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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大事件


  
在李乐召见曾荣两父子,给予曾斌秦时北入南五线开发权限后,曾斌做了一场春梦。
都道春梦了无痕,曾斌除了早上起床发现自己尿裤子,而且只有少量,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曾斌稍作犯愁与疑虑,着手准备前往长安之前的事宜。
曾诗韵这女人非要跟着他四处走动,赶不走只能带着,不过曾诗韵此举亦在情理,岭南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她和曹岩。
曹岩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曾斌的心思曹岩最是清楚,曹岩只要盯住曾诗韵别让她乱来就行。
曾诗韵很安静,安静得让曾斌发毛,在交代开发事宜皆由两人决断的时候,曾诗韵依旧不说话。
陆真那边曾斌去了几次,得到陆真诸多承诺才安心。
陆真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陆真还是可以信赖的。
曹允依旧是那副死了爹妈的模样,好心好意为聚方村弄点活儿,曹允对他没半点感激也就罢了,好像理所当然他应该这么做似的。
净慧寺建寺宣布告吹,因为德超找上了贵妃,曾斌对此很是反感,当着皇帝的面巧妙驳斥了贵妃的诉求。
至此,贵妃心情很不好,曾斌觉得长安一行多了些许凶险。
即已做,不惧也。
回头想想,贵妃派系不过一个叶蓁,有方落龄和许潍仁盯着叶蓁抓其把柄,曾斌倒也不惧。
接下来要解决带谁去长安的问题了。
青儿是要带的,不然曾荣不放心。
章折也得带,不然没人助他管理偌大的信丰县义庄,留章骏和章轲管理开发岭南事宜,同时要求曾诗韵和曹岩多听两人意见,外加一个西门达。
西门达乐意至极,欢喜到了骨髓。
曾斌再三叮嘱西门达事事具细,不可冒进也不可不进,诸事多与陆真商议,并且要防着刘向渡,曾斌总感觉这个刘向渡有很大的问题。
西门达心有疑惑且不满曾斌怀疑自家兄弟,但在曾斌一句格杀勿论后,西门达才想起这个刘向渡的出现有些许蹊跷,向曾斌保证一定严防死守。
曾斌对西门达的保证却持有怀疑态度,与方国吉、方国旭两兄弟私下接触,务必让他们盯着西门达和刘向渡,再一一找上叶松年、叶泰和许豪杰各自盯防对方。
西门达五人欣喜,都想着各自被重用了,实则不然。
六人循环监视,曾斌才稍稍放心。
章折半年前已带着乞丐道士的尸骨率先离开岭南,数辆马车载着曾斌保命之物,手持他的印信赶往信丰县义庄。
在曾斌的高压下,章折终于同意章小晴的婚事,与岭南一家官宦世家公子成亲。
曾斌本意让章折带乐天先行去信丰县安顿,没想才出城数十里,乐天悲切叫唤个不停,章折不得已派人将乐天送回。
乐天回来后就不曾入窝,天天蹲在曾斌肩膀上不下来,即便曾斌睡觉它都要趴在身上,生怕曾斌跑了似的,曾斌感叹还是畜生有人情味。
本来曾斌是不愿意带吕素去长安的,方氏却有理有据,家中无母不成家,家中无母则私乱,家中无母则阳盛等等一大堆让他无法反驳的道理。
最令曾斌无语的是,方氏说他有妾无妻,待去长安让吕素好好把关,曾荣趁去长安述职时再做详查,如若满意则定下这门婚事。
曾斌想驳斥,却无能为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曾斌若还想倚仗曾荣之势,就必须听从家里的安排,哪怕是政治婚姻,哪怕妻子奇丑无比,哪怕妻子凶悍如虎,他也得受着。
曾斌没让吕素与他一同去长安,而是让她随章折一同先行前去,随行的还有曾飞宇等三百国公府凶悍护卫。
诸多事宜已安排清楚,听涛阁冷冷清清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像从未有人在这里住过一般。
十五年有余,曾斌还真舍不得听涛阁,舍不得国公府,舍不得广州城。
“公子,我们何时启程?”青儿问道。
“还有半年时间,不急。”曾斌说道,他打算一路游山玩水过去,只要在今年七月到达长安录入吏部案牍即可,没必要急于去长安。
“那我们得日行三十里,半年内可赶到长安。”青儿说道。
“一天游山玩水下去都不止三十里,诶,本公子就不明白了,你怎么都学不会骑马呢,是不是故意想与我同乘一匹,你这是喜欢上本公子了?”曾斌调侃说道。
青儿很是无语,之前她就辩解过很多次,但每次都被曾斌用这种无赖言语堵了她的口,辩之无用,反遭曾斌连番调戏,索性不说了。
“算了,乘坐马车也能赶路。我受得了你,马儿都受不得你的重量。”曾斌嗤笑拂袖离去。
“又不是我故意的,学不会还怪我咯。”青儿嘟囔一句。
青儿哪想曾斌耳目清明,见他转身气笑说道:“难道不怪你?分明是你以身相许我拒之不受,你越发作怪是了。”
“公子……”青儿气急败坏,霞红再起。
在广州城生活了十几年,离开时怎么也得好好看看。
出府,遁入大街。
小公爷要去长安守祖宅了,广州城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见着小公爷,都热情上前问好。
小公爷在广州城霸道了十年,却只用了两年让广州及各州府过上了好日子。
梅岭涌入大量商贾,商贾沿途进入各个州府,带来了人流,带来了商机,听闻两年多来都未曾缓过来的河北,朝廷有意将河北百姓引流至岭南。
引流实则乃迁徙啊,岭南有志之士哪能看不出其中的好处,一直在准备,一直在上疏,一直在等河北百姓到来的这一天。
有好事,当然也有坏事。
柳七娘那边出现了岔子,俚人和僚人部族听闻朝廷引流河北百姓,闹着让柳七娘出面干预。
理由好笑却也真实,河北百姓善劳作有毅力,一旦十余万,甚至数十万河北百姓进入岭南,只怕荒山在瞬息间就被开垦出来,俚人和僚人以打猎为生的部族自然不同意,这分明是在断了他们的财路。
柳七娘受俚人和僚人敬仰爱戴,也正因为如此,柳七娘才难以决断,数度上门与曾荣商议。
曾荣的意思简洁明了,直接镇压,就如当初的苗疆一族一样,把他们全部拉出大山讨生计。
岭南待兴,愚民扰政,岂能容忍。
曾斌也认为镇压最有效果,和愚蠢的俚人和僚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唯有用强硬手段才能让他们屈服。
岭南山多林密,柳七娘是曾荣最好的帮手,俚人和僚人部落的具体位置,具体进入部落的路线,柳七娘最是清楚。
柳七娘也不愚钝,知道人是岭南根本,也知道俚人和僚人难当大任,靠河北百姓岭南才有出路。
只是柳七娘难以决断,毕竟她是僚人,用强硬手段对待族亲,先祖不容。
拖了半年多时间,柳七娘一直在劝慰和安抚俚人和僚人,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留给柳七娘的时间不多了,再有一两个月,第一批河北百姓将要进入岭南。
广州、韶州、潮州、循州四州人虽不多,但河北百姓却不可安置在那里。
岭南有权有势的官员都在四州内,他们绝对不会让自身的利益受损。
而四州内也没多少荒地可供这么多人来开垦,只能迁往岭南西部。
曾荣下了死命令,再给柳七娘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俚人和僚人再冥顽不化,直接镇压了事。
曾荣此番做的巧妙,利用河北百姓迁徙之机,加强岭南募兵,继而屯兵岭南各地随时调用。
南诏就算看出端倪,也找不到理由说武国的不是。
想必李乐也有此意,不然河北百姓迁徙岭南荒蛮地不可能这么顺利。
曾斌在广州城晃荡了一圈,钱袋子空了一半,换来一个肚子圆溜溜趴在他肩上飞不动的乐天。
乐天这个挑食的毛病得好好改改,啄上一小口就坏了一大块卤肉这种事坚决不能再出现。
之后好几天,青儿连番鄙视曾斌言而无信,溜达这几天,乐天还是和之前一样浪费食物。
曾斌也不理,随乐天去了。
他周身都是一群精明妖怪,难得有一个蠢货提高自己的智商,他乐在其中。
选好了日子,正月十六出发。
这一天来得很快,曾斌轻车简从,自做车夫,在曾荣一贯面无表情的注目下,在方氏以泪洗面的情景下,在广州百姓的高呼下离开了广州,去往那遥远的长安。
没有仪式就是最好的离别。
在曾斌离开半个月后,广州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即便曾诗韵掩饰得再好,也改变不了她怀孕的事实。
曾诗韵已怀胎六月,被大怒的曾荣关在国公府内,不许出门半步,否则母子皆处死。
此事已成为广州奇谈,国公府和曾诗韵沦为笑柄。
曾斌在接到此消息时,已穿过虞州,在抚州临川落脚。
“谁这般丧心病狂挑战国公府威严,国公爷可曾查到是何人所为,可曾将那霪贼碎尸万段抄家灭祖,国公府不会真对八小姐下手吧。”青儿脸色铁青,同为女人,自然站在曾诗韵这边。
刚开始曾斌怒火冲天,打算掉头回转,杀他个回马枪,但想着此事蹊跷处,怒火就熄灭了大半。
“周由自取,怪得了谁。”曾斌起身出去散心。
青儿听罢,七窍生烟,不敢反驳,不敢不随。
春梦是假,事已成真。
烦躁之中,曾斌知道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实。
从郎中的话语中,曾诗韵腹中胎儿没有病变症状,曾诗韵养胎也不曾出现盗汗和虚寒症。
这说明什么?
说明曾诗韵腹中的胎儿完好无损正茁壮成长,说明与曾斌猜想的那般,他就是曾荣和方氏捡来的儿子,充当弃子所用。
他不是国公府的小公爷,更不是方氏所生,而是临尘县某位村民夫妇的儿子。
好啊,好个李代桃僵。
曾荣给了他一世无忧却挥刀饮血,饮的是他亲生父母的血。
好啊,好一个国公府,好一个曾荣,好一个方氏,你们玩得真好。
现在他终于明白李乐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曾荣永远都想不到李乐已经在他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曾荣的命早在曾荣离开长安之前就已经是李乐的了。
只是,那会是谁安插在曾荣身边呢?
谁会隐藏这般好不被发觉,又会是谁能偷听到如此秘辛之事。
青儿时时跟在他身侧,不会是她
不过是人是鬼关他毛事,曾荣死活关他屁事。
不择手段,就该付出不择手段的下场。
但八姐姐怎么办,怀了他的孩子,孩子一旦成长起来面容像极了他,此事必会败露。
他现在没有自保的能力,所有所得还得靠曾荣之势换来,而且曾诗韵还是他建立经济帝国构想的重要人物,若将曾诗韵救出,那岭南怎么办。
没有曾诗韵坐镇,只一个曹岩根本不能成事。
陆真和西门达等人还不能完全信任。
救还是不救?
救,能逃出多远,又能瞒得了多久。
不救,在孩子出生直至长大能辨别模样后,他就会成为弃子,被曾荣抛弃,两三年时间能做成什么事?
但话又说回来,曾荣恐怕还不明李乐已经知道了他的狸猫换太子之计,而且事情一旦放倒明面,曾荣欺君之罪必死无疑。
所以,曾斌认为曾荣就算知道了,也一定会保他。
但,若是李乐刻意,刻意让他知道此事呢?
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他被选做国公府的小公爷这个身份,就是李乐和曾荣合计而得,用他来堵朝中官员对曾荣的忌惮。
后者可能性很大。
曾斌狠狠搓脸,他恐怕只是李乐和曾荣玩弄朝中官员的棋子,这颗棋子是生是死对武国大局没有任何直接关联。
“呵呵。”曾斌笑得难看,笑得辛酸,笑得茫然,笑得惶惶不安。
怪不得李乐会这么大方,就算他离开了岭南,也敢将秦时北入南五线交给他开发。
原来,原来都是阴谋啊。
曾斌那点来到这个世界的可怜自信心被两人打的支离破碎,与这些阴谋家相比,多了千年的文明与智慧一点用处都没有。
求变还是违心,是曾斌现在要考虑的问题。
想来想去,曾斌决定违心。
既然下了决心,那就从现在开始做,转身对青儿说道:“现在八姐姐身边一定有重兵把守,你有几分把握将她救出。”
青儿方才在想心事,直接撞进了曾斌怀里,啊的一声后退数步,紧张的低着头。
曾斌再次说道:“我问你有几分把握将八姐姐救出。”
青儿震惊。
曾斌又说,“父亲动怒,八姐姐身边一定有重兵把守,想要救人又不被发觉难如登天。”
青儿摇头。
曾斌摆摆手说道:“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救出来就行,至于安顿在哪我已经有了计较,就在长安城内。”
青儿许久才说道:“得去查探布哨情况,人数、时间、地点等诸多因素会导致营救的成败。”
听了青儿此话,只要青儿向着他就好,曾斌缓缓说道:“你来定,我辅助,一起把八姐姐救出来。”
青儿犹豫,还是说道:“那长安行……”
曾斌说道:“误不了,去长安快马加鞭只需一个月,再则救个人不需要四五个月的时间,不是吗?”
“现在走?”青儿也不拖延,随主随思,是护卫的信条。
“嗯,现在走。”曾斌点头,随后阴着脸说道:“但得先解决掉我们身后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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