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前线战场
再度来到前线，青鸟便立刻与在传送点旁接引的灵术师汇合，前往通塔。
通塔是只在前线战场建立的通讯塔，其作用是扩大天心通的范围。
原本，天心通只是以审神者为节点链接本丸刀剑，而通塔建立后便能以通塔为节点链接审神者，最终形成树状结构的信息网将前线的情报实时传送到后方时政。
这也意味着通塔连接战场上众多审神者的精神，若魇妖来袭，此处将是最需要保护的地方。
因此，这里是几位灵术师率先布阵的地方。精神类的灵术向来是最麻烦精细的，青鸟等人忙了一下午也不过是将通塔周围的防御阵法布置完毕，想完成整座营地的阵法还需数日。
已到晚饭时间，众人放下手中的工作前往营地的食堂。青鸟则先去营地出口等待自家刀剑。
由于通塔位于营地最中心，十分安全无需护卫，加之战场人手紧缺，青鸟边将自己的刀剑暂交白夜代为领导，负责营地附近的巡视。
不知是否是时政有意安排，青鸟此次前来的营地正是上回从幕末离开后落脚的营地，因此她对这里还算熟悉。
“哟，这是专门在这儿等我们吗？”白夜远远地就看见青鸟，抬手打招呼道。
“嗯……”
“主人，您的工作进展如何？”粟田口家的短刀双子前田与平野携手快步走到青鸟跟前。
“嗯，很顺利。”青鸟点头，“你们呢？”
“很好，营地的防线还牢牢守着。”作为队长的山姥切国广回答道。
“是呢，敌人看起来很焦灼。”笑面青江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补充道。
远远瞧见自己的所有刀剑包括坠在末尾的膝丸和三日月身上都只有一点轻伤，青鸟不再多问，转身道，“那先去吃晚餐吧，用餐后我帮你们修复伤口，营地手入室爆满，就不去那儿了。”
食堂内，狩正和自己的刀剑们吃饭聊天，抬头便注意到门口走进来的青鸟等人，他惊喜挥手道，“青鸟小姐，白夜君，这里。”
“青鸟小姐，您不是回本丸修养了吗？怎么又过来了？”狩问起时还有些惊奇。
“营地需要加设阵法，有些复杂，我过来帮忙。”
“原来如此，青鸟小姐确实十分精通灵术阵法一道。”狩赞叹道，“布阵辛苦了，今晚食堂有猪排饭、咖喱鸡肉饭和荞麦面，虽然不比本丸中精致，却也是很美味的，您喜欢吃什么？要我帮忙吗？”
“不必麻烦。”见狩想放下吃了一半的饭菜起身，青鸟阻止道。
而与青鸟的声音一同想起的是膝丸，“我们帮家主取饭即可。”
青鸟微愣，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旁的膝丸，顿了顿，心安理得地走到旁边空位坐下，对膝丸道，“荞麦面，拜托了。”
一旁白夜的一期一振也适时询问对方喜好，帮他取饭。而号称老爷爷的三日月则得到了来自短刀的孝敬，也在食堂的空位上边等待边占位置。
饭菜很快端上，三个本丸的审神者和刀剑边吃边聊，都很珍惜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不过，战场状况瞬息万变，在几人快吃完饭时，忽然收到天心通上的一则群发战报，【池田屋事件前后的历史已被潜入的审神者掌控，前线各营地主力紧急集结，一小时内整装出发，发动最后总攻。】
“怎么回事？！”
消息一出，食堂中人议论纷纷，硕大的食堂变得嘈杂了起来。
“潜入的审神者，那不就是江鱼小姐？”狩有些疑惑，“现在距离江鱼小姐潜入才不到一周吧？”
“可能时间流速不同？”青鸟猜测道。
作为也算半只脚踏进时政核心的人，青鸟除了群发的消息，还收到了作战部私发的信息。
说是江鱼发来消息，已控制几大重要时间节点与锚点，若马上里外合作，或许可以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提前结束这一战。而这座营地将紧急移交给青鸟坐镇，目前作战部的指挥将被调往最前线。
【出阵刀剑中身上伤势未完全愈合的立刻前来手入室集合，全体审神者立刻前来手入室，帮助受伤刀剑手入，确保刀剑们以最好的状态出发！】
来自该营地作战部审神者的命令很快下达，青鸟三两口咽下口中食物，起身准备和审神者们一起离开。
离开前，她还回头嘱咐了自己的刀剑一句，“我们负责留守营地，等出阵的刀剑手入完后你们再过来疗伤。”
“没事的主人，一点小伤而已，您还是赶紧过去吧。”平野善解人意道。
于是，青鸟放心离开，一路上又在脑内和方才发布命令的营地指挥交接各项事务，待到手入室两人真正相见时，已将大半事项谈完。
一小时后，出阵队伍离开，青鸟以新营地指挥的身份命令镇守的刀剑所有伤员亦集体前来手入室治疗。又过半小时，精神饱满的刀剑们分散到营地各处加强戒备，而灵力透支的审神者则窝在营地内获得半小时的短暂休息。
“呼……总算结束了，你们这边的战场都是这样的吗？真可怕……”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战场。”青鸟亦有些疲惫，懒懒地靠在墙边与白夜闲聊，“不过我听说你们那边的任务也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但比起这样直接的、大规模的、会出现许多伤亡的战斗，我们那边的任务战斗含量很低。多数引发时空波动都是一些bug，我们只需进入其中监测并找到关键时间节点稍作修改即可。你也知道的，我们那边溯行军很少的。”白夜摊了摊手。
“确实，你们那种程度的时空波动，我们都不管的，毕竟管不过来。”青鸟无奈道。
“确实。”白夜回想这几天的战斗不由咋舌，无比庆幸自己属于华国，庆幸自己的国家历史未被过多改变，更坚定了守护华国历史的决心，决不能让自己的国家和这边一样！
“那天，谢谢你……”
“嗯？”忽然的话题转换让白夜有些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才想到，“啊，你是说你刚来前线的那天吗？没事儿，我们不是朋友吗！”
“嗯，那天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追不上他，也无法中伤他。如果不是你配合，其他人绝对会阻止我的。”
“哈哈，确实。”白夜失笑，“那天情况确实可怕，你当时是真的莽，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你。”
“那你还帮忙？”
“因为你当时的表情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白夜严肃起来，“所以，你和那人是怎么回事？和你当年忽然被寄养到我家一年有关？”
“没错。”青鸟不想多提，表示赞同后便不再说话，白夜很识趣地不再多问。
休息很快结束，审神者们也开始投身各处岗位，青鸟继续带着灵术师布置阵法，直到深夜……
【奇袭！溯行军奇袭！营地西南面，请求增援！】
随着天心通上一名刀剑男士上传的消息，营地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青鸟立刻直起身子，【附近的守卫，留下一队继续看守，其余前往支援。审神者也……】
随着她有条不紊的布置，整座营地如同加速运转的机械，快速动了起来。
【北面也发现敌人！】
又有汇报上传，青鸟很快发现敌人数量不对，太多了，分明它们大部分人手都集中在幕末！
正当她想向时政汇报请求增援，时政那边发来消息，询问营地情况。原来其他各处营地也同时受到奇袭，时政马上询问各处的情况以调配人手。
等待时政的调配还需一段时间，在场负责布阵的灵术师都是实力强劲精通灵术的好手，青鸟干脆也安排他们放下手头的阵法，前去支援。
反正营地外围的物理防御阵法已经足够，目前情况紧急，精神防御的阵法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完成，还不如去战斗。
“走吧，西南方向有白夜撑着还能坚持，我们去北面支援。”青鸟带领自家第一部队率先往北奔去。
“是！”
尽管青鸟最初是领头冲刺的人，但两把短刀很快追过她，在她前侧两边代替她打头阵，笑面和山姥切则一左一右地护在她身侧，两把太刀坠在后方殿后。
6刃不约而同的将他们的主人护在中央。
青鸟挥手，撤掉盖在左眼的灵术，灵力充入其中，原本黯淡无光的金眸变亮，神明的力量辅助她将灵力扩散到战场各处感知战况。
很快，比起战场浑浊与澄澈灵力相交的混乱占据，后方诡异的灵力引起了青鸟的警觉。
青鸟停住脚步，转身向后望去。三日月和膝丸被她忽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差点撞上她。
然而，青鸟却无心关注此事，她的目光紧锁营地中心通塔的位置，表情越发严肃，没等刀剑们询问，她便动了，她向后方的营地奔去。
“你们先去支援，我会营地一趟！”
风中，只留下了这样一句嘱咐。
“膝丸殿，跟上主殿！”三日月当机立断，在兼顾主殿命令的同时小小地违抗了一下。
“好！”膝丸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也将青鸟方才的话暂时抛到脑后。
“你怎么也过来了？”直到跑到通塔底下，青鸟才注意到膝丸。
“我想随身保护您。”膝丸认真道。
青鸟皱眉，顿了半响才叹气着扔给了膝丸一枚御守，“拿好，跟上，小心些。”
膝丸接住抛来的御守，与常见的蓝色与金色不同，它是白底金纹的。
“这里怎么了吗？”膝丸跟上青鸟的脚步小心踏入半开的塔门，才刚进入，刚刚问出的问题便有了答案。
通塔内，黑雾弥漫，几乎遮住所有的光线，唯有最中央透出几丝莹莹微光，那是用于供给塔内阵法运行的灵力球发出的光芒。
“溯行军？！”膝丸亦警惕呼出声，却疑惑道，“为何毫无污浊之气？”
“因为这并非污浊之物。”青鸟右脚微微往前，左手拇指已将腰上刀剑顶出一寸，身上红绳蓄势待发，“这是魇妖的妖力。”
“人类！”努力侵蚀防御阵的黑雾渐渐散开，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团巨大的猫脸，极具压迫感的混响回荡在整座塔楼，“你很厉害，居然在短短几日便研究出了能对抗我的阵法。”
“担不起，这都是先贤的馈赠。”青鸟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额角却有冷汗滑落。
魇妖无法在现世中被杀死，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武器都对它无用，唯一有用的防护只有怀中躺着的那枚与膝丸同款的御守。
“哼！”魇妖干脆地放弃攻击阵法，黑雾直冲青鸟脑门。
“家主！”膝丸挥刀，却只击中空气。
奔入黑雾，他只觉得阵阵寒凉直冲脑门，所幸口袋中青鸟方才给他的御守散发出一丝暖意，他在黑暗中四处寻找家主的声音。
而直面黑雾的青鸟感受则完全不同，怀中御守的暖气如同寒冬的一根火柴，温暖却远远不够。她的眼前如同上次一样陷入一片黑暗，待从黑暗中挣扎出来，失重感猛然袭来，她见到膝丸惊慌地扑向自己。
意识到自己脚下似乎出现了个散发浓郁浊气的黑洞，青鸟第一时间操纵红绳想将膝丸拦住。
被青鸟佩在腰间时早遭遇过这一招的膝丸哪会中计，他灵敏的避过，眼看着就要触碰到家主了，迎来的便是家主毫不留情的一踹。
膝丸胸口剧痛，同样也跑到黑洞范围的他脚下早已失去着力点，竟就这样被青鸟踹飞到通塔墙面。
下一瞬，膝丸眼睁睁看着黑色的妖气与家主一同没入洞中，一起消失的还有洞中散发出的浓郁浊气。
【让审神者来给通塔的灵力球充能，营地主指挥转给白夜！】
脑海中，只留下来自家主的最后一条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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