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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真相(上)


  
淫/贼有很多种形态。
偷窥算一种,调戏算一种,用强算一种。
不管是哪一种,和他都搭不上边。
依照皇帝和曾荣的意思,他两年多来是胡闹了些,可并没有因为偷窥、调戏、用强而留下一丝浪荡之名。
女子对他的称谓不是很准确,应该用恶霸这个词才准确。
躲过女子刺来的一剑,趁着石头火花四溅的空档,曾斌几个驴滚滚出两丈来到中央的空地上,单膝跪地茫然看向击落短剑的女子。
曹岩很快来到曾斌身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三尺长的棍子,摆开架势准备与女子一较高下。
曹岩幼年时练过些武事,对付地痞流氓尚且管用,对付身手矫健的女侠,只有被刺穿的结局。
曾斌起身取下他手中的木棍,他很感激这个兄弟在他落难时冒险挺身而出。
棍指蒙面女子,他很想试试到底是蒙面女子厉害,还是他技高一筹。
接了十数招,摸清女子的套路后,曾斌开始尝试反击。
净慧寺的落叶总是扫不完,扫地僧终年除了吃饭、打坐、念经、上茅房就只剩扫地了。
每天风起叶纷飞的时候,扫地僧多数时间是茫然看着乱絮。
风停后,又回到了原位继续重复先前的工作。
今日风停后,他们已经将满地的落叶和黑灰聚合在了一起,变成几堆叶坟。
看客低头私语,场中激斗男女,堆积的落叶四处纷飞,这明明是一副画卷。
因此扫地僧没有生气,拄着扫帚看着场中男女你来我往,两道变幻莫测的身影算是给寺院单调的生活带来些许生气。
曹岩就没有围观的寺僧那么淡定了,一张能塞进鸡蛋的嘴巴,足以证明他此时的心跳很快。
纱巾掉落后是一张完美无暇的脸,身材还很不错。
灵动的身姿,优雅的剑姿,与曾斌擦肩而过那愤怒的眼神都显得那么可爱。
除了有一次对曾诗韵出现过幻想之外,就没有一个女子能入得他法眼,曹岩认为他要恋爱了。
叮叮两声脆响,曾斌已用木棍反剪女子双手,女子单膝跪在地上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得。
“文武,文武。”曹岩一边大喊一边跑上去,说道:“文武,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对美丽的女孩子动粗。”
曾斌发誓,他已经瞬间收回了刚才对曹岩的好感加感激。
见色忘友,非常符合曹岩的性格。
但,在真君子和伪君子两个选项中,他一个都不会选,只会选择曹岩。
真实而不做作。
“既然你喜欢,拿去吧。”木棍翻转,轻轻一推,女子就跌入曹岩的怀抱。
曾斌收起木棍扔到一边,脚尖一点,右手持剑,剑已入鞘。
“淫/贼,放开我。”啪的一声,曾斌双眼一翻,感情愤怒的女子见谁就把谁都当做淫/贼看待了。
不过,曹岩猥琐的表情和揽人的动作确实像极了淫/贼。
不,曹岩就是个淫/贼。
“阿弥陀佛。”广源上来念了声佛号,对女子说道:“这位女施主,贫僧乃德超禅师座下弟子广源,女施主因何在此大喊淫/贼?贫僧虽与小公爷只有数面之缘,但亦知小公爷非此类人物,顶多算作城中恶霸。此事生于净慧寺,贫僧不才,若小公爷真做了违德之事,贫僧可向女施主保证,定将他押送府衙,交由官衙处置。”
净慧寺的和尚,果真各个慈悲为怀啊,女子要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手。
曾斌单手持剑,双手抱胸,问女子说道:“姑娘,你我素未谋面,怎知我就是你口中喊的淫/贼。你若说不上道来,我定去官衙告你诽谤。”
女子跳脚指着曾斌鼻子骂道:“你居心不良,西郊事一定是你干的,有人亲眼所见。我跟了你一路,定不会认错。”
曾斌气笑了,说道:“我从未去过西郊,一直呆在府中,府中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女子冷冷说道:“你府中人自然向着你,难道国公府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武国还有没有王法?”
曾斌摊开双手,无奈说道:“既然你认为是我做的,证据呢?”
女子说道:“西郊那女子可作证。”
“人呢?”
“曹刺史正在核实。”女子说道:“曹刺史怕你,但本姑娘不怕,他不敢羁押你,我就替天行道。”
曹岩白眼一翻,虽她对女子颇有好感,可女子脑袋装的是什么?
是水吗?
曹允不羁押曾斌,就证明这件事很蹊跷。
曹岩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徇私,更相信自己的兄弟不会做这等违德违礼教之事。
女子脑袋一热,就上门喊打喊杀,口中念着王法,实则自己仗着武艺乱法。
哪里来的浑女?
曹岩终于明白父亲为何休班日还要去西郊,方才对自家兄弟起疑,尴尬看了一眼曾斌,对女子说道:“在下曹岩,姑娘口中的曹刺史乃在下家父,在下可向姑娘保证,家父秉公执法之名广布广州,既然家父没有上门缉拿文武,说明此事疑点重重有待商榷。
姑娘这般打上门还持剑欲杀文武,王法一说从姑娘口中传出,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好在文武没有受伤,若是受了伤,不管文武有没有辱没西郊那名女子,单凭姑娘杀人未遂这点,武国律就可先仗责姑娘五十再言案件。”
打不过曾斌,又受了曹岩的辱,女子恼羞成怒骂道:“你们是一伙的,自然同穿一条裤子,本姑娘生撕了你。”
曾斌和曹岩白眼同时一翻,这已经是他们三次翻白眼了,同时想着这是谁家的浑女,放出来祸害人?
“女施主且慢。”广源拦住暴怒的女子。
“女施主可否听贫僧一言。”
女子指着广源鼻子骂道:“好啊,你这和尚原来和他们也是一伙的,连慈悲的和尚也要无视王法吗?”
“阿弥陀佛。”广源喧了声佛号,对女子说道:“女施主稍安勿躁,贫僧虽为佛门弟子,但亦是武国子民,守法亦守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又何况小公爷和贫僧呢。
姑娘先切莫动气,曹刺史正如这位施主说的一向秉公执法,贫僧信得过曹刺史为人。既然曹刺史没有上门拿人,说明小公爷不过是嫌疑人而已。许是女施主来时的路上,曹刺史可能将小公爷排除在外了呢?
这样吧,以其争论不休伤和气不说,引来流血争斗更非解决之道。净慧寺乃佛门重地,不见血光不见争斗。女施主若信得过广源,广源可随诸位一道前往西郊,相信曹刺史一定会给两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广源转首对曾斌说道:“小公爷认为如何?”
曾斌还没去过西郊,刚好趁此事借机去摸摸底。
曾斌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半晌叹息说道:“看在广源大师的面子,我就走这一趟。”
“阿弥陀佛,多谢小公爷。”
“曹岩,我们走。”
曹岩献媚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女子说道:“姑娘请。”
“哼,淫/贼。”女子哼哧哧走出净慧寺,广源也跟了出去。
等三人出来,曾斌已坐在马车上等候。
曹岩掀开车帘,对广源大师说道:“大师您请。”
广源想了想,还是上了马车。
曹岩笑对女子说道:“姑娘请。”
“哼,本姑娘才不要和淫/贼坐同一辆马车。”
曾斌戏谑说道:“按你的意思,广源大师这等得道高僧也是淫/贼咯。”
广源说道:“贫僧不过一介僧侣,家师才是真正的德道高僧,小公爷谬赞了。”
曾斌嗤笑说道:“有些人可不这么认为,我是为广源大师抱不平,不像某些人只会满嘴喷粪。”
“你……”女子气急。
广源劝说道:“小公爷您就少说两句,赶紧上路吧。”
曾斌撇过脸,冷冷对车窗说道:“可某些人自以为是不愿与淫/贼同道,广源大师一番好意,某些人却当了驴肝肺,在下是替广源大师不值,大德高僧却为这种小事操心,实是有辱佛门圣洁。”
广源深知曾斌小嘴厉害,曹允这个饱读诗书的文人都被骂得哑口无言,广源又怎会是他的对手,只好苦笑闭嘴不言。
“姑娘别放在心上,我这兄弟就是一时逞口舌之快,绝无旁意。”曹岩还在苦口婆心劝着女子。
“哼,坐就坐,谁怕谁。”女子一跃上了马车,待曹岩也进入车内,原本敞亮的马车,瞬间变得有些拥挤。
“去西郊。”曹岩敲了敲马车吩咐马夫说道。
“看什么看,小心姑奶奶戳瞎你的眼睛。”女子伸出两根手指作势戳向曹岩。
曹岩干笑两声,别过脸看向车外。
“哼。”女子看向闭目养神的曾斌哼了一声,伸出手说道:“把剑还给我。”
见曾斌没有理会,女子脚尖踢着曾斌的脚底板。
“再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用这把剑抽你。”
“你敢打……”
“试试就试试。”
“哎哟,你还真打我的头,我告诉你别以为姑奶奶怕了你,我……”
“阿弥陀佛,小公爷,贫僧与你换位可好?”
“求之不得。”
曾斌与广源换了个位置,可耳根依旧不清静。
“广源大师是吧,你们佛门说什么众生平等,如今小女子受辱,你怎么不替我说句话,为何要偏向这淫/贼,难道你们佛门也怕国公府不成。”
“这位女施主,方才贫僧已经说得很清楚小公爷只是被怀疑,小公爷肯给贫僧面子前往西郊对峙,是小公爷知事体大不计较之故。女施主暂且稍安勿躁,等到了西郊自有论断。”
“看你这和尚眉清目秀的,肯定也是个采花和尚贼,白天装模作样,晚上偷鸡摸狗,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算是看明白了,武国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好人。”
曹岩听了女子一席言,强忍着即将爆发笑意,嘴角缝隙却是一阵嗤嗤作响声。
只怕女子再多说一句,他会忍不住仰天狂笑。
广源清修在寺,从未与多少人接触过,嘴上功夫自然比不上他们,幸好他身怀《清心咒》,闭上眼睛心里念着清心经文,世界便安静了。
曾斌扯开一丝眼皮,想着女子最后一句话的含义,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马夫敲了敲车窗说道:“小公爷,到西郊了。”
曾斌头一个弯腰出了马车,巡视了一圈,朝左侧施施然走了过去。
三人则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走向吵闹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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