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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暗涌


客栈里,一灯如豆,

谢晗一身夜行衣,出现在其中一间厢房内。

等候在客栈里的几个男子同样一身劲装,看到谢晗出现,连忙起身行礼。

“谢大人。”

谢晗抬了抬手:“诸位请坐。”

他纠正了几个人的称呼:“出门在外,还是小心谨慎为上,即便私下无人时,也要叫我少爷。”

谢晗为了掩饰身份,伪装成从西北来的皮货商人,另外一个巡按御史刘洵的身份是账房先生,建安伯徐苍云的身份是管家,还有另外两个指挥使伪装成护院。

谢晗等人出发时选了陆路,直到今天才刚换了水路,在太湖旁的一家东升客栈落了脚。

此刻巡夜的更夫手里,更鼓已经敲过了三下,屋子里的几个大老爷们却了无睡意。

“少爷,这一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刘洵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我去看了一下船运码头,有几艘商船都刻着扶南王府的徽记,这道线应该是扶南王府走熟了的。”

谢晗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他面色凝重地说道:“有一些已经装箱的货物,我感觉有古怪,已经让赵平和赵栩两兄弟去打探了。”

谢晗走南闯北的经验是面前的这些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的。因此,谢晗一旦做出决定,一般都是无人反对。

“少爷,我们现在的行程比扶南王要快上三日,若是留下来打探消息,至少要耽搁一日一夜。万一,我们正好与扶南王撞上……”

刘洵不无担忧地想到,若是扶南王真的做了掉脑袋的事,看到自己这帮人突然出现在扶南,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不会,我知道有一条近路,我们既然是行商,那就按照商人的习惯,去走茶马古道。”

谢晗将一张地图在桌面上铺开。

他在其中一处点了点。

“这条路只适合轻车简从。以扶南王返乡的阵仗,势必会走官道。我们到时候只要抄近路,就会在扶南王的前面赶到滇南去。”

刘洵跟着往地图上望去,看到谢晗画出来的位置之后,频频点头:“就依侯爷的。”

谢晗的眼神立刻朝着刘洵扫过去,一双俊秀非常的桃花眼平静无波。

刘洵自知失言,立刻跟谢晗致歉:“少爷,方才是我失言了。”

谢晗皱了皱眉,淡淡道:“百濮那里很是排外。我们的容貌、口音都与当地人不同,只要一踏进百濮,就会被人注意到。若是刘掌柜你再叫错了人,我们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京城了。”

刘洵闻言,极其严肃地颔首道:“少爷,我知错了。”

谢晗也不是抓着不放的人,事情谈完,他朝着房间里的几个人说道:“时辰不早了,大家都尽快歇下,明天还有差使要办。”

……

皇宫内。

谢晗和终于从魏昭那里套问出自己哥哥的行踪。

谢晏和没有忍住,一个杯子砸在殿内铺着的青石砖上。

她望向魏昭的眼神,像是三九天里结了冰的湖面,寒意刻骨之下,丝丝恨意在涌动。

谢晏和歇斯底里地大哭道:“你好狠的心!我哥哥在西北为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这才刚回京城,还没有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你就让他去对付扶南王。难道整个大魏就只有他一个可用之人吗?!”

谢晏和愤怒的指尖都在发抖。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最疼爱的就是自己,他明明知道兄长对自己而言有多重要,还要让他去涉险!

“太子身为储君,这个时候不更应该挺身而出吗?”

谢晏和口不择言地刺了魏昭一句。

如果不是为了给太子铺路,他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对扶南动手。

“眠眠,攸关国事,你不能在这上面无理取闹。”

魏昭握住谢晏和的手,掌心里面的柔荑冰的刺骨,魏昭剑眉紧蹙,温声说道:“朕派了青龙卫暗中保护,你哥哥绝不会有任何闪失。更何况,你应该相信将明的能力。”

谢晏和用力摔开魏昭的手,却被男人再一次捉住。

她气急,长长的指甲陷在魏昭的掌心里,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抠魏昭掌心里的肉。

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一股黏、湿的液体渗出了掌心,魏昭的眉心紧紧拧在了一处,却始终一言不发,任由谢晏和出气。

如果被发作、被敌视的人像是木头一样,没有半分反应,那报复的这个人不但不会有任何的成就感,相反,还会更加愤怒。

谢晏和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

她一口咬在魏昭的手背上,一对尖尖的虎牙破开肌肤,尝到一股咸涩的味道。

魏昭吃痛之下,缓缓松开了手。

谢晏和的指尖还带着血迹,至于魏昭的手掌,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谢晏和松开有些发僵的腮帮子,朝着魏昭冷笑:“若是我哥哥伤了一根头发,那我们之间的情分也尽了。”

魏昭没有想到那张让自己无限留恋的樱唇能够吐出这么凉薄、无情的话。

魏昭的心脏痛的一阵紧缩。

男人的一双墨眸变得深不见底。他将谢晏和锁在自己的视线里,锐利的视线仿佛出鞘的寒剑。

“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魏昭嗓音发沉,脸上的神情更是阴云密布。

谢晏和睫羽轻颤,一双娇柔、潋滟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魏昭。倏而,她勾了勾唇角,娇艳欲滴的唇瓣仿佛含着蜜。

就在魏昭失神之际,她抬起手,一掌扇在男人的面颊上。

这一下,她丝毫没有留情。

魏昭被打懵了。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墨色的双眸仿佛酝酿着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

“你放肆!”从男人喉间滚出来的三个字宛如惊雷一般,电光闪过,炸在谢晏和的耳畔,气势惊人到可怕。

谢晏和凌然无惧地迎上魏昭极其可怕的视线,她唇角的弧度愈发深了。

“若说扶南王最恨的人是谁,其中一定有个我。陛下却派我的兄长去涉险,这是想要借刀杀人吗?”

“你就是这么看朕的?”

魏昭心头的怒火已经无法压制了,他用力攥住谢晏和的手臂,将她从床榻上拖下来。

谢晏和又惊又怒:“你给我放手!”

魏昭却没有理会,大步流星地拖拽着她上前,一直走到书案旁。

谢晏和脚步踉跄,险些撞在桌角上。

好在魏昭还没有完全灭绝人性,用手掌帮她挡了一下。

虽然如此,魏昭的手掌像是铁钳一样,谢晏和不必撩开衣袖来看,也知道自己的肌肤铁定红了。

“这是你的兄长谢晗给朕上的密折,扶南一行,是他主动请缨。并非朕的安排,你看清楚了。”

魏昭将一本奏折摔到谢晏和面前,冷眼看着她。

谢晏和冷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被魏昭抓过的地方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谢晏和紧咬着银牙,将那股尖锐的痛意忍下,横眉冷对着魏昭。

“陛下以为我是七、八岁的孩童吗?陛下既然想对扶南动手,未防走漏风声,只会召心腹密议。如果我哥哥不是陛下心中所属意的人选,那为何他会听到风声,还上了一道主动请缨的密折?”

谢晏和说完,眼也不眨地盯着魏昭,冷冰冰地等待着他会有的反应。

“谢晗是朕心中属意的人选,但朕也不是非他不可。”魏昭的薄唇噙上一丝讥笑。

他是当真觉得自己可笑。贴心贴肺地捂了这么久,即便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即便是一块寒冰,也能够捂化了。

可这个小丫头的心比石头还硬,比寒冰还冷。

一旦涉及到谢家的人,她甚至连做戏哄着自己都不肯了!

魏昭顿时卸去了所有的心劲儿,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谢晏和见魏昭许久没有说话,以为男人这是默认了。

她心脏一缩,一股锐痛席卷全身,让她缓缓弯下了腰。

魏昭脸上冰冷的神情有了一丝裂缝,见她的神情不似作伪,立刻忘了两个人还在置气,将她打横抱起,朝着殿外吼道:“传太医!”

……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魏昭坐在床榻前,眼神落在即使睡着了依旧眉尖紧蹙的那张睡颜上。

她脸上平时犹如桃花一般淡粉的红晕不见了,脸色犹如霜雪一般的惨白。樱红欲滴的唇瓣也变成了浅浅淡淡的粉白色,睫羽轻垂的眼睑下面,更是有着两道淡淡的青影。

魏昭墨眸幽深,眸底的目光幽暗难测。

他流血的掌心和手背已经被上了金疮药,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掌虚虚地拢着谢晏和放在锦被外面的柔荑,却并没有真的握上去。

鸳鸯是听到两个人争吵的,即使知道陛下心情不愉,仍是壮着胆子帮谢晏和解释道:“陛下,皇后娘娘她命运乖舛,幼年时丧父丧母,靖平侯是皇后娘娘唯一的亲人了  。”

可是陛下却把皇后娘娘的兄长派到扶南去,让侯爷孤身深入狼窟,这不是要了皇后娘娘的命吗?

魏昭闻言,落在鸳鸯身上的眼神十分肃杀。

就在鸳鸯冷汗涔涔、几欲昏倒之际。

魏昭轻哼了一声,一副意味不明的语气:“你倒是忠心护主。”

“陛下,皇后娘娘身子骨娇弱,奴婢恳求陛下不要再与皇后娘娘置气了。”

鸳鸯忍着心中的恐惧将话说完,随即在床榻前一下又一下地磕起头来。

皇后娘娘自从上次病倒之后便落下了心悸之症。

虽然有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给皇后娘娘调理身体,可这么频繁的发作,鸳鸯担心会对皇后娘娘的寿数有碍。

“退下吧。”

魏昭淡淡道。

鸳鸯脸上难掩震惊。自己对陛下不敬,可是陛下却没有惩罚自己。她心思十分混乱地退下了。

将这婢女的神情尽收眼底,魏昭的墨眸里面闪过几分自嘲之色。

奴才以下犯上,对魏昭来说,这是罪无可赦的死罪。可就因为这个宫女是谢晏和带进宫的人,魏昭悲哀地发现,他甚至连惩罚一个婢女的底气都没有。

魏昭心里很清楚,一旦他这样做了,只会把人推得更远。

“楼鹤现在走到哪了?”

空荡无人的大殿内,魏昭低沉、磁性的嗓音悠悠回响,更显得威严和冷漠。

一道身影乍然跪倒在魏昭的面前,他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沙哑的嗓音雌雄莫辨。

“回禀陛下,楼鹤会在两日后入京。”

“两日……”魏昭暗自沉吟了一会儿,吩咐暗卫:“让孔繁带着虎符追上靖平侯,必要的时候,江浙水军随靖平侯调动。”

魏昭此刻已经不想去管那些御史事后得知会产生的反应了。

他将谢晗入京的事情低调处理,是因为他暂时不想让靖平侯府被架到火上去烤,可是现在,只能将计划变动几处。

就像眠眠说的,魏昭虽然觉得这句话刺耳至极,可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谢晗真的出了意外,他和眠眠之间的情分就尽了。

“冯会!”

魏昭扬声唤道。

“陛下。”冯会小心翼翼地踏进殿内,头颅微垂,唯恐触怒了心气不顺的皇帝。

“宣尹卷柏来见朕。”

魏昭说完,那只虚虚拢在谢晏和手背上的手掌用力握了下去,掌心里软若无骨的触感让他空荡荡的心瞬间被填满了。

“参见陛下。”

尹卷柏就在偏殿里候着,听闻陛下传召,还以为皇后娘娘的身体又出了状况,一刻也不敢耽搁地赶了过来。

尹卷柏踏进寝殿之后,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陛下的面色,又觉得不像,心头渐渐生出了几分狐疑。

魏昭并没有让尹卷柏胡思乱想太长的时间。

他的视线仍是牢牢地锁在窝在锦被里熟睡的娇娇人儿身上,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尹卷柏,你给皇后调理身体的时间也不短了。皇后的病,与子嗣可有妨碍?”

尹卷柏心头一个“咯噔”,惊惶之下,霎时间冒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皇后娘娘得的是心疾。

就算如今皇后看着身子骨还好,可自古以来,生产都是女子的一道鬼门关。就算是无病无灾的妇人,都可能难产,更何况皇后还有心悸之症!

尹卷柏如何敢打包票!

尹卷柏的沉默让魏昭刚刚偃旗息鼓的怒火又有抬头的趋势,他嗓音发沉:“朕在问你话!”

尹卷柏一个激灵,立刻醒过神来。

他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后娘娘的病,只要用心调理,在子嗣上面,还是很容易受孕的。”

魏昭的唇畔逸出一丝冷笑。

尹卷柏明知道他在问的是什么,还敢装糊涂糊弄自己!

“来人!”

魏昭沉声喝道。

“陛下,奴才在。”冯会神情一凛,飞快地应声道

魏昭面无表情:“将尹卷柏拖下去,杖责二十。”

尹卷柏自从说出这番答非所问的话之后,便猜到陛下不会放过自己。

幸好陛下也只是让人杖责二十,只要养上十天半个月,这伤也就好了。

尹卷柏被罚了还要谢恩:“微臣跪谢陛下隆恩。”

寝殿内重新变得落针可闻。

魏昭握着谢晏和柔荑的那只手臂举到半空中,女子柔嫩的掌心轻轻贴在了魏昭的面庞上。

他叹息道:“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东宫。

太子与东宫的一干臣属在小书房里议事,没有让张德松上前伺候,特意准了张德松半日假。

张德松也因此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

外边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张德松用完晚膳,他的徒弟小顺子轻手轻脚地窜进了屋里头。

“干爹,干娘过来了,您要不要见?”小顺子着打着哈哈说道。

张德松愣了愣:“她怎么来了?”

这个她,不必张德松说,这对父子都知道指的是谁。

小顺子一脸谄媚地说道:“干娘可能想您了,这是跟您服软来了。”

张德松哼笑了一声,显然小顺子说中了他的心事。

“就说我忙着。”

张德松有心将魏紫苏晾上一晾,也省得她不知道分寸,还拿起乔来了。

“得嘞,干爹,儿子这就去把人打发走。”

小顺子半点都不含糊地说道。

别看他从前对魏紫苏一口一个“干娘”叫的亲热,看见魏紫苏比亲儿子都孝敬,如今翻起脸来也比谁都快。

小顺子心里边透亮,魏紫苏离了自己的干爹,屁都不是。女人啊,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张德松惬意地眯起眼,转动着手心里的一对狮子头核桃。

女人嘛,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不给她个教训,她就要上房揭瓦了。

这边厢,魏紫苏听着小顺子十分敷衍的客套话,一张瓜子脸始终笑吟吟的,仿佛并没有将张德松翻脸无情的态度放在心上过。

只是与她脸上的笑意相反,魏紫苏早在心里头骂开了。

这件事还要从前段日子说起。

张德松盯上了楚侧妃那里的一个宫女,想方设法把人弄到了手。

后来楚侧妃丢了命,这个宫女是要陪葬的,却被张德松暗中保了下来,到吴侧妃的秋霜殿领了一个洒扫的轻快活计,好吃好喝的把人养着。

张德松底下的那些徒子徒孙,一看张德松添了新宠,立刻改弦易辙,到那个宫女面前献殷勤去了。

魏紫苏在宫中苦熬了这么多年,如今都二十有三了,如何肯让一个十四、五的丫头片子压到自己的头上去!

她听到风声之后,抓着这两个人滚作一团的时机,当即到张德松那里闹了一场。

魏紫苏满以为,凭着这几年的情分,自己和张德松又是同乡的情谊,张德松会给她这个薄面。

没想到,她把那个骚狐狸精从张德松床上揪下来的时候,那小贱人光着身子,一味地往张德松怀里面缩,肉和肉贴着,左蹭一下,又蹭一下,哭得几欲昏厥。

张德松那个没有根的假把式,搂着那小骚狐狸“肝一声、肉一声”的叫着,为了给那小贱人出气,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魏紫苏又羞又恨,捂着脸冲出去的时候,受了许多奴才的讥笑。

从那刻起,魏紫苏的心就凉了。

如今小顺子给的这点难堪,比起当日的情景,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魏紫苏没当一回事的微笑着,借着袖子的遮掩,往小顺子那里塞过去一枚玉佩,快要收回的时候,带着一层薄茧的指尖暗暗刮了一下小顺子的掌心。

待到小顺子握住那枚玉佩的时候,眼睛一亮,魏紫苏那一下又勾得他有几分心猿意马。

都说太监不是个男人,可有时候越是没有什么,就渴望什么。

小顺子不像自己的干爹,喜欢十四、五岁的鲜嫩小姑娘,小顺子嫌青涩。他就喜欢魏紫苏这样的,那身段,那妖娆的风情……啧!够味!

“干娘,这里人多眼杂的,咱们到茶房里说话。”

小顺子垂涎欲滴地望着魏紫苏。

魏紫苏心里边嫌弃的要死,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娇媚。

她媚声媚气地说道:“正好我去讨一杯茶喝。”

小顺子没有想到魏紫苏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一时激动的骨头都轻了,连忙跑到前面带路。

到了茶水房,门将将带上,小顺子将魏紫苏扑了个满怀,嘴上没有章法的胡乱亲着。

“好干娘,儿子今天好好伺候您。”

魏紫苏可不是送上门来给人占便宜的,更轮不到一个小顺子!

她抬起手,在小顺子腰间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嘴里笑骂道:“你个猴儿,这么急色做什么!让你干爹知道了,你小命还要不要了?”

闻言,小顺子浑身一抖,兴致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肖想魏紫苏,更多的是喜欢那种背地里搞干爹女人的刺激感,还犯不着把自己的小命赔上。

魏紫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的暗芒。

她捏了捏小顺子的脸,轻笑道:“瞧你这个失魂落魄的丧气样,有句话叫来日方长……”

小顺子被魏紫苏的话一激,倒是有了几分清醒,猜到魏紫苏是有事相求,才会愿意让自己去占这个便宜。

但小顺子实在太眼馋魏紫苏这块好肉,他嬉笑着说道:“干娘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只要儿子能够帮上忙,儿子一定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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