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忆
我没有跟朱洋打电话，因为我内心还是对朱洋有所愧疚，她是如此关心和爱护我，我却每次找她都是有求于她，车又一次跨过了一座城，经历了整个城市人们的家，却只有最顶端的另一边才可以找寻一份帮助到我的这份温暖。
我给朱洋发了个微信，“姐，你睡了吗？”
十分钟后，朱洋回了消息，“还没呢。”
“我能来找你吗？”
“现在？”
“是的，我已经在路上了。”
“好，你直接上来吧。”
到了香港城，其中一位保安帅哥认识我，做好了登记便让我进去了，管家在楼下给我刷了卡，电梯平稳而又安静，屏幕的数字，三层一跳，16楼到了，“姐，在吗？”
今天朱洋开的暖气温度挺高，我一进来便脱掉了外套，这一次我没有像上次一样四处观望，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主人的出现。
朱洋应该在三楼，没有听见我的声音，我给她打了个电话，才下来，“怎么了？”她从楼梯走了下来，穿了一件普通t恤和短裤，就像在过夏天。
“姐。”我看着朱洋走过来，我的眼睛里带着苦闷，似哭非哭，“哎。”
朱洋听到了我唉声叹气，“吵架了？”
“不仅是吵架。”
“分手了？”
我沉默当做是回答。
朱洋没有说什么，从沙发上起身去到酒柜旁，拿了两个高脚杯子，“会喝酒吗？”
我讨厌酒，但是今天朱洋能听我掏掏心窝子，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何况据说酒可以麻痹人的神经，“不会，但是可以尝试一点。”
朱洋光着脚板，两条白净净的大腿走了回来，一手拿了一瓶红酒，另一只手的指尖交织着提拉两个红酒杯，像是我和乐心在一起睡觉时交织的样子，我想我是冲昏了头。她坐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茶几地毯上，双腿弯曲放在自己的胸前，将红酒起开，倒入两个红酒杯。我往她的方向靠了靠，也从沙发上滑落到地毯上坐着，两人就在茶几的转角处坐着。
“你想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她没有体现出对我的分手特别好奇或关心的样子，但我千里奔赴过来，不说一个晚上该怎么度过，我还酝酿，她先开了口。
“明天你不上班吗？”
“陈怡涵这件事，老周让我休息几天。”
“那你明天什么安排？”
“不知道，一早我就回去吧。”
“明天我陪你去散散心吧。”朱洋对我的关心依旧。我有太多对爱情的疑惑，我还是没能忍住，好在时间够短，我从相遇到今日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朱洋真是个合格应该是优秀的聆听者，即便是她不想听，也很认真的看着我，不停点头，询问着一些细节。
“你说我要听她的解释吗？”
“听啊，为什么不听，不听永远埋在心里一道坎。听了起码死的明白。”
“你觉得我可笑吗？”
“不可笑，你又没错。”我们的酒喝的不算太快，但交流中也有些微醺，朱洋问了我一个尴尬的问题，“我在你家睡的时候，你却没有过想法吗？”
这是一个送命题，没有就意味着她没有乐心漂亮，我捧高一个甩了我的人，来一个被我贬低的人家里诉苦。有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纯洁干净的。我竟思考了一会，没说出个理由，胡乱的回答了另一个问题。
其实是有的。
为了不被朱洋拆穿，我回答了问题后，没有给她说话的间隙，便问了她一个问题，“姐，我们重逢以后，你为什么愿意如此关心我，我有什么值得的地方？”
“那年地震，你才多大？”
“十三岁？大概吧。”
那年地震，晚上近十一点。我们的老院后背靠山，又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全院的人拼命的往外跑，我家是一楼，很快就出来了，那时候朱洋父亲已经去外地打工，她妈妈也没有在家，我拼了老命往上跑，朱洋睡着了，敲门怎么都没反应，余震还时不时反复，我从楼梯口的窗户爬了出去，掉在外面，翻进了朱洋的客厅把她叫醒，夏天，朱洋穿的是一身天蓝色碎花裙，那一晚满天繁星，我和朱洋还有我爸妈就在隔壁中学的操场上呆了一个晚上，朱洋那晚问我，“方然，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啊，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那你以后要娶我吗？”
“以后我一定要娶你。”
我们互相依靠着睡了一个晚上，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朱洋和我的身体接触亲密但是又显得自然。
老院因为地震裂开不少地方，朱洋的家，各家各户都有一个两个房间有裂缝，后来整个院子凑钱把老院加了固，也有一部分条件稍微好些的搬到了新城区，那时候我们还嘲笑他们新城是郊区，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时过见迁，儿时的漂亮话谁会当真呢，何况现在一个天一个地的生活，我虽说没有忘记那时候的美好，却又有什么脸面再去回忆那些美好。
思绪回到了现实中，朱洋双眼迷离的看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我举起酒杯，“走一个。”
“走一个。”朱洋一饮而尽，真是美丽，面色红润的朱洋，加上两只大长腿放在面前，我心中难免起了波澜。我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看凌晨两点的新城，怕自己有了反应，“你站在这儿看过外面的世界吗？”
“刚搬进来的时候回会看看，现在已经没了耐心。平时我都喜欢待在卧室里。”
我看了看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上过二三楼，她也看了出来，但好像有一丢丢的难为情，借着酒意，我壮了壮胆，走，带我去参观参观吧。朱洋慢慢起身，却还在犹豫，我拉着朱洋就来跑，“带我去看看你的豪宅。”
楼梯间有一副海边的画，是无边的大海和湛蓝的天空，很漂亮，正中间有一个女孩子的侧影，一手拿着太阳帽，另一只手摆动着自己的秀发，热爱摄影的我惊叹这幅画作的魅力，“这是哪位画家画的？”
“我，我前男友。”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朱洋的故事，我没有着急，今晚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知道她的故事。
“那这女子肯定是你了？”
“不然我还留着这幅画干嘛？”
二楼有一个小一些的客厅，没什么摆设，像是被遗忘的一个角落，这角落可真tm大，一旁是一间健身房，里面有瑜伽垫，动感单车等，朱洋的姣好身材竟是自己在家练出来的，里面是一个会议室，很大，可能有五十平，我直呼牛逼，再里面便没让我再去参观了。
我准备继续上三楼，朱洋拉着我叫我别上去了，她很认真的说，但脸上又盖不住是笑着的，“上面可是我的闺房，你就别上去看了。”
“我的主卧你都睡过了，还不让我看？”醉意加她的抗拒让我更想上去看看，我不顾她的劝阻，想往上跑，朱洋在后面拉着我，两人都喝醉了，我在楼梯上没站稳，朱洋在我身后，她和我一并摔靠在了墙边，所幸手臂力量够好，没有受伤。
重逢第一次见面也靠过这么近，但隔着两人的外套，今天靠着两人都只有很薄的t恤和打底衫，角落里的沙发在静静地看我们俩，气氛尴尬了不知道多久，像是度过了漫长一生，我打破了僵局，“没事吧？”
“没事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为了缓解尴尬，
马上又笑了起来，“我上去了！”
“啊！不要啊！”
我冲到了三楼，瞬间明白了朱洋为什么如此抗拒，整个三楼和一二楼的性冷淡风格截然相反，完全割裂开来，并且三楼面积小的很多，应该是每三层都有消防通道的原因，整个这一层像是一个白雪公主的粉红小家，左边是一个没开灯的电影房间，专门用来看电影，右侧则是一个很大的衣帽间，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衣服和服饰，在粉红色的衬托下显得还挺温馨，中间一个两扇门的大卧室，我破门而入，毫无悬念，这是她的主卧。
我沉浸在了眼前的一幕，朱洋从后面一把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看够了没有？”这表情让我想起了某部我看过的电视剧，“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我哈哈大笑，不理会她继续进来，整个房间充斥着小时候看过的灰姑娘白雪公主冰雪奇缘的迪士尼风格，朱洋的难为情像是把她的衣服脱光光了展现在我面前。
“走，跟我下楼去。”朱洋拉着我，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我喜欢这个房间，太可爱了，像你！”我对朱洋说道。
她见我没有嘲笑，便没那么抗拒了，“真的吗？”
“真的啊，我多么喜欢自己也有一个能完全展示自我的一个房子啊。”
“那你梦想中的房子是怎么样的？”
“我梦想中的房子，有一只猫，叫奇妙，有一个大冰箱，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切好的水果，我的卧室可以看见极光或者更美丽的景色。”
“那你得搬去北极。”
“所以我只能幻想，而你可以实现你的美梦。”当我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我有些清醒，我和朱洋的距离并不是现在相隔这么近，我在心里叹了叹口气，沉默在此，本来很快乐的氛围迎来了凌晨三点该有的宁静。
“来，我给你看个秘密。”朱洋走上前来拉着我，打破了平静。她将我拉着一并跳上了床，我看着她，嗓子眼都要出来了。
“看我干嘛？抬头看！”朱洋抬着头，看着她的天花板。
上空是一副儿童画卷，大概是一个小女孩站在远处看一个新城市的建立，由于喝醉了酒，对于画幅的内容没有太多的想法，随口而出，“画的挺丑。”
朱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翻过身来打我，“这是我自己画的！”
“啊，真好看真好看。”我赶紧弥补，实际上也是真的难看。
“你可是第一个来我主卧的男人。”
“你前男友都没来过吗？”
“没来过，我们都是睡一楼。”
躺在床上，睡意瞬间袭来，我的眼皮已经开始在打架了，终于在这不孤单的夜里，睡去。
朱洋房间的阳光特别明媚，十一点十分我才从睡梦中醒来，我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大概是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在看到这幅画卷后的事情我完全想不起来了，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喝的酒让我失忆了。我去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椅子上给我放了一副全新的毛巾和牙刷。
我下到了一楼，朱洋正在厨房做起了午餐，“姐，你昨晚睡得哪里？”我试探性的问道。
“我睡的我房间啊。”
“那我？”
“你也睡的我房间啊。”
“没什么吧。”
“你想有什么？”朱洋转过身来，将煎好的牛排放在餐盘中，“随便吃点，今天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我拿起刀叉在餐桌边上坐了下来，“去你公司吧，我想看看你是怎么起家的。”
朱洋被我的回答给惊到了，她可能想过我一万种想去的地方，应该是没想到这个答案，“行，只要你想去。你的小女朋友什么时候来找你。”她边说边切着5分熟的牛排。
我竟然彻底忘掉了痛苦，朱洋谈起了我的痛楚，见我情绪突变，“不想听就不听。”
“她说她要回长沙，我还是去听一下吧。”
饭后，朱洋上楼换了身打扮，下来已是职业女性的标准配置，气场一下就出来了，出门前还给我拿了一件长款外套，她说是前男友的，还算合身。
下了负一楼，朱洋今天换了个车，开的是大g，她说去公司要有老板的样子，要有足够的气场才能镇住员工，我无语，镇住员工的不是气场，而是有钱。
汽车开向地面，阳光从远处的缝隙慢慢的越来越近，从没有过如此期待一份阳光的到来，朱洋一上车便开始了电话，安排起了手头的工作，我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低头看看这一天来微信有没有错过重要的消息，一直在收取中，可能是地下的信号较差吧，当车驶离黑暗的一瞬间，
苏灵，“方然，你能帮我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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