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危机意识
在卡卡西第三次试图召唤出帕克但失败后, 他终于意识到一点，在这个咒术的世界，他的查克拉是在不断被削弱的。
之前在死灭洄游内, 结界虽然限制了术师的离开, 但对他也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 因而卡卡西并未感受到任何不适；但当他此刻赋闲在此处时，他感受过分清晰——能量在体内流逝的感觉。
连带着人也变得有些劳累。
“查克拉消逝得很快吗？”
真希刚好进来送午餐，看见他再次尝试失败的模样, 于是开口问道。
“倒是也还好，但是不能召唤忍犬有点麻烦啊, 本来可以让帕克去给五条悟通风带路的, 我一会再试试能不能召唤成功吧, 不然真怕那个笨蛋在外面闲逛太久。”
卡卡西接过午餐，边吃边回答真希道。
于是真希便看到了这样一幕：戴着面罩的男人在飞速进食, 把食物送入嘴里时似乎是存在摘掉面罩的瞬间的，但她盯着看了半天, 也没能看清男人面罩下的长相；男人两颊都塞得鼓鼓囊囊, 像个仓鼠一样, 作为一个“大叔”年龄的家伙, 莫名的有些可爱。
恶心！禅院真希在心里吐槽自己, 怎么会把可爱和成年白毛笨蛋联系在一起, 虽然卡卡西似乎比五条悟靠谱一些。
但是看着就算是吃饭仍没有摘下面罩意思的卡卡西, 禅院真希撇了撇嘴，和五条悟那个笨蛋臭味相投的, 果然也是个奇怪的笨蛋。
“我发现一个房间, 每天定时有医护人员进入, 而且进入的人必须穿着隔绝咒力的特制服装, 我想，或许是棘和野蔷薇在的地方。”
因为狗卷棘和钉崎野蔷薇伤势的特殊性，陌生的咒力会加剧他们的伤势。
“可以找个机会进去看看吗，你没有咒力，很合适。”
禅院真希也点点头：“晚上监管会变松，我溜进去看看；对了还有一件事，刚才开了个紧急会议，要求明天八点全体人员戒备，说是有重要人物要来。”
二人所处的地方虽说是高层的总部，但实际上保守派的那些老人并不在此，只是固定日子会来开会。
“明明都是碰碰就会碎掉的老骨头，还要把自己像个瓷娃娃一样保护起来，真是可笑。”真希说道此处时有些不屑，刻薄的样子比五条悟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卡卡西隐隐看出几分师生相，但想到真希开口闭口称呼五条悟“笨蛋”的样子，他憋了回去。
明天并不是固定日子。
“临时召集吗？”
真希再次点头：“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一锅端了，反正我身上的罪孽已经够多，也不在乎多加几项。”
虽然知道真希只是在开玩笑，但卡卡西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看向少女脸上的烧伤疤痕，蔓延在整张脸上，像是诅咒一般，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明媚少女彻底桎梏。
午饭已经被快速吃完，卡卡西将空余的餐盒放在旁边，良久才抬头道：
“真希，你要记得，无论如何，你都有伙伴，不会抛弃你的伙伴。”
少女往出走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但同样过了半响才回复道：
“知道了，啰嗦的笨蛋老师。”
东京咒术高专内，下午三点。
秤金次和星绮罗罗在家入硝子的医疗室内说完情况，然后接过了硝子老师递过来的两个报告。
一份是关于两面宿傩的伏魔御厨子领域研究，一份是关于真人的无为转变术式研究。
报告内夹杂着大量复杂的说明和令人作呕的形象图片，秤金次和星绮罗罗虽然有着晦涩难懂的作战术式，但并不代表二人是脑子灵光类型的学生；于是动作一致得将报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见结论处清晰的大字写着：
“反转术士无法对伏魔御厨子/无为转变的伤势进行治愈。”
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全部神情凝重。
禅院家门口，下午三点半。
五条悟众人停在门外没有进入，只见整个禅院家上方有着一团巨大的阴影，以培育强大的咒术师而出名的家族，此刻却被诅咒完全笼罩，对比实在讽刺。
“大概是死前的诅咒吧，你们看，黑黢黢的，看着就渗人。”
五条悟指着那团巨大的诅咒对学生们道，脸上倒是一点看不出该有的恐惧情绪，反倒是更像幸灾乐祸……有鲜红的血液从禅院家的门口流出，干涸在几人脚前——大概是因为头顶上方那团诅咒的缘故，禅院家的尸体还无人处理。
尸体们临死前的悲鸣混着咒骂，形成了这团巨大的诅咒，还未完全成型，但也足够让普通咒术师望而却步。
不过，此刻来的都不是普通咒术师。
“大概是因为是个垃圾堆的缘故吧，病态扭曲的生活浸染着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所以就连死后形成的诅咒，也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五条悟说着，抬腿迈入禅院家：“熊猫和悠仁跟我进来，至于这个诅咒，就麻烦禅院家主处理一下了~”
说罢还不忘给伏黑惠一个wink。
虎杖悠仁于是也拍拍伏黑惠的肩膀让他加油，熊猫竖起一个大拇指后跟上五条悟进入禅院家大门。
伏黑惠：……他果然不应该同意和五条悟同行的！
下午四点。
禅院家盘踞的诅咒被祓除，五条悟确认灭禅院全族凶手是禅院真希，将尸体毁尸灭迹、消除证据。
当然，方法仍旧有些超规格：
“惠，这禅院家你还要吗？”
在得到禅院家主伏黑惠摇着头的否定回答之后，嫌麻烦的最强六眼让熊猫带着武器库里有价值的顶级咒具们先回高专，接着动手直接将整个禅院家夷为平地。
被所有人都厌恶的禅院家，在被禅院真希从内部灭门之后，又被五条悟从外部彻底摧毁了……
虎杖悠仁看着面前的一片废墟，有些担心道：“老师，这么干会不会有人抗议啊？”
五条悟潇洒一扭头：“谁抗议？禅院家就剩惠和真希了，他俩会去抗议我吗？”
“也是……”
伏黑惠走在最后，听见二人的聊天内容有些无语，但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地方——这个他过分陌生的家。
不知摧残了多少年轻人青春的禅院家从此不复存在，真是……太好了呢！
少年乘着阳光露出一个笑意，真希学姐，我们来找你了。
咒术界高层总部外，下午四点。
乙骨忧太和日车宽见站在拐角处的阴影里，不知该如何进入。
乙骨忧太之前进出的几次，都是被人带着进入的，而如果强行突破，他们的咒力会被感知，从而触发高层外的结界术，面临着随即被传送到不知名空间的危险——天元的藏匿方式被高层这群怕死的臭橘子们搬了过来。
乙骨忧太试图和高层进行交涉，但是令二人意外的是，整个高层的联络处是架空的，除了直接进入，没有别的办法。
高层有意断了和他们的联系，是在隐藏什么？
二人还在纠结，忽然看见不知从哪个角落，跑出来一只还在耸拉着耳朵的斗牛犬，看上去不怎么有精神；乙骨忧太从未见过这只狗，但是那死鱼眼实在是过分熟悉。
二人一狗很快就对上眼，乙骨忧太率先向这只狗走去，然后蹲下身子，颇有礼貌地询问：“请问，你认识一个人叫卡卡西吗，我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你们俩有点像哈哈……”
日车宽见站在一旁颇有些无语，真是人和狗听了都不会开心的招呼语啊。
然后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只见这只狗开口说话道：“我叫帕克，是卡卡西的忍犬。”
狗会说话？
在现代社会活了二十多年刚刚成为术式不足十天还没见过什么灵异生物的日车宽见震惊了。
他看着乙骨忧太毫不意外得露出个笑容：“太好了！所以卡卡西老师已经潜入高层内部了吗？”
这个人对狗会说话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的啊……
日车宽见不禁觉得，是不是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咒术师的世界，果然还有很多需要修行……
“所以，真希同学现在也在里面吗？”
“嗯，而且卡卡西的查克拉在不断衰弱，虽然召唤出了我，但是也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既然见到了你们，就麻烦你们把五条悟带过来吧。明天早晨八点，我们怀疑，羂索会来。”
帕克说完后便又回去给卡卡西传话，留下身后的乙骨忧太，神情再次变得严肃。
东京高专内，下午五点。
熊猫带着满满一箩筐的顶级咒具回到高专，看见已经变成小兔子咒骸的夜蛾校长，快要哭出来的眼泪收了回去，没控制处的粉红色少女心开始泛滥，上手一阵揉搓。
小兔子看着这只怪熊猫大惊失色，摇晃着短短的粉色尾巴，在高专内横冲直撞、四下躲避。
秤金次和星绮罗罗也感兴趣得很，于是加入追捕兔子校长的行动之中；硝子在一旁对这帮孩子幼稚的行为叹了口气，但是随即又露出个微笑。
高专，终于有了点曾经的模样。
东京市区，晚上八点。
乙骨忧太借助里香的力量找到五条悟众人，说明情况后发现自己绕了一大圈子弯路的五条悟气鼓鼓，但无人在意。
几人同行前往高层总部，在周边住下，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乙骨忧太说明了羂索可能会来的情况，小心翼翼得观察老师表情，但并未发现异样。
高层总部地下室内，晚上十点。
禅院真希神色严肃得来找卡卡西：“确认了棘和野蔷薇的位置，但是他们二人状态都很差，在特制的病房中被保护着，若是强行移动他们，可能都会有危险。
说完她注意到卡卡西似乎很累的模样，靠着墙坐着，看上去很没有精神。
强撑着召唤出帕卡耗费他太多的查克拉，卡卡西有些抱歉得看向禅院真希：“万一出事，我大概无法参与战斗了。”
“没关系，如果忧太和那个笨蛋过来的话，我们不缺战力；关键是棘和野蔷薇的伤势要如何，总不能一直让他们痛苦得呆在这里。”
“反转术式可以治疗吗？”
禅院真希摇了摇头：“大概是不行。”
卡卡西也皱起眉头，他回忆起日车宽见的那份文件情报，“狗卷棘以及钉崎野蔷薇同学的伤势，其实说到底，是残存的咒力还在对他们发动术式、进行攻击对吗？”
禅院真希点了点头。
两面宿傩的咒力太过凶猛，真人的术式又十分阴毒，确实如卡卡西所说，二人现在仍在遭受攻击。
卡卡西没有随便说话，他不想给真希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但是他心中确实有了一个想法。他听见禅院真希继续问他道：“你说明天之所以兴师动众，是因为羂索可能会来，那羂索用的身体——夏油杰还会有意识吗？”
这是真希将自己搜集到的情报告诉卡卡西后，他推测出的最大可能性——高层试图和羂索达成某种协议或约定。
禅院真希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关系，她不像同年级其他几个男生一样迟钝，因而不禁有些担心。
虽然五条悟是笨蛋，但也是有心的；虽然真希经常骂五条悟是笨蛋，但她也是关心老师的。
“我听五条悟说，他在被狱门疆封印的前一秒，似乎看到了夏油杰的身体出现了不受羂索控制的反应；或许，他们还能有一次对话的机会。”
死而复生什么的实在是太扯，但是卡卡西隐隐觉得，五条悟和夏油杰之间的羁绊，并没有完全结束。
“话说你也太冷静了吧。”禅院真希看着面前这个透过窗户看天的男人，身为女孩子的坏心眼忽然冒出：“夏油杰和五条老师之前可是很密切的好友，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男朋友都要和唯一的挚友见面了，你怎么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啊？”卡卡西没想到真希忽然这么说，他愣了一下，有些懵：“有什么危机意识，见挚友怎么啦？”
禅院真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继续煽风点火道：“若是他们谈成了彼此释然还好，若是一言不合各自郁结不解，你男朋友心里一辈子都想着另一个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男人，你就没有一点意见？”
卡卡西忽然回忆起自己十几年的上坟时光……终于被禅院真希说动，于是瞪大了他的眼睛，死鱼眼一朝变成狗狗眼，一脸真诚问道：“那怎么办？要不明天，我也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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