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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闯宫讨赏


  永安二十二年六月二十五日,永寿太子携众皇子亲王登船共游太湖,却突发急况,因歹人作祟而致船只漏水,永寿太子为救不识水性的七皇子而溺水昏迷,三日三夜高烧不退,太医们皆束手无策,甚与帝言早做准备。

  京都城内一时戒备森严,街头禁军日夜往来巡逻,并下令宵禁,有任何可疑之人尽被盘查。

  听了太医之言,瑞宗帝一夜之间白了头,并大发雷霆,此次一同出游的众位皇子亲王皆被问责,勒令于王府之中禁足思过,无令不得出府。

  五日后,永安二十二年七月一日,帝王突当朝召集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当众宣布旨意:

  奉天承运,帝王诏曰: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自登位以来,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

  然今太子病危,为大秦江山社稷之重,朕之嫡孙峥,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皇太后,皇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永安二十二年七月一日,授吾嫡孙峥以册宝,立为皇太孙,为福佑其父,并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圣旨一出,不少皇室宗亲当即出言反对,曰此子乃是庶出过继,其生父睿亲王尚存,此于朝有害而无利,更于理不合,望帝王能收回旨意。

  但君王一言九鼎,圣旨已出又怎可出尔反尔,瑞宗只冷言曰:初选嗣子过继时尔等众人无一反对,时至今日应是早已预料方是,可如今圣旨已下又出言反之,莫不是有了外心,欲至朕于不仁不义,言而无信之境地!

  帝王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惶恐跪拜,无人再敢出言,不过片刻后又有睿亲王府太医上朝禀告:睿亲王今日午后突然昏扑,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言语不利,发病突然,起病急骤,应为外感病中的太阳表虚症,简曰中风。

  此等消息一入皇室宗亲,大臣之耳,众人皆心内一震,深思过后皆以为此乃帝王之意,不由面上愈发惶恐敬畏,此后无一人再敢表露不满之意。

  入夜,皇宫乾清殿

  瑞宗面色疲惫的靠坐于龙椅之上,殿中寂静如无人之境,唯闻轻微起伏吐息之声。

  内监总管白石静静立在旁边奉上茶盏,见帝王面色不佳,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你也有不满之处?”

  白石即刻低首恭敬道:“小的怎敢,不过是区区一奴才,自然是以主子为重,况圣上向来英明神武,无论何事自有您的用意,奴才只是担心圣上您过于忧虑,这几日都未好好用膳,如今太子有太孙在旁照料,病情已是稳定,圣上您也该保重自身才是。”

  瑞宗无奈一笑,满脸沧桑,双眸黯然幽深,“是啊!朕也老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要是朕一脚蹬天了,那些狼崽子们还不得把晔儿晟儿他们给撕碎了去!”

  白石当即跪下喊了声:“陛下!”

  瑞宗起身绕过桌椅,行至窗前望向外头,皓月当空,紫薇东升,天府在旁,大放光芒。

  “石头,可还记得当初毓贞怀着晔儿时,老是爱嚷嚷着要吃花羹?”

  瑞宗的嘴边轻轻的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眸露出怀念的光芒,似回到了当初年青之时,脸上散发出不一般的色彩。

  想起那位性子好动的纯元皇后,白石亦跟着笑了起来,点头道:“是,奴才自是记得,娘娘还说是吃的漂亮花朵多了,日后的小主子定也能如花朵般好看。”

  听到这想起女子一本正经说出这话时的模样,瑞宗亦忍俊不禁,接着就听白石感慨道:“娘娘可真是非同一般的奇女子,只是可惜……奴才多嘴了!”

  想起什么白石慌忙捂嘴,抬头看向帝王,只见其已是收了笑,默然看着窗外不语。

  白石暗暗拍打自己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该打!

  静了片刻,殿中便响起帝王低沉沙哑的嗓音:

  “……我对不住她,她那般爱笑爱闹,活泼好动的性子,怎可能耐得住这冰冷森严的皇宫内院,是我,一厢情愿,拖着她陪我一同,最后……还拖累了她,因我而死。”

  白石蠕动了下嘴唇,叹了口气叫了声:“陛下!”

  “娘娘她从未怪过您,相反,娘娘亦是爱重于您,不然也不会在身怀太子之时还愿义无反顾的救您于危难,娘娘她也并非因您而死,最该抵罪的是那些杀千刀的,陛下您怎么把这些罪过都给揽身上去了,娘娘要是在天有灵,恐怕还得托梦骂您了才是。”

  瑞宗“噗呲”一声笑出了泪来,沧桑的面容上,嘴边那抹笑意看在白石眼中,滋味难言。

  “是啊,恐怕整个大秦除了父皇,也就我那丫头胆子最大,要是朕哪里做的不好,或是惹了她生气,定然直呼朕的小名当面痛骂一番,倒还懂得关门给朕留些颜面”,瑞宗沉浸在回忆里摇头失笑,笑着笑着又默然不语,眼露哀伤,“朕永远忘不了她那一身鲜血倒在朕怀中面无血色的模样,还有那死前紧紧握住朕的手,别无所求,只愿我保重身体,愿我们的晔儿一生平安喜乐,可如今,朕似乎连这都做不到了。”

  看着帝王语声沙哑的低下头来,瘦削沧桑的背影,白石眼中泛起泪光,抹了抹袖子上前安慰道:“陛下莫要悲伤,当初了空大师可是说过,只要有太孙这个福星在旁,太子定能平平安安的活至六十,您看,先前那回太子不就挺过来了?如今只要严加照料,定能平安无事的。”

  瑞宗听了只点点头,“但愿如此,这样,到时朕也能有颜去见毓贞了。”

  见帝王情绪稳定了许多,白石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殿门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不过片刻一个小太监带着几位禁军模样的人急急忙忙的从石梯上跑了过来,行至乾清殿门前才止了步,急喘了几口气才对守在门外的内监道:“奴才有要事通秉,烦请公公您给小的传个话。”

  话音一落里头就传来白石的问声:“何人在外喧哗?”

  那小太监面色一喜,连忙出言高声道:“禀告白总管,小的乃是东宫太孙身旁伺候的平安,小的奉命来此通报,太子醒了!”

  殿门咿呀一声开了,出来的却是身穿墨黑龙袍的瑞宗帝,白石紧随其后,在场众人慌忙跪下。

  “此言当真?晔儿如何了?”

  平安低头规规矩矩的禀道:“太子已无大碍,醒了之后进食了些易于消化的粥水便又歇了,太医们都说太子已是无碍,日后小心伺候着便是。”

  瑞宗闻言面色一松眼露疲惫倒退了几步,白石一惊慌忙上前搀扶,“陛下!”

  瑞宗挥了挥手,“无碍,摆驾东宫,朕要去亲眼看看才放心。”

  “可是…”白石叹了口气,只能吩咐众人备好銮驾,这时后头几个禁军却抬头挪上前一步禀道:“陛下!臣等另有要事通秉!”

  瑞宗面露不耐,“还有何事?”

  几位禁军沉声道:“陛下!此事事关太子遇险的幕后真凶。”

  瑞宗面色一顿,深沉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道:“进来说。”

  等人全都进去了,殿门外又恢复了清净,平安这才抬头,看着紧闭的殿门眯了眯眼睛,眼中精光一闪,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就跟守在殿门外的内监道:“公公,小的内急,去去就来。”说完了就跑向一旁的宫门不见了人影。

  殿门内几个禁军正低头禀告:“这几日臣等奉命于城中内巡逻监察,今日晨时照旧对进出城内的百姓搜查,抓住一可疑之人,行踪鬼祟,见臣等搜查时转头便跑,经过审问外加严刑拷打才肯招供。”

  “此人便是那日太子出游时负责撑船的船夫,名叫江海,江东临海郡人士,日常靠打渔下海为生,两月前有人出重金雇其凿破太子所乘的船只,事后几日皆是躲在城外的破庙之中,今日回城便被臣等抓获。”

  瑞宗面色冷沉,“幕后主使是谁?”

  后头一位禁军从怀中掏出一封沾了血迹的书信奉上,“这是江海为保性命偷偷留存下来的往来书信,请陛下过目!”

  白石接过恭敬的呈上给帝王,瑞宗扫了信封一眼,掏出里边的纸张展开,读了起来,双眸越发深沉,令人捉摸不定。

  “呵!”

  瑞宗突然冷笑一声,将手中纸张猛的一挥出去,“朕还没死就敢谋算朕的儿子了!”

  众人皆跪下低头,“陛下息怒!”

  白石上前连忙将纸张捡起,无意一看,心尖一颤,面露惶恐的看向帝王:“陛下!”

  “去!命人将睿亲王给朕接入宫中,由太医院院使亲自诊治!”

  “是!”

  一内监方退下便又有一人入内通秉,面色慌张,扑通一声似腿软跪在了殿内:“陛下!陛下!”

  白石当即皱眉一喝:“放肆!身为帝王内侍,你的规矩呢!”

  那内监这才抹了抹汗,定下神来,却还是颤抖着嗓子道:“是辅国将军!辅国将军抬着睿亲王,绑着中书舍人徐大人,带五千精兵闯入了宫门,直奔乾清殿而来!”

  白石大惊,连忙扭头看向瑞宗,“陛下,这……”

  瑞宗面无波澜,双眸幽深难测,“到哪了?”

  “到了………”那内监刚要答话,殿外蓦然传出一女子说笑之声:

  “哈哈哈!皇外公看样子是早就知道小七要来,这才在这迎我呢!”

  咿呀一声殿门开,薛姝一身红衣,发冠高竖,明艳张扬,带着彩凤便旁若无人般大步走进殿来,其后跟随着抬着睿亲王的几个亲兵,以及发丝凌乱被绑着扔在地上的徐文清。

  薛姝抬头冲着瑞宗帝无害一笑,“皇外公,今日小七这可是来跟您讨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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