑爆啦?”

        满贵呛了一口,齁喽直咳,一脸痛楚地说:“咳咳,被你一拽破了功啦!本想给嫂子表演‘一口闷’的绝技嘞!”

        “这算啥能耐?快去点首歌唱吧!”语安说。满贵不依不饶,非逼语安和郁小可喝下半瓶啤酒才作罢。

        闪灭间,大屏幕上呈现一片麦田,一对情侣在麦浪中奔跑……旋律响起,郁小可不禁慨叹:“是这首歌啊!”

        “是《风吹麦浪》,你喜欢?”语安问。郁小可抓起啤酒敬语安,“来,先喝一口!”放下酒瓶,郁小可淡淡一笑,说:“很多时候,一首老歌突然就能让人回忆起一段时光,或者是一种境况……语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有啊!我经常……”话没说完,满贵拢着两把麦克风颠过来,嚷道:“来来来,语哥和嫂子合唱一道!”

        两人相视一笑,接过麦克风随旋律唱了起来:

        远处蔚蓝天空下,

        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

        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

        在冬季盼望,

        却没能等到阳光下这秋天的景象……

        一个声域磁浑、一个嗓音甜脆,把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语安偷瞄郁小可,见她唱得极为认真,湿润的双眸晶莹泛光。他不免暗忖:郁小可大概有过什么伤心往事?可当歌曲唱毕,郁小可立刻露出绚烂的笑容,向他伸出手说:“合作愉快!”

        大家噼里啪啦鼓掌,满贵起哄说:“再来一遍!”

        “对对,我们也要和嫂子唱!”

        郁小可赶紧摆手,“不行不行,唱这一遍我嗓子都快冒烟啦!”见郁小可不唱,小伙子们便自娱自乐,一个唱男声一个学女声,阴阳怪气把情侣合唱的歌糟蹋了个遍。逗得大家捧腹不禁。

        语安陪郁小可去卫生间时,在走廊迎面碰见一个棕色头发、目光阴鸷的精瘦男人。语安感觉有些怪异,便多留了一点心。回到包房,他拉过满贵说:“咱们被盯梢了!”

        “谁?”满贵大叫一声。幸好包间嘈杂,没引起其他人注意。“嘘,先别惊动他们。我刚才撞脸了,你去203探一下……”满贵撸起袖管,“交给我了!”

        语安将包房门闪开条缝儿,监视外面的变化。郁小可感觉有事要发生,但又不好追问,只能紧张地看着语安。

        工夫不大,满贵闪身挤进包房。

        “真让你说对了,那屋里的人有问题!”满贵说。

        语安问:“什么情况?”满贵说:“屋里只有两个男的,一个又矮又瘦、一个又高又壮。高壮那个年轻些,染了一头红发,穿着件皮大衣。我刚推开门,高壮那个立刻将手插进怀里……矮瘦男人按住他,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喝多了走错房间了。两人什么都没说,就死死地盯着我。我发现他们桌上开了两瓶啤酒,却一口没喝,桌面上有蘸水划过的痕迹,像是某种路线图……”

        “之前在饭店就看出来这两人有问题!”言罢,语安向帕沙汇报情况。其他人也都停下嘻闹围拢起来。郁小可听见他们有人说“爆炸案”、“恐怖分子”一类的词汇。

        “提过来审问!”帕沙决定道。满贵提醒说:“他们身上可能有武器!”语安提议继续暗中观察,侍机行动。大家走出包房,经过203包间时却发现房门大开,里面的人已经走了。也许出于巧合,也许是这两人觉察到了异常。

        帕沙表面上吆喝着没事儿,叫大家回队部休息,暗地里跟语安说联系警局调取监控录像。回到队部宿舍,语安和郁小可并排坐在床上。棚顶的灯泡忽明忽暗,应该是电压不稳造成的。

        “一会儿他们洗漱完了,我陪你去冲澡,这里只有一间热水房。”语安打破沉默说道。郁小可轻轻点头,气氛再次沉寂,外面走廊的响动渐渐消逝,看来战士们都睡觉去了。语安搓了搓手,问:“你来这里,仁哥他知道么?”郁小可摇摇头。语安站起身踱到黑洞洞的窗口,窗玻璃上映着郁小可晃白的脸庞……

        “也许,我不该来……”

        “不不,我是觉得……”语安转过身面对郁小可,表情很纠结,“我觉得我们的情感是纯洁的,不应该处于这样的一种境况……如果在这种境况下我们在一起,会掺杂太多瑕疵,你我也会背负太多的道德压力!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你和仁哥先有个结果,我们再……”

        郁小可静静听完语安的话,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咳——像我这样的有夫之妇真不该来找你!让你难堪了吧?”

        “不是的,小可,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苦心?”语安转身从对面床底下拽出皮箱,翻出一个戒指盒,拿出钻戒要给郁小可戴,郁小可推拒,他强行给她戴在无名指上,钻石在忽闪的灯光中晶莹湛亮。

        “哪有你这样的?”郁小可微嗔道,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佩戴关乎爱情的信物,没曾想竟是以这种方式。

        语安激动地说:“我们的感情就像这钻石,至纯、至真、至圣……我宁愿选择帕拉图式的恋爱,也绝不允许这份情感里掺杂任何污损!”

        郁小可抿唇颌首,理智上她赞赏语安的说法,但情感上又觉得空荡荡冷冰冰地令人难过。她拿起洗漱用品走去热水房,语安默默跟随。

        冲澡的时候,她听见语安在门外频频踱步。等她走出热水房,门外已空无一人。回到宿舍也没见语安的身影。

        寂静的夜色里传来“踏踏”的轻响,她倚窗看去,发现语安正在操场上跑步。清淡的月光,冷白的雪,语安跑了一圈又一圈,汗湿的头发蒸腾着热气……

        清晨,郁小可没有道别便走了。

        坐在火车站候车厅内,郁小可不时摩挲手指上的戒指……倘若情断决绝是不应该带走这枚戒指的,可她流了几次泪,终究没忍心从手上摘下来。时间是个特别奇怪的东西,希望它久些便瞬息匆匆,盼望它快些便绵延拖沓。郁小可坐立不安,每次广播传出报站声都令她局促忐忑。当她拉起行礼箱走向进站口时,候车厅门外跑进一个人来,他的目光在旅客身上扫过,很快发现郁小可并追过来。“小可,你怎么瞎跑?”

        郁小可放开行礼箱,双手插进兜里,说:“我要回去,怎么是瞎跑?”

        “你不跟我说就是瞎跑!”语安喘息方定,一手提起行礼箱一手拉她回去。“嗳嗳,你干什么?”郁小可挣脱不开,只好随他走出火车站。

        坐进语安开来的汽车,郁小可嘟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语安不着急启动汽车,而是痴痴看郁小可,好一会儿才说:“不是我霸道,在这里不同内陆城市,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活?”

        “我能出什么意外?”

        语安掏出手机选了个文件,递给郁小可说:“你看看吧,都是近几年这里发生的恐袭事件……”

        文件里有几段视频,内容是商场、街市上,本来一副太平悠闲的场景,突然就发生了爆炸,尘烟腾涌,人们哭嚎逃窜……画面颇为血腥,看了一会儿郁小可便受不了了。

        语安拿回手机,说:“这些情况,可能你在电视报道上都没见过,但在这里是实实在在地发生着!那些恐怖分子深受所谓‘圣战’的洗脑,他们愍不畏死没有人性,甚至连受伤的同伙、亲人,都毫不手软地枪打刀劈……我们的斗争很艰苦也很残酷,在这里千万不能一个人瞎跑,你必须时时刻刻跟我在一起!”

        “那……”郁小可嘟哝说:“我走了不更安全?”

        语安一时语塞,挠了挠头说:“当然,这里也不都是这些……还有……还有很多美景、美食……你、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想……”他支吾了半晌儿,又下定决心般说:“你说得对——走了也好,等下趟火车吧!”

        郁小可气得不答话,将额头贴在车玻璃上看外面的人流。时间就这样默默流逝,偶尔听见语安深沉地叹息……这时,语安接听了一个电话,挂断手机他突然兴奋起来,边启动汽车边问郁小可:“我记得你会波斯语?”郁小可回答说:“嗯,我在大学的选修课。”语安拍了下方向盘,说:“太好了!快跟我回队部救急!”不容分说,汽车轰鸣着直奔特战队队部。

        帕沙他们在天山边境抓获了一名非法入境的a国人,在此人身上搜出的物品显示他与某□□组织有关联,而且他们似乎正在策划一起恐袭事件。必须采取突击审讯,否则该组织一旦察觉定会潜逃并蛰伏起来,那样就埋下了重大隐患!可是,此人讲的话大家听不懂,只有帕沙听出来是波斯语,队部缺少这方面的翻译,审讯陷入困境。

        刚进队部大楼,帕沙便迎了上来。他不说话,直接引着语安和郁小可来到审讯室。隔着单向玻璃,郁小可看见一个裹头巾、蓄胡须的中东男人,正神色紧张地坐在提审椅上。

        帕沙递给郁小可一只耳麦示意她佩戴好,告诉她按照耳麦里的提示进行审讯。郁小可有些紧张,但形势所迫无法推脱。

        语安抚按她的肩膀,郑重地说:“别紧张,我在外面提示你!你和我——共同战斗!”

        郁小可深吸一口气,挺起腰板走进审讯室。在语安的提示下,交锋几个回合后,受审者的口风开始松动。

        “问他的同伙在哪?”

        郁小可翻译了语安的问题,对方却三缄其口。见状,郁小可干脆取下耳麦丢到审讯桌上,然后走到受审者近前,像安抚犯错学生般说了一通话。外面的人听不到她说什么,急得团团转,正当语安想要进入审讯室时,郁小可突然拿起耳麦说出了一个地址……

        按照郁小可审出的地址,特战队火速出动,顺利端掉了某□□组织的一处据点,捕获了数名暴徒并搜缴出大量炸药和刀具。这伙人已然准备撤离,特战队再晚去几分钟就扑空了!

        帕沙对郁小可十分赞赏,追问她用了什么办法审讯?郁小可说那人也是受胁迫才为该组织办事,她告诉他中国政府向来讲究坦白从宽,只要阻止了恐袭的发生便是立功,不仅会减轻他本人的罪责,中国还会对他的家人提供保护。反之,中国是有死刑的!听完郁小可的话,帕沙不禁称奇——明明是一番陈词旧调,经过漂亮女人嘴里说出来似乎又具备了新的效力。或许,是她温婉的方式触动了嫌疑人的某根神经;也或许,面对美丽的女人更能激发男人求生的欲望吧?!

        听说郁小可要走,帕沙跟语安急了眼,说这次特战队荣立集体二等功全倚仗郁小可,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慢待了恩人。他命令语安无论如何留下郁小可,并自作主张给郁小可设立了一间顾问室,最后又批了三天假期让语安陪郁小可出去玩玩。

        这样一来,语安有了挽留郁小可的充足理由,郁小可也不再坚持离开。郁小可问帕沙中国政府是否真的会保护那个a国人的家人?帕沙告诉她对这种人我国必定提供保护,那边的军警已经得到通报采取了行动……

        利用三天假期,语安带郁小可游玩了周边的几处景点,他们逛街时会情不自禁挽臂牵手,去夜市吃馕坑肉,看见对方满嘴油腥的样子互指讥诮,笑得前仰后合……在别人眼中,他们是俊男靓女情意缠绵的情侣,可到了晚上回到队部,两人却心照不宣地分开。郁小可去她的顾问室,语安则回他的宿舍。

        这天,气温回升阳光温煦。语安弄来一辆自行车,载着郁小可骑出去很远,来到一条清澈的河边。这条河在冬天也不结冻,河面上有许多野鸭子,它们贴着水面扑棱翅膀飞行,划出一串串优雅韵动的波纹……

        语安说这条河叫“孔雀河”,跟家乡的河有几分相似。听这话他是想家了,郁小可伸展双臂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气,说:“嗯——那么就让我这个家乡人好好陪你,以解思乡之愁吧!”

        “你真好!”语安认真地说,他的样子反倒令郁小可有点不好意思,她接过自行车,说:“没想到这里的冬天这么暖和,我来骑车吧!”

        语安说:“恐怕你驮不动我,你在这附近骑着溜溜,我看着你!”

        郁小可莞尔一笑,露出迷人的酒窝,说:“一会儿我跑远了你可追不上!”

        “别跑太远!”

        郁小可没听劝,蹬上自行车沿着河堤骑行。她飘逸的长发高高束起一条马尾辫,在身后灵活地甩……阳光,绿水,野鹜,美人——蓦然间,眼前展现出一幅天地绝色的盛景。

        语安看得痴了,竟忘记跟上去。

        安置在河边的音响,正播放《贝加尔湖畔》这首歌曲——

        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

        多少年以后

        如云般游走

        那变换的脚步

        让我们难牵手

        这一生一世

        有多少你我

        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郁小可陶醉于凄美的歌曲,竟心生悲凉。她停下来,回头凝望,与语安的距离已经很远了,他变成一个稍不紧盯便可能从视野里丢失的黑点。

        “美女,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兀自感伤的郁小可,看见一个蒙古族打扮的汉子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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