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长生睁眼醒来，回到车祸发生的前一天。
这是很平常的一天，白天上一天的课，晚上上完晚自习回寝室睡觉。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课，随意活动。
作为即将高考的学生，同寝室的很多同学选择回教室自习。
长生没跟同学们一起，主要是因为今天是弟弟的生日，全家都在，爸妈也打电话过来催过几次，他没有不回去的理由。
出车祸的地段不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绕开那里就行。
给弟弟的礼物就换成了，路边小商店里随处可见的小汽车玩具。
长生将礼物送到弟弟手中的时候，弟弟拉长了脸明确表示出不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长生尽了自己的心意，没什么愧疚，心安理得地坐在桌边，该吃吃该喝喝。
之后回到学校，就啥事没有，只管学习。
不过有时候，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买礼物的那段路会出车祸。
总之，就这样吧，还是学习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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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内龙灵们继续阻挠着长生毁掉最后一根支柱，“你们知道你心里有气，你尽管朝我们头上撒，我们绝不动手，祭坛一旦毁掉，受到伤害的不止是我们，还有你的亲人。想想你的弟弟与妹妹，他们因为你的牺牲，才能存活下来。你动祭坛，他们还能活吗？”
长生被龙灵们阻住去路，说的任何话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这句，他动作迟疑了下来。
他的迟疑被龙灵们捕捉到，龙灵们暗中松了一口气，再接再厉，“你母亲至今不知道你被献祭给诸神，延续全族的气运。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他们一直在找你这个哥哥，你忍心让他们去死吗？”
长生不说话。
龙灵们继续：“龙族能被延续下来，全靠你们的牺牲。你能出生，也是靠前面一个献祭者的气运。千万年前，我们以自身献祭，换来龙族延续至今。你说我们要不要怨呢？”
长生被他们这话拿捏住，“龙族只是气运衰落，还不止于丢掉性命。”
龙灵们对他的天真摇着头：“你在说什么傻话。我龙族生存至今，靠的就是这强大的力量。龙族一旦失去力量，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龙族，没有苟且二字。死，也要死在强者的位置上。”
长生又被这话给激怒了，“你们愿意死，不代表我愿意。没有气运，我可以苟活，哪怕是成为低等族群。说到底，你们根本没明白我的想法，你们全是在为自己着想。”
铺天盖地的黑色怨恨气息，袭向龙灵们。
龙灵们无处可避，全被击中个正着，稍弱一点的被当场击散形体，露出后面的支柱。
这根支柱，是祭坛的主支撑，一旦被摧毁，祭坛下陷，死亡沼泽里面的亡灵们将会得到自由。
恢复自由身的亡灵们，会对龙族造成什么影响，龙灵们不敢想象。
他们拼了灵命，护住支柱，抵挡住长生的一次又一次攻击，直至龙灵们被消灭大半，无人在意的老族长捧了两颗龙蛋进来。
老族长捧着龙渊的次子次女，跌跌撞撞大喊：“快住手！”
他手中有意识的那个龙蛋，同时游说：“大哥哥，是你吗？我们是兄妹，大哥哥还记得我吗？”
龙蛋们有自己的特殊感知，长生自然记得自己还有弟弟妹妹这回事。
长生不想理会，他被困在这里太久，又与其它几个怨灵合为一体，他们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摧毁这里，从此安息。
龙蛋没有听到攻击停下来，让老族长送她到长生身边去，“大哥哥，你下来我们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不好。”长生拒绝，“我们只想安息，你快出去。”
龙蛋坚决不，“大哥哥，母亲和二哥哥都很想你。我带你回家，我们一家五口以后永远在一起生活。”
老族长也跪地求长生，“是我做的不对，长生你有怨冲着我来，不要对祭坛出手。龙族就靠祭坛，来延续生机了。”
长生道：“我更应该摧毁了。这次的受害者是我，千万年后，还有下一个受害者。我摧毁祭坛，是顺应天理。”
护着柱子的龙灵，只剩最强的那一个。
他只需要再扔两三个攻击过去，龙灵不保，祭坛最后的支撑也不保。
龙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支柱前，挡在龙灵的最前面，“大哥哥，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委屈，可是毁掉这里，我感觉龙族以后会消失在尘世间。所以，大哥哥，你要毁掉这里，毁掉龙族，你先杀了我。”
长生也没看见龙蛋是什么时候跑到龙灵面前的，这个时候，她挡在前面，最让他头疼的了。
他离开兄妹二龙的时候，二个都还没有意识，三个之间交流，只能通过碰触来增进彼此的感情。
长生道：“你让开。”
龙蛋不让，“大哥哥动手吧！我不想死在龙族衰落之后，我也不想看见龙族衰落，被其它族群踩在脚下。”
长生更加头疼，他可以对龙灵对大族长出手，因为他们是直接或间接害死他的龙。龙蛋不行，她只是站在龙族整体的角度思考问题，没有对他造成过任何伤害。
他这一击过去，龙蛋必定活不成，不止是意识消亡，身体也会跟着死亡。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老族长悄悄绕到他背后，走到一个被毁的柱子底下，翻开了被压住的隐秘机关。
祭坛在早先设计的时候，为了防止遇到意外，龙灵们经过了多次推算演练，为祭坛设置了自保的屏障。
只是他们没料想到有长生这种意外发生，也没有想到，长生这样的怨灵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生存这么久。
老族长找到机关后，直接注入自己的灵力开启。
被龙蛋挡住的龙灵，将老族长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得亏他们及时出手保住了老族长一命，让他悄无声息地找来外援，掩护着开启防御大阵。
长生还在纠结，防护大阵直接开启，将他打落在地，并被防护大阵上降下来的网直接缠住，不能动弹分毫。
一切在眨眼间，等长生反应过来时，他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意识被困在身体里，再也不能往外探出半分。
忙完一切的老族长，不顾身体衰竭的不行，直接扑到长生的身上，对着长生又踹又踢。
龙蛋心疼道，“大哥哥不会对这里造成威胁，老祖可以让哥哥跟着我回家吗？”
老族长嘴上哄：“放心，肯定让你哥跟着你回家。”暗中指使龙灵将长生带到祭坛下面一层的化龙池里，进行彻底毁灭。
化龙池里的水，可以消化掉龙族的骨头。所以，化龙池也是龙族的坟场。
高贵的龙族，即使是死了，也不留骨头在尘世间，被其它族群捡到，成为手中的器物。就更不可能白白放置，让它生成骨灵那种脆弱的族群了。
正在摸底考试中的长生，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热的不行。明明是大冬天，教室里开着暖气，他却觉得热的不行，脖子里汗流的把衣领全打湿了。
恍惚间，他还看见自己的手指尖，冒出一团蓝色的小火苗。火苗跳跃间，还有一个长着精灵耳朵的小男孩，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定是太热了，他眼睛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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